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類很快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薛凱,又看到另一邊的鄒展,於是他們明白過來,紛紛大喊道:“是入侵者!大王打敗了一個入侵者!”


    那幫欺軟怕硬的匪類見鄒展躺著一動不動,於是不再像昨夜一樣躲在屋子裏做縮頭烏龜,紛紛拿上武器向著這邊包圍過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鄒展心中說道。


    經過療傷丹大半夜的治療,鄒展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但他傷得太重,內傷外傷皆有,再加上失血過多,此時依然隻能躺著休息。


    見鄒展一動不動,那幫匪類更是鬥誌昂揚。他們還不知道薛凱來到強盜之城的真實目的,所以對所謂的強盜王依然保留著忠誠。


    就在那幫匪類要靠近時,岩皇幼蟲卻突然從鄒展的袖口裏鑽出來,轉瞬之間身體暴漲起來,恢複到了三十多米長的形態。


    好似蛟龍的岩皇幼蟲發出一聲咆哮,嚇得衝在最前麵的盜匪雙腿發軟,好幾個人甚至一頭栽倒在地。


    岩皇幼蟲雖然在昨夜的戰鬥裏負傷,但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之後,它的狀態已經恢複到了最佳形態。就算此時整個黑石山的盜匪都衝上來它也不會懼怕。以它的破壞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強盜之城變成一座死亡之城。


    為了更好地震懾那幫無恥的匪類,岩皇幼蟲幹脆一躍而起,俯身衝向人群,長足揮舞間,它所過之處,留下了一地的殘肢斷臂。


    血腥的場麵嚇得那幫匪類麵色發青,再也沒有人敢打鄒展的主意。對於這幫沒有信義的混蛋而言,與生命相比,忠誠算個屁啊。盜匪們全都轉身就逃,一副爭先恐後的姿態。等到人群退遠之後,鄒展附近的區域留下了不少跑掉的鞋。


    這時候,地麵又開始微微震動起來。


    鄒展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等待了一整夜的炎血鋸齒獸終於失去耐心了。


    熔岩池中,沉寂了一夜的炎血鋸齒獸重新鑽出岩漿,一夜等待,他也沒能等到封印他的陣法再出現新的鬆動,於是它衝出岩漿的同時,便是以一聲怒吼來宣泄它胸中的怒火。


    咆哮聲震得整個地下礦坑都在顫動,礦坑頂部的破洞處,不斷有石頭斷裂,泥塊更是被聲浪震得瘋狂墜向熔岩池。怒吼還不足以發泄,炎血鋸齒獸嘴裏又噴出一股熔岩烈焰,烈焰垂直聳立,形成了一個耀眼的火柱。


    火柱從地麵的破洞衝出來,一直延伸到高出地麵二十多米的地方。


    那道火柱更是讓附近的匪類恐懼,他們猜到在那個破洞之下,一定有一隻極為可怕的怪獸。而那隻怪獸,才是昨夜山峰動蕩的真相。


    不再需要岩皇幼蟲威懾那幫匪類,炎血鋸齒獸的威懾力更大,盜匪們紛紛退後,再也不敢靠近鄒展所在的區域。


    鄒展距離地麵破洞的邊緣大約有五十多米遠,這個位置並不安全,火柱中散發的熾熱溫度已經明顯讓這個區域裏的溫度升高了許多。


    薛凱距離破洞則更近,隻有二十米左右。若是地麵繼續垮塌,薛凱隨時都有可能隨著傾塌的岩石一起墜落到熔岩池裏。


    扭頭望向一動不動的薛凱,鄒展冷冷一笑。


    如果薛凱真的掉進熔岩池,那便是最適合他的結果。他一心想要滿足炎血鋸齒獸的心願,將其釋放,那麽就用他的生命和鬥氣注入到熔岩池中的陣法裏去吧。反正就算多薛凱一人,那個陣法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破洞中的火柱漸漸降落下去,一部分岩漿從中潑灑出來,落在破洞周圍的地上立即在地上燒灼出大大小小的破洞。白煙從燒灼處升騰起來,讓那片區域顯得更加荒涼,更像剛經曆了一場惡戰的戰場。


    炎血鋸齒獸沒有得到薛凱的回應,同時感知到了薛凱那微弱的生命力,它頓時更加憤怒地咆哮起來:“人類,站起來,完成你的任務!”


    咆哮聲震得地麵轟隆隆地巨響,炎血鋸齒獸在熔岩池中瘋狂擺動著身體,前爪猛地轟向礦坑的石壁,震得地麵開裂,就好像整座山峰都要倒塌了一樣。憤怒到近乎於瘋狂的炎血鋸齒獸才管不了那麽多,如果毀掉這座山能讓更多的人墜入熔岩池,那麽它自然願意這樣做。


    地麵的震動喚醒了薛凱,他慢慢睜開雙眼,臉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血跡,看上去跟死人沒什麽兩樣。


    薛凱想要用手撐住地麵讓自己站起來,但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少了一隻手臂,傷口處還在劇痛。


    昨夜的戰鬥在薛凱腦海裏浮現出來,他連忙望向鄒展的方向,想要看看鄒展有沒有死於暗影鬼蝶的鬥氣。


    還不等薛凱看清鄒展,小肆的手刀就已經交叉架在他的脖子上。


    小肆留著薛凱的性命一直到現在,就是為了等待他蘇醒,讓他看看那場戰鬥的結果。現在小肆的目的已經達到,就在薛凱的臉上浮現出恐懼和失望的神色時,手刀切開了薛凱的脖子。


    小肆再用力抽刀,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頓時將薛凱的脖子完全斬斷。


    薛凱的腦袋掉在地上,鮮血從脖子裏噴湧起來,就像一座小型的噴泉。


    不等薛凱的身體倒地,小肆再將手刀刺入他的腹部,光芒在血肉之中一陣翻騰,接著手刀一勾,一枚黑色的晶核就從血肉之中掉了出來。


    薛凱身後的地麵傾塌了,他的腦袋隨之一起向下落去。接著,血肉模糊的身體也僵硬地向後倒去,轉眼之間,就消失在鄒展的視線中。


    薛凱死了,又被小肆取走了晶核,就算他墜落進熔岩池裏,也無法帶給炎血鋸齒獸太大的收益。


    那頭渴望自由的野獸,它的心願最終也要落空了。


    薛凱的身體正好砸落在炎血鋸齒獸的腦袋上,那頭發狂的妖獸就好像遭到了莫大的羞辱一樣,更加瘋狂地爆發它渾身的力量,似乎要拚盡全力將這座山峰徹底摧毀,讓所有的石頭和泥土都填進熔岩池裏。


    大肆破壞的同時,炎血鋸齒獸嘴裏還不斷噴湧出灼熱的熔岩火焰,將礦坑內的石壁燒得通紅。


    燒湯的岩石不斷崩碎,強盜之城不停搖晃著,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鄒展所在的位置也已經不安全了,他強忍著傷痛,在小吞和小肆的支撐之下好不容易才站起身來。


    鄒展現在的樣子無法駕馭刃芒,隻好在兩個小家夥的幫助下慢慢向著安全的區域挪動。


    這時候,岩皇幼蟲來到鄒展身邊,沒有預先告訴鄒展它要做什麽,直接將鄒展卷了起來,然後帶著他向遠處坍塌的地方竄了出去。


    岩皇幼蟲的方案非常有效,就在它帶著鄒展離開不久,鄒展剛才所在的區域就垮塌了。熔岩火焰從那裏飛濺出來,灼燒著任何它們遇到的東西。一片建築群被點燃,即使是岩石的建築都燃起了熊熊烈焰。而密集的帳篷更是瘋狂燃燒,火苗竄起來約有十幾米高。火勢在清晨的風中大肆蔓延,轉眼之間,連一百多米外的棚戶區都被點燃。


    強盜之城的大片區域都籠罩在火焰和濃煙之中,這座由匪類建造起來的粗陋城市,庇護了匪類許多年時間,但今日它中獎化為一片廢墟。


    岩皇幼蟲急速移動,鄒展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氣得小吞和小肆不停指責岩皇幼蟲不夠小心。


    但岩皇幼蟲隻是無辜地看了看他們,對此毫無辦法。為了帶鄒展逃離炎血鋸齒獸憤怒的烈焰,它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炎血鋸齒獸的狂嘯從山峰的破洞中傳來,炎血鋸齒獸已經出離的憤怒,但憤怒並未為它帶來任何好處。地麵大片大片傾塌,但始終沒有新的鬥者墜入到熔岩池裏。在發現危機的時候,那幫盜匪早就逃竄到了好遠的地方——炎血鋸齒獸不了解那些混蛋,它低估了他們審時度勢的實力。


    岩皇幼蟲在帶著鄒展逃離的同時,沒有忘記兩個受傷的同伴。它很快就在倒塌的建築之中找到兩個依然沒有醒來的家夥,將它們卷住,然後就向著南麵一路狂奔。


    不多時,岩皇幼蟲就越過了強盜之城的城牆,這時候,謝姚才慢慢醒來。


    看到眼前的景象,謝姚張大了嘴,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麽事。看著滿目的火焰和濃煙,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到了地獄裏。


    扭過頭,謝姚看見了同樣被岩皇幼蟲卷在身體裏的鄒展。


    “鄒展,你也死了?”


    “隻差一點……”鄒展吃力地回答。


    愣了好一會兒,謝姚才意識到他還活著。不過他暗暗痛惜,他因傷退陣,錯過了昨夜的惡戰,更錯過了炎血鋸齒獸的憤怒。


    這時候,鄒展發現南麵的天空上出現了幾個快速移動的黑點。


    回想起昨夜噬靈出現的畫麵,鄒展心中一緊,仍然心有餘悸。他連忙命令岩皇幼蟲停下來,進入到備戰狀態。


    “是莊主,還有李奇長老!”小吞感知到了熟悉的鬥氣,連忙告訴鄒展。


    鄒展這才如釋重負,短暫的緊張,讓他渾身的力氣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樣,甚至連扶著岩皇幼蟲站立的力氣都沒有,癱軟地坐了下來。


    莊主和長老也發現了鄒展幾人,他們飛速向這邊趕來。看到三個年輕鬥者身上的血跡,以及他們身後硝煙彌漫的城市,幾位強者心如刀割,無法想象三個後生這幾日經曆的是怎樣的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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