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禦風一聽之下,當即不由得心中一驚,陡然一個跳躍,立在了傳送門之前,橫劍道:“不可!”他心道這山中老人輕功趨退若神,比之自己甚至更為巧妙,自己跟上他的步伐已經有所不容易,若是一不小心,讓他漏了過去,穿越過這道門,從此在後世為非作歹,自己又不能即可追過去阻攔,這可如何是好?


    山中老人緩緩走到他跟前,笑道:“財富、名聲、勢力,你不是想要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可以全部給你,隻要你別擋住我的道路。”


    齊禦風搖頭堅定的說道:“這不是錢的事……”


    山中老人緩步上前,雙眼緊緊盯住了那個幽藍神秘的傳送門,口中喃喃道:“不錯,這是世代傳承的意誌,連接過去與未來,滄海將變為桑田,高山將沉入海底,命運將注定複興這片土地,而我——將獨立山巔,永垂不朽。”


    齊禦風見他走到跟前,突然一劍揮出,長劍疾卷,手中劍招接連變化,不依不饒,將山中老人驚走,這才搖頭道:“你沒權利進入那個世界。”


    山中老人在齊禦風暴風驟雨的長劍進襲之下,如長龍經天,風卷殘雲,向後疾閃,躲避開來,,居然絲毫不露破綻,他站定遠處,整理長袍,冷笑道:“你能來我的地盤,為何我卻不能去你的地方?”


    齊禦風無言以對,心中卻自清明無比,知道這山中老人倘若到了後世。一準沒什麽好事情,所以加倍小心。不讓自己著了他的道。


    山中老人冷笑道:“從古至今,一代代武功越來越差,如果我能到了後世,我便是世界之王,更可經此領悟長生不死的奧秘,到時候重建阿薩辛派,天下又誰能與敵?”說完之後,一陣哈哈大笑。顯然是得意至極。


    齊禦風聽他口風,似乎對穿越之時,甚為熟識,甚至知道後世的一些事情,他心中知道事情愈發不妙,手中長劍越握越緊,見山中老人身在空中。如淩空飛行一般躍了過來,忙使出連綿劍術,劍招如柔絲不斷,春雲綿綿,將他抵擋開來,兩人身形飛騰夭矯。如神龍變幻,一連飛起七次,也同時對攻了七招,卻是始終不分勝負。


    那山中老人眼見齊禦風招數意蘊,越來越巧妙異常。不由得焦躁起來,出手淩厲猛悍。直是匪夷所思,他麵對這齊禦風的劍法,臉上表情不是恐懼,而是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他睜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手,裏麵燃燒著狂熱和興奮。


    齊禦風看他這種表情,心中愈發難耐,若是單打獨鬥,他倒也不遜上山中老人幾分,隻是這一個小小的傳送門,要想用一口劍將這輕功絕頂的他牢牢擋在外麵,卻實在太難為自己。


    山中老人揮舞阿泰爾之劍,又與他交手幾招,如一枚紙鳶一般,遠遠飄落了下來,又道:“齊禦風,你可知道,阿薩辛派立派幾百年,我非起點,亦非終點,阿薩辛的教義,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未曾落地,身形突然一扭,急衝到齊禦風近前,長劍七扭八拐,接連圈轉,陡然疾閃,一劍便指向了他的後心,齊禦風突覺後背涼風颯然,登時大驚,心隨念轉,施展內力,憑空向前挪出一尺,才堪堪躲過了這一劍。


    他從絕不可能的局勢下逃得性命,一個踉蹌,登時單膝跪地,也不回頭,手中長劍斜飛,光華閃耀,如長蛇飛空,便刺向背後。


    山中老人正要近前一步,卻見他長劍直指自己心口要害,手中招數一變,登時一招力劈華山,如千鈞巨岩,猛然轟下。


    齊禦風內功流轉,感知敏銳,隻覺得身後勁風鼓蕩,陡然湧起一股強大的力道,心知不妙,忙右足腳尖一撐,身子斜斜飛了出去,手中太極劍法綿綿密密,沛然而出,在麵前化成一道光華帷幕,順便也將山中老人和傳送門的之間的道路擋上。


    他劍招湧起,其餘招數驀然自劍尖湧出,一劍如星馳電掣,雷電橫空,劍如雲海波濤,剛柔並濟,便刺向了山中老人的咽喉。


    山中老人方才一劍,硬劈硬砍,勢道淩厲,劍身振蕩空氣,發出隱隱的嗡嗡之聲,如暴雨之猛,回蕩縈繞,劍氣直如狂風之烈,氣勢凜然,雄渾無匹。


    這一劍幾乎用盡了他全身力氣,正待恢複,此時抬頭一看,卻見半空之中,齊禦風如鷹隼展翼,電射飛來,手中長劍耀如流星,奪人心魄,閃耀著沁人心脾的寒光,他隻覺得寒風襲體,情知不妙。


    但他此時心懷激蕩,卻又哪有一絲一毫的懼意?


    他陡然奮袂而起,目中精芒四射,露出瘋狂之狀,當即隻大叫一聲:“好!”


    他猛然運勁,抬手十字連斬,招數雖然古樸簡陋,卻又似拙實巧,便迎向了齊禦風這曠世罕見,妙在巔峰的一劍。


    兩人驀然交錯,劍光繚繞,燦如星河,隻聽得“嗤”一聲長響,兩人距離三尺,相向而立。


    齊禦風看到眼前的傳送門發出滋滋聲響,越來越低,如同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般,光滑收斂,漸漸消失於無形,不由得暗歎了一聲,總算是輕鬆了一口氣。


    他轉過頭來,卻見山中老人臉上帶著微微的興奮,霸悍之色一隱而沒,手中長劍霎時間一分為四,化為四個方位,同時向他攻來。


    這一下齊禦風頓時覺得四下風刀霜劍,四麵受敵,當即打定了主意,,身腰左轉,長劍吞吞吐吐,在身前一劃而過,如春蠶吐絲,在身前布下天羅地網,他這一招不動如山,敵招卻不解而自解。不論山中老人從哪一個方位進襲,全在他劍光籠罩之下。


    正自他心中得意。以為自己以一招平淡無奇的劍招,。化解了敵手這繁複奇妙的一招之際,突然見山中老人招數一邊,一柄長劍伸伸縮縮,變化莫測,劍影飛舞,霎時之間將齊禦風四麵八方都裹住了。


    齊禦風長劍與他手中長劍相交,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他心中不禁莫名其妙。心道他這般使劍,明明無所作為,莫非是眼見穿越無望,所以瘋了不成?


    卻見山中老人與他拚盡了力氣之後,陡然間雙眉豎起,滿臉殺氣,陡然長劍一擲。徑直朝齊禦風劈開,齊禦風未曾料得他居然孤擲一注,能將這寶劍脫手,忙審時度勢,身形擦著那長劍的鋒芒倒飛而出,一時狼狽不堪。


    正當此時。突然間,眼前又是一片幽藍,如同墨水浸潤到水中一般,發散開來,形成了一個傳送門。齊禦風一看大驚失色,心道這長劍明明用過一次。便不可再用,得足足一年才能恢複,怎麽這一次卻連續激發,成了傳送門大平賣?


    他見山中老人空著雙手,仰天哈哈大笑,邁步便行,要走進那傳送門中,突然心中一個著急,足下生風,鼓蕩真氣,一時間鬥篷飄飛,冷若禦風,如同一道黑影般衝天而起,一劍如長河奔湧,連綿不絕,十幾招並成一招,便朝著山中老人胸前襲去。


    這一劍出招並不迅捷,時間、方位卻拿捏得妙到巔毫,山中老人措不及防,手中又無兵刃抵擋,當即胸口便被他刺了一個小洞,鮮血流淌出來。


    齊禦風神色如狂,一聲怒喝,身形飄忽靈動,變幻無方,瞬間幻出幾個虛影,山中老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登時便覺得身前之人似乎一化而三,三化為萬,身前身後,都是一片黑銀相間的身影,卻是齊禦風施展出一氣化三清的本事,想要畢功與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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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老人知道這必定是這少年身形急劇顫動,所幻化出來的異像,當即心中暗暗驚異,但他自己修習了這些年的劍法武功,經曆數次大難,心誌卻也早也穩如泰山,當即他身形步法絲毫不為其所動,腳步一錯,卻依舊朝著那傳送門躍去。


    他若是一本正經地見招拆招,攻來拒往,絲毫不為虛影所動,齊禦風倒還有些壓力,可是山中老人手中無劍,這機會又焉能錯過?


    齊禦風陡然一聲清嘯,潛運神功,身形拔地而起,手中一招用老,手臂顫抖,驀然長劍一吐,獨孤九劍的絕招變自劍尖湧出,劍招虛虛實實,似真實幻,似幻實真。


    卻見山中老人冷笑一聲,陡然身形一閃,如同一團銀灰色的雲朵般升騰而起,這一下如飛天神龍一般,矯夭變幻、當真非是人間氣象。


    可齊禦風不慌不忙,轉身一劍,便朝著那雲霧刺來,但見一點血花飛起,山中老人卻是又中了一劍。


    這一下山中老人不由得“咦”了一聲,顯然也大為驚訝,他原本準備拋開長劍將齊禦風逼走,自己從容走進那傳送門,沒想到他居然越戰越勇,自己失了長劍之後,登時幾無一絲還手之力,當即不由得心中懊悔,忙從地上隨手抓起一柄兵刃相抗。


    正當此時,卻見齊禦風臉色鄭重,手中長劍一拋一蕩,盡顯圓遊之美。劍尖到處,線中有點、點中有線。幹淨利落,伸縮自如,一招“星火明滅”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在身前布下一道劍障。


    他這劍法使出,劍光如繁星點點,時隱時現,吞吐閃爍。在身前三尺之外,一柄長劍在寒光之中不斷畫著一個個小圈,每一劍都是以弧形刺出,弧形收回,望之便如同一個個流沙陷阱,萬物沉入,便宛若掉入泥淖之中,不能自拔。


    山中老人不能破解他這劍法,向後退了三步,陡然眉頭一皺。覺得他劍法之中似乎含著一股吸力,要將自己長劍吸進圈中。隨著他劍招越來快,這吸力便也越來越大。劍上的勁力,便也漸見澀滯。


    當即他不由得心中一顫:“不好,這小子似是要將我逼入牆角,活活將我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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