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國縣城中,人影蕭條,時不時的一個商隊路過,除此之外也就是士卒猙獰著獠牙,劫掠百姓。


    縣衙之中,曹德那黑臉上帶著滔天的怒意,怒喝:“什麽?彈丸小國居然如此囂張,著實可恨!”


    封水的聲音很清冷,說道:“兵貴神速,臻國一定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就進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一萬大軍兵臨城下,對方軍心動搖,自然可破城。”


    蜀葵皺著眉沉思說:“你們難道就沒發覺一件事情嗎?對方不是傻子,怎麽可能連最基礎的賬都算不清楚,一定有勝算才會這樣的,那麽他們的勝算是什麽呢?”


    曹德鄙夷的瞪了蜀葵一眼說道:“你唧唧歪歪個什麽啊,對方就一毛頭小子,丟麵子了唄。”


    封水沉思了兩秒說道:“對方是一個年齡16歲的少年,在使者再三挑釁之下,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不是不可能,熱血當頭嘛!”


    蜀葵張了張口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心裏清楚,自己縱使說破了天也沒人聽他的,曹德對他不屑一顧,封水表麵上對他還不錯,可底下對他有些不滿。


    曹德不屑的瞅了蜀葵一眼說:“那好,一萬大軍隨我出征,兵貴神速!”


    一萬大軍火急火燎的從各個地方鑽了出來到了兵營集合,吵鬧著,破罵著集合了起來。


    曹德、蜀葵、封水,站在高台之上,看著士卒集合。


    蜀葵看著毫無章法的士卒有些擔憂說:“要不然再訓練上幾天在出發不遲!”


    曹德怒了說道:“你沒聽到兵貴神速嗎?唧唧歪歪個什麽啊?訓練?訓個屁啊!對方總共兩千人馬,我們一萬個人碾壓也把他給碾壓了。”


    封水清冷的說道:“這一萬士卒本來不是精銳,這些年掏空了身體,在訓練起來也不會有什麽起色,反而因為懶散慣了,再強行訓練隻會弄得怨恨,積累起來會發生嘯營。”


    蜀葵歎了一口氣,封水說的是不錯,有憑有據,他還能說什麽,隻能祈禱自己多想了。


    就這樣,一萬大軍匆匆出發,趕往江縣。


    馬匹上,封水仔細的看了看地圖之後說道:“我們今天出了這個穀之後我們就可以安營紮寨了,曹將軍,你派斥候去前麵小穀上方打探,看看有沒有埋伏,安全起見。”


    曹德沒有異議。


    蜀葵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這個穀呈葫蘆狀,兩頭有通道,烏國縣城一方是葫蘆底部,道路寬大,長達近五百米的路程,道路變得狹窄,到了江縣這一端僅能支持四人同時通過。


    廉國斥候攀爬上山,探查穀口上方,沒有發現有敵人,便回軍稟報。


    此刻已然下午臨近黃昏,斥候回軍稟報之後,曹德大軍進入。


    ………………………………


    秦天冷眼,臻國和廉國都沒有弓弩遠程兵種,這是肯定的,因此,秦天連夜給五百名抽調了厚盾,頂住了穀口,也不怕對方有弓弩。


    這時,荀彧策馬趕來,下了馬站在秦天身邊觀察了一番之後鬆了一口氣說道:“國君,我已經將江縣防守交給扁湛了。”


    秦天點了點頭說:“我方斥候爬上山穀上方發現了對方的斥候,對方大軍隨後就到,這是一場硬戰啊!”


    荀彧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之前找馬戶清點了一下國庫資金,發現國庫充盈,恐怕有十多年的積累了,上一代國君也不是太無能。”


    秦天“嗬嗬”說道:“就算有錢又怎麽樣?弓弩需要的技術很高,製作難度很高,同時也是戰略物資,貨源很稀少。”


    荀彧垂首說道:“我們臨時隻做了十餘的竹弓,威力小,準頭也很差,根本沒法上戰場。”


    秦天“唉”說道:“再想辦法吧。”


    荀彧眼神一凝,對著秦天說道:“國君,來了!”


    秦天對著荀彧說道:“軍隊由你全權指揮,孤就看你的表現了。”


    荀彧鬆了一口氣,他就是怕國君以身犯險,還怕國君強行指揮,沒想到秦天居然主動將兵權交給他。


    秦天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為人主沒有能力不要緊,但是你不要添亂就成,再者說了,秦天是國君,掌控這些名將、臣子就好,至於小兵之類的,就讓名將、臣子們掌握吧。


    荀彧應聲:“就讓臣,為國君贏這一仗,為臻國打開一個好的開端。”


    秦天含笑說道:“好!”


    荀彧就站在秦天身邊,冷聲對著一邊的傳令兵下令:“傳我軍令,高呼軍令!”


    “不聽號令者,斬!臨陣退縮者,斬!擾亂軍心者,斬!”


    荀彧又下一令:“傳令趙正按兵不動,等待天黑之後從背後突襲!”


    “諾!”傳令兵立刻遣去一人傳令。


    荀彧在下一令:“工兵隱藏好陷阱之後,立刻撤回,盾兵拚死堵住穀口,長槍兵伺機突刺!”


    此刻,天已臨近黃昏,距離天黑不足一個時辰,而工兵則整整挖了整整一個下午的陷阱。


    簡易拒馬、深達五米並且埋葬這鋒利的刀尖的陷阱、穀口兩邊的叢林下隱藏的滾石、檑木。


    就在這時,曹德大軍看到了沒有一絲細縫的鐵牆,頓時錯愕。


    曹德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在這等他們,封水眼皮子一跳,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封水騎在馬匹上,仔細的看了看對方的人數,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對方應該才來吧,隻有一千人。”


    曹德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臻國的那個小王八蛋難道想一千人打敗一萬人嗎?笑話!”


    蜀葵緊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神色凝重,在前麵路上仔細的找了一段時間,眉宇之間有些猶豫要不要提醒。


    此刻,曹德大吼著:“弟兄們,衝過去,碾壓他們。”


    一萬大軍雄赳赳氣昂昂的湧了過去,曹德率著兩千騎兵一馬當先,衝了過去。


    荀彧眉宇之間凝重,看著曹德帶著騎兵衝鋒過來的時候,手已高高舉起,就等曹德到大預定地點。


    傳令兵緊緊盯著荀彧的手,神色緊張不已,荀彧的手代表了臻國的希望。


    曹德騎兵越發的近了!


    荀彧的神色也越發的凝重,手臂揮下加上傳令兵的傳訊,再到工兵的耳朵裏這段時間刨去,那麽荀彧至少要先上十秒發命令。


    越來越近……


    二十五秒……


    十五秒……


    荀彧大喝:“拉拒馬!!!”


    傳令兵有些歇斯底裏的大喊著:“拉拒馬!!!”


    工兵竄著灰色的繩子緊緊的拉著,神色極度緊繃著,一聽到了傳令兵的命令,毫不猶豫的死死拉開了嬰兒拳頭粗壯的繩子,狠狠的拉開。


    頓時一排拒馬帶著灰塵拉了起來,曹德大驚失色,封水軍師不是說對方才來嗎?僅有一千兵馬,對方應該還有兵馬沒有來,為什麽會這樣!!!


    曹德硬生生的憑借著自己高超的武力,雙腳狠狠蹬了一下馬匹的後背,跳上一邊的山穀牆壁上,死死的抓著一塊突起的岩石。


    而其他兩千多的騎兵沒有絲毫意外的撞上了拒馬,最前方的兩百騎兵因為馬匹突然失足而跌下馬匹,還沒有等他們爬起來,後麵的騎兵再次失足狠狠的壓在了他們的身上,頓時被一百多斤的馬匹以及後麵的騎兵接踵而至的失足生生壓死了。


    兩千兵馬因為五百多米的衝鋒而沒能及時停了下來,損失殆盡!


    第一次的交鋒,損失了兩千的珍貴的騎兵,這一刻,曹德、蜀葵、封水的臉有些陰沉。


    曹德下了岩石,翻起一匹馬匹,臉色陰沉的吼道:“全軍衝鋒!給我殺!”


    封水臉色一變說道:“冷靜一下,對方肯定還有陷阱!”


    此刻的曹德已經被怒火淹沒了,沒有絲毫的理智,舉起自己的六十二斤的長刀,仗著自己主將的身份,強行命令:“給我殺!!!”


    荀彧露出一個笑容,對著一邊的秦天說道:“真是幸運,原本一個拒馬根本不可能將兩千騎兵全部殺死,可沒想到對方絲毫沒有防備發起了衝鋒,這一場戰鬥勝率提升到了七成了。”


    秦天露出一個笑,沒有說話。


    荀彧收斂了笑容說:“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戰場瞬息萬變。”


    大量的步卒揮舞著手中的長刀,鼓起勇氣大吼著衝向了鋼鐵盾牆,曹德策馬也是衝向了盾牆,然而這時,曹德卻感覺馬蹄聲有些不對勁,連忙停了下來,稍稍策馬前進了兩步,仔細一聽,原本熱血湧上頭的曹德頓時冷靜了下來,臉色一變,連忙後撤,大喊:“快撤!快撤!快撤!”


    士卒們越過屍體堆積成山的騎兵屍體,踩死了數名還有一口氣的騎兵們跟隨者曹德衝向對方盾牆,沒有絲毫察覺到自己的腳下有些空。


    就在聽到曹德的呼喊聲的時候,腳下的隱藏在草皮下的木板支撐不住一千多名士卒的重量徹底碎裂開,一個長達二十六米寬,深有十五米,坑底倒插著鋒利的刀劍的陷阱出現了。


    一千士卒掉落在坑底,長劍透胸刺穿,血液噴射了出來,噴灑在坑裏,一個個士卒掉落,那些刀劍相似在串冰糖葫蘆一樣慘死在裏麵,最慘的一個身上六柄刀劍透體而過,樣貌慘不忍睹,血腥的氣味彌漫開……


    曹德策馬回到了封水身邊,訕訕的說:“現在怎麽辦?”


    封水凝重的說道:“用屍體填,沒有辦法了,損失了三千多兵馬,如果還拿不下來臻國,我們三個人都要被砍頭。”


    曹德連忙下令說道:“搬運騎兵屍體,填充陷阱。”


    遠處的荀彧看到了對方的動作,秦天有些擔憂的問:“對方用屍體填了,怎麽辦?”


    荀彧淡淡一笑說道:“國君放心,彧早有準備。”


    趁著這個間隙,秦天好奇的對著曹德用了一個洞察術,下一刻一個血紅色的虛擬框彈了出來。


    血紅色!曹德:能力:69,忠誠:82


    秦天“嘖嘖”了兩下,說:“武力比趙正低。”


    荀彧聽了之後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經是黃昏時刻了,天空被夕陽染成了一片紅色,美麗至極。荀彧神色淡然的說:“距離天黑還有大半個時辰。”隨後雙眼注視著敵軍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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