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省下一半話沒說,前麵半句是最好是賠錢滾蛋,接下來的話是,不賠錢肯定不會好。


    武元明白其中意思,不過對上這樣一個瘋狂光頭,他懶得多說話,再隨便問上幾句,換女服務員進來問話。


    在服務員進門時,白路問:“她也可以驗傷吧?”


    武元回道:“可以。”


    “那就驗,能不能驗出二級傷殘?”


    武元抬頭看他一眼,揮揮手沒說話,意思是趕緊出去。


    大胖子沒語言了,居然想驗出二級傷殘?還能有點正型不?


    傷殘標準分十級,一級最慘,十級最輕。簡單說,一級傷殘是植物人的標準。二級是非常嚴重的傷殘程度,比如少倆條腿,或是全身肌癱等等。


    白路那個小服務員挨上一巴掌,就想評二級傷殘?連輕微傷害都構不成!


    見大胖子不回話,白路嘟囔一句:“沒禮貌。”走出問訊室,再走出派出所,看到一堆人圍在一起胡亂說話。


    這堆人就是和胖子一起吃飯的那些人,見白路出來,有人不懷好意看過來。


    白路走過去:“打架的事另說,誰把飯錢給結了?”


    “小子,別太囂張。”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道。


    “囂張?你說我囂張?”白路看看他,想了又想歎氣道:“我真想囂張一次。”意思是想揍這家夥,不過到底沒動手,轉身進派出所,回到問訊室說話:“那誰,讓外麵那幫混蛋把飯錢給我結了。”


    說到這裏,突然想起個嚴重問題,如果吃了飯就是不給錢。你能奈我何?報警?警察沒強製執行能力,遇到情節嚴重的才會拘留二十四小時,主要是調解為主。如果調解無效,會提醒你有權起訴。僅此而已。


    不過,為一頓飯錢起訴?


    武元聽到白路的問題,無奈看他一眼,別人來這裏起碼會敲個門,這個光頭好象回家一樣隨便,推門就進。當下冷著臉說話:“你去要,如果他們不給。可以起訴。”


    “起訴幹嘛?我就是通知你一下。”白路關門出去。


    再次走出派出所,蹲在門口發呆。這家夥是不會抽煙,如果會抽。就這形象叼根煙,絕對的二流子風範。


    現在時間剛過中午,派出所門口總有人往來,看見這麽個家夥,警察們甚是無奈。有個小警察過來說話:“同誌,請別在門口蹲著,換去旁邊可以麽?”


    “好吧。”白路很配合的站起來,再配合的走到方才那堆人中間,然後蹲了下去。


    這一下,不但警察吃驚。連那幫人一起被驚到,這是個傻波一麽?


    有個家夥衝他說話:“想死麽?滾蛋。”


    白路歎氣:“別惹我。”


    “誰別惹誰?”那幫家夥也挺衝。


    就這時候,他們一夥的眼鏡回來了。手裏是診斷書,跟這些人打聲招呼,小跑進派出所。過不多時,武元出來叫白路。


    等再進入問訊室之後,武元最後問一遍:“不能私了?”


    眼鏡男說:“不能。”語氣很強硬。


    白路笑笑:“我能。”說完這倆字。感覺很熟悉,歪頭想想。問服務員:“是什麽廣告詞來著?”


    服務員難得進一次派出所,有些忐忑,哪還知道什麽廣告詞?


    見這家夥一副完全不著調的架勢,武元說:“我說明一下情況,你打的那個人住院了,說是頭腦迷糊,看東西雙影,耳鳴,惡心,反正要告你,不過這些事情和我們無關,要走法律程序,你們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叫我進來就說這麽一句廢話?”白路問道。


    武元說:“你可以不聽。”


    白路鄙視他一眼,跟服務員說:“走,回家。”倆人出門。


    溜達出大門,發現外麵人群又多了五、六個人。見他出來,呼啦一下圍上來,為首是個長毛,用食指點著白路的胸口說:“就是你打人?”


    白路先低頭看眼點指他的手指,然後頗為詫異的看向長毛,來北城這麽久還沒享受過這待遇,今天升級了?


    既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白路努力表現完美:“哥們,不帶這樣的啊。”


    “誰跟你是哥們?二十萬,這件事拉倒。”長毛囂張說話,邊說邊看白路表情。


    白路沒有表情,也沒說話,就是抬手撓撓後腦殼。


    長毛接著說:“能開得起那麽大飯店,說明有點本事,也不為難你,二十萬而已。”


    白路吧唧下嘴巴:“二十萬?聽你說的好象二十塊那麽輕鬆,那可是二十萬啊。”


    “別哭窮,連服務員都穿名牌,還缺二十萬?”有個女人幫腔。


    白路撓頭:“你們都是白癡麽?知道我有錢,還敢得罪我?信不信我拿錢砸死你們。”


    聽到這句話,一幫人全愣了一下,對啊,光顧著吵架和拉關係找人,居然忘記開飯店這家夥很有錢。


    他們不怕打架,也不怕在飯店找茬打架,但是要分什麽飯店。


    這幫人略一琢磨,覺得有點吃不準。不過總有人抱有僥幸想法,猜測白路是狐假虎威。他們的理由是飯店很厲害,卻沒有名氣。


    單說菜品和酒,絕對是北城首屈一指的享受,可為什麽這麽好吃的東西卻是沒有名氣。如果老板真有強大能量,光捧場而來的客人就可以擠滿飯店,哪還輪得到他們去吃飯?


    有人這麽想,有人這樣和別人小聲商議,有幾個人略一琢磨,把事情往最壞結果想,就算飯店老板有點錢有點關係,可我們也有關係,誰怕誰?


    在他們琢磨白路身家的時候,長毛在對白路微笑,是那種很賤很賤的微笑,輕聲說道:“你有錢?好啊,那你怕不怕死?我也不為難你,我叫長毛,你可以打聽一下我的名字,給你半個小時夠不夠?打聽好了咱再談。”


    白路眼睛瞪大大的,麵帶驚訝表情,用影迷看見影星那種語氣說話:“你是黑社會?”


    最近這幾天過的有點無聊,難得遇到個玩具,白路想好好玩一會兒。奈何,天不從願,街上連續停下四輛跑車,下來四個張狂的青年公子哥,笑眯眯走過來說話:“這麽多人,幹嘛呢?開人代會?”


    派出所門口有兩幫人對峙,又來了幾個不好惹的家夥,搞不好會出事。趕忙走過來一個警察說話:“散開,都散開,幹嘛呢?這是派出所門口。”


    後來的幾個人微笑看向警察,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路暴怒跳到他們眼前:“你們來幹嘛?滾蛋。”


    “我們來保護光頭。”來的是何山青幾個人。


    “靠,剛找個好玩的遊戲。”白路轉身麵對長毛說話:“你問我要二十萬,成,警察叔叔,他勒索我,你們管不管?”


    打架之後索要醫藥費的事情,警察從來不管,所以那警察說道:“都散了,有什麽事情好好說,你們這樣子是想幹嘛?”


    白路點點頭:“就是說,你們不管?”不待警察回話,這家夥很滿意的轉身麵對長毛:“你要我二十萬,到你手裏能留多錢?五萬?十萬?咱這樣,我也不是不講道理,念你是給別人出頭,拿出十萬,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不然打斷你四肢,先躺半年再說,怎麽樣?”


    當警察麵,大光頭就敢說斷人腿?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都在看警察,這是公然威脅、勒索,警察應該管吧?哪料到剛才還勸人別鬧事的警察卻是摸出個電話,“喂喂喂”的邊找信號邊往外走,順便嘟囔:“等下,這人太多,信號不好。”


    前次十八中門口打架,白路被帶回派出所,就那一晚上,讓許多小警察記住這個光頭,不但有背景,而且和直屬領導關係很好。現在隻是打個小架而已,誰吃多了願意為難這樣的人?


    見眾人焦點是那警察,白路咳嗽一聲,吸引回注意力:“別看了。”歪頭跟長毛說:“你說你叫長毛,要不這樣,去理個光頭,給你抹兩萬,給我八萬就成。”


    到這時候,長毛發覺情況不對,不過他是打出來的混子,場麵上的事能被人打死,不能被人嚇死。何況在派出所門口,誰會在這殺人?於是冷笑著說:“兄弟也是道上的?不知道混哪一片?”


    白路沒耐心了:“最後一次機會,別跟我廢話,八萬加個光頭,你應一聲好就可以走。”


    什麽叫囂張,這才是囂張。不問你住址,不要擔保,隻要你應一聲就成,如果你敢欠錢不還,咱慢慢玩。


    不過,還是那句話,長毛是混子,敢拚命,所以才能替別人要債。聽到白路這麽說,長毛看看他,又回頭看看,再轉回頭說:“我也不喜歡廢話,十萬塊,能不能給?”


    白路笑了,笑的特開心,好象又找到一件玩具,笑著跟長毛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我不把你理成光頭,我跟你姓。”說完這句話,當著所有人的麵,就在派出所大門口,白路猛地一大腳踹出,正中長毛胸口,那家夥直接被踹倒,帶著身後幾個人一起趔趄。


    有人動手,長毛一夥人馬上反應過來,各從身上拽出一根短棒,好象凳子棖那樣的玩意,有棱有角,砸一下絕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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