所謂的萬事通,一個毫無意義的回答就從鄒展身上賺走了五個金幣。不過鄒展並不在意那一點小錢,他幹脆從儲物空間裏掏出一袋金幣,在手中晃動了幾下,讓中年男人聽到金幣清脆的碰撞聲,然後將袋子扔在桌子上。


    錢袋落在桌子上,砸得桌子微微一震,桌縫中的灰塵都飛散了出來。


    中年男人頓時兩眼放光,從錢袋的大小和重量便能判斷出來,其中的金屬數量不少於五十枚!中年男人十分得意,他認為自己抓住了一條油水豐足的大魚。


    中年男人搓搓手,貪婪地笑道:“你還想問什麽呢?五個金幣換一個回答,超過二十個問題可以免費再送你一個。”


    “我沒那麽多問題。”鄒展笑道,“那麽我再問你,最近幾日,藍水城中有沒有家世顯赫的人出沒?”


    中年男人自覺地從錢袋裏掏了五個金幣出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裏,一邊回答道:“家世顯赫的人太多了,王公貴族,出身名門的少爺小姐,幾乎每天都會在藍水城中出現。他們的特點非常明顯,那就是出手闊綽,十分大方!”


    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盯著鄒展,鄒展明白過來,這個家夥認為他出手大方,所以把他也當成貴族出身的公子哥了。


    五個金幣又換來一個沒有用的回答,鄒展卻仍然不溫不火,繼續說:“我所指的顯赫家世可不是普通的王宮貴族那麽簡單,而是在大陸上都十分有名的,比如四大家族,或是三大氏族這一類的。”


    中年男人吞了一口口水,將手從鄒展的錢袋旁抽了回來。


    顯然,鄒展的問題嚇到他了。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市井之徒,四大家族那樣的勢力,他是招惹不起的。


    “怎麽?是不敢回答,還是不知道?”鄒展追問道。


    “這個我是真不知道。這位少爺,不瞞你說,我們這個行業有一個準則,那就是不該自己知道的絕不瞎打聽,更不能記住。賺錢雖然重要,但也重要不過我這顆腦袋,我要是想多活幾年,根本不會去搜集和你說的那幾個家族勢力有關的信息。”


    看到對方畏畏縮縮的樣子,鄒展隻好搖搖頭,將錢袋收回來,留下一句“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自己付酒錢了”便離開了酒館。


    在酒館裏待了一個多小時,鄒展什麽有用的線索也沒找到。


    出了酒館後,鄒展繞到對麵的一條小巷裏,看了看後方沒人注意到自己,於是鬥氣一動,他的身形就被隱身衣掩蓋起來。


    隱藏好身形之後,鄒展再扶著兩側的牆麵,腳下一點,整個人便騰上了三米多高的屋頂,然後在屋頂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剛才那家酒館的大門。


    “這一趟並不是一無所獲。”鄒展心中笑道。


    在鄒展剛才與中年男人說話時,他從對方身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當他提到四大家族和三大氏族的時候,中年男人的眼神明顯出現了一個閃爍,而他接下來的回答,顯然不是出自真心,而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搪塞之詞。


    從那個小小的細節鄒展就看出來,中年男人的話裏一半真一半假。中年男人的確不敢得罪那種勢力雄厚的家族勢力,但他可以借助這種方式,從那些豪門家族的口袋裏賺取大量金錢!


    鄒展冷笑,那個中年男人表麵看來是為普通人服務的“萬事通”,實際上在他向普通人出賣消息的時候,也在為他背後的豪門家族搜集消息。一旦遇上有價值的消息,便是中年男人換取大量財富的時候了。


    當然,目前這隻是鄒展的猜測而已,究竟事實如何,那就要看那個中年男人接下來的舉動了。


    鄒展在屋頂上坐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中年男人才慢悠悠地從酒館裏走出來。看到那個肥碩的身影時,鄒展冷笑道:“果然是一個精明的家夥,並沒有在我離開之後馬上去報信。嗬嗬,跟這樣的人玩才有意思嘛。”


    中年男人搖搖晃晃地向著街道另一邊走去,渾身上下都在刻意地表現出一副醉意。


    但鄒展知道中年男人的醉意是假裝出來的,因為他沿著屋頂向前,繞道中年男人前方之後發現,對方那對精明的小眼睛裏透露著謹慎的神色。在搖擺著身子前行的時候,中年男人還不時微微側過頭,看起來像在偷看街道旁店鋪裏的美女,實際上是在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後方是否有人跟蹤。


    看到中年男人那對小眼睛不時向後瞟去的樣子,鄒展禁不住笑了起來,自語道:“果然,這就是我要找的人,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中年男人在街上兜兜轉轉,走了好遠的路之後,他才終於闖入一座小小的宅院裏。


    小吞已經預先感知過了,她發現在那座宅院裏有一股沉靜的鬥氣波動,根據鬥氣波動的頻率可以判斷出,宅院裏有一個地級初段的鬥者。


    中年男人兜了那麽大的圈子,最終跑來這座宅院裏找一個地級鬥者——真相馬上就要浮出水麵了。


    鄒展閃身來到宅院的院牆上,中年男人剛走進宅院裏的一間屋子,鄒展則抓緊時機,身形一躍就到了那座屋子的房頂。


    鄒展腳尖落在屋頂瓦片上的聲音非常的輕,在他落下的同時,中年男人正好關上房門,房門發出的聲音將他腳尖與瓦片觸碰的很輕微的聲音完全掩蓋了起來。


    鄒展蹲下身來,輕盈得像沒有重量一樣。


    屋子裏的鬥氣波動依然沉靜,對方並未發現鄒展的蹤跡。


    鄒展將耳朵貼在瓦片上,聽到中年男人氣喘籲籲地說:“剛才有一個年輕人在酒館裏打聽這幾天有沒有家世顯赫的人出現在藍水城附近,我用老方法把他糊弄過去了。”


    “什麽樣的年輕人?”


    這個聲音顯得非常年輕,甚至還有幾分稚嫩,鄒展估計這個地級初段的鬥者年紀比他還要小上一兩歲。


    中年男人回答道:“我看不出他的身份,隻知道他穿著打扮很普通,不過出手很大方。對了,他的儲物手鐲看起來很不錯,我猜測他應該是出身高貴的家夥。”


    “嗯,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去調查的。”年輕的聲音說完之後,鄒展就聽到了一陣金幣晃動發出的聲音。


    中年男人收下了酬勞之後就從屋子裏退出來,鄒展發現,僅僅是這個消息,就讓中年男人賺取了三袋金幣!


    中年男人離開宅院之後,鄒展又悄悄地跟了上去,一路上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將對方抓住,但他都沒有行動。


    直到中年男人回到城市東邊的一處宅子裏,小吞確定周圍不存在威脅之後,鄒展才悄然越過院牆,飄落在中年男人身後。


    中年男人正準備將三袋金幣藏在地下,突然聽到後方有腳步聲,連忙緊張地轉過頭來,卻什麽也沒發現。


    鄒展快步走向中年男人,對方隻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他,在一個風聲之後,鄒展的拳頭砸在了中年男人的臉上。


    “啊——”中年男人一聲慘叫,捂著鼻子翻倒在地,鼻血很快濺了滿臉。


    鄒展這才顯出身形來,依然保持著在酒館時的不溫不火的笑容,盯著中年男人,道:“真是幸運,我們又見麵了。”


    中年男人的金幣落得滿地都是,但他此刻完全顧不得將它們撿回來。看到鄒展之後,他當即明白過來,自己的行動已經暴露了。


    “大……大爺,別殺我!我……我把你的金幣還給你……不,這三袋金幣都給你,你想拿到少拿多少……”


    鄒展將腳邊的金幣踢開,說:“金幣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麽,我隻想從你這裏要一個解釋。你不是說不管豪門家族的事情麽,那麽剛才發生的一切又是什麽意思呢?”


    中年男人在地上不斷後退著,使勁搖頭,什麽話也不說。


    “噢,我明白了。”鄒展故意裝作想起了什麽似的,取出五枚金幣扔在中年男人身邊,然後說道:“錢我已經付了,回答我的問題吧。”


    中年男人欲哭無淚,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招惹上一個如此可怕的“客戶”。


    見中年男人依然不回答,鄒展隻好將刃芒取出,用劍刃頂住中年男人的胸口,以此來作為最後的威脅。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你未經過我的同意,將我的信息出賣給了那個地級鬥者,那麽我隻要求你將對方的信息告訴我,僅此而已。很公平不是嗎?而我要支付你的酬勞,就是由你來決定這顆腦袋的位置,是繼續待在你的脖子上,還是被我丟到城外喂狗。”鄒展語氣輕緩,卻將每一句話都說得十分惡毒。


    中年男人果然很快就支撐不下去了,嚇得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兩腿之間更是尿液橫流。


    “我……我說,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中年男人帶著哭腔喊道,“對……對方是什麽身份我不太清楚,我隻知道他來自城外的一個鬥者公會……”


    “什麽樣的鬥者公會,竟然通過這種方法來為自己搜集信息?”鄒展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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