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非月輕輕搖頭,說道:“當日我奄奄一息,母親抱著我跪在皇太後的宮殿外苦苦哀求,連連磕頭,滿臉鮮血,請求皇太後饒我一命。就在我快要死去時,我師父鬼穀子從天而降,從我母親手中把我抱走了,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風非月語氣中充滿悲傷,一時讓夏寧靜心疼不已,緊緊地抱著風非月。


    風非月停了一下,轉眼間又恢複了平靜,向夏寧靜說道:“徒兒,剛剛猜錯了,那接下來呢?”


    夏寧靜的本意是想分散風非月的注意力,不要計較以前的種種,可是現在偏偏又勾起他的傷心事,看到風非月裝著沒事的樣子,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聽到風非月的話,一時說不出來。


    房間裏一時陷入了沉寂,隻有彼此兩人的心跳聲,呼吸聲。


    “師父,說說龍瓊吧!”夏寧靜忽然抬起頭向風非月說道。


    “好,既然徒兒想聽,師父也正想跟你說一說。”本來風非月就想和夏寧靜說說龍瓊,此時聽到夏寧靜的話正中下懷。


    “我到百草穀以後,師父相繼又收了三個徒弟。其中一個也就是龍魅,他還帶了妹妹龍瓊。師父每天教我們武功,醫術,有時候還一走半個月,在這段時間裏,照顧他們的重擔就落在我的身上。”說到這裏,風非月臉上出現一絲淡淡的笑意,那個時候日子過得無憂無慮,山穀裏到處充滿著歡樂,笑聲。


    這時夏寧靜沒有打斷風非月的話,隻是靜靜地聽風非月講述。


    “龍瓊那個時候還很小,每天晚上都會哭著叫父皇,母妃,龍魅怎麽哄都哄不住,隻好把龍瓊抱到我的房間裏,說來也奇怪,龍瓊一到我的懷裏就不哭了。”風非月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龍瓊哭的樣子。


    聽到風非月把龍瓊抱在懷裏,夏寧靜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轉而,失口啞笑,自己想得太多了。


    “後來我們長大子,龍瓊再也不是愛哭的小女娃娃了,我們的關係也越來越好,在外人看來,我們就是天生的一對,我自己也曾經以為那就是愛。直到有一天,龍魅和龍瓊從青龍國回來,龍瓊哭著讓我帶她走。”風非月語氣淡淡的。


    夏寧靜心裏突然緊張起來了。


    “當時我一口拒絕了她,理由很簡單是怕以後不能給她幸福,可是現在看來,那個時候完全是把她當作親妹妹。”說到這裏,風非月輕輕鬆了一口氣。


    夏寧靜心裏莫名的一陣欣喜,不過有些疑惑,問道:“師父,為什麽龍瓊從青龍國回來以後就讓你帶她走?”


    “龍魅和龍瓊回青龍國以後,白虎國的太子向青龍國提親,對象就是龍瓊,青龍國皇帝自是萬分高興,一口就答應白虎國太子的請求。”風非月回答夏寧靜的疑問。


    “白虎國的太子?”夏寧靜自言自語。


    “當時白虎國的太子就是我的三師弟,百裏信。”風非月又爆一個重料。


    夏寧靜此時有些亂,龍瓊要嫁的那個人正是風非月的師弟,她小心地問道:“師父,你不帶龍瓊走,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是因為百裏信?”


    “當日我拒絕龍瓊以後,龍瓊就哭著跑開了,後來是龍魅告訴我,龍瓊要嫁給百裏信。”風非月緩緩搖頭。


    “師父,你現在是不是特後悔?”夏寧靜很認真地問風非月。


    風非月突然妖嬈一笑,看向夏寧靜,“徒兒,現在師父已經是你的人了,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夏寧靜一陣臉紅耳赤,尷尬萬分,驀地推開風非月,從床上跳了下來,氣哼哼地說道:“師父,那隻是一個意外,要不是你非要給我喝什麽血蓮汁,我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風非月躺在床上,語氣委屈地說道:“徒兒,錯了就是錯了,你怎麽又把責任往師父身上推?”


    夏寧靜不想在這個問題和風非月一直討論,理了理有些繚亂的衣服向外走去。


    “慢著,徒兒。”風非月從床上躍起,閃身飄到夏寧靜的身前攔住她,“你想不想把這個鎮裏的事情弄清楚?”


    夏寧靜白了他一眼,“師父,這還用說嗎,當然想了。”


    “好,既然想弄清楚,那咱們就叫上逸風一起出去探探。”風非月說完,讓夏寧靜去叫逸風,自己則在前堂去等他們。


    鎮上空蕩蕩的,昔日熱鬧喧嚷的景象一去不複返,人人自危,關門閉戶,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風非月,夏寧靜和逸風並排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師父,我們這樣太招搖過市了吧!”夏寧靜對風非月的動作感到不解。


    “徒兒,稍安無燥,這叫引蛇出洞。”風非月輕聲安撫夏寧靜。


    “風非月,你察覺到了什麽?”一直默不作聲的逸風突然開口。


    風非月搖頭不語,風輕雲淡地說道:“到了街口,咱們就往回走。”


    三人從街上繞了一圈以後,又回到藥鋪。


    “師父,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回到藥鋪,夏寧靜迫不及待地就問風非月。


    “到了晚上一切自會見分曉。”風非月扔下一句話,回房去了,臨走的時候吩咐道:“徒兒,逸風,你們兩個現在好好休息。”說完,人就不見了。


    夏寧靜看向逸風,“逸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逸風哪裏知道風非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搖搖頭,“不知道。”


    “唉,走啦,走啦!”夏寧靜見問不出什麽,有些失望,轉身向自己的房裏走去。


    逸風看著夏寧靜的背影發呆,這兩天腦袋裏漸漸恢複一些記憶,尤其是夏寧靜對他的憐憫,這讓他更是茫然。一直以來,他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名殺人機器,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疼愛,以前的日子不是殺人就是練功。雖說心裏怨恨風非拿他當藥人,可是這段日子不殺人了心裏卻有著從未有過的安心和寧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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