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牧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秦天,他倒要看看他會編出什麽樣的謊話出來。


    項霸眼底一抹奇異之色閃過,擺了擺手:“算了,這是臻國的事情,我過問太多就不好了,過幾天就要走了,賢弟,明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


    秦天點了點頭。


    當天星夜。


    秦天於官渡港的宅邸之中,宴請了三個人,淩鶴、許褚則陪伴秦天身側。


    秦天舉杯對著一位中年人、趙毅、趙逸三人說道:“這些天招待不周,還望勿怪。”


    那中年人連忙起身惶恐之極的說道:“小人不過一介商賈,當不得君上禮待,小人趙孔。”


    秦天擺了擺手,黑色的錦衣大袖一擺,看起來頗有氣勢,此刻乃是私下宴會,並非正式,秦天穿戴自然不是黑色蟒袍,隨後舉杯:“今曰宴會,是慶賀趙逸成為我臻國官員,並且按照以往的貢獻賜爵一等,來,舉杯歡慶。”


    這件事趙孔、趙毅兩人自然有所耳聞,兩人又是擔憂又是羨慕。


    擔憂則是擔憂趙氏今後的前程,雖然有臻國撐腰,但是難保不準其他國家私下給他們找麻煩。


    羨慕的是趙毅突然想到,當初若是自己立場再堅定一些,或許……或許今曰受封的就是他。


    但是趙毅清楚自己沒有趙逸的魄力以及決心。


    現在的趙逸在府中,恐怕就是趙孔,他爹,也要喊一聲大人。


    秦天突然說道:“此事事成之前還希望兩位賞臉在官渡港遊玩幾天,也好讓孤矩主之誼。”


    趙孔、趙毅心中苦笑幾聲,這恐怕就是質子生活了,這幾天他們已經嚐受到質子生活的悲哀了,每天都被一大群人監視、跟隨,美曰其名:護衛。


    現在秦天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幾人豈會不知著其中的幹係,換成自己或許也會和秦天那樣。


    這其中的幹係重大,關乎著數國的命運,再者說了,秦天並沒有任何禮數不周的地方。


    一場宴席的氣氛也算還好。


    宴席結束之後,各自散去,而秦天則悄悄的令人將趙逸悄悄的叫了回來。


    趙逸心知,這一次教他回來想必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他,進入殿中之後拱手。


    秦天對著許褚使了一個顏色,示意他去門外守候,防止有人進來。


    隨後,秦天喝了一碗茶水,對著趙逸說道:“你覺得…我和吳國國君感情如何?”


    趙逸神色一凜,低頭說道:“回稟君上,君上所做自然有君上之深意,下臣不敢妄論。”


    秦天擺了擺手,而淩鶴則出言說道:“君上讓你說就說說看吧,私下之間不會怪罪與你的。”


    秦天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趙逸想了想說的哦啊:“下臣以為…君上不過委以虛蛇,麻痹對方。”


    秦天很久都沒有說話,有些感歎的放下了被子,感歎說道:“兄長待我真心誠意,我實在不忍如此對他。”


    淩鶴連忙說道:“君上,切莫不可婦人之仁,想要讓天下一統,萬民受福,未有天下一統,諸侯共治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周八百年如今式微,足以說明人的思想是伴隨時代的改變而改變的,現在的大勢自當一統天下。”


    秦天扶著額頭擺了擺手長袖說道:“行了,我清楚,隻是有些感觸,算了不說這些了,八字還沒有一撇,是這樣的,趙逸,這盤棋局之中,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帶著項霸去,然後完成任務,最主要的就是如果他有任何懷疑我的舉動,你就要記下來,另外注意他有沒有信件的來往!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理會了。”


    趙逸深深的記下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遵命。”


    秦天看著趙逸,麵色有些嚴肅的看著。


    趙逸低著頭也不敢造次,心中則有些疑惑,揣摩著秦天的心思,心中忐忑。


    很久,大約十分鍾左右……秦天突然淡笑著說:“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盡力就可以了。”


    趙逸連忙點頭說道:“下臣必將竭盡全力為君上效力,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心中則輕歎,伴君如伴虎,方才還以為自己有什麽地方不周,還好好好。


    秦天微微皺眉,他對於這些漂亮話實在有些反感,不同於其他國君,作為穿越眾的他自然知道,這些甜言蜜語是多麽致命的,那些阿諛奉承的權臣不就是如此,反感的說道:“行了,漂亮話就別說了,我要看的是結果。”


    趙逸連忙收住,同時也意識到這位國君似乎並不喜歡這樣的漂亮話,原本喜怒不顏形於色的表情也深深的露出了深深地皺痕,兩條眉毛擰到了一起,毫不掩飾的反感。


    趙逸也不再言語,唯唯諾諾的退下。


    秦天平靜了一下表情,對著淩鶴低聲說道:“有人在偷聽。”


    淩鶴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心中會想到之前秦天表情嚴肅的時刻,連忙低聲詢問:“偷聽了多長時間?還在?”


    秦天搖頭:“我也不敢肯定,隻聽到樓頂方才一陣響動,應該是鳥類吧。”


    片刻後,兩人麵色平靜的走出了,走出房門的那一刹那,秦天向著屋頂瞄了一眼,看到了兩隻鳥兒在屋頂緊密的站著,似乎在聊天。


    秦天腳步停頓了一下,帶著許褚離開了遠處。


    十月份,天氣寒冷,北風淩冽,此刻距離出征已經過去了六個月,半年的光景流逝,秦天看著意氣風發的項霸,雖然穿著一身家將的服裝但卻氣度不凡,不經意間便是一股非凡的氣度、霸氣。


    看的秦天連忙搖頭,半開玩笑的說道:


    “大哥,不行啊,你氣度非凡,龍行虎步,霸氣橫生,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啊,就算是穿上一身的家將服裝,怎麽看起來就這麽威風凜凜,真是讓小弟羨慕之極啊。”


    不動聲色的一個馬匹拍了上去,項霸立馬笑罵:“臭小子。”但是神色之間確實自得的很。


    孫牧認認真真的看了一下,頭一次的認同了秦天的看法說道:“臻候所言甚是,君上還是需要稍作裝扮。”


    項霸聽到一直嚴謹、挑剔的孫牧都這麽說,立馬全身毛孔都舒張開,爽快的很,如同酷熱署夏之中吃了冰塊一樣,笑顏展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賢弟、軍師所言。”


    秦天悄悄的對著淩鶴使了一個顏色,示意對方開始上演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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