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之下的廖八哪裏有力氣回答他,隻能有氣無力地揮揮手,癱軟在廖暗火懷中。廖暗火倒是明白他手勢的意思——蘇雲現在也是重傷,趁他虛要他命,是全體治安隊員們動手的時候了。


    廖暗火一手抓著秘銀之光,一手扶著廖八,心中竊喜,正要大聲招呼兄弟們往前衝撿便宜,一個慢悠悠懶洋洋的聲音迅速傳遍了周圍每個人的耳朵。


    “打架就打架嘛,還犯得著用秘銀之光?”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宛如一道驚雷一般落在短矛旁邊,廖暗火看得清楚,那是一個頭發梳得錚亮的中年男人,身穿一套似乎是政府統一編製的文員工作裝,一張方塊臉,表情和五官都端端正正。從外表看來,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以一己之力破解了蘇雲和廖八之間的僵局,還讓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廖暗火下意識地把自己的嘴閉上了,來人不知是敵是友,他可不敢輕舉妄動。


    另一邊,蘇雲正在蒂凡妮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廖暗火看見蘇雲站起來,心裏又是一陣發毛。據他所知,蘇雲已經正麵接下了最少兩發秘銀之光,受了不輕的傷。


    ——就這樣他還能壓製住廖八,可見蘇雲的實力遠遠超過眾人的想象。廖暗火可不想跟這樣的人放對,是以他現在深情且真情地不斷呼喚著自己大哥的名字,事實上隻是在觀察形勢。


    很可惜,廖暗火不希望引人注目的想法很快就落空,從天而降的濃眉大眼中年人看都不看蘇雲,眼光直勾勾停在廖暗火手中的秘銀之光上,原本平板的表情裏有了一絲波動:“還真是秘銀之光,廖隊長你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廖暗火不認識這個人,低頭想問廖八,廖八現在的狀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廖暗火隻能猜測來人跟他大哥的關係。


    中年人略微掃視了一下廖暗火背後密密麻麻的治安隊眾人,輕蔑地一笑:“都什麽時代了,還人海戰術?”


    他說完十一個字,人已經在廖暗火麵前。廖暗火還沒看清他的動作,手中的秘銀之光已然消失,瞬間出現在中年人的手中。


    廖暗火大驚,想張嘴罵人,又自己把嘴捂上了。


    對方實力也太強了點,現在手中還有秘銀之光,還是少惹的好。


    中年男人像完全不當廖氏兄弟是回事一樣,低頭看著秘銀之光上彎彎曲曲的各種文字和符咒,臉上現出一些寂寥和感慨的表情。他喃喃道:“很久沒看見這東西了……嘿嘿,現在可好,大家打完仗都來裝文明人,新經濟新發展,新秩序新時代,他媽的好像當年都沒幹過卑鄙小人一樣。廖八啊,你小子雖然不是個什麽能幹大事的人,這件事幹的就像那麽回事了——做人就該光棍一點,痛快一點,真小人就是真小人,你他媽的這個治安隊長的流氓頭子當的不錯。”


    中年男人自顧說的一番話讓廖暗火驚疑不定,他完全聽不出來中年男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對方對自己兄弟的態度是如何,隻能眼巴巴看著中年男人不說話,甚至連他背後那幾百名治安隊員也仿佛跟他有默契一樣,都傻乎乎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中年人低頭看了好一會秘銀之光以後才戀戀不舍地抬起頭,隻是抬起頭的一瞬間,中年人的表情又從緬懷和感慨變成了平板的一張毫無變化的臉。他盯著廖暗火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中年人都直接向他提問,廖暗火不能不答,然而廖暗火又覺得這麽直接回答很沒麵子,隻能搖頭。


    中年男人點點頭:“你不用知道了,帶你大哥走,現在我對你們的事沒興趣。告訴你大哥,等他傷好了,我會去問他怎麽拿到秘銀之光的。”


    說完這句話,中年男人隨便揮揮手,一股和剛才蘇雲壓製廖八時很像的能量把廖暗火和他背後一些靠得近的治安隊員們都推得向後退了幾步。中年男人這一下讓廖暗火原本停在喉嚨裏的一些話都沒有發揮出來,廖暗火看了看方臉中年人,又回頭看看一臉驚恐的治安隊員們,心中很快作出比較。


    頃刻間,在治安隊副隊長廖暗火的指揮下,原來站滿街頭巷尾的治安隊於們消失得幹幹淨淨。


    廖暗火走了,中年人回過頭來看了看蘇雲,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道:“你受傷了,這沒什麽關係;你是蘇家的孩子,蘇家和我的關係你可能不知道,不過這也沒關係。總之今天讓你碰上我了,我不會讓你這麽輕易就走掉。不如我們也來比劃比劃,如果你很行,我立刻放你走,你不行的話,我帶你走到哪裏你都要跟著。”


    中年男人的話很簡單,蘇雲和蒂凡妮都聽明白了。


    剛才中年男人跟廖暗火說話的時候蒂凡妮曾經暗示蘇雲趁機逃走,被蘇雲製止了。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是不會犯讓人趁機逃走這種錯誤的境界了。在這種時候,他隻有麵對。


    麵對中年男人的挑戰,蘇雲隻能點點頭。


    要不是蒂凡妮扶著,他現在恐怕連話都說不出來。


    剛才蘇雲利用東方體係裏的“借法”方式引發了自己周圍的能量來抵禦秘銀之光的攻擊,在“借法”的時候個人的精神和意識都要回歸接近未出生狀態的混沌,在這種時候蘇雲和他所控製的能量已經成為一體。中年男人一發短矛切斷了蘇雲和周圍一切能量的聯係,蘇雲不能控製壓製廖八所用的巨大的能量,自然和廖八一樣受到強烈的能量衝擊。


    事實上,蘇雲受的傷要比廖八重得多,他隻是靠著自己平時艱苦訓練培養出來的體質和意誌一次次站起來,至於站起來能做什麽,蘇雲從來沒想過。


    蘇雲從來都是這樣,他隻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麽。


    看了看身邊攙扶自己的蒂凡妮,蘇雲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他一把抓住蒂凡妮的手臂,以自己嘴角的血在蒂凡妮手臂傷畫了一個小小的符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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