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聽完郭嘉的話後,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啊,沒想到許攸居然那麽倒黴。[起舞電子書]既然如此,先將許攸的死亡記錄下來,等滅了魏國,我再統一撫恤死者的家屬。”


    “諾!”荀攸、郭嘉也為許攸的死感到惋惜,雖然許攸的為人並不是很好,但是至少許攸智謀不錯,關鍵時刻也能想出幾個好點子,怎麽好生生的一個人,說死就死了。


    大帳內的氣氛低落,三個人都在為生命無常而感觸。


    良久,林南先打破了沉默,說道:“坐吧,這次叫你們過來,主要是商討一下如何滅魏的事情,韓猛在定陶吃了敗仗,損失一萬多人,自己也差點死在了荀彧的毒計之下,我想聽聽你們如何看?”


    荀攸是荀彧的侄子,聽到韓猛吃了敗仗,自己心裏也不好受,不禁皺起了眉頭,暗暗地想道:“這一天終於到來了,看來和叔父的對決是在所難免了……”


    “如今青州、許州已經被占領了,主公可就令臧霸為鎮東將軍,讓臧霸當許州刺史、青州刺史,總督青州和許州。臧霸在青州和許州一帶素有威名,這次他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許州,也跟他在許州的聲名有關。何況許州挨著東吳,必須有人鎮守那裏,除了臧霸軍再無人可擔當此任。此乃屬下愚見……”郭嘉先說道。


    林南道:“正合我意。陳孔璋!”


    陳琳從帳外走了進來,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即刻草擬書,封臧霸為鎮東將軍、許州刺史、青州刺史。讓其總督青州、許州二州,另外,讓臧霸就地招募兵勇,以拱衛青州和許州!”林南朗聲說道。


    陳琳“諾”了一聲,當即出了大帳,回去書寫敕書去了。


    林南看了一眼皺眉的荀攸,說道:“公達。據斥候來報,曹操已經退到陳留了。目前在陳留集結了四萬大軍,定陶方麵的事情,就交給東線的賈詡和韓猛去做,你隻管為我出謀劃策。在西線待著即刻。你現在可曾有擒獲曹操的好計策嗎?”


    荀攸十分感激林南,從話音不難聽出來,這是故意要把他留在西線,不想讓他去對付荀彧,以免到時候太為難了他。他皺著的眉頭緩緩地鬆開,對林南說道:“主公,如今魏軍尚有回旋的餘地,我軍在西線隻能調動八萬兵馬,陳到率領一萬駐守在牟縣。荀諶率領兩萬將士和娘子軍雖然收編了秦軍的降軍,但是並不怎麽牢靠,必須要有人看著才行。而且肩負著看管糧草的重任,更不能輕易調動。”


    “嗯,繼續說。”


    荀攸接著說道:“魏軍在潁川尚有一萬兵馬,加上在定陶作戰的一萬人,魏軍的總兵力就有六萬人,以八萬對付六萬。雖然搓搓有餘,但是一場戰鬥不至於全殲。何況陳留乃曹魏重鎮。城防堅固,如果強行攻擊的話,必然會損失慘重。屬下以為,不如不進攻陳留,分派諸將攻略豫州以及兗州其他郡縣,從外圍將曹操包圍在陳留,這樣一來,曹操隻剩下孤城一座,如果他分兵搶占其他城池,我軍便可集優勢兵力各個擊破,消耗魏軍的兵力,不出一個月,必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魏軍拖延至死。”


    “妙計!真是妙計啊,你這可是遊擊戰術啊,敵進我退,敵退我打,對於我軍來說,再合適不過了。”林南哈哈地笑道。


    荀攸又說道:“不過……曹操非比他人,必然能夠看出我這樣做的目的,為了以防萬一,他很有可能會舍棄陳留,南行到豫州,相比之下,潁川郡遠比陳留富庶,而且潁川郡內糧草多,曹操必然會為了長久打算而去潁川。如果曹操及時的跳出了包圍圈,那麽此計就揮不到最大的作用了,隻能另想他法了。”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另外,還要防止楚軍從背後搗亂,屬下以為,豫州實為重要,應該盡快派遣一員大將駐守汝南,或者提前攻擊潁川,拿下潁川郡,切斷曹操的歸路,將其圍死在陳留一帶。”


    林南聽後,站起了身子,朗聲說道:“即刻命令黃忠率軍一萬攻汝南;讓張遼率軍一萬攻打潁川;張郃率軍一萬攻擊陳郡、梁郡、譙郡,讓臧霸予以配合;太史慈率軍一萬攻浚儀;其餘人全部跟隨我一起向東前進,直攻封城。”


    “諾!”


    命令下達之後,荀攸和郭嘉便各自傳達命令去了,他們兩個剛出去沒多大會兒,趙雲便走了進來。


    “子龍,坐到我身邊來!”林南一見趙雲進來,便急忙坐下,同時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對趙雲說道。


    趙雲拜了一拜後,便徑直走到了林南的身邊,在林南的身邊坐了下來,問道:“不知道主公喚我何事?”


    “前天在柳子河開會的時候,你去幹什麽了?”


    “屬下去厚葬典韋將軍了,未及參見會議,實在抱歉。”


    林南道:“人死不能複生,你我都曾經給過典韋機會,是他不珍惜而已。我知道,典韋死了,你就少了一個對手。不過,天下並不是沒有人不能做你的對手,關羽、張飛、馬超、許褚、孫策等等,盡皆勇猛之輩,其實你並不寂寞。如果你感到寂寞的話,不如和黃忠、太史慈、甘寧等人比試比試,正好我也想看看在我的軍,誰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另外,我有一件事需要和你說,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什麽事情?”趙雲和林南在一起那麽久了,早已經是情同手足,所以私下裏的時候,兩個人都是無話不談,聽到林南一直在安慰自己。他才覺得,林南是真的懂自己。


    “你先答應,我再說。”


    “那我答應了。”


    “哈哈哈……好。好得很。那我就恭喜你了,因為我已經把黃忠之女黃舞蝶許配給你了,你剛好也答應了……”


    “怎麽是……是……是這件事?”趙雲怔了一下。


    “黃姑娘我見過,人長的挺美麗的,而且還是娘子軍的一個將軍,黃將軍也是同意了的。你都老大不小了,我的孩子都有三個了。你還是單身,這怎麽行?等滅了魏國。我就給你們辦理婚事,我想,這件事必然會成為一段佳話。”


    趙雲的臉紅了起來,並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事情來的太突然了,可是說實在的,黃舞蝶確實長的很漂亮,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一切全憑主公做主。”


    林南哈哈笑道:“好好好,這樣黃將軍那裏我就能有所交代了。子龍,你先回去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我們就出。開始進攻陳留。”


    “諾!屬下告退!”


    陳留城裏,曹操頭痛還沒有好轉,依然躺在臥榻上。典韋陣亡,夏侯離被俘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裏,讓他倍感憂傷。


    “大王,該進食了。”許褚端著幾樣菜肴,從外麵走了進來。


    “端走吧,我沒什麽胃口。”曹操抬起了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大王,這是臣專門讓人做的。都是大王平時愛吃的,從昨晚到現在,大王一直都沒有吃飯,臣下都一直很擔心大王。如今軍師總攬軍務,正在積極的調兵遣將,大王安心養病即可,曹真他們已經去尋訪名醫華佗了,想必這兩天就會有消息了。”許褚雖然看著比較粗獷,可是照顧起曹操來,還是很認真的。


    曹操歎了一口氣,緩緩地坐起了身子,對許褚說道:“把飯菜端過來,我要吃好,吃飽,身體好了,才能繼續和林南作戰,我絕對不能就此倒下去了,要和林南血戰到底。(..tw無彈窗廣告)”


    許褚笑了,心想道:“大王能振作起來真是太好了。韋哥,你等著,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曹操吃完飯後,長子曹昂便從外麵走了進來,曹昂帶著年近三歲的曹丕一進門便走到了曹操的床邊,跪在地上,齊聲說道:“兒臣參見父王。”


    曹操伸手便將曹丕抱在了懷裏,在曹丕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父王,紮……紮死我了……”曹丕極為不情願地用他的小手推搡著曹操,不讓曹操的親自己,害怕被曹操的胡須紮到,可是他的力氣怎麽可能擋得住曹操,最後還是敗下陣來,立刻哭喪著臉說出了自己難受。


    作為一個父親,曹操並不稱職,多年來他和兒女之間都是聚少離多,所以每次見到自己的孩子,都會情不自禁的抱起他們親親他們,以表達他的父愛。他看到曹丕極為不情願的讓自己親,便笑著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須,說道:“紮嗎?那改天我把胡須割掉好不好?”


    曹丕伸出小手拽了一下曹操的胡須,小腦袋不停地搖晃了起來,說道:“不好不好,如果變短了,會更紮人,父王還是留著吧,留著胡須才好看,哥哥沒有胡須,就沒有父王好看。”


    曹操笑了起來,放下曹丕,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跪著的曹昂,便說道:“你起來吧。”


    曹昂“諾”了一聲,便站了起來,將曹丕拉到了身邊來,說道:“子桓,你去外麵玩吧,別跑遠了,一會兒我和父王談完事情,就出來找你。”


    曹丕很聽曹昂的話,點了點頭,告別了曹操和曹昂,轉身便跑到了許褚的身邊,抱住了許褚的小腿,仰起頭,眼睛裏充滿了期盼地說道:“我要騎大馬……你帶我去騎大馬……”


    許褚看了曹操一眼,見曹操點了點頭,便將曹丕給一把抱了起來,說道:“好好好,我帶二公子去騎大馬……”


    話音一落,許褚便將曹丕給抱走了,房間裏,隻剩下曹操和曹昂兩個人。


    “子修,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吧。”曹操看了曹昂一眼,他自己的兒子他自己清楚,見曹昂從一進門便眉頭緊蹙,就知道他必然有事情。於是先問了起來。


    “父王,我想當將軍,帶兵打仗。上陣殺敵,替父王出一份力。”曹昂慷慨激昂地說道。


    對於曹昂的這個提議,曹操還是感到很吃驚的,畢竟曹昂從小就不是那種喜好舞槍弄棒的人,怎麽突然就說出要帶兵打仗的話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曹昂,問道:“你想帶兵打仗?”


    曹昂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父王。我想帶兵打仗。卷縣一戰,魏國最精銳的幾支部隊盡皆消亡殆盡。我作為父王的長子,理應為父王分憂解難。”


    “可是你才十三歲,連冠禮都沒有舉行,如何能夠帶兵打仗?再說。我又怎麽可以把魏軍的士卒交給你在戰場上隨意揮霍?”曹操冷笑了一聲,認為曹昂的想法十分的幼稚,他帳下臣武將多得是,唯獨缺少的就是士兵,如今已經是嚴重的兵力不足,能否迎戰燕軍的這一次猛攻還是個未知之數。


    “父王,有誌不在年高,戰國時期,甘羅才十二歲。便當上了秦國的宰相,兒臣如今已經十三了,為什麽就不能獨自領兵殺敵?”曹昂據理力爭地說道。


    曹操嗬嗬笑道:“子修。你說的是沒錯,可惜你不是甘羅,也趕不上甘羅。我最了解你了,你還不足以獨自領兵,等我認為你能獨自領兵的時候,自然會讓你領兵的。你退下吧。本王累了……”


    “父王……”


    “退下!”曹操怒道。


    曹昂歎了一口氣,甩袖而去。出了房間。他步行到了後花園裏,一屁股坐在了假山的一塊岩石上,憤恨地道:“為什麽?為什麽父王要把魏國的軍務全權委托給了徐庶,他徐庶也不比我大幾歲嘛,我想領兵,父王為什麽不讓?”


    這時候,曹休從假山的後麵露出了頭,聽到曹昂的抱怨後,便走到了曹昂的身邊坐下,一把攬住了曹昂的肩膀,說道:“大公子,我就說不行的了,現在這個時候,大王怎麽會給你帶兵的機會呢?大公子,現在魏國能否保住還是個未知之數,請大公子想開點,大王將軍務全部委托給了徐庶,必然有他的道理。”


    曹昂怒道:“子烈,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如甘羅?”


    曹休臉上一怔,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心裏很明白,曹昂是絕對不可能比的上甘羅的,可是又不能直言,隻好說道:“大公子和甘羅各有所長,就像大米和小麥,大米永遠不可能成為小麥,小麥也永遠不可能成為大米。但是,兩種作物,都能夠填飽人的肚子,不至於讓人餓死。所以,兩者的功用是一樣的。”


    曹昂被曹休繞的有點糊塗了,雖然聽不太懂曹休究竟表達什麽意思,但也沒有生氣。正當他起身要走的時候,卻見曹真帶著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過來,看曹真對那個人畢恭畢敬的樣子,不禁覺得很是好奇,問道:“那個人是誰?”


    曹休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認識。不過,好像曹真去找神醫華佗了,難道那個人是華佗?”


    “太好了,父王的病有的治了,烈,快跟我走,咱們去看看神醫給父王治病!”說著,曹昂便拉著曹休,頭也不回的走了,剛才的怒氣登時煙消雲散。


    房廊下,曹丕騎在許褚的背上,許褚趴在地上爬著走,曹丕手裏拿著一根繩子,不停地揮舞著,同時大聲地叫道:“駕!駕!馬兒快些跑啊……太慢了太慢了……跑快點,駕……”


    時值盛夏,烈日當空,炎熱的天氣下,許褚讓曹丕騎著他在房廊下來回爬,早已經是滿臉大汗,聽到曹丕還覺得慢,便說道:“二公子,不如我帶你去騎真正的大馬吧?”


    “好啊好啊,不過你要背我去!”曹丕一下子伸出小胳膊抱住了許褚的脖子,趴在了許褚的背上就是賴著不下去。


    許褚無奈,隻能將小曹丕給背了起來,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剛好看見曹真帶著一個童顏鶴手拄桃木拐杖的老者走進了院落,他急忙問道:“曹校尉!這位是不是神醫華佗?”


    曹真點了點頭,說道:“正是華神醫。許將軍,大王可曾進食?”


    “嗯。已經進食了。”說著,許褚便走到了華佗的麵前,急忙說道。“華神醫,你快些進去醫治我家大王吧,我家大王頭疼的厲害,普天之下也隻有你華神醫能治了。”


    華佗額頭寬大,髻高高豎起,顴骨隆的老高,加上他童顏鶴。乍一看之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不同的是,他身上沒有穿道袍。而是穿著一件極為普通的衣服,手裏拄著的拐杖是桃木製作的,看起來也有些年限了,拐杖上拴著一個偌大的葫蘆。左肩上還挎著一個包袱,衣服上沾滿了灰塵,褲腿和鞋子上淨是幹掉的泥巴。


    他看了一眼許褚著急的樣子,便勸慰道:“將軍不必著急,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藥到病除,且帶我進去看看魏王,我也好對症下藥。”


    許褚扭頭對背上的小曹丕說道:“二公子,今天看來是騎不成大馬了。改天我親自教你騎術。華神醫來了,是來醫治大王的頭疼病的,你也不希望大王一直這樣病下去吧?”


    曹丕雖小。但是還很愛他父王的,當即說道:“放我下來,我要帶著神醫爺爺去見父王,等神醫爺爺把父王的病給治好了,父王就可以親自教授我騎術了。”


    這時,曹昂、曹休也跑了過來。見到華佗後,曹昂急忙問道:“你是華佗華神醫嗎?”


    華佗笑道:“徒有虛名罷了。神醫二字也隻是別人亂叫的。”


    曹昂救父心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拉著華佗的手便朝房間裏走了進去,焦急地叫道:“父王……父王……華神醫來了……父王的病有的救了……”


    曹操正臥在床榻上,斜靠在床頭,手裏捧著一卷竹簡,正細細的品讀,聽到曹昂的叫聲後,便抬起了頭,看到曹昂拉著一個鶴童顏的人便闖了進來,便放下了手的竹簡,問道:“子修,不得對華神醫無禮。”


    說完之後,曹操緩緩地坐起了身子,剛想下床,曹昂便將華佗拉到了床邊,推著華佗緊張地說道:“華神醫,你快給我父王看看,治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賞!”


    華佗撥開了曹昂的手,隻是簡單的看了曹操的麵相一眼,便笑著對曹昂說道:“魏王沒病,無須我醫治。”


    許褚牽著曹丕和曹真、曹休一起走了進來,剛好聽到了華佗的話,臉上都是一陣詫異。


    曹昂道:“這怎麽可能?你是不是神醫啊,我父王這幾天頭痛欲裂,茶飯不思,不是病了是什麽,為什麽你說沒病……”


    說到這裏,曹昂側過頭看了曹真一眼,當下叫道:“曹子丹,你是在哪裏找來的這個老頭,是不是被人給騙了?”


    曹真一臉的羞愧,拱手回答道:“大公子,此人確實是神醫華佗,是我專門從襄邑請過來的,當時我還親眼看見華神醫妙手回春的醫術,讓人起死回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試問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夠有如此醫術?”


    曹昂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曹操的一聲輕咳給打斷了。


    “華神醫,本王確實是頭風犯了,頭疼欲裂,難受死了,已經連續兩三天了,一直臥榻不起,就連軍政大事都盡皆委托給下屬了,請神醫給我開個方子,醫治一下本王的病。”曹操緩緩地站了起來,對華佗畢恭畢敬地說道。


    華佗嗬嗬地笑道:“魏王,我還是那句話,魏王沒病,無需我醫治。不過,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倒是可以給魏王開個疏通腸胃的方子,可以增加魏王的食欲,至於這心病嘛,卻不是我所能醫治的。”


    曹操聽後,心裏暗暗地想道:“神醫不愧是神醫,居然連我裝病都看出來啦……”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另外,去把徐元直給請過來。”曹操擺擺手,對其他人說道。


    曹昂道:“父王……”


    “子修,我的話你沒聽見嗎?還不快去照做!”這會兒,曹操恢複了往常的神情,一臉的嚴肅,哪裏有一點病人的影子。


    曹昂、曹丕、曹真、曹休、許褚都走了出去,許褚把曹丕交給了曹昂,自己守在門口,曹真則去叫徐庶了,曹昂牽著曹丕,和曹休一起守在門口。可是卻又不敢進去。


    房間裏,瞬間隻剩下曹操和華佗兩個人。曹操抬起手,指著床邊的一張胡凳。說道:“華神醫請坐!”


    華佗也不客氣,將肩膀上的包袱放了下來,把拐杖斜倚在一張小桌上,同時取下了拴在拐杖上的葫蘆,放在了麵前的桌麵上,對曹操拱手道:“多謝魏王賜座。”


    曹操見華佗風塵仆仆的,便問道:“華神醫一路辛苦。被本王請到這裏來給本王醫病,這心病也是一種病。不知道華神醫可否勉為其難,替本王醫治一下?”


    華佗聽曹操話有話,便點了點頭,說道:“那華某願意試試。”


    曹操道:“聽說神醫的足跡遍布大江南北。救人無數,而且施藥救病分不取,不知可有此事?”


    “坊間傳聞,不足以信。華某如果真的分不取,早已經餓死在街頭了,何況所需藥材也需要用錢來買,怎麽可能會不收錢呢。不過所收取的錢財是因人而異罷了,富者多收,貧者不收。乃我行醫之原則。”華佗笑著說道。


    曹操聽後,覺得華佗說的很有道理,以富濟貧。確實可行。他繼續說道:“神醫久在民間,遊曆江湖,必然對民間疾苦非常的了解,本王有一事想請教一下,不知道神醫可否解答我心的疑惑。”


    華佗點了點頭,說道:“魏王既然看得起華某。華某自然要言無不盡的。”


    “神醫是譙郡人,又經常在許州、青州、兗州、豫州、楊州、冀州一帶行醫。肯定聽說了不少民眾的心聲,不知道本王和林南比起來,在百姓心,孰輕孰重?”


    “魏王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實話。”


    “兩年前,林南雖然公然稱王,但是百姓還是一樣的擁戴他,他曾經數次到過冀州,冀州原本是袁紹之地,被林南占領後,不禁免去了當地的賦稅,還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來修建了道路,興修水利,開墾荒地,使得百姓耕者有其田,種者有其糧。加上燕國兩年內從未征召過一兵一卒,百姓安居樂業,對林南的期待也一點一點的提高。反觀其他諸侯國,不停的壓迫百姓,大肆征兵,弄得民不聊生……”


    華佗說到這裏,見曹操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不喜,便急忙改口道:“不過,魏國內部也基本趨於穩定,如果不是去年的那一場大旱,估計魏國境內會更加的穩定。這一切都是天災,人力無法左右,不是魏王的雄才大略能夠左右的。”


    曹操聽後,說道:“許州之民,定然對本王恨之入骨,當年本王犯下的錯誤,沒想到會釀成今天的禍端……”


    華佗自然知道曹操說的這件事是什麽事情,當年曹操為父報仇,屠戮了幾十萬許州百姓,所過之處雞犬不留,雖然陶謙敗亡,曹操占領了許州,但是許州百姓依然仇恨著曹操。


    加上臧霸當年縱橫青州和許州之間,又曾率兵抵禦過曹操,幫助許州人抗擊曹操,所以名聲在許州一帶很響亮。


    所以,燕軍大將臧霸一帶兵進入了許州,許州百姓聞風而動,先是下邳太守曹豹率兵謀反,以呼應臧霸,緊接著許州各地百姓紛紛攻占縣城、郡城,驅趕郡守、縣令,響應臧霸。


    一呼百應之後,當時駐守許州的荀彧迫於壓力,也預料到了後果,率先帶領著部隊離開了許州,未嚐和臧霸交戰,就已經輸在了民心上了。


    “既然已經無法彌補,魏王又何必執著?魏王的心病,大概就是因為這次戰爭吧,意氣風的魏王必然沒有想到這一仗會輸的那麽慘。既然已經成了定局,魏王何不率眾歸義,以燕王之胸襟,必然會接納魏王……”


    “華神醫!你可曾想過,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你的生死隻在旦夕之間?”曹操立刻打斷了華佗的話語,怒道。


    “當然知道。不過,為了原百姓不再飽受戰亂之苦,華某也隻能鋌而走險了。隻希望魏王能夠以百姓疾苦為上,放棄對抗燕軍。”華佗麵不改色地說道。


    魏王哈哈地冷笑道:“笑話!原百姓之所以飽受戰亂之苦,完全是林南一人所致。隻要他不來攻打魏國。原的百姓依然可以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就是因為他極力的擴張,雄心勃勃,從討伐董卓以來。京畿附近連續上演了三次大戰,弄得京畿附近的百姓流離失所,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華佗搖了搖頭,說道:“怨天尤人,非大丈夫所為。”


    “大王,徐軍師來了!”許褚這會兒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屋內氣氛不對,看了一眼華佗。見華佗泰然自若,倒是曹操有些生氣,便急忙通報道。


    “讓他進來!”曹操的怒氣依舊掛在臉上,不知道是做樣子。還是真的怒了。


    許褚很納悶,他還是頭一次見曹操這樣,以前不管有再大的事情,曹操都會十分的冷靜去麵對,怎麽今天見了華佗,就變成這樣子了。他猜不透,隻好轉身出門,見到徐庶後,便貼在徐庶的耳邊小聲說道:“軍師。裏麵氣氛不對,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大王如此生氣。”


    徐庶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說完。徐庶便跨進了房間,見曹操真的把怒氣掛在臉上,而坐在旁邊的華佗卻泰然自若,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生一樣。他走到曹操麵前,率先拱手道:“臣徐庶參見大王!”


    曹操沒有理會徐庶,直接對華佗說道:“華神醫。你觸怒了本王,就不怕身異處嗎?”


    華佗笑道:“如果怕的話。我就不會說出那番話了。魏王把一切的罪責全部推卸在了別人的身上,不在自身上找缺點,如此諱疾忌醫,又怎麽能稱得上大丈夫呢?難道說,魏王屠殺許州百姓數十萬,也是被林南所逼的嗎?魏王殺人如麻,晚上做夢難道就不怕那些冤死的鬼魂來找你嗎?還有……”


    “你閉嘴!”曹操怒氣翻湧,登時站了起來,滿臉通紅,指著華佗便罵道:“你一個山野村夫,居然敢對本王放此厥詞?許仲康何在?”


    “砰!”


    一聲巨響,許褚從門外衝了進來,抱拳說道:“大王有何吩咐?”


    “把華佗拉出去,斬示眾,懸其在城門,將其屍體放在烈日下暴曬三日,我看誰敢再忤逆本王……”話還沒說完,曹操便感到氣血翻湧,胸怒氣難消,頭腦就像熟透的西瓜要炸開了一般,疼痛至極,“啊”的一聲,便倒在了床上,還不忘記指著華佗說道,“拉出去……砍了……”


    話音一落,曹操便昏厥了過去,這一次,他不再是裝的了,而是真的頭疼欲裂,昏厥了過去。


    許褚毫不掩飾,直接抓住華佗便朝外走。


    徐庶見狀,急忙叫道:“仲康且慢,此乃大王一時怒氣,華佗名滿天下,此時此刻,不可輕易殺害,先行軟禁起來,交由程昱看管。”


    “軍師……”許褚為難道,“這是大王的意思,我怎麽敢違抗?”


    “一切事情,我一人承擔,與你無關。如果你真的殺了華佗,那魏國將陷入空前的混亂當。殺與不殺,全在你一念之間。”


    徐庶說完話後,便急忙對華佗道:“華神醫,我家大王被你這麽一激而昏厥了過去,不知道大王可曾有事?”


    “沒什麽大礙,請放心,不出半個時辰,他必然會醒來。”華佗指著桌麵上的葫蘆,對徐庶說道,“他醒來後,將葫蘆裏的藥酒灌給他喝,喝完之後,身體便自行通暢,保他三五年內頭風不再複。”


    “那一個月後呢?”


    “魏王頭風由來已久,非藥石所能醫治,必須開刀。”


    “開……開刀?什麽意思?”徐庶問道。


    “取一鋒利小刀,在魏王頭顱之上鑿開一個小洞,然後……”華佗毫不掩飾的將治療曹操的方法給說了出來。


    徐庶和許褚聽後,都滲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如果真的按照華佗的方法去做,那魏王還有命嗎?


    “帶神醫下去。”徐庶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心想這件事別說魏王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就連他也不會讓華佗胡來。他知道,剛才華佗故意激怒曹操,隻不過是為了給以前被曹操屠殺的幾十萬許州百姓出氣而已。


    徐庶走到了曹操的身邊,看著昏厥過去的曹操,將曹操扶正,蓋上薄被,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候曹操的醒來。他暗暗地想道:“燕軍兵分五路攻打魏國,豫州隻怕是難以保全了,林南來勢洶洶,賈詡有率軍增援韓猛,定陶的青州兵不知道能否抵擋的住賈詡的進攻,正值多事之秋,偏偏偏大王又……哎,我受命於危難之際,不知道能否力挽狂瀾……”


    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曹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剛扭頭了一下頭顱,便覺得頭疼的厲害,看到徐庶坐在身邊,便喚道:“元直,華佗賊子呢?”


    “已經按照大王的命令,殺了!”


    “什麽?殺了?完了,完了,本王又犯了一個錯誤……”曹操捂著自己的額頭,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難受,是痛苦的表情。


    “大王,華佗臨死前,留下了藥酒,正好治大王頭風,說喝下去之後,便可以藥到病除,他來這裏,隻是為了給那些被大王屠殺的許州百姓報仇的,故意激怒大王,讓大王頭風複。不過,在臣的嚴刑逼供下,他留下了這葫蘆的藥酒。大王請喝藥!”徐庶將從葫蘆裏倒出來的藥酒給端了過去。


    曹操頭疼的厲害,見藥就在跟前,看了一眼那黑紅的顏色,以及較為濃稠的液體,便說道:“不喝!定然是那華佗賊子要害我,才故意這麽說的。元直,你一向聰明,為何不能看透其奧秘?”


    徐庶道:“大王,太多疑了未必是好處。如果大王懷疑是毒藥的話,那臣下願意先試喝一碗。”


    說著,徐庶便將那碗藥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他跟隨在曹操身邊久了,也就知道了曹操的脾氣和性格,所以他才暫時瞞著曹操,說華佗已經死了。如果不這樣的話,曹操定然會更加的大怒,萬一又昏厥了過去,那就不是小事了。


    徐庶將藥酒喝的底朝天,對曹操說道:“大王,如果這是毒藥的話,那過一會兒臣下就該被毒死了,如果臣下沒死,就說明這藥沒有說明這藥酒不是毒藥……”


    “那倒未必,毒藥也分慢毒和快毒,萬一是慢毒,那怎麽辦?”曹操還是不情願喝,擺擺手,忍著頭痛說道,“本王乃堂堂的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是小小的頭風能夠左右的?如果上天真的要本王死,那麽本王偏偏不順天應命,本王要逆天而行,我要讓老天爺知道,本王絕對不是那麽輕易被打敗的。”


    說完這些話後,曹操猛地甩了甩頭,強忍著一陣疼痛,接著對徐庶說道:“元直,將最新的戰況告訴我吧。”


    徐庶怔了一下,見曹操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定然是強忍著疼痛,而華佗留下的藥曹操又不肯喝。他看到曹操現在的這個樣子,正在猶豫要不要將戰況告訴給曹操呢。


    “說吧,你不說,我也會去問其他人,何必如此麻煩。本王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隻管說出來吧。”曹操見徐庶不張嘴,便急忙說道。


    徐庶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啟稟大王,燕軍目前已經兵分五路,據斥候來報,林南已經命令黃忠率軍一萬攻汝南;讓張遼率軍一萬攻打潁川;張郃率軍一萬攻擊陳郡;太史慈率軍一萬攻浚儀;他自己則親率大軍進攻封城。看來,燕軍是想從外圍將我軍圍困在此地,一旦形成了包圍圈,我軍便隻剩下孤城一座了,早晚會被燕軍攻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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