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掛著上官家族旗號的山莊內外依然有數百鬥者手持晶石燈籠,警惕地注意著夜色下的一切。


    說是山莊,但實際上這座建築群建造得堪比天國皇族的行宮。建築群依附於一座地勢險要的高峰,高高低低的建築錯落有致,上上下下約有三十多層,即使夜色之下無法看清它的全貌,遠遠望去,看到那大片的橙色晶石燈光時,鄒展依然忍不住讚歎上官家族的大手筆。


    山莊的大門設置在唯一的一條上山小路上,大門周圍建造有幾座塔樓。再加上山勢的優勢,外人要想輕易突破山莊大門是非常不易的事。


    當然,易守難攻的並不隻是山莊大門一處而已。上官紫蘭向鄒展介紹過,她說整座山莊就像一座大型的碉堡,上官家族的前輩設計這座山莊,就是為了讓它擁有十分出眾的防禦能力,以便讓家族子弟在必要的時候到此處來避難的。


    聽上官紫蘭介紹時,鄒展還並未覺得這座山莊太過出眾,現在在夜色下接近了山莊,親眼目睹山莊的宏偉壯觀之後,鄒展才覺得上官紫蘭的介紹絲毫不顯誇張,反而與實際情況還有不少差距呢。


    “不愧為四大家族之一,就算滕家皇室的行宮別院也趕不上這座山莊的一半規模啊。”劉毅然豔羨地說。


    鄒展笑道:“怎麽,羨慕了?覺得自己沒生在上官家族非常遺憾?”


    劉毅然擺擺手,笑著說:“這話要是讓我爹聽到,他老人家肯定要又發火了。再說了,遺憾又有什麽用,我總不能重新跑到上官家族去出生一次吧。”


    鄒展聳聳肩膀,“也不是不可能,等到上官家族的事情搞定之後,說不定上官雲傑一高興,就直接把那座山莊送你了呢。”


    “真的?大哥,聽你這麽說,我頓時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哈哈,到那時,我的山莊將永遠向你和許靖敞開大門,歡迎你們隨時來遊玩做客!”劉毅然興奮地喊道,他已經把鄒展的玩笑話當真了。


    許靖幹咳了一聲,低聲罵道:“小聲點,笨蛋。你想讓我們被山莊中的護衛發現嗎?”


    劉毅然連忙閉嘴,但興奮的神色依然留在臉上,他甚至高興得手舞足蹈。


    三人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地地向山莊接近。他們壓製著鬥氣波動,繞過了一大片樹林,然後繞到了山莊的側麵下方。


    上官雲傑告訴過他們,對於不了解山莊防衛的人而言,山莊的確是一座堅不可摧的碉堡。但上官雲傑知道山莊的防禦其實是有一處漏洞的,隻要利用好那處漏洞,外麵的人就能悄悄地潛入。


    鄒展三人按照上官雲傑所說的,先是到達了山莊側麵的下方,然後發揮靈活的身形,沿著陡峭的山壁快速攀爬上去。


    山莊就在鄒展三人上方幾百米遠的地方,但他們在靠近山莊後就再也沒有用過鬥氣,因此上方密集的護衛並未發現他們。再加上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是上方護衛的視覺死角,因此隻要他們不弄出太大的動靜,上麵的人就完全不會察覺到有人正嚐試入侵。


    隨著三人越爬越高,山勢也漸漸變得陡峭了許多。


    上官紫蘭為他們準備的登山工具這時候就可以用上了,鄒展取出一副精致的爪鉤戴在手掌,身形一縱,爪子扣入石壁,形成了一個著力點。接著鄒展腳下再一蹬,順勢向上躍起幾米高,再次將爪子扣進石壁,找到了下一個著力點。


    如此反複,不多時,鄒展三人就快到達他們的目標地點了。


    三人靈活地在石壁上爬升,此時上方的山莊裏傳來了許多人走動的聲音。正如上官雲傑所介紹的一樣,這個時間,護衛開始換防了。


    鄒展向側麵的許靖和劉毅然點點頭,腳尖在石壁上重重一點,整個人便翻轉起來。


    鄒展上方便是山莊的建築基座了,他騰向基座,手臂順勢向基座劃去,爪鉤劃過石板,扣入到了石板之間的接縫中,讓他穩住了身形。


    鄒展懸掛在基座下方,對許靖和劉毅然打了個手勢,於是兩人相繼騰起,學著鄒展的樣子在他旁邊懸掛住。


    鄒展指了指他身前上方,低聲說道:“就是這裏了。”


    許靖和劉毅然抬頭望去,在鄒展所指的地方有一個圓形通道。通道的直徑不到七十公分,對於身材稍胖的人來說都很顯小。


    通道裏濕氣很重,下沿掛著青苔,還有水珠不斷從通道裏滴落下來。


    劉毅然不爽地說:“我說過,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策略。大哥,這上麵是山莊的澡堂哎!我們三人個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現在卻要來鑽澡堂下水道!”


    鄒展沒好氣地說:“不是廁所的下水道就已經算我們走運了。除了這處通道外,我們根本不可能從別的地方悄無聲息地闖入山莊。”


    劉毅然滿臉苦色,此時他突然表現得有些潔癖似的,生怕通道中滴下的水會沾到他身上。


    鄒展無奈地笑笑,腰腹發力,身體一轉,整個人就倒著灌入了通道中。瓜鉤從石板裏拔出,馬上又刺入到通道兩側的石壁裏。鄒展頭朝下在通道裏穩住了身形,低聲提醒下麵的兩人:“通道的石壁很滑,你們要小心一些。”


    “澡堂下水道,當然濕滑……”劉毅然難堪地說。


    “我先上去,你們馬上就來。”鄒展說著,手臂彎曲,收緊,接著手臂的肌肉猛地發力,讓他整個人猶如炮膛裏的炮彈一樣,向下水道的上方倒竄過去。


    通道隻有五米長,鄒展倒射上去正好踢開了通道頂端的隔柵,接著身形在半空翻轉回來,輕鬆地落在通道旁的地麵。手一伸,接住正好落下的隔柵,鄒展沒有製造任何噪聲。


    接著許靖的身影也從通道裏竄了上來,又過了幾分鍾,劉毅然才終於慢吞吞地從通道裏鑽出來。


    看到劉毅然的腦袋冒出通道時,鄒展和許靖各抬起一條腿,同時產生了像把劉毅然踩下去的想法。


    “別……別這樣,我錯了……”劉毅然趕忙認錯。


    鄒展放好隔柵,三人一邊觀察澡堂的內部結構,一邊警惕周圍的鬥氣波動。


    這時,劉毅然突然像撿到寶了似的,發出一聲輕呼:“啊哈,原來這裏是女澡堂啊!”


    鄒展向劉毅然望去,隻見他手裏正拿著一件粉紅色的浴袍,翻來覆去地觀察著浴袍上的花紋。得到這個發現之後,劉毅然的臉上再也沒有苦色,反而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再也不抱怨下水道的肮髒了。


    鄒展翻了個白眼,說:“劉毅然,你該不會還想去扣一塊下水道的青苔留作紀念吧?”


    劉毅然將手中的浴袍塞進了儲物空間,猥瑣地笑道:“大哥,你的提議很有創意,就是太重口味了。”


    鄒展和許靖徹底無語了,劉毅然竟然還將浴袍塞進儲物空間!他的行為讓鄒展想起了偷女人內衣的猥瑣男,不過那種猥瑣男被發現之後往往都沒有好結果,不是被當做過街老鼠,就是當場活活打死。


    想到這裏,鄒展心裏升起了一陣惡寒。


    三人從女澡堂竄到隔壁男澡堂,在更衣間的櫃子裏張開鋪網搜索,很快就找到了幾件山莊護衛所穿的長袍。


    於是經過一番打扮,三人走出澡堂時,看上去就完全是山莊中的護衛了。


    山莊裏護衛眾多,又是在夜色之下,即使迎麵遇上了護衛,鄒展三人也並不緊張,反而主動向對方點頭打招呼。對方也沒有產生絲毫的戒備之心,熱情地向他們揮揮手,然後雙方就錯身而過。


    山莊中的建築排列方式十分複雜,第一次來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迷路,甚至在山莊中亂竄數小時也走不出去。


    好在出發前上官雲傑為鄒展三人提供了很詳細的山莊圖紙,讓他們在上上下下的小路上顯得遊刃有餘。


    前行了不久,山莊最中心的建築就出現在了鄒展三人眼前。


    他們抬頭向那座宏偉的建築望去,鄒展低聲說道:“終於到了。”


    那座建築是隻有家主、長老、以及家中直係子弟才能用的,而現在住在那裏麵的,正是上官家族大長老。


    大長老的反叛之心並非是因上官雲傑而起,早在上官雲傑上任家主之位以前,大長老就已經在為反叛作準備了。他在家族中籠絡人心,形成忠心於自己的勢力,並將其中一部分心腹調到了這座山莊。這樣一來,山莊的掌控權就漸漸轉移到了大長老名下。


    大長老似乎早就料到他在反叛的過程中會遭遇危機,比如重傷在身。這種時候,山莊的作用就能顯現出來了,成為他躲避危機的避難所。


    大長老待在山莊中養傷,即使家主親自派人來召見,他也可以不予應答,甚至根本就不讓使者進入山莊。


    將家主的命令拒之門外,這並非異樣的事情——對於敢和家主動手的大長老而言,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了。


    大長老是上官雲傑的心頭大患,鄒展首要目標,便是要想辦法解決掉這個禍患。


    殺死大長老,不難,但難的是如何讓大長老的勢力轉移回上官雲傑名下,並忠心於他們真正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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