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見大漢被辱,閣裏馬上衝出三個男人,每個人手中都持著劍,看來全是習武之人。


    “我請你大哥吃魚,難不成還有錯了。”一個翩翩公子搖了折扇從對麵的閣裏走出來,林南雖然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但也能確定是個漂亮人物,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公子的個頭實在矮了點,連一米七都沒有。


    “格老子的,給我打!”那大漢滿臉都是魚湯魚刺,惡心的不行,揮拳就照那公子胸口打來。其餘三人也都跟著動上了手,不過並沒有拔劍。


    地上的老漢一看幾人打起來了,趕緊拉上女孩兒往外跑,林南微微有點生氣攔住他們道:“人家替你出氣,你們怎麽反倒跑了。”


    兩人看了林南一看,也有點不好意思了,隻能站在一邊心驚膽戰的看著。


    隻見那公子一柄折扇使的大開大闔,對麵的四人雖然會些武藝,但一時也奈何不了他,所以兩下便僵持起來。


    “有點意思。”林南搖扇一笑,這時後麵看熱鬧的侯君集有點手癢,低聲問道:“公子,用不用我去幫幫這小子。”


    林南微微一笑,將扇子一合道:“讓我去幫他吧!”說完踏前幾步趁幾個漢子不注意,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這一腳力道十足,那漢子冷不防被踹的飛了出去,正撞在滿是飯菜的桌子上,弄的湯水飯菜砸了一身。


    “嗯?”那公子逼開三人,偷眼看了看林南。覺得從來沒有見過,不禁有點奇怪。


    “小子。別多管閑事!”對麵三人見林南橫叉一杠子,都衝他喝道。


    林南輕輕往牆邊一倚,搖著折扇笑道:“我是最不愛管閑事的,隻是看看熱鬧,你們打你們的。”


    幾人聽了這話都是一呆,那公子更是忍不住偷笑了一聲。


    這時掌櫃的從樓下跑了上來,見樓上打的人仰馬翻,哎呀一聲喊道:“幾位大爺。別打了,別打了。”


    “怕什麽,打壞了東西賠你就是了。”那公子哼了一聲,忙裏偷閑掏出兩錠銀子出來撇給那掌櫃的,掌櫃的一看有銀子拿,而且還是二十兩的足銀,索性往懷裏一揣下樓去了。那意思就是你們愛打就打去吧,反正這些銀子也夠了。


    這時剛剛被林南踹飛出去那人已經爬了起來,唰的拔出劍來就奔林南刺來。侯君集見了,發一聲喊:“大膽!”然後撲上去左手抓住他右腕一掰,那人吃痛長劍落地,侯君集緊接著就是一記悶拳。打的那人滿眼金星,鼻梁子都塌了進去,滿臉都是鮮血。


    剩下的三個人見那公子的幫手越來越多,都將手裏的劍拔了出來,林南見那公子要吃虧。便逼過來幫他對付這三個人。


    劉文靜和諸葛治是不會武功的,但隻憑候君集和林南兩個人的幫忙。對麵那三個人已經頂不住了,一個個被打的滿地找牙,狼狽不堪。


    那公子把靴子踩在最開始欺負人的那個莊漢頭上撚了兩腳罵道:“王八蛋,就知道欺負窮苦人,算什麽能耐。”


    “你你……你到底是什麽人。”那漢子倒也不是孬種,到了這份上還沒屈服。


    那公子朗聲一笑,看著他道:“把招子放亮點,勞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血燕子是也。”


    “啊!”在場的人除了林南四人之外,全都驚呼一聲,顯然對這個名字很吃驚。


    “光天化日之下,什麽人膽敢在這鬧事!”樓下傳來匆忙的腳步聲,聽聲音的意思是官兵來了。血燕子微一簇眉,飛步跑回閣中,順著窗口一個魚躍跳了出去。


    “等下!”林南見他跳窗逃走,竟也跟了上來隨著跳了出去。侯君集見了,自然也跟著隨下。眼見那血燕子往街角跑去,林南回身吩咐侯君集道:“帶結蘿他們先回住處,不用保護我。”


    “這。”侯君集正為難間,林南已跟了上去,他不敢違抗君命,隻得重新上樓來。好在林南會武功,所以他倒也不太著急。


    那血燕子不愧有個燕子之名,奔行之速果然奇快,但林南的腳力也非常人可比,兩人一逃一追,城門前的守兵還想問問是怎麽回事,兩人已經如飛的衝出城去。


    又奔行了七八裏路,兩人已經上了林間小路。血燕子終於停了下來,林南也跟著停步。


    兩人奔了這麽久,都是氣喘籲籲,大汗淋漓,那血燕子喘著粗氣便看向林南道:“沒想到官府也有你這般人物,先不說你腳力,但說人品也算不錯了。”


    林南聽的有點糊塗,簇眉道:“什麽官府?”


    血燕子見他這麽說,看了他一眼哼道:“何必裝模做樣,叫我瞧不起你。”


    林南越發覺得可笑了,苦笑著道:“我何時裝模做樣了,我本來就不是官府的人,難道還非要說是不成?”


    血燕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南,冷聲問道:“你既然不是官府的人,追我幹什麽?”


    林南忽然有點百口莫辯的感覺,無奈的道:“我隻是覺得你這人很有意思,所以才追了過來。


    血燕子朗聲一笑盯著他道:“你這家夥倒真是滑稽,聽你口音,不像是壽春人,難道是外地來的?”


    林南點點頭回道:“我是從京城來的。”


    血燕子笑笑,把折扇展開說道:“原來是京城來的公子,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血燕子可是壽春城通緝的大盜,你和我在一起難免要受牽連。”


    林南見他一副傲世忌俗的樣子,似乎很不屑於自己這樣的人,微微有點生氣的道:“你是大盜也好,是大家公子也好。都和我無關,如果照你說的你是個大盜。那你剛才的表現就可以證明你是個俠盜了。如果你認為我是官府派來抓你的,那你盡管走就是,我決不阻攔。”林南說完轉身就走。


    走出沒幾步,忽然聽見後麵血燕子喊了一聲:“慢!”


    “嗯?”林南轉過頭來,盯著血燕子,示意他為什麽喊住自己。“你若真不是官府的奸細,倒也可以一交。”血燕子向他靠近了些,眼神已遠沒有剛才那麽嚴峻。“好大口氣。本少爺好象還沒到要低三下四求人交往的地步。”林南冷哼一聲,眼神裏閃出異樣的寒光。血燕子感到有些冷,同時也感覺有點好奇,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來壽春?”林南抬眼看了看他,冷笑一聲道:“給我一個告訴你原因的理由,這世界上我可以不回答任何人的問題。”“你!”血燕子有點火了。這個人太狂,他很不喜歡這種狂人,但理智告訴他這個人狂一定有他狂的理由。“算了,我不問你了,我還有事要辦,你別跟著我了。”血燕子哼了一聲。轉身要走。“說走就走,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吧?”林南折扇一展,攔在他身前。“你這是什麽意思!”血燕子倆眼一瞪,他實在不明白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麽。“我對你很有興趣,無論你是飛賊大盜還是良善之人。不過有一件事你要知道,你這種打完架就跑的人實在有點無恥。”林南終於說到正題上。血燕子這才明白了他追自己的原因。“我是賊,你見過賊等著官兵來抓的嗎?”血燕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林南冷笑一聲看著他道:“既然你怕官府來抓,還非要露真名,你這種賊倒真是有點意思。”血燕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聽他說完,皺眉道:“廢話少說,你到底要怎麽樣!”“我想知道你現在要去那家去偷?”林南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問道。血燕子哼一聲,傲然道:“告訴你也無妨,我現在要去太守府偷,有本事你就去報官吧。”“噢?”林南的興致更大了,連忙追問道:“你要去齊諷的府上偷東西?膽子還真夠大啊。”血燕子不屑道:“區區一個齊諷算得什麽,皇宮大殿我還不是說進就進,說出就出。”林南聽了哈哈大笑,連連點頭道:“好好,你要偷什麽,我們結伴去吧。”“嗯?”血燕子盯著林南上下看了兩眼,失聲問道:“這麽說,你也是個賊?”林南輕搖折扇,眯著眼睛道:“難道我不像賊麽?”血燕子笑答道:“賊那裏有像不像之說,如何人們都能看出那個像賊,那個不像賊,那我們賊還有活路了麽?”林南一聽他說我們,心裏暗笑他還真把自己當成賊了,隨即說道:“有道理,那你告訴在下你到底要偷什麽?”“帳本。”血燕子的表情忽然變的很嚴肅。“帳本?”林南有點不解的看著他,忍不住問道:“帳本值得什麽錢?”血燕子聽他提錢,眼光有點鄙視的看著他道:“你這偷兒,怎麽就知道錢,那齊諷貪汙受賄的證據都在那帳本裏,我們如果把他偷來了,豈不為民除害。”“為民除害?”林南沒想到血燕子還有這番心思,點點頭道:“沒想到你還是個俠盜,這便是盜亦有道了?”“哼,齊諷這廝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隻可惜沒有證據,扳不到他,所以才要偷這帳本。”血燕子眼裏放光,似乎對齊諷恨之已極。林南聽到這,暗歎一聲:“齊諷,朕若不除你,怎麽對的起壽春百姓。”“你到底去是不去,若是怕了,我自己去就是。”血燕子見他冥思苦想,以為是有點害怕了。“這天下的事還沒有我怕的。”林南淡淡一笑看著他說。“那我們就走吧。”血燕子說完快步往回奔去。


    ……壽春天已漆黑,城中卻萬家燈火。齊諷府重重疊疊的守衛比平時多上一倍不止,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齊諷一定有許多秘密怕人知道。會客廳裏,齊諷正和幾個心腹在探討著些什麽,旁邊站著一個女子時不時的給他捏一捏肩。暗紅的火焰,樸嗤不停的燃燒著,淡淡的煙氣,慢慢在大廳裏的空中散開。也許是侍者在燈油裏麵加了什麽香料,所以整個大廳都迷漫著陣陣檀香。“大人。宮裏傳出消息,皇上已經微服出宮。不知去向,我想極有可能已經到了壽春。”一個中年男人先發話了。齊諷眯著一對三角眼,想了一會兒說道:“楊羽這個人極不簡單,表麵上風流成性,其實心計極深,這次他若真到了壽春,隻怕我們都凶多吉少。”“那該怎麽辦,我們是不是應該……”一個麵像凶惡的大漢話說到一半。齊諷就搖了搖頭道:“不到最後時刻,不能做困獸之鬥,我壽春不過萬餘人馬,就算加上蘇家和竇家的殘兵也絕不可能鬥的過朝廷。”……“你知道帳本放在那了麽?”後院的假山背後,林南低聲問著血燕子。“應該放在書房了吧?”血燕子低聲回著。“應該?你知道你這個應該會害死人的!”林南瞪了他一眼道。血燕子聽他口氣強硬,自己也火大了,回瞪他一眼道:“那個叫你來了。你現在怕了可以回去。”“我怕?”林南話音剛落,就被血燕子捂住嘴按下身子。“你話真多,好玄讓巡夜兵發現咱們。”血燕子說著話捏了林南的胳膊一把,疼的林南一陣哧牙,差點叫出聲來。可是這一掐卻更證明了林南心裏的一個懷疑:“難道他是女的?”想著這些,頓時有點走神了。“想什麽呢。快走啊。”血燕子拉了他一把,兩人身子挨的很近,女人那鼓濃濃的體香滲進鼻子裏,另人心中一蕩。“難道他真是女人?”林南更加懷疑了,緊盯著血燕子看了兩眼。心裏已經確定了**分。兩人轉過小門,穿過一個小花園。這時忽然發現對麵的涼亭裏有一個女人正在撫琴,琴聲幽怨哀轉,如泣如素。“該死,這麽晚了還彈什麽琴。”血燕子沒好氣的抱怨了一句。可林南卻覺得這個女人很熟悉,似乎在那裏見過,但又不敢確定。按理來說,齊諷府裏他隻認識一個女人。一想到那個隻有過一夜**的女人,林南忽然如夢方醒,失聲道:“難道是她!”“誰?”血燕子吃了一驚,轉頭看向林南。“沒什麽,我們現在怎麽辦?”林南緩過神來,忙叉開話題,不再去提剛才的事。血燕子索性往花叢中的地上一坐,無聊的道:“還能怎麽辦,隻能等她彈完了回去睡覺了。”“你知道她什麽時候能撫完這一曲,而且你知道她還會不會接著撫一曲?”林南看著血燕子追問道。血燕子聽了,轉眼看向他啐道:“你那來這麽多廢話,有本事你去把那女人殺了,那就一了白了了。”“我從來不殺女人的,而且還是漂亮女人。”林南說著也跟著坐了下來,惹的血燕子一陣白眼。還真讓林南說中了,亭中的女子一曲撫罷竟然接著又撫了兩曲,而且一曲比一曲哀怨,聽的林南都快哭出來了,而血燕子基本已經處於了沉睡狀態。“哎呦我的媽呀,我看我真得上去把這女人殺了,彈的這是什麽啊,像要哭一樣,聽的人心煩。而且還彈個沒完,這都一個對時辰了,還沒走,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彈給那個鬼聽。”血燕子終於忍不住發了一痛牢騷,他的這種欣賞水平又讓林南對於他是女人的想法有點疑惑。就在兩人不耐煩的等著女人的等著女人離去的時候,忽然從遠處又走過來一個人,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兩人登時嚇了一跳,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齊諷。“難道這個女人是他的相好?”血燕子自言自語的說著。林南沒理會他,隻見齊諷走進亭子,不知道和女人說了些什麽,接著隻聽“崩”的一聲,琴弦驟斷。“是真的!”女人發出一聲驚呼,聲音之大,連花叢中的兩人都聽的一清二楚,那是種驚喜的聲音,如果要加上一個形容詞,那就是無比驚喜。兩人都沒說話,全都豎起耳朵想聽見齊諷和那女人到底說了什麽,可因為離的太遠,兩人說話聲音也不大,所以什麽也聽不見。半晌,那女人終於哀怨一聲,也不拿琴,徑自跟著齊諷去了。“她總算走了。”血燕子鬆了口氣。“他們到底說了什麽?”林南呆呆的望著遠去的兩人失聲問著。血燕子瞥了他一眼,啐道:“他們說的什麽管你屁事啊,怎麽,不會看上那個女人了吧?”他這話裏明顯有股子酸醋味,聽到林南微一簇眉,不過也沒說什麽,隻是低聲道:“我們也該行動了吧?”“知道還問,真懷疑你怎麽是個男人,這麽婆婆媽媽的。”血燕子說著從花叢裏探出頭來,林南頭上則頂著一個大大的暈字,心裏暗問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婆婆媽媽……”兩人穿過湖邊的小路,林南忍不住向那涼亭裏多望了幾眼,正好被血燕子瞧見,趕忙又損了一句道:“喲喲,人都走了就剩把破琴還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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