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哦”了一聲,眼中冒出了貪婪之色,當即道:“不知道林將軍有何妙計?”


    “將計就計!”林南很平淡地道。本文由。。首發


    “將計就計?”呂布略有不解地問道,“怎麽樣的將計就計?”


    林南道:“既然李肅來做說客,人家辛辛苦苦的來一趟,無非也是為了榮華富貴,既然如此,呂將軍何不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將這個功勞送給李肅。然後,將軍假意投靠董卓,帶領眾將秘密進入虎牢關之時,便可以從中取利,從虎牢關內部殺董卓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呂將軍的部下打開了城門,迎入聯軍進入虎牢關,董卓必然趁亂逃走,這個時候聯軍就能一鼓作氣,直接追擊董卓到達洛陽。董卓畏懼將軍的勇猛,必然不敢在洛陽停留,到時候將軍不僅一舉攻克了虎牢關,還可以乘勢攻下了洛陽,從董卓的手中解救出來了這大漢的天子,這種好事,不知道呂將軍可願去做?”


    “林將軍真是妙計啊,如此一來,就算我沒有殺了董卓,也能迫使董卓離開京城,而我呂布也必然會成為天下敬仰的大英雄。這種好事,確實可以做。可是董卓憑什麽信我是真心投靠的呢?”呂布不解地問道。


    “就憑老夫的這顆人頭!”


    帳外突然傳來了一聲蒼邁的聲音,讓帳內的呂布、林南都大吃了一驚。二人扭臉看見丁原帶著王匡、張揚二人從帳外走了進來,急忙一起參拜道:“見過三位大人。”


    丁原見林南、呂布的臉上都有驚詫之色,當即道:“你們所談論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我曾經和董卓有過數麵之緣,此人奸詐異常,也有很大的疑心。如果沒有一件可以讓他信服的事情,他不會相信奉先是真心投靠。我丁原已經年過半百,活了這大半輩子也知足了,如今能夠用老夫的一顆人頭,換取董卓的性命,並且成功救下大漢天子。老夫也死得其所。”


    林南、呂布二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丁原、王匡、張揚是什麽時候來到帳外的。但聽到丁原的這番豪言壯語,心中都不禁浮現起了一絲崇高的敬佩之情。


    “林將軍,你不愧是智勇雙全的忠義漢子,今後能夠力挽狂瀾,拯救大漢的人,也就隻有你和奉先了。你智謀超群,奉先武藝絕倫,如果你們兩個人能夠齊心合力。千瘡百孔的大漢朝,或許能夠再次興盛。”丁原向前走了幾步,看出了林南和呂布心中的一絲疑惑,接著道,“你們不必慌張,我也是路過此地,看見高順將張遼綁在旗杆上,覺得很好奇。所以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剛好聽見了你們在秘密商議的事情。奉先啊。這種事情,為什麽你不事先和我商量商量呢?”


    呂布心裏也是一陣的難受,就在十幾分鍾前,他還想殺了林南,連同義父丁原的人頭一起奉先給董卓。此時聽到丁原如此大義的舉動,他整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吱吱唔唔地道:“義父……我……”


    林南在心裏麵默默地想道:“還好丁原隻聽到了這後半部分,要是聽到了前半部分,別說人頭,估計第一個要砍的就是呂布的腦袋了。既然丁原如此大義凜然,那姑且就成全他。讓呂布利用丁原的人頭去假意投靠董卓,然後從中取利,攻克虎牢關,盡快結束這場暗含危機的戰爭。”


    “好了,你不必說了。”丁原也是一個急性子,轉身對身後的王匡、張揚二人道,“你們兩個人都是我多年的好友,我死之後,奉先就拜托兩位了,並州不能一日無主,所有的兵馬我今日全部交托給奉先。張揚,希望你以後好好的輔佐奉先,共同治理並州。王匡,你是河內太守,不是我們並州兵,但這件事需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張揚、王匡見丁原視死如歸,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打算,他們都了解丁原的脾氣,都沒有進行勸阻,而是抱拳道:“公之義舉,必然會名垂青史,我等二人從此以後願意以奉先為主,共同輔佐奉先,治理並州。”


    丁原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朝呂布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呂布的手,囑咐道:“奉先啊,你父將你托付給我,我就必須要將你帶入正途,一旦你立下了天大的功勞,救下了天子,就別在洛陽逗留,趕緊帶領並州兵馬北渡黃河,回到並州,以你的性格,如果要待在京城,必然會受到天下群雄的排擠。並州雖然不如京城繁華,卻是一個能用武的地方,大漢邊疆的鮮卑人一直在虎視眈眈,你就帶著並州的男兒們,好好的守禦並州,莫要讓外族人侵犯我大漢的領土。”


    呂布雖然和丁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此時呂布聽到丁原的話,還是動了真情,當即點了點頭,輕聲道:“義父,孩兒記下了。”


    丁原默默地點了點頭,對張揚道:“召集所有將領到此地來,我有話要吩咐他們,必須要讓他們對奉先死心塌地,否則我死不瞑目。”


    張揚還沒有回答,便見高順直接闖了進來,抱拳道:“啟稟將軍,營寨外麵來了許多許多幽州兵,已經將整個營寨團團包圍住了,說是讓我們放了林將軍,否則的話就攻進營寨裏來……”


    丁原、呂布、張揚、王匡都吃了一驚,一起轉身朝林南望了過去,用一種不解地目光看著林南,異口同聲地問道:“林將軍,這是何意?”


    林南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當即道:“我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不必擔憂,請在此慢聊。”


    也不等眾人回答,林南便大踏步地朝帳外走了出去。他一出營帳,便定睛看見並州兵的營寨外火光一片,轅門外趙雲、太史慈、華雄、賈詡、荀攸、李鐵等人紛紛到齊,而並州兵則堵住了寨門,在裏麵守候。


    林南急忙在高順的陪同下。朝寨門走了過去,大聲喊道:“都退下!”


    趙雲、賈詡等人見林南安然無恙地走了過來,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就此落了下來。


    林南扭臉朝身邊的高順輕聲說道:“高將軍,請下令打開寨門吧!有我在這裏,不會出現什麽事情的。”


    高順點了點頭,當即下令道:“打開寨門。所有人原地待命!”


    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趙雲、太史慈、華雄、賈詡、荀攸、李鐵爭相策馬進入了大營,將林南和高順團團圍住。


    太史慈將大戟朝高順的脖頸上一架,大聲喝道:“呔!你這賊人,居然敢害我家主公性命?若非我來的及時,恐怕我家主公早已經……賊人,受死吧!”


    “子義不得胡鬧,快快退下!”林南當即斥喝道,“你和華雄、李鐵將所有兵馬全部帶回軍營。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營半步!”


    太史慈一臉的無辜,看了看他大戟下麵的高順,見高順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意,而且毫無波瀾可言,當下收起了大戟,翻身下馬,抱拳道:“主公!他們要害你。你還要護著他們?”


    “胡鬧!”林南斥道,“他們如果真要害我。你們就不會見到我了。快退下!子龍、文和、公達留下,其他人全部回營,這麽大的動靜,你們想將整個聯軍的人全部引來嗎?”


    太史慈氣呼呼地看著高順,指著高順道:“哼,賊人。今日若不是我家主公護著,我早已經將你挑斬了……”


    高順麵無表情,突然斜眼看了太史慈一眼,直接打斷了太史慈的話,冷冷地道:“你若要真的想殺我。我可以奉陪,隨時歡迎你用挑斬來殺我,隻是能否殺得了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太史慈指著高順,大怒道,“你休得猖狂,我們現在就來比過!”


    “沒興趣!”高順白了太史慈一眼,依然冷冷地道。


    林南知道太史慈是屬於猛衝猛打的那種類型,但不是沒有腦子,今天之所以衝動,也無非是為了救他。他沒有多說什麽,看著高順也頗為自負,又異常的冷靜,他不禁佩服起高順來,覺得這樣的一個人,不管武力高不高,領兵打仗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他見太史慈還想說些什麽,趁太史慈張嘴之際,他便道:“好了子義,今天是一場誤會,快帶人回營去吧,萬一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還以為我們幽州兵和並州兵進行火拚呢?華雄,下令全軍回營!”


    華雄跟著林南的時間比太史慈要長,也屬於沉默寡言,隻幹實事的那種,聽完林南的話,當即便朝後下達了命令,並且朝李鐵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一起將太史慈給拉走了。


    林南的軍隊陸續退回了軍營,趙雲、賈詡、荀攸留在了林南的身邊,三個人都靜靜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高順見事情已了,朝林南拱手道:“林將軍,我家主公還在大帳等侯,我就不在此逗留了,也請將軍一會兒入營一敘。”


    林南道:“有勞高將軍了。”


    高順轉身便走,走到旗杆那裏時,親自將張遼給鬆綁了下來,拍了拍張遼的肩膀,一臉笑意的和張遼並肩走入了營帳。而同時,並州兵裏其餘各部的將領,都紛紛入了大帳。


    “太史慈發瘋,你們也跟著一起瘋嗎?”林南掃視了一眼趙雲、賈詡、荀攸三個人,帶著一些怒氣,冷冷地道,“你們三人是我最為信任的人,頭腦應該比太史慈更加清楚吧?我讓太史慈回去傳話給你們,你們就沒有揣測出我話的意思?”


    “我等糊塗,請主公責罰。”趙雲、賈詡、荀攸三人臉上一陣委屈,可也不敢反駁,便一起拜道。


    林南看出了三個人臉上的委屈,便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讓你們三個人都不能冷靜的對待這件事?如果呂布真的要害我,這樣帶兵包圍了他們的營寨,就能解決事情了嗎?”


    趙雲道:“屬下無能,未能擒獲李肅,那廝騎的馬跑的很快,我一路追到離虎牢關不遠的地方,便不再追趕了。回來之後。太史慈說主公身陷呂布的營寨,賈先生、荀先生聽出了主公話中有話,知道主公身處險境,我們還來不及做出任何思考,太史慈便出了營寨,他救主心切。直接召集了本部兵馬,哪知動靜太大,驚動了所有人,一傳十,十傳百,士兵們知道主公有難,都紛紛自發起朝這邊湧來,就這樣悄悄的包圍了營寨,然後舉火為號一起衝了出來。”


    聽完趙雲的解釋。林南便歎了一口氣,道:“算了,這也不能怪你們。隻是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一定要先將太史慈控製住。子義勇猛無匹,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否則我也不會讓他去傳話,估計也是救主心切所導致的。好了,你們跟我來。進大帳,和並州兵密商一件事情。”


    “諾!”趙雲、賈詡、荀攸三個人都異口同聲地道。


    此時。大帳裏雲集了並州兵的所有的將領,丁原先說了一番大道理,然後才當著眾將的麵,將所有的兵馬交托給了呂布,並且和眾將說出了讓呂布用自己的人頭,帶著他們假意投靠董卓的事情。眾人聽後。無不感慨丁原的高義,每個人的腦海中都浮現出來了丁原平日裏對他們的好,不覺都暗自傷心,潸然淚下,很快便是哭聲一片。


    林南帶著趙雲、賈詡、荀攸走到帳外的時候。聽到大帳裏傳來的陣陣哭泣的聲音,便都停住了腳步。


    趙雲、賈詡、荀攸三個人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便都麵麵相覷。


    林南於是將他如何給呂布出主意,丁原又是如何的大義凜然的事情說給了他們聽。趙雲、賈詡、荀攸三人這才明白了整個事情的原委,除了佩服自己主公機智外,尚對丁原的大義讚不絕口。


    “哭什麽?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們這樣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帳內,丁原蒼邁有勁的聲音傳了出來。


    隻一小會兒,帳內的哭聲便都止住了。


    丁原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高順,請林將軍進帳密議此事!”


    林南在帳外聽到之後,不等高順來請,自己便掀開卷簾,帶著趙雲、賈詡、荀攸三個人走進了大帳,朝丁原拜道:“丁使君高義,在下佩服不已。”


    丁原也不是一個愛客套的人,當即道:“看座!”


    於是,帳內的卒子便搬來了四張胡凳,一張放在丁原的身邊,三張放在大帳的末尾。


    林南徑直走向了丁原身邊,坐下之後,環視一圈並州的諸位將領,除了之前呂布介紹過的他的部將外,尚有幾員將領在場,他也沒問是誰,因為他知道,丁原手底下除了呂布的一班子人,就沒幾個像樣的將領了。


    “林將軍,我已經將事情全部和眾將都說了,但是進入虎牢關後,該如何進行,還請林將軍進行安排。”丁原拱手道。


    林南道:“董卓多疑,加上他手底下還有一個李儒,此人也是頗有智謀的人,呂將軍既然帶著全體並州兵前去投靠,剛開始必然也會受到董卓的猜忌。所以,為了讓董卓對呂將軍徹底放心,呂將軍就必須在董卓麵前做出打敗聯軍的舉動來,必要時斬殺聯軍幾員將領也無不可。”


    丁原略微遲疑了一下,問道:“難道老夫的一顆人頭,還不夠足以使得董卓信任的嗎?”


    林南道:“丁使君的頭顱,確實可以幫助呂將軍成功進入虎牢關,但是未必能讓董卓完全信任呂將軍。董卓之所以這樣費盡心機的得到呂將軍,為的就是借用呂將軍不凡的武力,來對付聯軍。呂將軍到了虎牢關後,董卓必然會讓呂將軍出戰,如果呂將軍無法斬下聯軍幾員大將的首級,試問董卓能否相信呂將軍是真心投靠呢?而且,虎牢關裏的兵力部署,我軍毫不知情,如果一進入虎牢關就發動突然襲擊的話,在敵我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很可能會讓這次計劃流產,為了能夠徹底取得這次計劃的成功,就必須需要呂將軍和各位將軍在虎牢關內待上三天,用三天的時間弄清虎牢關內的兵力部署,這樣一來,發動突襲的時候,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或許能夠一舉擒獲董卓也說不定。”


    眾人聽後。都默默地點了點頭,丁原道:“林將軍言之有理。奉先啊,你一定要在三天內摸清虎牢關內兵力部署的狀況,為了使得董卓徹底的信任你,殺幾員聯軍大將也無不可。隻要能夠除掉董卓,為天下除害。就算是以身殉國也要在所不惜。”


    呂布抱拳道:“孩兒記下了。隻是,我弄清兵力部署之後,又如何和聯軍裏應外合呢?而且聯軍知道我是假意投靠董卓,又怎麽會派人來送死呢?”


    林南笑道:“這個很好辦,因為這件事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告訴給聯軍裏的人,而你需要做的,就是三天後的子時攻占虎牢關的關門,打開關門之後。我自會帶著聯軍衝入虎牢關。你也可以在虎牢關內將董卓擒獲,到時候裏應外合之下,董卓就算兵力再強,那些西涼來的羌胡一旦失去了有效的指揮,就會陷入大亂,必然會逃走。”


    丁原聽後,當即叫道:“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夜晚就行動吧!”


    在這八月冷漠的夜空下。月亮鑽進了雲層裏,使得大地一片黑暗。在聯軍大營的北端,並州兵在呂布的帶領下,悄然地離開了軍營,在夜色的掩護下,穿過密林,快速朝虎牢關駛去。


    臨近虎牢關時。呂布帶著張遼、高順兩個人來到了隊伍的最尾部,朝前來送行的林南、趙雲、賈詡、荀攸四人拱手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前麵便是虎牢關了,還請林將軍留步。三天之後的子時,呂某必定打開虎牢關的關門,迎接聯軍進城。到時,我必然會親手擒殺董卓,給義父和全天下被董卓害死的人報仇!”


    林南道:“呂將軍能如此高義,實在令人佩服,三天後再相見!”


    呂布抱了一下拳,調轉了馬頭,對高順、張遼道:“我們走。”


    高順跟著呂布走了,張遼略微遲疑了一下,朝林南拱手道:“林將軍,若非是你親自到了軍營,估計我家將軍也不會做出如此的義舉。我張遼無以為報,以後將軍若有什麽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


    林南見張遼重情重義,佩服他是一個漢子,而經過這一件事後,張遼身上的那種稚嫩的氣息也全然消失了。他拱手道:“呂將軍的心跡不太穩定,此去虎牢關雖然凶險,可對於呂將軍來說,也無處不透著誘惑,希望文遠賢弟能夠在呂將軍身邊多多周旋,莫要讓呂將軍再次身陷歧途。”


    張遼道:“林將軍,我家將軍我最了解了,他既然要決定做這件事,就一定會去做,請將軍放心,三天之後,張遼會帶領部下打開城門,恭迎林將軍和聯軍進入虎牢關。林將軍,在下告辭了,請林將軍多多保重。”


    林南朝張遼拱拱手,見張遼撥馬便走,目送著並州兵開進虎牢關內,這才調轉了馬頭,對趙雲、賈詡、荀攸道:“張文遠雖然年輕,卻也是一個義士。今天這事你們誰都不要說,就算是太史慈、華雄他們也不要告訴,知道人越少,對我們越有利。”


    趙雲、賈詡、荀攸道:“諾!屬下記下了。”


    四人一起馳馬回營,路上,賈詡突然問道:“主公,上次你讓屬下去打聽的事情,屬下已經有了結果。”


    林南“哦”了一聲,便道:“你不用說了,今天我身在呂布的大營之中,已經對高順、張遼都觀察了一遍。高順死忠呂布,從來不問為什麽,對呂布算是忠心耿耿,而張遼雖然破曉得大義,可對呂布也是一片癡心,畢竟呂布是他的救命恩人。算了,呂布的命運已經改變了,有高順、張遼這樣的人在他的身邊,加上今天發生的這樣的事情,以後呂布或許能夠成為我們的盟友。如今之計,隻有盡快結束這場戰爭,然後趕快回到幽州,趁機奪取幽州。公達,公孫瓚和劉虞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荀攸道:“公孫瓚這些天一直和袁紹待在一起,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很是親密,屬下也無法見到公孫瓚。不過,屬下已經和公孫越、公孫範兩兄弟成為了好友,隻要以後加以挑撥,公孫瓚必然會對劉虞產生莫大的仇視。”


    林南點了點頭,道:“很好。劉虞那邊由我來做工作,你們要不動聲色的進行潛移默化的挑撥,從現在起,以奪取整個幽州為己任,對付董卓我們不必太過出力,讓曹操他們去好了。”


    趙雲聽完之後。便接話道:“主公,張郃、龐德、田豐、胡彧、丘力居、難樓等人分別從幽州派人送來了口信,讓主公不必憂慮幽州方麵的事情,鮮卑人並沒有進犯幽州。而且兵力也大致都已經部署好了,隻要主公一回到幽州,就會立刻對公孫瓚留在右北平的軍隊展開速攻。”


    “很好,我雖然不是兵多將廣,但是能夠擁有你們這些堪當大任的精英人才,我也可以高枕無憂了。但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隻能等公孫瓚先滅了劉虞,隻要劉虞一死,整個幽州就會一片嘩然。劉虞在幽州的百姓和周邊外族人的心目中有著很高的形象,所以,不能由我們來殺劉虞,隻能讓公孫瓚殺了劉虞,然後我們再高舉為劉虞報仇的口號。乘勢滅掉公孫瓚,控製整個幽州。”


    趙雲、賈詡、荀攸道:“主公英明。”


    林南笑道:“這件事也務必保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諾!”


    回到軍營之後,林南什麽都沒說,隻是讓士兵全部休息,而他的部隊包圍並州兵的舉動,因為處理的十分及時,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如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另外一邊,呂布帶領著所有並州兵進入虎牢關後,將丁原的腦袋獻給了董卓,受到了董卓的熱烈歡迎。事情也正如林南所預料的一樣。董卓並未充分的相信呂布,雖然讓呂布的兵馬屯駐在虎牢關內,但是卻是處在西涼兵四麵包圍的情況下。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並州兵的突然消失,徹底的使得整個聯軍沸騰了。


    於是,袁紹召集了所有的諸侯,共同商議這件事。


    “諸位,今天我請你們過來,所為何事,估計諸位都已經清楚了吧?”袁紹高坐在上首位置,朗聲說道。


    眾人都沉默不語,心中卻都暗自猜測並州兵的去向。


    突然,王匡站了起來,拱手道:“盟主,昨夜我軍士兵巡夜時,親眼看見呂布帶著並州兵進入了虎牢關,我想那呂布一定是投靠董卓去了。”


    此話一出,登時引來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如同炸開了鍋似得,一起議論了起來,多是指責呂布的不義,暗罵呂布。可是,在座裏除了林南、王匡之外,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王匡見群雄不停地咒罵呂布,心中不爽,即將發作時,卻突然看見林南正在凝視著他,並且輕輕地搖了搖頭,他這才強忍住了說出事實真相的**。


    曹操突然站了起來,他也是立功心切,當即嚎道:“呂布既然投靠了董卓,那丁原必然受到了他的迫害。這個無義的小人,去就去了吧,對我們聯軍雖然是一種損失,但是絕對不能動搖我們討伐董卓的決心。今日就由我軍出戰,去會會那無義的小賊,我帳下典韋、許褚二將,任由哪一個出戰,都能抵擋呂布。”


    袁紹道:“不!呂布驍勇異常,加上西涼兵為後盾,非一家兵馬所能夠抵擋的,今日就和董賊在虎牢關下決一死戰。各諸侯請集結各部精兵,一起發兵虎牢關。”


    “好!一起攻打虎牢關!”眾人一起高聲呼道。


    林南笑了笑,心中卻默然地想道:“看來好戲要正式上演了,今天必然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戰,看來三英戰呂布會真正的上演。”


    一個時辰後,聯軍裏的各路諸侯都帶著自己的精兵良將抵達了虎牢關外,偌大的虎牢關外的空地上都站滿了人,人山人海,刀槍林立,各色的旗幟都在空中迎著微風飄揚。


    各路諸侯在聯軍盟主袁紹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軍隊的最前方,看著前麵不遠處巍峨的虎牢關,每個人都是意氣風發。


    虎牢關上,董卓帶著眾將站在城樓上,看著關下嚴陣以待的十萬聯軍,他的嘴角隻是輕輕地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朗聲說道:“我有奉先,何懼關東聯軍?奉先啊。你今日就出戰,替我砍下聯軍的幾顆人頭,以震我軍聲威!”


    呂布就站在董卓的身後,他手持方天畫戟,看著關下聯軍的雄渾氣勢,聽到董卓的話語後。便“諾”了一聲,直接下了城樓。他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果然不出林南所料,董卓並未對我完全信任,看來今天要斬殺幾個聯軍將領才能取得董卓的信任了。”


    呂布這邊剛下城樓,李儒那邊便朝董卓拱手道:“啟稟太師,昨夜派去暗中監視呂布軍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呂布軍並沒有什麽異常舉動。如果他今日能夠斬殺敵軍的幾個大將,看來就可以洗脫掉他身上的嫌疑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太師還是要多多提防呂布才是,畢竟他可是一個反複無常的小人,為了一匹馬和一些金銀珠寶,就斬殺了自己的義父,這種人如果不小心應付的話。很可能會再次反叛。”


    董卓不以為然地道:“奉先初來乍到,定然會讓人產生懷疑。可是老夫既然敢用他,就有辦法對付他,他不是貪財嘛?老夫就多多給他金銀珠寶就是了,等擊退了聯軍,回到洛陽後,你再給他物色幾個美人。我讓他過的舒舒服服的,我看他還怎麽反叛。”


    李儒道:“太師,這事我會辦理的,隻是呂布也不能太放心了……”


    “好了好了,先看他如何斬殺敵軍大將吧。這事留到以後再說。”董卓有點不耐煩地道。


    李儒沒有再說話,而是退後了一步,眼睛卻盯著已經出了關的呂布。


    呂布頭戴一頂銀盔,手持方天畫戟,身披一件亮銀甲,胯下赤兔馬,身後跟著五百親隨騎兵,分別交給高順、張遼來帶領。


    呂布一馬當先,騎著赤兔馬溜到了正前方,將手中方天畫戟向前一指,麵對整齊排列向後延伸出去的十萬聯軍,他便大聲喊道:“呂布在此,不怕死的盡管上來!”


    聯軍陣營裏,公孫瓚手持雙刃鐵矛,騎著一匹白馬,大叫一聲“呂布休得猖狂”便策馬而出……


    呂布騎在赤兔馬上,望著從聯軍陣營裏衝出來的公孫瓚,他的腦海裏在快速的思索著一個問題:到底要不要殺了他?


    最終,呂布還是決定放過公孫瓚,如果是一般武將,他會毫不猶豫的對其進行斬首行動,可是對方偏偏來的是一方諸侯。在他看來,如果殺了公孫瓚,聯軍就等於少了一份戰力。


    他見公孫瓚疾速的策馬而來,冷漠的眼神盯著公孫瓚,動了動嘴唇,大聲喊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快快換個有實力的來!”


    可是,呂布並不知道公孫瓚的性格,這是一個可以用單純來形容的極品男人,耍陰謀手段,或許他不行,可是要說武勇,他有的是。再加上他那份從不認輸的執著,才使得白馬將軍的名號在北方的大地上經久不衰。


    公孫瓚自從加入聯軍後,寸功未立,他此刻出陣,就是想在天下群雄麵前出一次風頭,讓天下群雄都知道他白馬將軍並非浪得虛名。他見呂布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心中已然升起了極大的怒氣,他沒有說話,而是挺著自己手中的雙刃鐵矛衝了過去。


    呂布左手拽著馬韁,右手單舉方天畫戟,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裏,嘴角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心中卻在暗罵公孫瓚的無知:“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不會退卻的。公孫瓚,對不起了!”


    公孫瓚見呂布保持的姿勢很熟悉,正是他在天下群雄麵前斬殺徐榮的姿勢,他冷笑了一聲,心中緩緩地想道:“又想用挑斬嗎?我不會像徐榮那麽傻了!”


    白馬馱著騎在它背上的公孫瓚,快速地向呂布衝了過去,猛然聽見它背上的主人大喝一聲“連刺”,它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在離呂布隻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迎合了它主人的動作,同時發出了一聲驕傲般的嘶鳴。對於它來說,這是它和主人最完美和默契的配合,自從馱著它的主人以後,這招突然驟至的必殺曾經穿透過多少與它主人為敵的草原上的英雄。它堅信,主人的鐵矛一定會在對方的身上上刺出幾個透明窟窿出來的。


    呂布依然沒有動,臉上也毫無表情可言,鐵一般的堅毅,冰一般的冷,眼睛中射出的兩道如同毒蛇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向他施展殺招的公孫瓚。


    公孫瓚見呂布不躲不閃,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也早已經做好了呂布施展挑斬的防禦準備。就在他即將和呂布交馬的一瞬間,他一個蹬裏藏身,整個人便躲到了馬肚子下麵,雙腿則朝上緊緊地夾著馬背,利用腰身和背脊的力量,讓自己的上身和馬肚子保持平衡,就仿佛是粘在馬肚子上一樣。也是這個時候,他看準了時機,雙手緊握的鐵矛突然從馬肚子下麵連續刺了出去。


    呂布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極為罕見的意外,但隻是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孫瓚從呂布的左手邊駛過,而刺出的方向也是呂布的身體左邊,這樣一來,呂布握著方天畫戟的右手就無法施展挑斬,而且呂布毫無防備的身體左側也會被他的鐵矛穿透。在他的心中,勝負已分,呂布也不過如此。可是,他錯了,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鐵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即將刺到呂布的身體,突然呂布的左手鬆開了馬韁,瞬間便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劍,單手握著佩劍的劍柄,利用劍刃將公孫瓚所刺出的三矛都一一格擋了下來,在公孫瓚和呂布擦肩而過的瞬間,呂布已經將佩劍插入了劍鞘,同時不慌不忙地調轉了馬頭。


    一個回合,就這樣結束了。


    “看來,我是低估你了。”呂布冷笑了一聲,看著已經和他分開的公孫瓚,朗聲道,“不過,也隻此一次,這一回合,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公孫瓚已經撥馬回轉了,麵對剛才如同雕像一般冷酷的呂布,他還在思量著他為何會失手,心中不由得慨然道:“難道,這就是呂布的實力嗎?那一招連刺,從未有人能夠躲得過去,即使有人也曾經利用佩劍來進行阻擋,可是倒抽佩劍阻擋千鈞之勢的鐵矛攻擊等於是對自己的自殘。可是呂布卻能輕易的擋下了那一招連刺,出劍的速度和握劍的力度,都遠遠大出了我的攻擊,這家夥很強,已經強到我無法估計了。”


    戰場上的人都看的仔細,無論是聯軍還是董軍,隻要有過馬上對決的武將,都有深刻的體會。公孫瓚攻擊的是一般人都無法進行阻擋的死角,而呂布卻毫不費吹灰之力便擋了下來,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震撼。不過,對於聯軍中一直焦躁不安、躍躍欲試的猛將來說,這也是一個了解呂布的大好機會,了解的越多,他們才能更好的計算該如何對付麵前的這個強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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