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房間來,李平風皺著眉頭看了看匆匆忙忙救火的下人們,再看了看那無比迅猛的火勢,便對著身後的張慎兩人說道:“看這樣子,是無法控製火勢了。告訴下人,能救的救,不能救的就算了。能挽回一點損失就挽回一點損失吧。”他這話到不是幫張慎說的,而是他自己。張慎此刻的東西可都是他李平風的,雖然明麵上姓張,但總歸還是他李平風的產業。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下去吩咐下人們幹活!”張紹躬了躬身子,便拉過一個下人來,讓他吩咐了下去。


    “這裏不能呆人了,咱們還是出去避一避吧。屬下在外麵還有一處房產,公子請隨我來。”看著李平風點了點頭,張慎便當先引路。畢竟李平風雖然身份尊貴,但是這貨可不是什麽能光明正大出現的主。早在李平風逼宮失敗之後,李大流氓便下旨通緝李平風了。


    三人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大門被拍打的砰砰作響,聲音急促。


    張慎給下人打了個眼色之後,便轉頭看了看李平風,見他點了點頭,張紹便當先走了過去。吱呀一聲,大門應聲而開,抬眼望去,卻是見一大堆的官兵站在大門外麵。


    “大膽,竟敢帶兵圍困我張家,難道你們要造反嗎?”張紹麵色一正,便開口吼道。聽了張紹的話,李平風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你這貨白癡啊。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剛才跟林南對話的那個陳將軍便開口說道:“回大人的話。小人剛才巡邏的時候看到大人府裏火光衝天,便帶著弟兄們想過來幫大人救火。畢竟。這也是咱們城衛軍的職責不是。若是看著大人您的府邸失火,而小人卻不過來幫忙,明天就得被查辦啊!”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個隊長的鎧甲,不再是那套光鮮明亮的將軍凱了。


    淡淡的點了點頭,張紹看了看身後的老爹和李平風,張紹便開口道:“如此,那便勞煩隊長了。”說著,張紹便讓開了大門口的位置。放這些城衛軍進去。


    “弟兄們,快點幫張大人救火,要是出了什麽差錯,老子把你們都掛到城樓上去。”陳將軍大手一會,便當先走了進去。


    隻不過這陳將軍卻是走到了張慎父子的身前,便沒有進去。而身後的城衛軍也隻是進去了一般幫忙撲火。隻不過張慎並沒有看出什麽破綻來,畢竟這次陳將軍可是帶來了兩百人的城衛軍。張府就算大。那也不可能容納兩百人來回奔跑著救火啊,人多了反而礙事了。


    陳將軍摘掉頭盔,對著麵前的張慎和張紹行了一禮之後,便開口說道:“張大人,這火勢怎麽這麽大啊,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哎。本官也不知道啊!後院張房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就起火了,就連本官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張紹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心裏卻是想著,幸虧青兒沒在這裏,否則的話……。


    “不過。這麽大的火勢,不像是自然引起的。很可能是人為造成的,否則的話,不可能燒到這麽大的程度!”張紹說道這裏的時候,臉色有些猙獰,不那麽自然。


    “啊?!娘的,誰那麽大的膽子,敢來張大人家防火。大人放心好了,要是讓我城衛軍抓到這個該死的家夥,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陳將軍豪氣幹雲的說道。心中卻是想著,你娘的,放火的就是王爺的手下,俺們還算是同流合汙呢。


    對於眼前之人這種空頭支票,張紹一律不予重視。就他們這樣的話,說過不知道多少遍。別看自己是個什麽朝廷命官,若是這幫人真在近期內抓不到的話,過了這個時候,也一樣不會努力去搜捕的。


    不過張紹這個時候還是需要城衛軍救火的,這個時候還不適合跟城衛軍的人翻臉。微微一笑,張紹便開口說道:“如此,便辛苦隊長了。”


    隨即,張紹仿佛忽然響起什麽事情一般,對著麵前的這個隊長說道:“不知隊長貴姓啊?”


    “不敢,小人姓陳,剛來太原沒有多久。前幾天隻是聽弟兄們說張大人多仗義,對兄弟們多好,早就想來見上一麵,隻是小人官職低微,沒想到竟然在今日這般相見!”陳將軍嘿嘿一笑,兩人本就是兩方麵的人,本來就沒有見過麵,陳將軍如此說,也並沒有引起張紹的懷疑來。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從來都沒在城衛軍中見過陳隊長呢。對了,陳隊長怎麽調集了這麽多弟兄過來啊,這好像把城衛軍的人都召集到一起了吧。”張紹雖然相信了陳將軍前麵的話,但他並沒有完全相信麵前的人。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太巧合了。自己家裏剛著火沒多久的時間,這陳將軍便帶人來了,這未免……。


    陳將軍一聽這話,便開始大吐苦水,一臉無奈的看著張紹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啊,還不是那個朝廷欽犯的事情鬧的。這都已經過去好幾個月的時間了,原本以為那風波早就過了。可小人剛來到太原,這屁股還沒做穩當呢,上頭就下令了。說是那欽犯曾經在太原出現過,嚴令弟兄們要嚴加防範。這幾天不但進城入城的人要嚴加盤查,就連半夜巡邏的時候,人手都多了起來。本來咱們弟兄清閑的很,可是……哎!”陳將軍這無奈的表情可是非常的逼真,看的對麵的張紹都不由的相信了他的話。


    “如此,還真是辛苦陳將軍了。”哈哈一笑,張紹便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剛要轉移話題,卻是見陳將軍的目光鎖定在了自己身後的位置。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張紹剛要說話。那陳將軍便一臉疑惑的開口道:“張大人,您身後的這人怎麽有點眼熟啊?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啊!”


    “哈哈。這不可能吧,陳隊長。這人乃是張某多年未見的好友,難不成陳隊長在什麽地方見過嗎?”張紹打了個哈哈,他可是感受到身後的氣息為之一滯,李平風已經散出了淡淡的殺氣。


    皺了皺眉頭,陳隊長便拍了拍腦袋說道:“哎,也許吧,可能是我這幾天忙的糊塗了。見到誰都是一副欽犯的樣子,哎,得罪得罪,張大人不要介意啊!”


    “無妨無妨,陳隊長如此辛苦,不也是為了我西明江山麽,哈哈!”張紹一臉虔誠的對著長安的方向拱了拱手。哈哈笑著說道。


    “哈哈!也是也是,哎呀,看樣子火勢已經收住了,看來也沒有下官什麽事情了,那下官這就收隊回去了。忙了一夜的時間,還真的困了呢。”陳將軍哈哈一笑。便招呼著眾人要轉身走去。


    看著陸續走過來的城衛軍,雖然他們滿身都是煙熏火燎的模樣,但盔甲兵器卻是不敢離身,顯然是被李平風這個欽犯給折騰的夠嗆,連兵器都不敢摘掉。


    看著陳將軍轉過身去。要走的樣子,張紹也是鬆了口氣。雖然不怕這群人,甚至張紹等人足夠將這些人給幹掉,但他實在不希望這個時候跟城衛軍的人起衝突。畢竟張家的產業什麽的還都沒有完全處理,若是這個時候跟城衛軍的人幹上了,那就別想將產業轉移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張紹剛剛呼出一口濁氣的時候,陳將軍猛然轉身過來,大喝一聲:“不對,那家夥就是那個欽犯,弟兄們,給老子圍起來,一個也不準放跑!”說話間陳將軍已經將兵器抽了出來,長刀所向,正是張紹身後那人。


    所有城衛軍這個時候同時將長刀抽出,迅將張紹等人圍了起來。月亮瞧瞧的從雲層中走了出來,潔白的月光照射在那精鋼長刀之上,晃的人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


    “陳隊長,不要以為你是城衛軍的一個小小隊長就能在本官麵前吆三喝四,你說誰是欽犯!”張紹色厲內荏的說道。其實他也是心虛一片,隻希望是這個陳隊長看錯了。


    “張大人,本官奉勸你一句,不要插手本官捉拿欽犯。否則的話,張大人就不要怪本官手下無情。”陳將軍說著,便從懷中抽出一張畫紙來,上麵所繪的正是李平風的容貌。


    張慎與李平風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知道這事肯定不能善了。就算這個時候李平風跑了,那他張家也肯定脫不了關係。不說窩藏欽犯這一條罪名,單單是妨礙城衛軍執法就夠他張家喝上一壺了。別看他張家是太原大戶,但是小事可免,若是妨礙城衛軍捉拿欽犯,嗬嗬,他張家可就有苦頭吃了。


    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幹掉這一幫人,而且還不能讓任何一個人跑了。到時候,他張家就可以說是欽犯一人所為,反正是死無對證。


    點了點頭,李平風便開口大喝一聲:“殺!”


    話音剛一出口,李平風便瞬間撲向了陳將軍的所在,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李平風若是不懂的話,那他就不用總是想著謀朝篡位了。


    城衛軍一見李平風對著自己的頭頭衝過來了,在身後的那百來人瞬間便將陳將軍圍在一起。長刀出鞘,陳將軍一聲大喝:“欽犯在此,弟兄們殺!”


    “殺!”濃重的殺氣從城衛軍的身上散而出,那慘烈而血腥的殺氣登時讓張紹心中一驚。這那裏是什麽城衛軍啊,這可是正宗的軍人,隻有軍人才會有這樣的殺氣。雖然晉州這邊總是戰亂最先爆的地方,但是畢竟西明此刻國內已經安定了,無所事事的城衛軍早就已經磨沒了殺氣。


    陰謀,絕對是個陰謀!張紹此刻已經不做他想,隻有消滅了眼前的城衛軍,他們張家才會有出路,否則的話,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想到這裏,張紹瞬間奪過一把長刀,隻是一個照麵便將攻向自己的士兵劈成了兩半。張紹雖然不是個什麽人物,但是他怎麽說也能算的上是個一流高手。對付這些普通士兵還是手到擒來的。


    然而,士兵們被張紹這一動作激起了凶性來。看著自己的袍澤慘死。圍攻張紹等人的士兵一個個都猩紅著雙眼,手中長刀更是凶狠的劈下。


    夾雜著無邊的殺氣。四柄長刀瞬間劈出,直奔張紹麵門而來。張紹心中一驚,連忙舉刀格擋,隻見一連串的火花迸出。


    腕微微一抖,內勁湧出,麵前的四柄長刀在空中微微一頓。張紹心中一喜,剛要展開反擊,想要將四人格殺之時。忽然另外四柄長刀迎頭劈下。


    張紹眼見將要那四人殺死,卻在半路被另外四人幹擾,心中不由大怒。體內真氣湧動,這次張紹卻是動了真火。長刀帶著洶湧的內力飛的一記橫劈,四柄長刀應聲而斷。


    然而,就在張紹將四柄長刀劈斷的同時,再次有四柄長刀從那四人身邊詭異的出現。直奔張紹腹部而來。


    雖然動了真火,但張紹卻並沒有失去理智。眼見四柄長刀瞄準自己的腹部,張紹腳尖一點,瞬間便飄出一丈開外,躲開了這一次致命的攻擊。


    但是,張紹雖然躲過了這一次攻擊。但卻是達到了士兵們的目的。將張紹逼出戰圈,這樣就能有更多的人手來圍殺張紹和張慎兩人。


    張慎也並非庸手,雖然多年沒有動手,但張慎的武功卻並沒有落下。當年的隋太子右內率,钜鹿郡公。此刻也雄風重振,奪過一柄長刀揮舞的密不透風。將全身上下團團籠罩其中。


    士兵們雖然配合精湛,招招直奔張慎要害之處,卻是無法攻破張慎的防禦,兩方誰也奈何不得誰,無奈的僵持下去。除非張慎能夠拚著耗費功力,將士兵打出一個缺口來,才能真正的突圍而去。但,李平風擒賊先擒王的策略卻是讓張慎父子二人不想拚著耗費功力,畢竟,等一會究竟會出現什麽狀況,誰也說不定。


    然而,事實總是讓人失望的。雖然李平風功力高絕,這些普通士兵根本就無法攔住他的腳步,凡是被李平風緊身的人,無不倒飛而出。雖然傷的頗重,無法繼續進行戰鬥,但也都沒有性命之憂。這並不是說李平風突然大善心不想殺人,而是李平風此刻也是與張慎父子二人打的一樣的算盤。


    麵前的士兵已經被李平風清掃殆盡,看著對麵隻剩下十幾人還在保護的陳將軍,即便是李平風那古井不波的臉頰,也不禁流露出一絲喜色來。


    “哪裏跑?!”李平風大喝一聲,伸手便要將躲在士兵背後的陳將軍抓在手中。


    “給我中!”一聲暴喝傳來,如敲響的洪鍾一般,洪亮而巨大。仿佛有震懾人心的作用一般,李平風身形微微一頓,隻見一隻手掌撲麵而來,夾帶著滾滾內力。如山洪爆一般,李平風身形一滯,便見那隻手掌已經近在眼前。


    “喝!”一聲怒喝,李平風閃電般抽回右手,左手探出,兩隻手掌重疊在一起飛快的與那隻迎麵而來的手掌相交。


    轟!滾滾氣浪自三隻手掌之間爆而出,無論是倒在地上的士兵,還是護衛在陳將軍身前的士兵,如摧枯拉朽一般倒飛而出。


    氣浪洶湧的吹出,如暴風一般。陳將軍雖然是一個軍中高手,但麵對兩大越天榜的人相拚,仍舊被那氣浪吹的身形飛倒退,直至退出四五丈的距離,才堪堪停住身形。


    嘭的又是一聲悶響,對攻的兩人同時倒退三步,將街道上的石板路踩的碎裂,留下一連串的腳印。呼出一口濁氣,李平風盡數將攻進自己體內的內力化解,頭頂飄起點點白色霧氣。若不是身後有火光照映,在這漆黑的夜空當中,還真的未必能看的清楚。


    “是你?!”李平風雖然驚訝,但他的語氣卻是一片淡然,仿佛早就料到會是林南一般。“沒想到你的功力竟然如此精深,恐怕上次與我對陣之時,你也在藏拙吧。”


    “嘿嘿,不錯,你還挺聰明的麽。怪不得你敢謀朝篡位呢,果然是有兩下子。”臉上潮紅褪去,林南的嘴角掛起邪邪的微笑,手中折扇一揮,瞬間便從一為武林高手變回翩翩公子狀。


    “數次壞我好事,你究竟是何居心?!”李平風看著麵前這個總是在關鍵時刻破壞自己好事的家夥。心頭憤怒不已。若是能擊殺林南的話,李平風早就已經將林南幹掉。


    但如今的行事讓李平風不敢輕舉妄動。先不說林南的功力與自己相當,就是那個在太極殿門前讓自己受傷的幽月,更加讓李平風不敢有絲毫越軌的動作。


    那日李平風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也能看的清楚,那一襲黑紗的女人就是幽月聖女。雖然早就聽聞天魔宗主說過,幽月神功蓋世,若是這時間真的能有人勝過幽月的話,也隻有那虛無縹緲的太一門了。


    但道聽途說卻與親身經曆大相徑庭。當日與幽月對攻一掌,雖然幽月占了偷襲之言,但李平風可是清楚的感覺到,幽月那看似輕飄飄的一掌,竟然讓自己以九成功力相對,仍然占不到任何好處。李平風可以肯定,那時的幽月絕對沒有用上過五成功力。


    就算自己如今功力再進。也同樣不是幽月的對手。雙眼微微掃過四周,李平風並沒有現幽月的身影。但李平風卻更加小心了起來,若是看到幽月的話,李平風還真不一定害怕。就算拚不過,逃跑總是有機會的。但看不到幽月,李平風就連逃跑的心思都欠缺。誰知道幽月躲在什麽地方。若是自己逃跑的話,那娘們再給自己來一次偷襲,恐怕自己也隻能躲到山林當中去了。


    “嘿嘿,在看什麽?是在找幽月嗎?”林南微微一笑,手中折扇輕輕擺動。一臉的輕鬆寫意,好不快哉的模樣。


    “堂堂一字並肩王殿下。難道隻會偷襲這樣的小把戲嗎?!”李平風對林南恨得是牙根癢癢,但卻是拿林南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人家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個全麵呢。


    林南哈哈一笑,手中折扇一合,便指著李平風說道:“嘎嘎,你個小樣的,這樣拙劣的激將法就連你自己都不會中,更何況是英明神武的本少爺呢!”


    林南這貨極度無恥加自戀的擺了個poss後,說道:“你想找小月月啊,我偏不讓你知道她在什麽地方。看你的樣子,還是挺害怕她的麽。你越是害怕,我就越是不讓你知道,你就在無知中鬱悶至死吧!”


    猖狂的笑意並沒有將李平風激怒,他知道,越是這樣的情況,自己就應該越是理智。否則的話,別說活命,能不能逃走都是個問題。哪怕是拚著重傷,隻要自己能逃走,那便沒什麽事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張燒,李平風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在上次逼宮失敗之後遠遁太原。


    自己手中的底牌並沒有完全暴露,自己製定的計劃也還沒有實施,若是就這麽死掉,李平風就是做鬼也不會甘心的。


    淡淡的看了林南一眼,李平風平複了一下剛才被林南激起的怒氣。瞬間便換了一張笑臉麵對林南,拍了拍雙手,李平風便開口道:“一字並肩王都已經說過,如此拙劣的激將法對你都沒用,又如何能激怒本座呢。還是一字並肩王太小看本座了呢?!”


    原封不動的送還給林南,李平風麵色淡然的看著林南,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絲毫沒有剛才的狼狽模樣與謹慎的作風。


    “厄!”林南果然被李平風的話噎了一下,隨即林南便笑著說道:“果然是李平風啊,如此度便恢複了心境,實在是難得的很啊。不愧是邪極殿的殿主,更不愧是廢太子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啊,難得難得啊!”


    “一字並肩王這是在挖苦本座,還是在誇獎本座呢?!”李平風淡淡的笑了笑,雖然麵色未有變化,但在林南提到的時候,李平風的瞳孔卻是猛的縮小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原樣。


    “不、不、不,本少爺的確是在誇獎殿主。你知道麽?若當初也能有你這般容忍的話,他也不會被李雲平那戰爭販子給幹掉。說實話,你是個人物,但是,你卻生錯了時候!”林南毫不忌諱的說出這一番言論來,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旁邊的人全是西明的士兵一般。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停下了戰鬥,靜靜的看著麵對麵站著的林南和李平風兩人。聽到林南這一番言論,兩邊的人。無論是李平風一黨,還是西明軍方一派。所有的人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有些驚恐的看著林南。


    要知道,這樣的言論可是要砍頭的,而林南竟然如此肆無忌憚的說出來,實在是讓人費解林南究竟有何用意。


    “自古以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林南這番話是在憐憫家父嗎?!”李平風臉色稍顯陰冷,顯然,林南已經提及了他的痛處。


    搖了搖折扇。林南笑了笑,便對著李平風說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成王敗寇的道理,我比你要明白的多,我隻的承認你的能力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多謝誇獎!本座雖然自信,但還沒有狂妄到自負的地步。本座逼宮之前經營了五年的時間。但還不是都被一字並肩王盡數破去。哼!”李平風淡淡的哼了一聲,語氣中冰冷一片。


    “嗬嗬,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二人立場不同,如若不然的話,我還真想交你這個朋友呢!”林南淡淡的一笑。語氣當中充滿了真誠的味道。


    “多說無益,既然你我二人必需要分出勝負,那麽就用我們手中的拳頭來說話吧!”李平風一聲怒喝,瞬間便將自身的其實提到頂峰,隨時都能出狂風暴雨的進攻。


    林南仰天長笑。手中折扇再次合在一起,麵帶笑意的說道:“今日隻要李殿主能夠接下本少三招。本少做主,放李殿主離去。但是……,你身後的兩人必需留下,否則的話,別怪本少不守信諾!”


    看了看林南的笑臉,又看了看身後的張慎父子,李平風心中不斷的盤算著得失。如果自己堅持的話,恐怕今天真的無法離開這裏。麵前的對手雖然隻是交鋒一次,但那一次自己卻是完完全全的栽倒了他的手裏。凡事都留有無數底牌是林南的習慣,若說今天林南在暗中沒有藏人的話,打死李平風都不會相信。


    為了張慎父子放棄自己的生命,李平風自問無法做到。他還有機會,隻要還有一線希望,李平風都會毫不猶豫的去爭取。


    轉過頭來,李平風對著林南堅定的點了點頭,便開口道:“好,如此,本座便如林南所願。讓本座再一次領教一字並肩王的高招吧!”


    隨著話音落下,李平風先製人,雙手微微前伸,仿佛就那麽輕輕的推出一般,絲毫沒有殺傷力的樣子。


    然,在別人眼中這一掌仿佛沒有殺傷力,但是在林南的眼中,這一掌中蘊含的內力卻如同洶湧的怒濤一般,瘋狂的朝自己撲來。


    平心靜氣,林南手中折扇忽然消失不見。根本沒有見到林南有任何動作,他手中的折扇便已消失。雖然這場景詭異,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李平風的內心。要知道,武者對陣,若是有一點差池,便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雙掌漸漸便的晶瑩剔透了起來,林南同樣將功力催動至巔峰狀態,那白玉般的手掌似乎都能看得見裏麵血液的流動。


    “給我破!”林南怒喝一聲,雙掌同時拍出,直接迎上了那一對斷金碎玉的肉掌。


    嘭,一聲悶響,兩人雙掌接實。撞擊過後,兩人同時倒射而出,並沒有做任何停留,雙腳剛一接觸地麵,兩人身形再次前衝,絲毫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仿佛有默契一般,眨眼間便再次對撞在了一起。


    漫天掌影揮灑而出,兩人同是以快打快。掌影翻飛,腿影無數,度逐漸加快,場中的兩人隻留下兩道殘影互相交擊。清脆的劈啪響聲不絕於耳,但場中能夠看清這兩道人影的人卻是根本就不存在。


    越打越快,兩人的功力度相差無幾,幾乎是旗鼓相當,任誰也奈何不了誰。


    似乎天空當中的那一輪明月也被兩人的激鬥吸引,瞧瞧的鑽出雲層,聚精會神的觀察著下麵打鬥的兩人。


    在場眾人均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兩人的打鬥,如此高手之爭,對於他們來說那絕對是平生未見。難得有這麽一個機會,就連看守張慎父子的士兵都被吸引了過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


    就在林南與李平風站作一團的時候,張慎父子在剛才的時候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見李平風要放棄自己。而林南的意思卻是要至兩人與死地,父子二人便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士兵們都被林南兩人激烈的打鬥所吸引,張慎父子二人趁機奪刀殺人。剛才的戰鬥,兩人搶奪過來的刀劍,早就隨著林南的來臨而被繳械。


    此刻如此好的機會,兩人如何會不加珍惜呢。一把奪過麵前的長刀,兩人同時揮出一道,隻一瞬間的功夫,便將八人合攏的包圍圈給打開一個缺口。


    張慎父子二人見機會難得。各自施展輕功,飛快的衝了出來。普通的士兵雖然配合精湛,但若論輕功度,哪裏有能及得上武林高手。


    想要追擊已是來之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慎父子二人離去。然而,就在兩人將要逃離的同時,兩人的對麵卻是突然出現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擋我者死!”張紹暴喝一聲。長刀斜劈而下,刀刃之上閃動點點白光,似乎要破刀而出一般,顯然是想要將對麵之人置於死地。張慎同樣也是拚盡全力,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已是騰空三尺。將內力催動至巔峰狀態,長刀被內力灌注,嗡嗡作響似乎是在歡愉著什麽,以求務必將麵前之人格殺。即便不能如此,也要將那人逼開。好讓自己能夠獲得逃生之路。


    然,兩人想法雖好。但實際情況卻不如兩人想象般美好。眼見要擊中兩人,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仿佛演練過千萬遍一般,同時輕輕的抬起手臂,纖細如白玉般的手指緩緩的指向兩人。


    若是平時,那兩道纖細的手指足以讓任何人都為之讚歎。但在此刻張慎父子二人的眼中,這兩根手指無疑成了催命符咒,恨不得用眼睛便要將兩人殺死一般。


    兩道無形的勁氣自指尖激射而出,隻聽噗噗的兩道輕輕的悶響,張慎父子二人同時被那勁氣點中定身大穴,如同泥捏的偶人一般,保持著前衝揮刀的姿勢,嘭的一聲跌倒在地麵之上。可笑的模樣如同小醜一般。


    “這是掃興,明明看到關鍵時刻,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偏偏要出來搗亂!”其中那個白衣女子嬌哼了一聲,小嘴一撅,有些埋怨的說道。


    “好了,雪兒,你就別在抱怨了。他們兩人的戰鬥快要結束了,咱們還是等一會吧。”幽月拍了拍西門飄雪的肩膀,笑著說道。


    回眼場中,林南與李平風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兩道殘影不斷的變幻著位置,由地麵激射半空當中,返又從半空當中轉向另一塊空地。


    方圓十丈之內沙石漫天,那塊塊石板不斷的被兩人對打產生猛烈撞擊摧殘的碎裂成無數細小的碎塊。


    勁氣橫飛,旁邊觀戰的士兵沒再也沒有辦法承受兩人對打產生的餘波,紛紛向後倒退而去。不少士兵都被兩人腳下碎石誤傷,輕則皮開肉綻,重則頭破血流。


    如此激烈的場麵,更是讓士兵們退的遠遠的,生怕兩人一個不小心,給自己來上那麽一下,那自己的小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當兵的人沒有戰死沙場,卻是死在高手爭鬥的誤傷之下,這是任誰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嘭的一聲悶響,林南和李平風兩人再次與半空當中對攻了一掌,身形猛的旋轉了幾圈之後,落於地麵,再次倒退幾步這才穩穩的停住了身形。


    “爽快!從本少爺突破以來,這可是第一次跟人對打,殿主不愧為一位好對手啊!”林南哈哈一笑,聲音中充滿了豪邁之情。


    “一字並肩王功力如此精神,也正是本座夢寐以求的對手。隻希望下次再見到一字並肩王的時候,不要讓本座失望才好!”李平風淡淡的看了林南一眼,微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本少何時讓人失望過呢!李殿主,下次見麵,便是本少取你性命之時!”林南仰天一陣狂笑,絲毫沒有將李平風放在眼裏,隨即便揮了揮手說道:“殿主請了,下次再見之時,本少比不會手下留情!”


    “告辭!”李平風也不做作,對著林南拱了拱手,掃視了一眼之後,便身形一晃,飛快的消失在夜色當中。


    沉浸在剛才那激烈的戰鬥當中無法自拔,陳將軍這個時候才緩過神來,看到李平風消失的背影,便悄悄的走到林南的身旁,小聲問道:“王爺,如此放走了……他,這樣好嗎?!”


    林南淡淡的看了陳將軍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知道貓在抓住老鼠的時候為什麽不先吃了它,而是先要戲耍一番嗎?”


    陳將軍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沒有想明白,便搖了搖頭,一臉迷茫的模樣。


    林南微微一笑,便開口解釋道:“樂趣!貓隻有在玩膩的時候,才會毫不留情的將老鼠吃掉。戲耍老鼠,隻不過是為了餐前的開胃而已。而我要做的,便是那隻戲耍老鼠的貓!”


    “下官明白!”陳將軍雖然點頭應是,但語氣中還是有些不甘。若是能抓到這個西明頭號通緝犯的話,那他就不用窩在這裏做一個小小的將軍了。


    林南看到他的樣子,也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麽。微微一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夥子,雖然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但是,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肚量。若是你的肚子連這個食物的一半都裝不下去的話,你說你能變成什麽樣?”


    似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林南轉過頭來看著李平風消失的方向,淡淡的說道:“太極宮前,十幾位天榜高手都沒能阻攔住李平風,讓這貨突出團團重圍跑掉。雖然是重傷之後,但總歸是跑掉了。難道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就能將李平風拿下?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嗬嗬!”


    林南說道這裏便深深的看了陳將軍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人家十幾位天榜都沒能拿下的人物,要是被自己拿下了,放誰身上誰都不相信啊。就算你真的將人抓住了,但是你怎麽說呢?說我憑著一幫子普通士兵,就將這神話一般的人物抓住?這不是扯蛋麽。


    更何況,太宗年間是一個絕對講究戰功的時代。雖然你有了戰功,那高堂所坐之人肯定會獎賞你,但如果你謊報戰功的話,嘿嘿,那你就等著進大理寺吧。


    想到這裏,陳將軍不禁的哆嗦了一下,額頭滲出點點冷汗,就連背後都濕了一大片。想想剛才的貪心,陳將軍不禁一陣的後怕。連忙追上走在前麵的林南,陳將軍拱手說道:“多謝王爺提點,下官實在感激不盡。王爺若有差遣,下官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閑話少說,走吧,去看看張慎父子怎麽樣了!”說著,林南便當先走了過去,絲毫沒有理會這姓陳的在身後的表白。


    陳將軍也是個聰明人,剛才的話也不過是感激之言而已。想想人家一個王爺,會在乎你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麽。


    來到被士兵團團圍住的張慎父子麵前,眾士兵見到林南走來,無不帶著敬畏的目光看著林南。若是先前這幫士兵們隻是敬林南的話,那是因為林南的身份。而今天與李平風的這一場戰鬥,則是讓在場的士兵由敬變成了敬畏。


    自動閃開一條道路給林南行走,士兵們好不雜亂的站在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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