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諸葛瑾不請自來,倒是超乎了他的意外,便問道:“前次我派人去請子瑜,子瑜不來,今日為何不請自來?”


    “時機成熟之時自然是我前來之時,上次時機還未成熟,就算我來了,也隻是閑著沒事作,不如我在家多照顧一下自己的兩位弟弟,如今時機已經成熟,正是我前來效力之時。”諸葛瑾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劉備道:“哦?那我倒要聽聽,是怎麽樣的時機成熟之時?”


    “楚侯、荊州牧劉表身亡,其子劉琦雖然接掌荊州,然而卻不足以服眾,雖然有國相蒯越輔佐,但劉琦的性子比較溫和,不是做大事的人,大凡成就大事者,必須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劉將軍飄零數年,遊離於諸侯之間,雖然尚未有一個棲身之地,但是這種經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時機成熟,正是劉將軍興起之時,我諸葛瑾對劉將軍救了我父親一命自然是感恩戴德,我諸葛氏又受到劉將軍的庇護,算來也是該報答劉將軍的時候了。劉將軍若不嫌棄,我諸葛子瑜,願意從此追隨將軍,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劉備聽到諸葛瑾的這一番話,心血澎湃,當即站了起來,走到了諸葛瑾的身邊,親自將諸葛瑾給扶了起來,笑道:“子瑜來的正是時候……”


    諸葛瑾未及答話,當即說道:“主公,兵貴神速,事不宜遲,連日來主公秘密操練士卒,為的不就是今日嘛,應該連夜發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占三縣之地。以壯聲威。”


    劉備道:“好!那我撥給子瑜一千兵馬,去取朝陽,今夜便出發。”


    “主公。我軍總共四千兵馬,關將軍帶走了五百。如今主公又分撥出去三千,新野隻剩下五百人,會不會有什麽危險?”糜芳擔心地說道。


    諸葛瑾道:“糜將軍放心,如今沒人敢動主公,隻有主公先發製人,才可以將南陽占為己有。南陽一地的太守、縣令皆聽令於劉琦,劉琦不下命令,他們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亂來。所以,這才給了主公先發製人的機會,等奪取了南陽,劉琦再調度兵馬,隻怕早已經來不及了。”


    劉備道:“子瑜言之有理,你們都不要有顧忌了,這就出發吧。”


    “諾!”


    隨後,糜芳、田豫、諸葛瑾各引一支軍隊出城,劉備則站在城樓上為其送行。


    ……


    南陽,宛城。


    李豐剛剛睡醒。又貪婪地吻了一下懷中抱著的美女,這才從床上赤條條的跳了下來。


    “大人,奴婢是不是伺候的大人不舒服了?”躺在床上的一個美女嬌聲嬌氣地說道。


    李豐嘿嘿笑道:“你個小妖精。來來來,讓我再關懷一下你,再出去做正經事。”


    “這難道不是正經事嗎?大人不是一直想要個兒子嘛,奴婢給大人生他十個八個的,隻要大人能夠天天來我這裏就行。”


    “嘿嘿,你嘴巴真甜,來,讓我親一個。”


    “砰砰砰!”敲門聲登時響起。


    “誰他娘的沒有一點眼色,竟然敢來打擾老子的美夢?”李豐道。


    “大人。外麵來了一個黑臉的漢子,打傷了不少衙役。吵著鬧著要見大人……”


    “混帳東西,哪裏來的王八蛋。這麽不開眼?”李豐轉身對美女道,“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太守府的大門外,一幫衙役和一群士兵都被打的遍體鱗傷,一個個的躺在地上都爬不起來,痛苦的哀嚎著。張飛一隻手抓著一個士兵,另外一隻手橫著丈八蛇矛,瞪大了他的眼睛,臉上青筋暴起,虯髯根根陡立,順手將手裏抓著的那個士兵給扔了出去,大聲地叫道:“快去叫李豐給俺滾出來,爺爺有事情要找他。”


    一群人被張飛打的東倒西歪,爬都爬不起來,一個個哀聲嚎叫著,都一起求饒道:“張爺爺饒命啊,張爺爺饒命啊。”


    張飛連夜趕到了宛城,一路狂奔,連休息都沒有顧得上,於今日平明剛好抵達宛城城下,剛一下馬,他的座騎便累的不行了,直接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了。


    幸好這時宛城的城門打開了,張飛一臉煞氣的進了城門,從城門口開始叫喚,嚷著要見李豐,士兵阻攔不足,被張飛一個人從城門邊打到了太守府的大門前,所過之處,傷的傷,逃的逃,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製服住張飛。


    “誰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感到太守府的門前撒野?”李豐穿戴整齊,一身戎裝,腰中懸著一把長劍,帶著太守府裏的侍衛便走了出來。


    宛城有馬步軍八千,按理說擋住一個張飛不成問題,可是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從張飛進城一直打到太守府,前後才一小會兒的功夫,加上昨夜八千將士笙歌狂歡,都喝的酩酊大醉,隻有少數的百餘人負責看守城池,這才讓張飛占了一個大便宜。


    張飛看見李豐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李豐的穿戴,便戟指問道:“你可是南陽太守李豐?”


    李豐見一個麵黑如碳,虎目須張的魁梧漢子站在那裏,再看門前的地上躺著一群哀嚎的士兵,便感覺這個人不是很容易對付。不過,他早有防備,將二十名強弩手安插在了太守府門前的暗處,隻要對方一動,便立刻會有弩箭射出,將其射殺。


    “大膽!本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你這個莽夫,竟然敢大鬧太守府,不想活了是不是?”李豐有恃無恐,底氣十足,除了那二十名強弩手外,他的背後還有自己訓練有素的十名貼身護衛,每個人的武藝都很高強,以三十個強卒,對付一個莽夫,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哼!果然是你,真是太好了。俺是張飛。識相的,就趕緊把你的南陽太守的印綬交出來,否則俺就讓你血濺當場。”張飛將丈八蛇矛向前一橫。伸手向前一攤,朗聲道。


    “張飛?何許人也?我沒有聽過。你這個莽夫居然敢藐視本官?還妄圖謀反。來人啊,將這個莽夫拿下!”李豐向來以自我為中心,記過忘善,隻會去關心那些有名望的人,以及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人,別說是張飛他沒聽過,就連劉備他也是隻聽人說起過一兩次,他在南陽一直是享福的。安安穩穩的,誰打來了他就投降給誰,這就是他的生存法則。


    未等李豐的手下有絲毫動彈,憤怒的張飛便迅速展開了攻擊,大步向前,走蛇型路線,丈八蛇矛在手中猶如一條巨蟒撲向了李豐。


    “放箭!”李豐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的行動會如此的迅速,身子向後退了好幾步。


    十名貼身護衛擋在了李豐的身前,迅速地抽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長劍。而隱藏在暗處的二十名強弩手,一聽到命令,便毫不猶豫的扣動了強弩的機括。二十支箭矢劃破長空,飛一般的朝張飛射了出去。張飛早就發現了暗處藏有弩手,心中也早有提防,當二十支箭矢撲麵射來時,隻見他握著丈八蛇矛的手不停地抖動,那丈八蛇矛如同靈蛇吐信,直接將射來的箭矢紛紛撥落,隻聽見一連串的“叮叮”的兵器碰撞聲。


    強弩手們一通箭矢射完,還來不及裝填新的箭矢。張飛便已經逼近了太守府的門前。


    李豐大吃一驚,暗想這人怎麽如此厲害。竟然能在那麽短的距離內撥落射向他的箭矢。他連連後退,“唰”的一聲抽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長劍。衝擋在他身前的十名貼身劍士護衛吼道:“快擋住他,快擋住他。.tw”


    十名劍士毫不猶豫,立刻一擁而上,紛亂的長劍全部刺向了張飛的要害,三個在左,三個在右,四個在正麵,十個人一起攻向了張飛。


    “呔!”


    張飛大喝了一聲,手中丈八蛇矛猛然抖動了一下,雙手迅速的握著丈八蛇矛繞著自己的腰部轉了一圈,遮擋下了那十名劍士的攻勢,殺招隨手而出,巨蟒張開了血盆大口,以迅疾的速度紛紛在那十名劍士的喉頭上咬了一口。


    “哇啊……”


    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十名劍士紛紛捂著脖子,再也叫不出來了,隻是在那裏掙紮,手中的長劍也紛紛落地。


    丈八蛇矛的矛頭站滿了濃稠的鮮血,絲毫沒有任何停留,直接飛向了驚恐不已的李豐。李豐嚇的不輕,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自己手下的十名劍士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他見張飛舞動著丈八蛇矛刺了過來,本能裏提起長劍去遮擋,哪知道握著長劍的手剛舉了起來,那丈八蛇矛頓時下沉,矛頭直接刺進了他的腹部,冰冷的刺痛感頓時讓他忘卻了所有,本能的發出了一聲慘叫的呐喊。


    張飛手上沒有留情,丈八蛇矛連續七進七出,愣是活生生的將李豐的身上刺出了好幾個透明的血窟窿。


    血花四濺,李豐倒地。


    張飛橫著丈八蛇矛,轉身怒視著那二十名強弩手,大聲吼叫道:“不怕死都給俺上來!”


    吼聲如雷,滾滾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裏,那二十名強弩手不由得身體發顫,手中的弩機再也舉不起來了,紛紛跪在地上求饒。


    張飛矗立在那裏,一身威風,大聲地道:“李豐已死,俺張飛從此以後接管南陽郡,不服氣的都給俺上來!”


    ……


    關羽騎著赤兔馬,帶著二十名騎兵,四百八十名步兵,於正午時分趕到了宛城城外,距離宛城隻有不到五裏路程。


    “三弟獨自一人去了宛城,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以三弟的脾氣,定然是獨自一人闖進太守府斬殺李豐,然後威懾其部眾,但願不要出現什麽意外才好。”關羽心中想道。


    “全軍加速前進!”關羽擔心張飛,扭頭對身後的部眾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關羽帶著五百馬步軍便加快了行進的速度,朝著宛城奔馳而去。


    一段時間後,關羽帶著五百馬步軍來到了宛城城下,見宛城的城上依舊掛著楚軍的大旗,一些士兵仍在巡邏。心中不免有點擔心了起來,暗想道:“難道三弟沒有成功?”


    來不及細想,關羽提著青龍偃月刀。騎著赤兔馬,向前走了一段路。朗聲朝城牆上大聲喊道:“某乃關羽,特來攻取宛城,識相的快點打開城門,不然要你們血濺當場。”


    關羽因為斬殺呂布的緣故,美名迅速傳遍了大江南北,“美髯刀王”的稱號也迅速竄紅。


    宛城的城牆上,一個小校見關羽立馬在城下,臉上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反而顯得很是高興,環抱著雙臂,哈哈笑道:“關雲長也不過如此嘛,隻可惜你來晚了一步,你那結拜兄弟張翼德已經被我家太守大人斬首了。如今,也該輪到你關雲長授首了。”


    話音一落,小校將手臂抬起,城牆上弓弩齊備,戰鼓擂響。


    關羽聽後,臉上顯現出驚詫之色。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張飛竟然被斬殺了。他眯著的丹鳳眼緩緩張開,目光中放射出不尋常的殺機。深邃的眸子裏更是殺意濃濃。


    “三弟!二哥今日要替你報仇了……”


    話音未落,城牆下麵忽然間殺出來了三股兵力,左、右、後三麵將關羽圍定,牢牢地包圍在了一個坎心裏。


    關羽吃了一驚,心想:“難道李豐帳下有高人相助不成,居然知道我會隨後趕來,預先設下埋伏?”


    關羽的部眾都有點驚訝,他們隻不過才五百人,卻被九千人包圍著。可謂是陷入了重圍當中。


    這時,宛城的吊橋放了下來。城門突然打開,張飛一臉笑意的騎著一匹駿馬從城裏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群鼻青臉腫的校尉。


    關羽見到之後,頓時大笑了起來,將青龍偃月刀朝地上一插,翻身下馬,站在那裏等待張飛到來。


    張飛很快便來到了關羽的身邊,翻身下馬,嘿嘿笑道:“二哥,剛才沒把你嚇壞?”


    關羽道:“都什麽時候了,三弟還有心情開玩笑?”


    斜眼看了一下張飛身後的那幾名鼻青臉腫的校尉,關羽已然明白了幾分,敢情是張飛用武力製服了這幾名校尉。


    “二哥,俺也是想看看你聽到俺死後有什麽反應嘛,沒想到你居然麵無表情,實在是氣死俺了。”張飛抱怨道。


    關羽沒有吭聲,剛才他確實動怒了,身上的殺氣籠罩,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如果張飛不出來的話,他恐怕今日會大開殺戒。


    “三弟,以後不可再這樣胡鬧,走,進城,派人去迎接大哥過來。”關羽道。


    “好。二哥請!”


    荊州,襄陽城。短短的三日之內,劉備便迅速攻占整個南陽郡,將南陽郡占為己有,並且分派兵力部署在了襄陽通往新野的必經之路上,阻斷了襄陽城的救兵。


    “真沒有想到,玄德叔父竟然會如此的道貌岸然,我待他不薄,他竟然要反我?”劉琦斜倚在座椅上,唉聲歎氣地道。


    “當初屬下勸說主公殺掉劉備以絕後患,主公念及仁慈,不肯下手,以至於造成了今日的惡果。不過,李豐本來就是個庸兒,部下雖然有萬餘兵士,卻不足為慮。眼下當務之急,應該火速派兵,趁劉備立足未穩之際,前去攻打南陽,隻有如此,才能讓荊州北部得以安定,而主公也可以專心對付荊南四郡。”蒯越道。


    劉琦哀怨地道:“自蔡瑁、張允戰死,王威投降燕軍之後,我軍人才凋零,能帶兵打仗的人就少之又少,劉備久經沙場,雖然經常敗績,但也不能小覷,不知道我軍當以何人為將,前去討伐劉備?”


    蒯越道:“荊州乃風水寶地,文人武將也並不匱乏,雖沒有劉備之關羽、張飛勇猛,但卻都是有勇有謀之人。屬下願意為主公推薦數人,可使他們前去平定劉備。”


    劉琦歡喜地道:“哦,國相多推薦的是誰?”


    蒯越道:“第一位,乃潁川定陵人,姓杜名襲,字子緒;第二位,乃河東聞喜人,姓裴名潛。字文行;第三位,乃汝南西平人,姓和名洽。字陽士。另外,尚有袁紹外甥並州人高幹避亂荊州。就住在襄陽城中,除卻以上四位可領兵打仗外,尚有幾位智謀之人,也可堪重任。”


    劉琦剛剛接掌荊州不久,連眾位武將的臉都沒有混熟,他自然不知道荊州內也是臥虎藏龍,聽得蒯越一下子便列舉出來了四位人才,便繼續追問道:“國相尚有何人。請舉薦過來。”


    蒯越道:“汝南平輿人,許劭,字子將,此人乃當今大漢司徒許靖之弟,頗有計策,善於觀人,魏侯曹操曾經前去拜訪,被許劭稱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如今他正避亂荊州。居住襄陽城外,若得他為軍師,則不愁劉備不能平定。除此之外。從事中郎韓嵩、別駕劉先、傅巽等人皆可為參軍。”


    劉琦聽後,熱血澎湃,當即道:“好,那就即可發兵,攻打劉備,他既然對我不仁,也別怪我對他無義。”


    蒯越怔了一下,沒想到劉琦會那麽草率,當即說道:“主公。必須先選出一位主將才行,不然的話四將各自為戰。士兵不知道令從何來,必然會手忙腳亂。”


    劉琦不懂兵事。當即道:“那就請國相做主,調兵遣將,攻打劉備。”


    “諾!”


    蒯越得到了劉琦的全權委托,當即讓人將杜襲、裴潛、和洽、高幹、許劭、韓嵩、劉先、傅巽八個人從襄陽城內外請到太守府裏來。這八個人有避亂荊州的,有原先就在劉表帳下為官的,分別住在襄陽城裏的不同的地方,一時間難以聚集。


    蒯越在太守府的大廳裏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八個人這才陸陸續續的過來了。


    杜襲、裴潛、和洽、高幹、許劭、韓嵩、劉先、傅巽八個人算是來自天南地北了,平常的時候,眾人也未曾有過來往,今日突然歡聚一堂,都感到了一絲不尋常。八個人一進太守府的大廳,便齊聲拱手道:“見過國相大人。”


    蒯越身兼楚國國相、南郡太守,楚軍的軍師,算是楚軍裏舉足輕重的人物,他擺擺手,示意八個人坐下同時說道:“今日將八位叫來,確實有點唐突,不過,事情也分個輕重緩急,如今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自老主公與家兄仙逝之後,楚國便風雨飄搖,先是荊南四郡在長沙太守張羨的蠱惑下一同造反,接著便是黃祖舊部張虎、陳生坐擁江夏兩萬之眾不受調遣,派遣兵士四處掠奪,現在又有新野令劉備攻占了南陽,荊州原本一派祥和之地已經不複存在,不得不以非常手段召集諸位前來議事。”


    傅巽雖然是文士打扮,可他是北地泥陽人,處於邊郡,生性豁達,身材健壯的他,立刻拱手道:“國相大人召見,必有要事,楚國風雨飄搖,我輩避亂荊州數年,得楚侯恩惠不少,今日正當是我輩效力之時,還請國相大人有話明言。”


    蒯越還是很欣賞傅巽的,畢竟他這豁達的態度,讓他看了心裏很舒服。他歎了一口氣,朗聲說道:“公悌之言深得我心,我想老主公在九泉之下,必然也會感到欣慰。數月前,劉備前來投靠,老主公念及他是皇室血脈,便予以收留,對他更是倍加厚愛。哪知道這個人道貌岸然,老主公屍骨未寒,便起兵造反,已經占領了南陽全郡,正在大肆招兵買馬,欲徐圖襄陽。主公見他不仁不義,便下令發兵攻打劉備。可是荊州兵馬自蔡瑁、張允去陣亡、王威投靠燕軍之後,便無甚大將可以委派。我深知各位能力,故推薦給主公,分別任命為將軍銜,欲使八位兵分四路,一起前去攻打劉備,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在座的八個人都受到過劉表的恩惠,不管是否為官,此時蒯越相邀,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紛紛拱手道:“願聽國相大人調遣。”


    蒯越當即笑道:“好,杜襲、裴潛、和洽、高幹,命你四人分別為將軍,以杜襲為主將,各帶兵五千人,兵分四路攻難南陽。子將先生為軍師,韓嵩、劉先、傅巽為參軍,明日午時三刻,兵發南陽。”


    杜襲、裴潛、和洽、高幹、許劭、韓嵩、劉先、傅巽八個人齊聲道:“諾!”


    ……


    南陽,宛城。


    劉備站在城樓上,撫摸著城池上飄蕩著紅底金字的“劉”字大旗,心中一陣惆悵。


    “從黃巾之亂開始,我一直顛沛流離。曆時四年,輾轉數千裏,方才到達荊州這邊肥沃的土地上。直到今時今日,方有一座屬於自己的真正城池。無論如何,我都要拿下荊州,成就心中的大業。”劉備望著寂寥的天空,自言自語地道。


    這時,一個斥候從城外慌裏慌張的趕了過來,一進城,便直奔城樓。


    “主公,大事不好了。劉琦發兵兩萬,兵分四路而進,聲勢浩大,勢不可擋。前部先鋒高幹、和洽先破糜將軍於安眾、田將軍於湖陽,接著便從背後襲擊朝陽,諸葛將軍見敵勢大,便主動撤退,如今三位將軍正被圍在新野,三千兵馬隻剩下一半不到,特地差派小的前來求救。”斥候一上了城樓。便立刻一臉慌張地說道。


    劉備皺起了眉頭,急忙問道:“領軍之人是誰?何人為其軍師?”


    “劉琦以杜襲為主將,裴潛、和洽、高幹為副將。許劭為軍師,韓嵩、劉先、傅巽為參軍,其中騎兵五千,步兵一萬五千人。”


    劉備道:“敵人來勢洶洶,你火速回去,稟告諸葛瑾,讓他全權堅守新野城,新野城郭雖小,然經過我幾個月的修葺。城防足夠支持月餘,城中糧草充足。我這就召集兵馬親自趕赴新野救援。”


    “諾。小的告退!”


    斥候換馬不換人,下了城樓。直接騎著一匹快馬,飛也似得便跑走了。


    劉備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讓人將關羽、張飛給叫來,留下糜竺、簡雍和一千士兵守城,他自己帶著關羽、張飛、孫乾以及收編過來南陽郡的一萬馬步軍,浩浩蕩蕩的殺奔了新野。


    ……


    新野城裏,諸葛瑾全權負責城防事宜,初出牛犢不怕虎,做起事情來,要比糜芳穩重的多。他按著腰中長劍,望著城外駐紮著的楚軍將士,眉頭上便皺了起來,心中想道:“楚軍之中有能人,居然聲東擊西,先破安眾、湖陽,然後從背後夾擊我,若非我得到的消息準確,走的及時,隻怕會在夾擊中全軍覆沒。”


    “軍師,可有破敵之策?”田豫於諸葛瑾年紀相仿,卻顯得很是幹練,他生長在幽州,自幼弓馬嫻熟,自從跟隨劉備以來,從未有過怨言,參戰次數不少,也磨練了他的意誌,使得這個青年看起來極為的成熟穩重。


    諸葛瑾斜眼看見是田豫來了,便道:“敵軍兩萬人未損一兵一卒,光是利用騎兵偷襲安眾、湖陽兩地,便致使我軍損兵折將,步兵尚未出動,看來敵軍尚未動用全力。圍而不攻卻又是何意?”


    田豫道:“莫非是在等援軍到來,一起攻打?”


    “不!以楚軍訓練精良的兩萬士兵來看,對付從李豐那裏收編過來的萬餘雜兵,根本不需要援兵。何況,為楚軍出謀劃策的人又是許劭,此人乃海內名士,智略過人,若要強攻新野,不出三日便可攻下。可是如今卻圍而不攻,我卻想不透這其中的道理了。”諸葛瑾道。


    “很簡單,此乃許劭圍魏救趙之計,兄長何以看不出來?”一個稚嫩的童聲從諸葛瑾的背後響了起來,麵如冠玉的諸葛亮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城樓上,正一臉邪笑的看著諸葛瑾。


    諸葛瑾回過頭,見諸葛亮站在那裏,便道:“孔明?你怎麽來了?”


    諸葛亮笑道:“兄長來的,我為何來不得?如今大敵當前,整個新野城裏人心惶惶,我又怎麽能夠坐視不理呢?”


    諸葛瑾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既然你來了,就幫我分析一下,敵軍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麽?”


    “許劭如今用的是圍魏救趙之計,先將我們團團圍住,再派人扮成斥候前往宛城,將主公引誘出來,然後趁虛而入,隻要宛城一被拿下,主公帶兵遊離在野外,無險可守,自然會被敵軍的強兵擊破。李豐的部下都是一些無能鼠輩,未加訓練,守城或許還可以,但是一到野戰上,隻怕就會聞風而降了。”諸葛亮分析道。


    田豫聽後,急忙道:“那我率部衝出突圍。去給主公報信。”


    “隻怕已經為時已晚了。”諸葛亮搖頭道。


    田豫聽後,皺起了眉頭,問道:“那該怎麽辦?”


    諸葛亮笑道:“不必慌張。主公身經百戰,身邊又有關將軍、張將軍為輔。定然會發現敵人的端倪,如果主公連這點都發現不了,那我又何必要全族前來投靠?現在新野暫時無虞,隻要主公那邊不動,宛城不丟,十天之內,敵軍不會攻打新野。”


    “孔明,聽你說完之後。令我茅塞頓開。十天之內,我們一定要先擊破敵人的包圍,田將軍,你去把糜將軍叫來,我有吩咐。“諾!”


    田豫走後,諸葛瑾對諸葛亮說道:“你可有什麽破敵之策嗎?”


    諸葛亮道:“兄長已經成竹在胸,我又何必畫蛇添足?兄長,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在家裏等候兄長凱旋的消息。”


    說完。諸葛亮轉身離開,邁著小腿,悠閑的下了城樓。


    諸葛瑾看著諸葛亮離開的背影。暗暗地想道:“孔明小小年紀,便已經將事情看的如此通透,看來我諸葛氏必然會出現一個舉世的奇才。”


    城北,田豫親自策馬找到了守在北門的糜芳,上了城樓,抱拳道:“糜將軍,我奉軍師之命前來請將軍到南門一敘。”


    “不去!他諸葛瑾一個黃口小兒,還真拿著雞毛當令箭了?老子帶兵打仗的時候,他還穿開襠褲呢!”糜芳驕縱地道。


    田豫和糜芳共事多年。自然知道糜芳的脾氣,便嘿嘿笑道:“糜將軍。好歹那諸葛瑾也是主公親自任命的軍師將軍,咱們要是不聽從他的調遣。以後主公要是怪罪下來,隻怕難以擔當啊。再說,如今大敵當前,我們應該抱成一團,同心協力才對。諸葛軍師已經有了退敵之計,讓我來請糜將軍過去。”


    糜芳想了想,說道:“好吧,你前麵帶路,我一會兒便到。田豫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在城南恭迎將軍大駕了。”


    話音一落,田豫便重新回到了南門,登上了城樓,抱拳道:“軍師,糜將軍一會兒便到。”


    諸葛瑾冷笑了一聲,說道:“隻怕未必。田將軍,你和我可先下樓吃上一頓飯,等酒足飯飽之後,再上樓來不遲。”


    田豫臉上一怔,急忙道:“軍師,那一會兒糜將軍要是來了,尋不見我們,該怎麽辦?”


    諸葛瑾走到了田豫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田豫的肩膀,笑著說道:“田將軍,你放心,等我吃完了飯,糜將軍也未必能夠到來,你我或許還能小憩一會兒,養精蓄銳一番。反正破敵的時間在今夜子時,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也沒有什麽區別。”


    田豫不得不說很難佩服諸葛瑾,隻短短的和糜芳接觸了一天不到,便能將糜芳的本質看透,實在是令他刮目相看。他雖然得到了糜芳的應允,但是他也不敢保證糜芳真的就一會兒過來了,畢竟糜芳是劉備的小舅子,除了關羽、張飛、糜竺外,他似乎誰也不放在眼裏。


    諸葛瑾拉著田豫下了城樓,吩咐士兵好生巡邏,便讓人去弄了幾個小菜和一壺小酒,坐在軍營裏小酌。


    “田將軍是幽州人吧?”諸葛瑾一邊給田豫斟酒,一邊不經意的問道。


    田豫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我乃是漁陽郡雍奴縣人,黃巾之亂時,雍奴縣發生了瘟疫,全城的人有一半都染上了瘟疫,我僥幸得逃,帶著母親跟隨難民去了右北平。後來,主公前去依附公孫瓚,路過我所在的地方,我見主公相貌不俗,便一直跟隨在左右,現在想來,也差不多有三四年了。”


    諸葛瑾道:“田將軍辛苦了,我敬田將軍一杯。”


    兩人共同舉杯,一起喝了一杯小酒。


    放下酒杯之時,諸葛瑾便問道:“田將軍好像是獨自一人跟隨在主公身邊吧,可曾想念家中的親人?”


    “說不想那是假的,自從離開家之後,便很少回去看望母親,之前在幽州還能時常回去,隻是現在隔得遠了,想見一麵都難。不過,大丈夫誌在四方,當建功立業,我的母親會理解我的。”


    “那要是以後有人利用你母親,來要挾你呢?”諸葛瑾聽後,不動聲色地問道。


    田豫皺起了眉頭,端到嘴邊的酒杯又放了下去,問道:“軍師,這話是什麽意思?”


    諸葛瑾笑道:“今天我抓了一個細作,是燕軍安插進來的,燕侯林南已經在冀州稱王,天下十三州,他一個人就占了三個半,東擊高句麗,使得東夷歸附,北逐鮮卑使得胡虜不敢南下,西和匈奴使得並州並未出現騷動。如今又把巴掌伸到了荊州來了,想必也是很在意主公的行動。將軍是幽州人,親人都在燕國境內,如若有一天,燕王林南派人帶來一封書信,用將軍之親人要挾將軍離開主公,不知道將軍將何去何從?”


    田豫聽完之後,這才知道為什麽諸葛瑾要請自己喝酒了,原來是擔心自己會背叛劉備。不過他向來孝順,哪怕是自己不要榮華富貴,也要在乎親人的安危。他皺著眉頭,左思右想了一番,始終沒有回答。


    諸葛瑾笑道:“我大致已經明白了田將軍的意思。不過,請田將軍放心,我既然有此憂慮,就必然會想辦法解除這個憂慮,今夜之戰,關乎我軍存亡,若將軍不奮力殺敵驅散那些敵人,隻怕以後也很難再見到親人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田將軍尚未婚配,應該竭盡全力保全自己,省的田將軍的家裏白發人送黑發人。”


    田豫聽後,深受感動,便道:“軍師放心,今夜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殺敵,並且還要完好無損的回來見軍師。”


    “很好,來,再喝一杯。不過可不要貪杯啊,小喝怡情,大醉傷身啊。”


    田豫點了點頭,隻這麽一席話,便覺得自己和諸葛瑾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兩個人隻喝三杯酒,飯飽了以後,便重新登上了城樓,看著外麵樹下的許許多多簡易的營寨,兩個人的心裏都有一種壓力。


    將近傍晚,糜芳才過來,見諸葛瑾和田豫都在,便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北門的事情比較多,處理的棘手了一些,還望軍師和天將軍多多包涵。”


    諸葛瑾擺手道:“無妨,就算再晚會兒來,我也沒有什麽事情。不過將軍既然來了,就請聽我一言吧。”


    糜芳違心地笑道:“軍師請明言。”


    諸葛瑾道:“如今城外看似有兩萬大軍駐紮,實則不過區區三五千人,隻不過是敵軍在虛張聲勢罷了。敵軍立下那麽多營寨,每個營寨都要留下人來把守,這樣一來,兵力就會有所分散,對於我軍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機會。隻要我軍集中所有兵力,猛攻一點,然後順勢進攻其他營寨,在夜間發動突襲的時候,敵軍必然不會知道我軍又多少兵馬,一邊殺敵,一邊放火,將城外的營寨全部燒毀,此圍遂解。”


    糜芳聽後,將信將疑的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城外營寨林立,旌旗飄展,營寨內的楚軍士兵來回穿梭,便說道:“軍師不是在開玩笑吧,明明被大軍給包圍了,非要說是疑兵之計,如果真是疑兵之計的話,為何我絲毫沒有看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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