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恭喜你這次拿了最佳新人獎。”


    淩薇薇低頭攪拌著咖啡,“金牛獎不如百花分量重。”頓了下,她嘲諷一笑,“她馬上就是夏家的大小姐了,卻還要和我爭。”


    夏梵是她心口的刺,對方是名正言順的大小姐,而她的母親卻沒名沒分跟著夏梵的父親。


    就連著她的存在也得瞞著。


    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


    當初《彎月圓刀》選角,她和夏梵一起試鏡,所有人都認為一定是她,可是最後留下的卻是夏梵。


    她怎麽甘心,所以才會把人從道具上推了下去……順勢取而代之。


    俞寧一怔,夏梵拿了今年百花的新人獎,她一點點的鋪路,本來應該是薇薇的,卻半路上冒出了個杜德深。


    她這些年培養女兒費勁了心思,把人送去法國接受最好的教育,像是大小姐一樣養著,就是要讓淩薇薇不輸別人。


    她是私生女,在圈子裏為人不齒,所以她把所有期盼都放到了淩薇薇身上。


    夏梵被發掘簽約楓樺是個意外,她時候知道便把人和薇薇安排在了一個組合。


    放在眼皮底下才放心,過鋼易折,夏梵的個性也不適合這個圈子,她激了幾句就不肯主動曝光母親是誰,不願意借其鋒芒。


    這樣卻正如了她意,不會搶了薇薇的風頭。


    可是後來事情卻超過了她的計劃,夏梵像是變了一個人,墊腳石變成了心頭的沙礫。


    俞寧斂了心思,歎了口氣又說:“如果不是你上次……也不會現在這樣,你做事太衝動了。”


    淩薇薇想到那一耳光,心裏恨意更是洶湧,不惜代價,總有一朝她要折盡夏梵的驕傲,讓那人被碾成地上塵土。


    “為什麽我不是夏嶽川的女兒。”


    俞寧開始以為對方隻是感歎,幾秒後,她看人臉色不對,這才聽出話裏的意思,滿臉驚駭。


    “薇薇,你知道你再說什麽嗎?你明明知道不……”


    “我們的血型都是b型,他知道母親你二十一年前有了身孕,以為你是流產,即便是我去認,他那麽相信你也不會懷疑……”


    俞寧打斷對方的話,“你別再說了!我今天就當沒聽見!”


    她心驚肉跳不想再聽,這孩子怎麽會有這麽的念頭,又不忍嗬斥,起身就走。


    淩薇薇眼神暗了暗,看著離開的人,她用力扣著咖啡杯,力道大到指甲泛白。


    ———


    夏瑾明會找上夏嶽川,自是有自己的算計。夏氏家大業大,老爺子超長待機九十多歲依然把持大權,隻是近兩年身體遠不如以前,也壓製不住蠢蠢欲動的人了。


    老爺子的四個兒子皆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再往後的一輩關係更是錯綜複雜。


    夏瑾明的父親是長子,今年七十二,已經不再硬朗,所以他得為自己籌謀。


    上次在跑馬場,眾人皆看得出程美琳對夏梵的看重,程美琳膝下無子,難免不讓人多想。


    而跟在夏梵身後的程清朗,更是偌大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若是他真的娶了夏梵……


    拋開這些不說,夏梵像極了幾十年前的夏苑,容貌手段,能得到程清朗的垂青,怕是比在主家的姑娘都比不上。


    老爺子心裏一直念著小女兒,見了夏梵,難免沒有想認回的一天。


    老爺子年輕時果決,上了年紀倒是心軟了不少,大概想著闔家歡樂。他們這樣的家庭夫妻兄弟間的情分卻少得可憐。


    他若是從中牽線,賭上一把,大有可能能博得老爺子的好感,


    上次跑馬場,江寒汀卻沒表現出聯姻的意向,他不得不另做打算,夏家最近波濤暗湧,下一任的董事長,很多人都眼紅。


    他若是借著夏梵把程家拉攏過來,勝算會大很多。家族的子女要麽就是為公司所用,要麽就是拿來聯姻,夏瑾明會這樣想理所當然。


    另一方麵,夏嶽川一直想認回主支,一直倨傲不遜的女兒能得到程清朗的垂青,他既驚又喜,兩個人一拍而和。


    ———


    程清朗這兩天精神有些恍惚,幹什麽都沒勁兒。


    他腦子裏回放著一幕,漂亮的背脊,黑色的長發被風吹了起來,像是招魂幡輕輕拂過他的心尖。


    然後他臉就有些發熱,程清朗想自己完蛋了,自己怎麽跟個毛頭小子一樣。


    他向來中意溫柔聽話的女人,卻栽在了這麽一個……這兩天看著身邊走馬觀花的女人,這個沒有她笑得漂亮,這個沒有她眼睛亮,這個沒有她凶……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徹底完了,這病無藥可治,除非那個人也喜歡他。


    把人從對頭的位置放到了心上,自尊三觀都無所謂了,夏清朗開始琢磨著怎樣才能接近人。


    歎息兩個人認識的一點不羅曼蒂克!不過程清朗是個徹頭徹尾實幹派,就算是戰局再不利,那也得迎難而上。


    程少爺雖是花叢中過,但是對討好女人沒經驗,從前隻要他稍稍表示出興趣,那些人就會自己貼過來。


    夏梵有每天鍛煉的習慣,早晚都會去跑步,她剛換完鞋子,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立著一個踟躕猶豫的人。


    “你怎麽來了。”


    “我……我難道不能來!”


    程清朗簡直想把自己舌頭咬掉了,剛剛一緊張就吼出來了,說好的改變呢!


    好吧,他大爺的,在這個女人麵前自己就從來沒有體麵過,隻有一次比一次的窘迫。


    夏梵沒有理會別扭的二世祖,徑直的往下走,程清朗忙跟著走了下去。


    他終於想好怎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那人卻跑了起來……


    程清朗平時喜歡極限運動,攀岩或者衝浪,但會兒也有些吃力。


    再看那女人呼吸不喘的越跑越快,他的步伐越來越重,隻是不肯停下來依然死撐。


    他不由的想自己真的是瘋了嗎?居然在這個破爛的地方跑得像條狗一樣,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就咬緊牙關跟著前麵的人。


    夏梵停了下來,回過身一隻腳抬起搭在了後麵人的肩膀上,把人逼得貼緊了身後的牆,笑意盈盈的問:“還跟著我幹嘛?想找麻煩?”


    她聽著身後的人呼吸亂得厲害,如果她再不停,怕人會中途休克。


    “……不是的,我是找你……玩的。”


    程清朗的眼神飄忽,竟不敢直視對方。


    耳尖卻一點點紅了,幸好現在累的臉色潮紅,對方看不出來。。


    找她玩?夏梵收腳看著人。她想起了楊添曾經告訴她,程清朗熱衷於各種party……轉性了?


    這會兒是晚上七點,小區的空地聚集了一群中老年人,正在浩浩蕩蕩的跳著廣場舞。


    楊添說過,party就是一群人唱歌跳舞……


    大概就是這樣?


    夏梵站住腳步,“你不用跟著我,party,去吧!”


    程清朗順著夏梵指得地方看了過去。


    “……”


    party?他本來想這人應該是諷刺,但是夏梵一臉認真,他頓時不知道開口該說什麽好,很是尷尬。


    出來混得總要還的,他一直覺得這句話沒什麽邏輯,現在卻是萎了,古人誠不起欺我也,真他媽的操蛋。


    ———


    《暗殺》拍完有段時間了,楊添說是時候接新工作了,夏梵如今自是不能去當武替,最近片約像是雪花一樣飛過來。


    楊添挑挑揀揀送來了五本給夏梵來挑,也許是《暗殺》的影響,竟然全部是古裝戲,武戲比重很大。


    楊添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夏梵把劇本過一遍,夏嶽川來的時候,她就在看劇本。


    夏梵放下了手中的劇本,這人怎麽又來了,而且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後天你祖父的生辰,你準備下和我一起去。”


    祖父?以前沒聽過,不過夏梵轉念一想,既然是長輩去一趟也不打緊,她變成了夏梵,為人盡孝道也是應該的。


    “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那天自己去。”


    夏嶽川冷然一笑,“你要自己去,是想讓人看笑話?你就和我作對吧,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住得什麽地方,別人不知道以為我苛待你。”


    夏梵真覺得自己住得挺好,而且她沒閑心和這人作對,她想了下,聲音淡淡得說:“你說我和斷絕關係,我如你所願,你要我去賀壽我也答應了,何為不孝?”


    夏嶽川被噎得說不出話,想到來的時候自己答應俞寧的話,她也就隻好忍住了。畢竟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你記得別遲到。”頓了下他又問,“你和程清朗……”


    “什麽?”


    夏嶽川皺了皺眉,“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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