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開著,十一和白瀟瀟打了個照麵。


    “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好,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麵。”


    十一進去,把門關上了。


    蘇青走來,顧連城跟他說了句什麽,他點頭匆匆就離開了。


    ……


    “方十一!你現在是來看我的笑話嗎?”如今再看見十一,白瀟瀟不可能再給她好臉色看了。


    “我要是決心來看你笑話,你以為我會一個人來嗎?我不帶來一個觀光團,怎麽對得起‘笑話’這兩個字?”


    “你——”


    “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你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了!”白瀟瀟說得猙獰,加上剛流產,麵色蒼白,看著還蠻恐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裏已經快樂瘋了嗎?”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們兩個之間的仇怨,不應該牽扯到無辜的孩子,這是我對昨天的事感到唯一抱歉與愧疚的地方。”


    “孩子都已經沒有了!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方十一!你的抱歉與愧疚,換得回我的孩子嗎!”白瀟瀟深深地抓住了她同為母親的這一點。


    她朝十一丟過去一個枕頭,沒想到十一卻躲開了,說:“但說到底,害你流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自己!你如果不對我動那心思,你怎麽可能會中招?我今天過來,既不是要笑話你,也不是為了要為這件事付出什麽代價。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都到此為止,從今天起我們一筆勾銷,再無牽扯。”


    “一筆勾銷?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就想一筆勾銷?有沒有那麽便宜的事?”


    “是不便宜。”突然想起來的聲音,讓病房裏的兩人停下了對話。


    顧連城還是放心不下她嗎?


    “你對十一所做的那些事,我都念在十一的份上沒有對你怎麽樣,豈知你變本加厲。我手上有足夠的證據可以將你送進去,你覺得,是你的能力強,還是我的能力強?”顧連城站在那裏,自帶氣場,“跟我打官司,你有贏的把握嗎?”


    白瀟瀟的臉更加蒼白了。


    原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所有的一切!


    白瀟瀟想起那時候在手機店,她才開口說個字,他就阻止了她,原來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真相。


    由此,她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輸了……


    或者說,她從未贏過。


    她輸,她當然會輸!十一有那麽好的命,有他幫她,而自己有什麽?她有什麽資本去跟顧連城打官司?人力財力,她都會輸得一塌糊塗!


    顧連城繼續說道:“十一說算了,我才給你一個繼續享受自由的機會,別蹬鼻子上臉。真以為,你可以肆意害她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他是在……替她出氣麽?


    十一略怔。


    “還有,”顧連城看著她,“我已經讓蘇青去查了,你早就已經預約了下周做人流手術,那個孩子,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你有十一這麽個朋友,你該笑。你害了她,她到頭來還好心地替你省了一筆手術費。怎麽,你不應該謝謝她麽?”


    知道十一心軟,就拿孩子的事來打擊她,他偏不能讓她如意。


    果然,白瀟瀟根本就不會留下趙明的孩子。


    白瀟瀟的臉色已經蒼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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