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形,是一種以**存在為核心的純粹生命體,它沒有雜念,沒有人類的非理性和隨機行為,它唯一的目的就是生存。所以麵對人類,它將大開殺戒,直至將人類全部殺光為止。


    與這樣的生命體困在一架空間相對並不寬闊的飛船內,死亡近在咫尺。


    除了曾二牛,其餘人都在電影中見識過異形的凶猛,而如今,他們身在電影劇情當中,那種就快親身“品嚐”異形殺戮前的氣氛,幾乎讓他們窒息。


    上方通氣管道傳出來的“哢嘣哢嘣”聲音,就像死神的催命符,唐辛柔與趙小曼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相倚著躲在範健身後,而範健唯一的保命武器,則是那塊如盾牌般的鐵皮。


    突然,昏暗的光線中憑空出現了一團黑影,範健甚至無法反應過來,便感到一股強得無法形容的力量推動著他身前的鐵皮,身不由己地往後倒退。如今他已經站在牆角邊緣,身後隻有唐辛柔與趙小曼,她們二人倒成了“人肉床墊”,被範健那並不算高大的身軀死死地擠壓著,無法動彈。


    當範健反應過來之時,身後傳出了厲聲慘叫,冰冷如鐵般的感覺自他腋下傳來,滑溜溜的,惡心非常。


    “嘩……是異形,是異形……”刹時間,眾人亂作一團,劉洋、張甚平等人慌得連心都跳了出來,劉洋撒腿就往回跑,張甚平卻嚇得腳軟,渾身哆嗦著動彈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並不光亮的燈光下,隻見一隻身高接近2米的異形站在眾人身前。它渾身擁有如金屬般的輪廓,烏黑的肌膚在如此光線下甚至無法看得清楚。如冬瓜般的腦袋正扭頭朝後盯著眾人,一條如鐵錐般的尾巴釘在範健的鐵皮上。


    1厘米厚的鐵皮在異形的尾巴撞擊下如紙一般的脆弱,尾巴穿透鐵皮,自範健的腋下插入了倒黴的趙小曼的胸口上,嘴角不斷湧出血漿的趙小曼隨著發出的第一聲慘叫之後,如今早已毫無生氣,血滴“噠噠”地滴在地板上,讓周圍的氣氛更添陰森。


    異形那冬瓜般形狀的頭顱突然轉過來,前端的嘴巴張開,露出了滿嘴尖牙,“嘩啦嘩啦”的唾液如水管中滲漏的清水,它望著鐵皮後的範健,就像看著豐富的大餐一般。


    唐辛柔早已經嚇得渾身發軟,任由範健壓在她的身上,而範健使出渾身的力氣,企圖推開被擠壓著的鐵皮,奈何異形的尾巴釘在鐵皮上,就如千斤頂一般,他根本就無法動彈。


    眼看異形的頭顱越來越靠近,範健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死寂,周圍如同地獄般的死寂,除了劉洋往後逃跑時發出的“啪啪”的腳步聲之外,眾人甚至呼吸及心跳都已經停頓了。


    突然,“呯呯呯……”數聲清脆的槍聲衝擊著眾人的耳膜,數顆子彈清脆利落地沒入了異形的腦袋,隻見何季不知從哪裏掏出了兩支小口徑手槍,正對著異形施射。


    異形的頭顱表皮“啪啪”地爆開,深綠色的流狀血液從傷口處濺出,它狂嚎著,一邊甩動著頭顱一邊退開,範健隻感到身體一鬆,腋下那條滑溜溜的尾巴已經被異形抽了出去。


    範健心裏一喜,但隨即感到左手小臂一涼,鑽心的灼痛讓他忍不住慘叫一聲,他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左小臂的血肉正“嘶嘶”地冒著白煙,一小灘液體正腐蝕著他的身體。


    是異形頭顱的傷口濺出的血液酒到了他的手臂上。


    範健猛然醒起,異形的血液是高濃度強酸,莫說他的血肉,即使是鐵是鋼,也無法阻止它們的腐蝕。他慌忙舉起身前的鐵皮當成雨傘,但身後的唐辛柔突然雙手撫著臉痛苦地呻吟。


    槍聲依然響起,但異形如今有了防範,它那閃電般的速度,子彈卻再也無法傷著它。它高速地上奔下跳,兩隻白中透黑的眼睛,已經盯上了拿著雙槍的何季。


    “用噴火槍。”何季急急大叫,王喜戰栗地舉起噴火槍,頓時,一道火柱衝天而起,灼熱的高溫頓時讓橋艦變成了一個烤爐一般。


    異形的表皮可以適應任何條件下的生存,包括嚴寒高溫缺氧環境,但它始終是生物,即使火無法給予它致命傷,卻依然可以傷它。


    在噴火槍的灼烤下,異形粘著橋艦上方,如壁虎一般左竄右射。何季雖然繼續開槍射擊,但異形太過靈活,子彈根本就無法射中他。


    曾二牛純樸正直,他不像劉洋那樣嚇得落荒而逃,也沒像張甚平那樣嚇得無法動彈。雖然異形竄出的一瞬間,他也曾經嚇得六神無主,但如今回過神來,他猛地抬起噴火槍朝著上方亂竄的異形射擊。


    在兩支噴火槍及何季的小口徑手槍的追狙下,異形無處可逃。刹時間,它在海火的煎熬下頻頻被子彈射中。但異形的表皮實在太堅固了,子彈即使可以射破他的表皮,卻無法給予他致命傷。


    異形嘶叫著,慌亂間從曾二牛頭上掠過,一灘酸血如漿糊一樣滴在曾二牛的右大臂上。酸血“嘶嘶”地腐蝕著他的血肉,一陣陣白煙冒出,隨著曾二牛痛苦地嚎叫,他的右臂自肩膀至手臼如焟一般融化,手臂斷成兩截,手掌及前臂“啪”的一聲連同噴火槍摔在地板上,人也痛暈了過去。


    異形慌不擇路,鑽進了上方通道入口,隻留下了“哢嘣哢嘣”的逃跑聲。


    一場短暫的無情大戰就此結束。


    範健扔下鐵皮,痛苦地撫著左臂。幸虧灑在他左臂上的酸血並不多,手臂邊一塊如棋子般大小的血肉被腐蝕,但沒傷到手骨,所以他的手臂並沒有因此而廢掉。


    他轉頭望了望曾經作為他“人肉床墊”的唐辛柔及趙小曼。唐辛柔依然雙手掩著臉痛苦地呻吟,但叫聲有力,顯然沒生命危險,倒是趙小曼,她的胸膛被穿透鐵皮的異形尾巴刺穿,人早已沒了生氣,身子歪到一邊。她原本所抵著的鐵牆,隻留下一個帶血的坑哇小孔。


    異形的尾巴不僅僅穿透了範健的鐵皮及趙小曼的胸膛,更將橋艦的鐵牆磕出一個小坑哇,如此恐怖的威力,嚇得眾人呆如木雞。


    何季飛快地跑過來,從他的小提包中掏出神奇的止血噴霧劑在範健的左臂上輕輕一噴,範健覺得涼森森的,非常舒服,原本傷口處灼熱的刺痛一掃而光。


    “哈哈,這藥太神奇了。”範健喜出望外。


    “撥開她的雙手。”何季嚴肅地說,原來唐辛柔雙手掩著臉痛苦地嚎叫著,卻死也不鬆開手。


    範健馬上走到唐辛柔身前,雙手扳著她的兩隻手腕,硬生生地將她的雙手扳開。


    “嘩……痛,好痛……”唐辛柔發瘋地扭著頭,但就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呆著了。


    原本美豔動人的臉孔,如今卻變得千瘡百孔。雖然灑在唐辛柔臉上的酸血並不多,而且隻是滴到牆邊濺起的水花,但每一滴酸血都無情地腐蝕著她的臉孔,她的臉布滿酸斑,有些小孔甚至見骨,連雙顎的大牙都若隱若現。


    何季連忙往唐辛柔的臉上噴了止血噴霧劑,她緩過氣來,見眾人驚歎地盯著她的臉,她一邊伸手摸著臉一邊急問:“你們幹什麽,我的臉怎麽了,怎麽了……嘩,這……這不是我的臉,不是我的臉……”


    唐辛柔摸著自己那凹凸不平的傷臉,悲痛地大哭起來。雖然止血噴霧劑幫她止血止痛,奈何毀容的悲傷卻是無法治愈的。


    範健長歎了一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靈機一動,扶起唐辛柔柔聲說:“不要傷心,何大哥不是說過了嗎?隻要我們完成了劇情任務,莫說你的臉,即使是死去的趙小曼也可以複活的。”


    “範健說得沒錯,事實正是如此。”何季讚賞地望了範健一眼,然後走到斷臂的曾二牛身邊,幫他噴了止血噴霧劑,並喚醒了他。


    曾二牛的右臂自大臂開始被酸血腐蝕,傷口就像烤過的豬肉,非常猙獰。


    1死,3傷,就是輪回者與異形首次交鋒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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