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徊城漢王府,易容成初文的李恪,四皇子歐千鬆吃了藥,服侍他躺下,睡夢中的歐千鬆仍不安穩,不時地咳嗽著。


    難道真的是皇家無親情。


    三天前,歐千鬆參加歐千陽設的宴席。宴席中的舞娘冰姬身上抹了一種香,隨著她的起舞,揮散開來,旁人隻聞到香氣,絲毫不受影響,隻有四皇子臉色緋紅,呼吸越來越不暢。


    歐千陽一直在偷偷注意歐千鬆,而李恪一直在注意歐千陽。看到歐千鬆咳嗽越來越厲害,呼吸也逐漸急促,歐千陽的心情越來越好,神色也越見得意。


    果然有鬼。這下李恪更肯定了。


    曲不通提到過一種香,一般人隻能聞到其香氣,隻有傷寒之人遇到這種香,會呼吸逐漸困難,加重傷寒,幾天之內最終轉換成肺癆。現在大廳中迷漫著的就是這種香氣。好在這種香不會讓人馬上死亡,李恪有診治之法,並不擔心,站在四皇子歐千鬆後麵靜觀其變。


    在歐千陽洋洋得意的笑容中,歐千鬆的咳嗽聲越來越大,終於蓋過了樂聲,引來眾人的側目。冰姬的舞也停了下來,站在廳中不知所措。


    “四弟不舒服嗎?”仿佛才注意到歐千鬆,歐千陽問道,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不礙事。”用手捂住嘴,吸了口氣,咳意終於不那麽強列了,歐千鬆方回答歐千陽。無論如何,他也不想示弱於歐千陽麵前。話說完,喉嚨裏又癢了起來,忍不住又是一陣猛咳,連帶咳出些血絲。


    站在他後麵的秋生急了,扶住歐千鬆,喊了出來,“王爺咳出血來了,快請大夫。”


    眾人一陣慌亂,都下了座位圍了過來,噓寒問暖。歐千鬆臉色蒼白,嘴唇已經沒了血色。扯出個笑容,故作輕鬆,“本王沒事,秋生、初文,扶本王回府。”


    秋生和李恪扶著歐千鬆出了梁王府。餘下眾人麵麵相覷,漢王爺身體有恙,作為臣子自當該去看望,可是他們知道二皇子梁王與歐千鬆不和,又不敢當著他的麵說去看望歐千鬆。歐千陽心情甚好,也正想親眼看看歐千鬆虛弱的樣子,故做兄弟情深的樣子,輕輕一歎,“漢王爺身體不適,咱們也去看看吧,等太醫診斷了沒事,咱們也好放心。”


    這下都沒意見,梁王府門口停著的大大小小若幹抬轎子浩浩蕩蕩地被抬去漢王府。


    宮裏的太醫已經來了。幾個老太醫診斷一番,又聚在角落商量了半宿,把個秋生急得要罵人的時候,老太醫們終於得出了結論:還是傷寒,開了幾副傷寒藥,又囑咐歐千鬆多休息,不要飲酒,也不要吃得太油膩,就告退了。


    太醫剛走,稱病沒去赴宴的太子歐千文就帶著個人來了漢王府。他後麵那人,畏畏縮縮,如果不是跟太子走在一起,別人一定把他當流浪漢。


    太子自稱喝了江湖名醫柳樂槐給他開的藥方,自己病好得差不多了。聽說歐千鬆傷寒加重,特意帶了這位江湖名醫來給歐千鬆看病。


    江湖名醫,果然與眾不同,好一副流浪漢樣子,李恪心中暗笑,隻是不知這太子葫蘆裏又賣的什麽藥。搬了條凳子放在歐千鬆的床邊,又把歐千鬆的手中被子裏拿出來,請名醫診斷。


    柳樂槐坐在床邊,伸出手把脈,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收回手,神情凝重地說,“王爺傷寒在先,又中了‘飛飛香’在後,導致傷寒加重,恐怕不久將轉為肺癆。”


    此話一出,二皇子柳千陽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輕咳了一聲,假裝往門外看。就連李恪心裏也是一震,他隻知道有這種香,以及這種香的功效,沒想到這個名醫連“飛飛香”的名字也知道,看來是真人不露相。


    太子對著柳樂槐作了一揖,“先生既知道這香的名字,可知這香從何而來。”


    李恪在七王府見過這位太子,當時對秋掌櫃和黃掌櫃兩人也隻是問了一句七王爺的病情,隨後就擺手讓他們退下,神情相當傲慢。此時,不知道為什麽卻對這位柳名醫如此恭敬。而且,他不忙著請名醫醫治,卻急著問這香從何來,讓人更加費解。


    柳樂槐搖頭道,“飛飛香來自彤夕國某個村子特有的一種槿樹,這種樹其葉甚少,其幹有香。在彤夕國有些沒錢買香料的少女就會取一塊槿樹帶在身上,充當香料。這種香很清淡,對人也無害。可是當佩帶之人舞劍或跳舞的話,香氣就會變得濃烈,對傷寒之人傷害甚大。王爺顯然已經吸入不少香氣,老朽也無法可法。”


    他這一說,赴宴的眾人自然想到了宴會上的異香。


    “請太子和漢王饒命,是梁王逼奴婢佩帶這根木條的。”一個女子突然從門口撲了進來,跪在太子麵前,正是冰姬。房間裏眾人都在聽柳樂槐說話,不知道她何時來的,漢王府的家丁又怎麽放她進來。


    床上的柳千鬆想說什麽,卻因咳嗽沒說出口。太子接過冰姬捧上的荷包,從裏掏出一根食指大小的木條,遞給柳樂槐,柳樂槐點了點頭,“這正是槿樹的木條。”


    太子逼向歐千陽,“二弟,你有何解釋。”


    歐千陽蒼白著臉,瞪著太子:“不,這是一場陰謀。這都是你的陰謀。”


    他不會忘記,一個月前在太子府,他多看了舞女冰姬兩眼,太子為了向他示好,就把冰姬送給了他。之後,冰姬百般討她的歡心。昨晚,更是獻策使用“飛飛香”幫他除掉漢王爺。因為西鳳沒人認識這種香,因為這種香隻對傷寒之人有害,使用之後別人也不會懷疑。


    為什麽太子不去赴宴?為什麽歐千鬆的病一發作,太子就帶著名醫出現,而且那個名醫剛好知道“飛飛香”?為什麽昨天還對著他巧笑言兮的冰姬,本應該在梁王府呆著的冰姬,突然出現在漢王府,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指責他逼她佩帶槿木?


    這都是太子的陰謀。可是沒有人會相信他,宴席是他安排的,冰姬也是他安排表演的。


    歐千陽拂袖而去,沒人敢攔他,雖然證據都指向他,可西鳳國沒有國主,歐千陽背後有著做靠山,又有神威將軍林憶白的支持。


    太子後腳也跟著走了,走的時候甚至沒瞟一眼床上咳個不停的歐千鬆。跟在太子後麵的,除了太子的隨從,還有名醫柳樂槐,以及梁王府的舞娘冰姬。


    太子和二皇子正式撕破臉,四皇子又成了一個病殼子,估計沒幾日好活了。大臣們都陸續告辭回府,回去準備自己的後路,看是投靠太子還是二皇子。


    果不其然,這兩天慕徊城滿城風雨。二皇子勢大,可是太子打著兄弟情深的幌子,指責二皇子下毒害四皇子,獲得不少支持。慕徊城的酒樓茶肆,隨處可見太子黨和二皇子黨相互謾罵,甚至是打鬥,百姓都不敢出門。


    唯有這漢王府,冷冷清清,不時地傳出歐千鬆的咳嗽聲。


    這就是皇家的親情嗎?李恪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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