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件鬥器在火焰符文的炙烤之中達到了鄒展預期中的溫度時,鄒展當即手掌一揮,就將火焰符文揮散了。


    火焰熄滅,懸浮在石台上方的三件鬥器完全顯露出來,這時候,它們已經脫離了剛硬的外形,而是顯得軟綿綿的,在鬥氣的包裹之中微微流淌。若是鬥氣的包裹稍稍放鬆,那些流質就會傾瀉出來,導致其完全變形,而鑲嵌在其中的符文也會遭到破壞。


    周圍人驚詫地望著這三件鬥器,紛紛表示無法理解,不知道鄒展想幹什麽。


    作為張老的助手,他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在不破壞鬥器的內核的情況下,對外形進行煉製,以便讓鬥器的外形看起來有足夠的賣相。


    然而鄒展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超出了助手的工作範圍,當他將三件鬥器灼燒到變成流質形態時,鬥器的內核就已經受到了微弱的影響。若是接下來鄒展無法完美地掌控鬥器的材質,那麽張老辛辛苦苦煉製出來的內核就會發生巨大改變!


    這是眾學徒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不隻是考慮到損失,更多的是,鄒展這樣做實在是改變了商行的計劃。


    鄒展稍稍休息了一下,他這時注意到了周圍的陣符師的驚訝表情,但他沒有在意,緊接著又開始了下一步的工作。


    鄒展依然是同時掌控三件鬥器,將他們懸浮在自己麵前,橫向排開。他快速掃視了一下三件鬥器,然後掌控包裹在它們外表的鬥氣,讓三件鬥器快速旋轉起來。


    在鬥氣旋轉的過程中,包裹在裏麵的鬥器在離心力的作用下漸漸發生了變化。


    三件鬥器變成了扁扁的圓形,不過鄒展十分小心,並未因鬥器的形狀發生變化和改變其內部的符文結構。


    在改變鬥器外形之前,鄒展就已經計劃好了,他所進行的改造,絕對是這幾件鬥器可以承受的。


    不過,這樣的變化,在其他陣符師眼裏看來卻是十分恐怖的事情。


    一個陣符師低聲說道:“他到底想幹什麽?要是再把那件鬥器壓扁一點,裏麵的符文就承受不了了!”


    “還好,還好他沒有繼續做傻事。”另一個陣符師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地低聲討論著鄒展正在做的事情,但他們的聲音影響不到鄒展,他依然我行我素,按自己的計劃進行著外形煉製。


    當鬥器壓扁到剛好能容納其中的符文時,鄒展就讓鬥氣的旋轉速度降低下來,然後十根手指伸展,早已在手指中凝聚的鬥氣立即陸續彈射出去。每一道鬥氣彈射而出,都會衝擊在三件鬥器上,留下一道幹淨利落的切口。


    切口不斷留在三件鬥器的邊緣,在三件鬥器旋轉的過程中,那些切口正好均勻地排列在它的邊緣,每兩道切口之間的距離總是恰到好處,沒有任何疏密的變化。


    這個過程進行了十分鍾之後,漸漸的,三件鬥器的外形出現了巨大的變化,在那些螺旋形狀排列的切口的裝飾之下,原本圓滾滾的鬥器變成了三個造型新穎的輪盤。輪盤旋轉間,邊緣的切口反射著晶石燈的光線,形成了漂亮的花紋。


    三件鬥器同時完成邊緣的造型,鄒展再將它們翻轉過來,然後開始抽離包裹在它們外表的鬥氣。


    這時候三件鬥器的溫度已經下降到了穩定的狀態,金屬材質由流質的形態也稍稍得到了穩固。鬥氣不斷從三件鬥器上抽出,就像抽絲剝繭一樣,每有一道鬥氣抽出來,都會在還未完全穩固的金屬材質上留下一條絲線狀態的花紋。


    這種雕琢鬥器的方式是鄒展自己領悟出來的,在傳統的陣符師眼中看來,不僅新穎而且頗具創意,能讓雕琢的效率提升許多。不過,若是沒有足夠強大的鬥器掌控能力,貿然玩這一手不但無法在鬥器上雕琢出漂亮的花紋,還有可能將鬥器玩毀掉。


    鬥氣飛速從三件鬥器的表麵抽離出來,一道道絲狀花紋在鬥器上勾出來,組成了密集華麗的花紋。


    看到這裏時,剛才那些喋喋不休地質疑鄒展的能力的陣符師再也說不出話來了,甚至一個拿著雕刻刀正要對鬥器進行雕琢的陣符師幹脆將雕刻刀藏到身後,以免被鄒展看到。同樣是雕琢鬥器,但手法的不同,經過對比之後,讓這個鬥者感到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小吞看到周圍那些陣符師的表情後,開心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主人,你真該看看他們的臉,真是太有趣了。”


    鄒展心中說道:“不用看,我已經能猜到了。”


    “哼哼,剛才他們還覺得主人是在亂來呢,結果主人還使出一部分功力,就把他們全嚇傻了!張老的學徒,也不怎麽樣嘛!”


    鄒展笑道:“也不能這樣說,他們跟著張老,學到了張老煉製寶貝的部分精髓。隻可惜他們不是張老,鬥氣的掌控能力和習慣不同,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即使他們極力模仿,也永遠無法達到張老的水平。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各人就是這個道理,若是他們能撇開張老的風格的影響,努力去追求自己的風格,經過長時間努力之後,一定能達到很高的水平!”


    “嗯嗯,小吞也是這樣想的!”小吞得意地說。


    鄒展輕輕吸了一口氣,最後一絲鬥氣從三件鬥器上抽離出來,於是不再有能量托住三件鬥器,它們紛紛落到石台上。氣流從螺旋的切口花紋上穿過,讓這三件輪盤似的鬥器旋轉起來,再加上華麗的花紋,看上去就好像黃金的陀螺一般。


    鄒展指了指石台上的三件鬥器,然後對一個已經看呆了的陣符師說道:“完成了,不知道是否能達到商行的要求。”


    陣符師搖頭,又點頭,雖說這三件鬥器並未按照他們平時的要求來煉製外形,不過它獨具特色的外形,一點也不比張老親手煉製的鬥器差。


    那個陣符師連忙走過來,拿起其中一件鬥器,捧在手心裏仔細地觀察了很久,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最終,他依依不舍地放下鬥器,叫來一個商行的工作人員,然後將三件鬥器交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一看這三件鬥器,也有些意外,不過他依然恭恭敬敬地將三件鬥器帶走了。


    那名陣符師目送鬥器離開之後,這才回過身來,對鄒展說:“等到商行的鑒定師鑒定過了之後,它們就可以被擺上櫃台了。”


    鄒展點點頭,說:“不知道是否能通過鑒定。”


    那個陣符師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抑製住激動的情緒,低聲說:“如果這樣都不能通過鑒定,那麽我煉製的鬥器就永遠也不可能通過鑒定了!放心吧,沒問題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去看看情況。”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鄒展說著便向著工作間的出口走去。


    等到鄒展走出工作間大門時,突然聽到工作間裏爆發出了一陣驚歎之聲。他側耳一聽,那些陣符師助手七嘴八舌的,都在為鄒展剛才煉製的三件鬥器的外形以及他的煉製手法而驚訝。


    “那個陣符師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太不可思議了,讓他來做助手真是浪費啊!”


    “他才不會做助手呢,你剛才沒看到嗎,是楊育森大人親自領他進來的,還分配給他一個隔間!看來,他是來做首席陣符師的呢,跟張老一樣!”


    “那麽年輕,竟然能跟張老平起平坐,太誇張了!”


    “那有什麽辦法,實力決定一切。他可能還不能達到張老的高度,但和我們相比已經算很厲害的了!”


    ……


    鄒展笑著搖頭,輕輕關上了工作間的門,將那些聲音擋在了門內。


    這時候,鄒展看到之前的那個工作人員已經從鑒定師的辦公室裏出來了,他手裏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的正是那三件輪盤似的鬥器。


    “這麽快?”鄒展感到意外。


    這時候,那名工作人員走到其中一個櫃台旁,將三件鬥器放下後,對旁邊的店員說:“鑒定師說了,這三件鬥器按上等品的價格銷售。”


    三件鬥器剛放上櫃台幾分鍾,這時就有一個顧客發現了它們,他連忙加快腳步走過來,捧起其中一件鬥器看了看,然後對店員說:“這……這不像是出自張老和他的助手之手啊,風格完全不同了!”


    “是的,這件鬥器的外形是一個新來的陣符師煉製的。”店員回答道。


    那個顧客又看了看價格,連忙搖頭,道:“新來的陣符師煉製的東西,怎麽能也按上等品的價格出售呢?”


    店員笑著回答道:“那麽請您看看,它是否值得這樣的價格呢?我們的鑒定師已經鑒定過了,這個價格沒有任何問題。”


    顧客捧著鬥器看了好一會兒,似乎還在猶豫究竟要不要買下。


    鄒展幹脆找了一張沙發坐下來,他也想看看,自己煉製的東西在遺忘之城的市場上是否能得到認可。


    就在那個顧客還在猶豫的時候,一個顧客突然走了過來,對店員大聲說道:“這三件鬥器我要了。”


    之前的顧客一聽,連忙將手中的鬥器緊緊抱入懷裏,大喊道:“這件我已經定了,你買走剩下的兩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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