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盧橫犯難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喊殺聲,急促的馬蹄聲在城中響起,他心中一驚,急忙將林麟給拉到了一邊,快速走到牢獄的大門口,透過門縫,往外麵看,但見一員虎將騎著一匹青栗色的獅子驄,年紀雖然在五十歲左右,但是身體硬朗,看上去容光煥發的,手中拿著九鳳朝陽刀,外披鋼甲,內襯鎖子甲,頭戴獅蠻盔,顯得威風凜凜,身後五百甲騎緊緊相隨。.tw[]


    “是黃老將軍!”盧橫臉上一喜,當即失聲叫了出來。


    林麟聽後,問道:“哪個黃老將軍?”


    “虎烈大將軍啊……”盧橫當即打開了大門,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一臉喜悅地拱手說道:“黃老將軍!多謝前來搭救!”


    黃忠翻身下馬,將手中九鳳朝陽刀拋給手下人,自己徑直朝著盧橫走了過去,一把攙扶住了盧橫,開門見山地說道:“黃某姍姍來遲,讓盧大人受苦了。隻是,黃某今年不過才五十一歲,廉頗七十尚且不服老,何況黃某?盧大人,之後再也別叫我老將軍了。”


    盧橫點了點頭,急忙說道:“大將軍,城中還有一千五百名俘虜,就在兵營,請黃將軍速速去救之。”


    黃忠嗬嗬笑了笑,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須,說道:“盧大人,那些人已經被救出來了,不牢盧大人費心了。隻是,說來也奇怪,一千五百人全部被綁住了,可軍營裏卻空無一人,就連偌大的縣城也空無一人,漢軍為何會這樣做?”


    盧橫當即便把諸葛亮和他說的林林種種全部說了出來,黃忠聽後,狐疑地問道:“諸葛亮是誰?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氣?”


    盧橫搖了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我知道!”林麟突然叫了出來。


    黃忠、盧橫都將視線移到了林麟的身上,黃忠打量了一下林麟,見林麟眉宇間有一種戾氣,五歲大的小孩,居然會有如此戾氣,當真是少見。不禁驚奇地問道:“這位是?”


    盧橫急忙說道:“這位是二……”


    “虎烈大將軍,我叫公輸斐。”林麟抱拳說道。


    “公輸斐?”黃忠見盧橫對林麟畢恭畢敬的,又聽到叫公輸斐,一聯想起林南曾經的公輸夫人,再仔細看林麟的長相,那眼睛、鼻子、臉膛,都和乃父極為神似,便已經明白了林麟的身份。


    隻是,黃忠沒有當麵拆穿。林麟既然不願意說,也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聽過一些傳聞,說是二皇子少年老成,天生神力,又是一個習武的奇才,今日一見,但見林麟眼神犀利,精神抖擻。臉上完全找不出孩子應有的稚嫩,不禁暗自佩服。這樣的人,以後必然會成為一代名將。


    黃忠朝著林麟抱拳道:“原來是公輸公子,久仰久仰。”


    “久仰?你聽過我的名字?”林麟狐疑地問道。


    黃忠隻是說的客套話,哪知道林麟會那麽認真,他臉上一陣尷尬。


    “公輸公子,大將軍隻是隨口說說。”


    “哦。”林麟笑嘻嘻地笑了笑。


    之後。黃忠便占領了育陽城,被**的守兵醒過來之後,也被全部放了回去,也算是感謝諸葛亮放了那一千五百名的騎兵。


    當黃忠得知林麟把盧橫救下來之後,對林麟也是刮目相看了。


    林麟則自行出城。去把自己埋在城外的方天畫戟拿了回來。


    黃忠看到林麟之後,不禁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公輸公子,你這兵器從何而來?”


    “額……這個麽……是個秘密……”林麟故弄玄虛地說道。


    黃忠見林麟不回答,他也不去追問,隻是覺得很是好奇,這呂布的方天畫戟,怎麽到了林麟的手中。


    一日後,張遼、文聘、張謙都抵達了育陽城,和黃忠、盧橫都齊聚一堂,眾人兩下相見,各敘述一下衷腸。隨後,黃忠帶兵回汝南,張遼留下,率部駐守育陽,等待朝廷聖旨。盧橫留下林麟,獨自帶著親隨回洛陽複命。


    三日後,朝廷聖旨下達,命文聘留守育陽,張遼回宛城,並且連降三級,但是依然總督宛城軍事,算是小懲大誡,以堵住悠悠眾口。


    這日,傳達聖旨的斥候剛剛離開,張遼便見林麟在舞弄著方天畫戟,隻是年紀太小,個頭太低,那方天畫戟又長又重,倒是耍起來像是猴子刷棍。


    對於這方天畫戟的來曆,張遼從未過問過,因為,那天在關羽決鬥之後,他便察覺到了樹上有人,用眼睛的餘光看見樹上的人是林麟,這才裝模作樣的將方天畫戟埋在那裏。其實,他隻是想將這杆方天畫戟留給林麟而已。對於他來說,方天畫戟的戟法和他的刀法背道而馳,不適合修煉,所以留給了林麟。


    今日,他看見林麟正在演練方天畫戟,遠遠看去,便笑了起來,暗想道:“這二殿下還真是聰明,竟然把方天畫戟用朱漆漆成一通紅色,是生怕我認出來是奉先公的遺物。”


    幾天前,林麟將方天畫戟扛回來後,黃忠一眼便認出了那方天畫戟是呂布的遺物,林麟這方天畫戟是挖張遼埋下的,生怕張遼認出來,所以便用朱漆漆了一遍,直到今天朱漆幹了,才拿過來用。


    在張遼注意到林麟的同時,林麟也注意到了張遼,看到張遼並沒有對方天畫戟起什麽疑心,便安心地演練方天畫戟了。


    張遼緩緩地向林麟走了過去,問道:“公輸公子,你這是幹什麽呢?”


    “練戟法!”林麟道。


    張遼笑道:“練戟法?你這也叫練戟法嗎?我怎麽看都像是在猴子在玩弄棍棒。”


    林麟楞了一下,問道:“那應該怎麽樣才不算是猴子耍棍?”


    “把方天畫戟給我,我演練給你看看。”張遼伸出了手,攤在了林麟的麵前。


    林麟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皺了一下眉頭,稍微猶豫了片刻。似乎擔心這方天畫戟一入張遼的手,便會被認出來一樣。


    張遼看出了林麟心中的擔憂,便說道:“這全天下的方天畫戟,都是一個樣的,我早年練過一招半式的,如果你信的過我。就讓我演練給你看看,保準你看了以後,就會知道這方天畫戟是如何練習的了。”


    林麟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方天畫戟遞給了張遼。


    張遼接過方天畫戟,便隨意的揮舞了幾下,點了點頭後,便道:“公輸公子天生神力,沒想到這麽重的方天畫戟,竟然能夠被公輸公子拿起來了。公輸公子。你且看好。”


    言畢,張遼便開始演練方天畫戟,一經出手,便非同凡響,戟法被他舞弄的虎虎生威,大開大闔中卻也防守嚴密,三招過後,林麟都看傻眼了。因為這三招,正是“天下無雙”戟法的前三招。雖然說是起手式,可是這每一招都十分的繁複,而且常常跟正常的戟法背道而馳。


    張遼演練完畢這戟法,便停了下來,說道:“這三招,是我昔日跟隨天下無雙的晉侯所學。隻這三招,便足足學了一個月。晉侯的戟法變化多端,看似招式平平無奇,實則內藏玄機,每一招都足以致命。所以此路戟法一旦施展開來,就如同狂風卷落葉一般。隻是,招式是虛的,體內的真氣才是實的。此路戟法,需要運行體內真氣,然後以真氣催動招式,則更能讓這路戟法剛猛異常,也能發揮出此戟法的最大威力來。[..tw超多好看小說]”


    “你是說先練氣,再練招式?”林麟不愧是武學奇才,一點就通。隻是,也許是出於擔心,所以林南一直沒有讓祝公道和祝公平教授林麟的練氣之道,劍法,也隻是學了祝公道、祝公平平生最厲害的招式而已,真的和人比試起來,隻怕很容易喪命。


    張遼點了點頭,見林麟是可造之才,又有心讓林麟學習呂布的戟法,所以才會如此的關切。


    “天下武學,共分九品,最上乘者為一品,這戟法,便是最最上乘的戟法,是一品中的一品。漢末天下紛爭,晉侯單憑自身武力便能傲笑群雄,引得群雄討伐,可謂是真正的天下無雙。隻可惜,我隻會這三招,無法教授給你更多。但是隻要你練氣練的深厚了,再練這戟法,就不難了。所以,先練氣,後修煉兵器上得功夫,對你或許有莫大的幫助。再說你現在還小,個頭還不夠高,臂力也不夠強,所以舞動起來,看上去像隻猴子。”


    林麟聽完張遼的話後,便像是開竅了一樣,立刻說道:“我懂了,隻是,如何練氣呢?我沒有學過。”


    張遼聽後,也是感到一陣詫異,他知道林麟師承祝公道、祝公平兩個人,沒想到這兩個人卻沒有教授給林麟的練氣之道。他笑了笑,說道:“我見公子天資聰敏,就算從現在練氣,也會很快便能趕超前人,來,我教公子練氣之道,三年之後,公子再行修煉兵器,必然能夠事半功倍。”


    林麟很是誠懇,坐在那裏,跟著張遼學習練氣之道。他一點就通,學起來也十分的快,所以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麽困難,缺少的隻是名師的指點。除此外,張遼還親自教授他騎術,讓林麟倍感受用。


    從此後,林麟便虛心向張遼請教,張遼將林麟帶回宛城,從體能上來鍛煉林麟,讓林麟逐漸地體會到了一個小軍人的快樂。


    ……


    洛陽,皇宮大殿內,樞密院行政辦公室。


    賈詡、荀攸、郭嘉、蓋勳四個太尉,接到了盧橫的奏表後,不禁覺得有些詫異,沒想到剛剛五歲的林麟,便將盧橫救出來了。而且,從盧橫的信息中,還知道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諸葛亮。


    四位太尉大人不敢有所隱瞞,全部如實上奏給了林南。林南聽後,一陣詫異。詫異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諸葛亮。


    “諸葛孔明,我讓司馬懿在琅琊府一帶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在大耳賊那裏了,居然……居然還給我下戰書?”林南詫異地說道。


    司馬懿如今備受林南的信賴,原因是第一次科舉他將司馬懿的名字給抹掉了,後來帶著司馬懿去遊曆了一圈後。也讓司馬懿見到了什麽事戰爭,對司馬懿以後的影響很大。後來,司馬懿再次參加了科舉考試,這一次他依然以他傲人的才華奪取了文科狀元。林南沒有再將他的名字抹掉,而是將司馬懿外派到許州的琅琊府去擔任知府,順便讓他走訪各地。遍訪人才。


    因為,司馬懿曾經舉薦過的一個叫鄧翔的人,結果在武科考試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林南認為司馬懿有識人之能,便暗中交給了司馬懿一個任務,那就是找一個叫諸葛亮的人。


    兩年來,司馬懿幾乎走遍了琅琊府,但是均無所獲,上報給林南。林南繼續讓司馬懿找,後來,再也沒有接到司馬懿關於諸葛亮的消息。


    沒想到,諸葛亮竟然已經跟隨劉備了,這讓他不由得一陣懊惱。


    “給卞喜傳令,讓他秘密潛伏到荊州,尋找一個叫龐統的人,務必將此人給我帶回來。”林南痛失了諸葛亮。又想起了龐統,心想諸葛亮投了劉備。龐統未必,便下達了密令。


    本來,林南對於張遼的損兵折將甚是痛斥,可是當他知道諸葛亮是關羽的監軍時,那麽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當密使走了之後。林南又親筆書寫了一封信,然後派出特使,快馬加鞭,趕往許州琅琊府,讓特使將書信送給司馬懿。


    “既然諸葛亮已經出山了。那麽司馬懿,也應該登上曆史的舞台了。”


    賈詡、荀攸、郭嘉、蓋勳不知道林南為何那麽執迷於司馬懿,他們看到的除了文采之外,其餘的什麽都沒有了,因為司馬懿連一場仗都沒有打過。


    蓋勳聽後,首先抱拳說道:“皇上,司馬懿還太過年輕,雖然這兩年治理地方有方,琅琊府一片太平,但是未必就是打仗的料。臣以為,還是派遣老將合適。如今我國經過五年的休養生息,國力昌盛,兵精糧足。五年來,我軍一直采取守勢,將士們都憋著一股勁,以臣的愚見,此次荊漢挑釁,我軍損失慘重,理應調遣大軍,予以反擊,起大軍二十萬,一口氣吞掉荊州。”


    郭嘉也是歇了五年,五年內處理公文十分的枯燥,聽到要打仗,便立刻來了精神,抱拳說道:“皇上如果要派遣兵馬討滅荊漢的話,臣願意擔任隨軍軍師。”


    林南看了賈詡和荀攸一眼,問道:“二位太尉大人是何意見?”


    賈詡、荀攸道:“臣等附議!”


    許州,琅琊府。


    沉靜的天藍色牆壁,紅花和風尾草圖案的綠窗簾,生鐵爐架子前麵的針織屏風;桃花心木的古玩櫃,玻璃後麵放滿了各種小玩意兒;玻璃珠的腳墊,書架上有一排放的是各式各樣的兵法書。


    秋天的陽光灑在這個不大的院落中,照射在房廊下麵正在手捧一本六韜》正在細細的品讀的少年身上,顯得是那樣的愜意。


    過了好大一會兒,從院子外麵走進來了一個衙役,見到少年後,便拜了一拜,說道:“啟稟知府大人,大殿下剛剛進城,目前正在往府衙趕……”


    “嗯,知道了,等大殿下到了府衙門口,再來通知我。”少年孜孜不倦地讀著六韜》,似乎並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他。


    衙役無奈地搖了搖頭,本來想提醒來著,可是他深知這位年輕的知府大人的性格,便扭頭走了。


    不多時,衙役又回來了,這一次顯得是那麽的慌張,急忙說道:“大人,大殿下已經臨門了……”


    少年隻輕微地點了點頭,擺擺手,說道:“嗯,知道了,將大殿下帶到客廳,我一會兒就過去。”


    衙役怔了一下,見少年手中捧著的書還有一半沒有讀完,他知道這少年的性子,一會兒就是說要讀完這本書,不讀完這本書,肯定不會動身的,就算是身後著火了,他還是能夠一如既往把書讀完。


    “知府大人,這次來的可是大殿下……”衙役再一次提醒道。


    少年依然是不慌不忙的,犀利的目光從書本上斜視到了衙役的臉上,隻是看了一眼,衙役便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轉身離去。


    當衙役走後,少年繼續看著他的六韜》,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秋日,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這裏近海,空氣中總是夾雜著一股子淡淡的海腥味。少年坐在一個躺椅上,逐字逐句的看著他的書,絲毫不受外界的一點打擾。即使泰山崩於麵前,他也是麵不改色。


    府衙的客廳裏,林麒和夏侯蘭已經等候了許久,始終不見琅琊府的知府出來。


    夏侯蘭坐不住了,喚來了一名衙役,便嗬斥地問道:“你們的知府大人是怎麽回事?大殿下駕到,不出城迎接也就算了。現在到了府衙,為什麽你們的知府大人還不出來?”


    “這個……那個……我們知府大人他……”


    “去!叫司馬懿出來,告訴他,大殿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參他哥大不敬之罪!”夏侯蘭一臉怒意地說道。


    衙役也很是為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就在這時。林麒突然輕輕滴咳嗽了兩聲,然後緩緩地說道:“夏侯將軍。來者是客,我們是客人,有句話叫做客隨主便,我們應該入鄉隨俗才對。”


    言畢,林麒又對那衙役說道:“你且去忙吧,不要打擾你家大人。想必他肯定有什麽要事,等他處理完那些要事之後,再來見我不遲。”


    衙役對林麒倒是感激涕零,緩緩地退出了客廳。


    夏侯蘭不知道林麒是什麽意思,便問道:“大殿下。這司馬懿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我早就提前通知了他,誰知道今天他還如此怠慢。大殿下,要不要我去把他給抓來向大殿下賠罪?”


    “夏侯將軍切勿魯莽,司馬懿乃朝廷堂堂的二品大員,他是朝廷命官,我雖然是個皇子,卻什麽職務都沒有。按理說,我見到他,還要行禮才對。夏侯將軍也是正三品的官,司馬懿怎麽說也是你的上官,一會兒要是見到了他,夏侯將軍還是要多加禮遇才對,否則的話,就是頂撞上官了。”林麒慢條細理地說道。


    夏侯蘭聽完之後,稍微有點不服氣,歎了一口氣說道:“大殿下心腸太好了,對付司馬懿這種目中無人的人,應該給予嚴重的打擊才對。讓他記住,以後絕對不能這樣怠慢大殿下。”


    林麒聽後,隻是微微一笑,並未說什麽,然後就端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靜靜地等候著司馬懿。


    夏侯蘭也不再說話了,人家當皇子的都不生氣,他跟著瞎起什麽哄。也一屁股坐在了那裏,心中暗暗地叫道:“等回去知道,必然要再皇上麵前參你一本。有本事,你今天就別出現!”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客廳內依然靜謐異常。


    夏侯蘭坐在座位上,都開始打盹了,這一路上他又要催促著趕路,又要照顧林麒的飲食起居,當真是累的不行,所以一旦久坐下來,難免會犯困。


    林麒倒是坐在那裏,一直閉目養神,呼吸均勻,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在清醒著。


    又過了一會兒,衙役開始給客廳裏掌燈,順便通知一下林麒和夏侯蘭,說司馬懿今天沒時間見他們了,要等明天,並且將他們安排在了西廂住下。


    夏侯蘭當真沒有想到,這司馬懿還真的沒來見他們,心中當真是一陣惱怒,吵著鬧著要去將司馬懿給抓過來問個究竟。林麒苦勸攔下,又讓人準備了一些酒菜,算是安撫了夏侯蘭,兩個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一夜無事,夏侯蘭、林麒一路上鞍馬勞頓,林麒身子骨弱,所以夏侯蘭也不敢讓他又太多顛簸,行程相對慢。但是,兩個人都相對的疲勞,所以一經睡下,便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咚咚咚!”


    一通急促的鼓聲在府衙中響起,急促的鼓聲吵醒了夏侯蘭和林麒的美夢,當兩個人起床後,便問道:“何人在敲鼓?”


    衙役回答道:“是我們知府大人。”


    “司馬大人為什麽敲鼓?難道是有什麽案子要審理?”林麒問道。


    衙役回答道:“琅琊府兩年來一向太平,境內毫無雞鳴狗盜之徒,知府大人更是連牢獄都沒有設置,何來的案子要審理?”


    琅琊府的治安狀況林麒一早便聽說了,隻是不知道竟然會如此的清淨。他繼續問道:“既然琅琊境內一向太平。又沒有案子要審理,那司馬大人敲鼓這是為何?”


    隆隆鼓聲一直沒有間斷,時而急促如雨點,時而慢如蝸牛,總之他們說話這會兒,鼓聲一直沒有停止過。


    “大殿下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大人在擊打戰鼓。我們大人說了,擂響戰鼓,便可以激勵士氣,從而使得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勇氣倍增。所以,每天早上,我們大人都會親自擂響三通鼓,三通鼓擂罷,他才休息。”


    “三通鼓?”林麒從未涉及過兵法,也沒有涉及過軍事。所學之書也都是詩經禮儀等等,雖然他的父親經常教導他不要拘泥於不化,要舉一反三,想前人不敢想,做前人不敢做,但是對於這三通鼓,他還真的不了解。


    夏侯蘭從軍多年,對三通鼓最了解不過了。見林麒臉上犯難。便解釋道:“大殿下,古代三通鼓用於擊鼓催征。古代兩軍打仗。通常是麵對麵擺好陣勢,然後一方擂鼓叫戰,另一方擂鼓應戰。如果對方並不擂鼓應戰,叫戰一方通常要擂三通鼓後才開始進攻。”


    林麒聽後,倒是覺得很有意思,這些東西。可是他在皇宮裏學不來的。他聽到鼓聲還在響,很想見識一下司馬懿到底是誰,而且每次聽林南的談話中,似乎對司馬懿也很是推崇。於是,他便快步地走了出去。朝著鼓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夏侯蘭緊緊地跟在後麵,心中卻在暗罵司馬懿不識抬舉。


    兩個人沿著鼓聲,一會兒便到了司馬懿擂鼓的一塊大場地那裏,當兩個人跟隨著衙役來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就傻眼了,這司馬懿真是太神奇了,他親自擂響戰鼓,隆隆的鼓聲下麵,一排排雞、鴨、鵝竟然自動排成一條線,站在那裏撲扇著翅膀,歡快地叫著。


    另外,在雞、鴨、鵝排列而成的方陣邊緣,四條狗蹲在四個不同的角落,像是四尊神坻,一動不動的瞪著兩隻狗眼,緊緊地看護著雞、鴨、鵝。


    在一個高台的上麵,但見一個少年精瘦幹練,穿著得體,長衫禮帽,白袖外挽,手執兩個鼓槌,正在有規律的敲打著那麵戰鼓,不是司馬懿,還能有誰?


    林麒仔細打量了一下司馬懿,但見司馬懿身材高大,皮膚白皙,兩鬢留著兩縷長髯,隨風而動,飄落在肩膀上,顯得格外飄逸。


    司馬懿那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能打動任何人的憂鬱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得難以捉摸。


    “這就是司馬懿啊,果然是一表人才,才貌俱佳。”林麒看後,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司馬懿對他有著一種很大的吸引力。當然,那種吸引力並不是說他有那方麵的取向,隻是單純的,被司馬懿的氣質所吸引。


    不多時,鼓聲便停止,司馬懿放下鼓槌,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得汗水,轉過身子,對空地上得那群家禽拍了一下巴掌,首先是四條狗先行離開,緊接著,雞、鴨、鵝排成隊各回各窩,顯得極為有規律。


    之後,司馬懿這才走到林麒的身邊,拱手說道:“大殿下昨夜可曾休息好了?”


    林麒點了點頭,客氣地回應道:“蒙知府大人的熱情款待,昨夜休息的很好。”


    司馬懿笑了笑,什麽都沒說,目光移到了夏侯蘭的身上,見夏侯蘭一臉的不悅,便說道:“夏侯將軍一臉的戾氣,莫非是這些衙役招待不周?”


    “司馬懿!你……”夏侯蘭見司馬懿皮笑肉不笑的,他心裏本來就有氣,此時更是氣上加氣,便忍俊不住,登時發泄了出來。


    林麒見狀,急忙插話道:“司馬大人,夏侯將軍還沒睡醒,請不要和夏侯將軍一般見識。我很想和司馬大人一起聊聊,不知道司馬大人可否有時間?”


    司馬懿笑了笑,拱手說道:“大殿下盛情相邀。我本不該拒絕,奈何本府還有一些公務需要處理,實在是抽不出身來,還請大殿下多多包涵。”


    林麒聽了,不禁臉上一怔,心想這司馬懿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據我所知。琅琊府一直是很太平的,知府大人也每天無所事事,怎麽這會兒卻說有公務,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公務,到底是什麽事情?”夏侯蘭抱著膀子,站在那裏冷笑了一聲說道。


    司馬懿道:“公務就是公務,沒什麽好解釋的,兩位盡管在琅琊府裏走動,在下公務在下。就此告辭。”


    言畢,司馬懿轉身便走。


    夏侯蘭氣的不輕,剛要發作,便見林麒轉過身子,一雙深邃的小眼睛看著自己,便急忙說道:“大殿下,司馬懿太目中無人了!大殿下難道就這樣忍氣吞聲嗎?”


    林麒先是朝著夏侯蘭拜了拜,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夏侯將軍。多謝你一路上對我的照顧,我已經安全抵達了琅琊府。將軍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宮中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著將軍去做,請將軍回去之後,轉告給我的父皇,就說我在琅琊府一切安好。”


    “大……大殿下……”夏侯蘭嗔目結舌,沒想到林麒會對自己下逐客令。


    “夏侯將軍,請記住我說的話。轉告給我的父皇。”林麒一字一句地說著,生怕夏侯蘭忘記了似的。


    夏侯蘭無奈地舉起手,朝著林麒拱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啟程回京城。隻是。大殿下還需要多多保重才是。”


    “有勞夏侯將軍操心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林麒道。


    夏侯蘭扭頭便走,他再也不想在此地待下去了,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麽林麒會那麽的容忍司馬懿。


    林麒見夏侯蘭走了,便也離去了,出了府衙,便不讓衙役再跟著他了,他獨自一人在琅琊府的大街上四處遊蕩,出口詢問了一些關於司馬懿的為人。沒想到,得到的結果是一致的,百姓對司馬懿都是交口稱讚。


    之後的兩天時間裏,林麒每天都會去看著司馬懿擊鼓,擊鼓完之後,轉身便走,從未和司馬懿說過一句話。而司馬懿,也從未正式提出要接見林麒,就是那樣的將林麒晾著,每天吃的也是一些普通百姓的粗茶淡飯。


    到了第三天早上,林麒起了個大早,早早地來到了司馬懿擊鼓的地方。鼓還是那麵鼓,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可是一連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卻不見了司馬懿的蹤影。


    林麒一陣好奇,便找來衙役詢問:“知府大人今天是不是病了,為何沒有來擊鼓?”


    衙役回答道:“知府大人接到了皇上的聖旨,已經於昨天下午單騎趕往京城了。”


    “什麽?”林麒一陣驚愕,這司馬懿怎麽走的悄無聲息,這聖旨來的也太突然。


    衙役這時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遞到了林麒的麵前,說道:“大殿下,這是知府大人讓小人轉交給大殿下的一封書信。”


    林麒急忙接過書信,立刻拆開來看,但見上麵寫道:“酸、甜、苦、辣、鹹,乃人生五味,今日一別,鄙人無甚相贈,隻能以五味贈與殿下,希望殿下能夠潛心修習,體味人生五味。”


    林麒便笑了起來,將書信合上,對衙役說道:“請帶我去五味!”


    衙役點了點頭,便帶著林麒去了五味。


    五味,是司馬懿在府衙內的專屬場地,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踏入半步,因為司馬懿嗜書如命,兩年來,除了正常的公務要處理外,司馬懿都是一個人在這五味中渡過的。


    抵達五味之後,衙役不敢向前,停留在那裏,對林麒說道:“大殿下,這裏就是五味了,小的隻能送到此處。”


    林麒點了點頭,獨自一人進入了五味,剛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清香味道,隨後便看見整間屋子都成了書的海洋,滿屋子裏都是整齊排列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書籍,而且無論是書櫃,還是書籍,都是一塵不染的。


    他隨手從書架上拿下來了一本論語》,剛剛翻開,一股清香便撲麵而來,而且他注意到,在書中間夾著一片芸香草。除此之外,書的底部還有注釋。


    林麒不禁皺起了眉頭,再隨意翻看幾頁,都有注釋。隨後,他又從頭翻到尾,發現書頁的底部都有出自一個人筆跡的注釋。


    他好奇地又取下另外幾本書翻看,驚奇地發現,每本書都被注釋過了一遍。


    “司馬懿果然是個奇才,竟然將所看過的每本書都作出了注釋,而且所注釋的個人見解也頗有獨到之處。”


    林麒將書放回原處,隻留下一本史記》在手,開始默默地瀏覽了起來,他之前看過史記》,以他驚人的記憶力,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是今天,他卻是在逐字逐句的讀,每每讀完一句,便會看一眼下麵的注釋,漸漸地發現,司馬懿的注釋竟然是前所未聞,不禁便被司馬懿所注釋的書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直看,一直看……


    之後的時間裏,林麒都是一個人待在這五味裏,樂此不疲的將所有以前學過的書籍重新通讀了一遍,驚奇地發現,自己以前某些不太懂的地方,在司馬懿的注釋中竟然找到了答案。


    從此以後,林麒像是發現了偌大的寶庫一樣,除了吃飯和睡覺,他都在五味裏,後來,索性自己也搬進了五味裏去居住,吃飯都是衙役們送,除了上廁所,他幾乎不再出門。


    司馬懿走了,可是留下的五味對於林麒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從宛城之戰爆發之後,他就有所預料了,自己是時候踏上曆史的舞台了。兩年來,他在琅琊府的這段時間裏,表麵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實際上比誰都關心國家的軍事動向,他甚至私下裏讓人去購買情報部裏的國家機密,有些時候,甚至比朝廷裏的人更先知道一些機密。


    兩年來,司馬懿不攢金,不攢銀,將所有的俸祿都花費在了從情報部購買情報上。雖然說情報部的情報人員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對國家忠誠的人,但是卻不能排除個別的蛀蟲。


    在林麒還沒有抵達琅琊府的時候,司馬懿便已經有所預料了,所以在聖旨抵達的那天,他就將寫好的奏章讓人加急送往了洛陽,舉薦自己的弟弟司馬孚來擔任琅琊府的知府。


    林麒到來後,司馬懿也做了一番巧妙的安排,故意對林麒避而不見,吊足了林麒的胃口,加上他派人暗中監視林麒的一舉一動,從而從各個方麵了解了林麒之後,他才決定,把自己的五味讓給林麒。


    自從幾年前林南發明了活字印刷術之後,又陸續進行了一番的改良,並且對造紙術也進行了改良,所以,在華夏國神州二年的時候,印刷書籍,已經徹底普及開來。華夏國自此告別了用竹簡的時代,將許多古文典籍印刷成書,大大地方便了一些飽學之士。加上新的造紙術所造出的紙張比較不錯,而且林南也嚴格了控製住了紙張的價格,所以紙張和書籍得以在整個華夏國普及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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