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瑤心裏一沉,原來大家求了這麽多的情,韓榮軒的心卻還是沒有放下,沒辦法,也隻能暫時照著韓榮軒的話,先看看人再說,對於文初瑤來說,現在這樣的情況,也許能看看她也是好的,至少,可以知道她是不是活的健康。


    跟著韓榮軒一路來到天牢,走進去,仿佛一個偌大的地獄,裏麵的鐵欄、鐵鏈及各種刑具數不勝數,有些犯人也許是被關押的時間太長,臉色慘白的如同黑夜的鬼魂,還有些犯人時不時發出嗚咽的呻吟,這是靈魂和肉體一起受苦的地方。


    文初瑤的心有些觸動,她不知道,也無法想象李若雪是怎樣在這樣的地方度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的,地上時不時地有老鼠爬過,文初瑤起初被嚇得不敢前進,韓榮軒索性命侍衛打起一隻火把,一路先拿火把燒過再走。


    文初瑤更加難過起來,這樣的地方,李若雪住在裏麵一定是生不如死。


    果然,終於見到了李若雪,她神情渙散,頭發淩亂,見到韓榮軒和文初瑤來了,隻是緩緩地爬在地上行了一個禮。


    文初瑤走過去,突然蹲下來,對李若雪說道:“若雪,我來看看你。”


    李若雪呆呆地笑著,說道:“是最後一麵嗎?嗬嗬。”


    文初瑤看了一眼韓榮軒,韓榮軒在一旁一句話都不說,文初瑤繼續對李若雪說道:“若雪,你還恨我嗎?”


    李若雪突然望向文初瑤,說道:“恨?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是我要殺你,若說恨,也應該是你恨我吧?”


    文初瑤不解地問道:“我怎麽會恨你,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李若雪說道:“哼,我為什麽會這麽認為?你問的可真夠無辜的!你若是不恨我,怎麽會將我關在這生不如死的地方?搞得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


    文初瑤一驚,看來,李若雪是又誤會了自己,自己的一番苦心,又白白浪費了。


    一旁的韓榮軒終於不屑地說道:“我早說過,她不會悔改。”


    文初瑤正要解釋,李若雪突然插嘴道:“沒錯,我就是不知道悔改,你們若是放了我,我保證我還要殺文初瑤,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要詛咒文初瑤不得好死!”


    文初瑤不可思議地看著李若雪,她有些不懂李若雪了,以她對李若雪的了解,李若雪一定是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的,為什麽走到今天,她還是如此固執呢?這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文初瑤正捉摸著,突然隻聽韓榮軒叫道:“好,朕現在就成全你!”


    文初瑤一驚,立馬阻攔道:“皇上留情啊!”


    韓榮軒顯然已經被李若雪激怒了,他完全不聽文初瑤解釋,直接喊道:“來人,給我把李若雪壓下去,斬立決!”


    文初瑤一緊張,當即跪了下來,扯皇上衣角道:“皇上,臣妾求求您了!您再給若雪一次機會,您再聽若雪解釋啊!”


    一旁的李若雪突然有些搖晃,眼淚不由自主地滴落了下來,但是她還是堅持不說一句話,仿佛已經下定決心等待著這場死刑。


    文初瑤一邊拉著韓榮軒,一邊回頭對李若雪喊道:“若雪,你快跟皇上解釋啊,你快解釋啊!”


    韓榮軒直直地盯著李若雪,顯然,這已經是韓榮軒給李若雪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李若雪突然理了理頭發,鄭重地重新跪好,對著文初瑤磕了一個頭,說道:“皇後娘娘,蒙您錯信,李若雪從未把您當過朋友,如今,李若雪的內心更是對皇後娘娘恨之入骨,無法與皇後娘娘共存於這世上,願皇後娘娘成全,用你的寬容,賜小女一死,小女不勝感激。”


    文初瑤聽完,心仿佛一下子掉入萬丈深淵,她呆呆地看著李若雪,嘴唇都忘記關閉,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說道:“若雪,你在說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李若雪不理會文初瑤,轉身又向韓榮軒說道:“皇上,請賜小女一死,謝謝!”


    韓榮軒立馬大聲說道:“好!來人!”


    一聲令下,文初瑤一下子癱坐在旁邊,韓榮軒立馬將她扶起,但是文初瑤顯然已經崩潰,泣不成聲,李若雪還是義無返顧地等待著死亡,完全沒有看文初瑤一眼。


    突然,韓榮軒對來人說道:“放了她。”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文初瑤突然驚訝地看著韓榮軒,不敢相信地問道:“皇上,您說什麽?”


    韓榮軒沉默了一下,終於說道:“來之前,我以為李若雪會求生,一個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做出殺害姐妹這樣的事情來的人如果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那她一定是無藥可解了,朕一定不會放過她。”


    “但是,李若雪既然一心求死,朕能感覺到她內心的覺悟,所以,朕放了她。”


    一席話,也瞬間解開了文初瑤心中的疑問,她幾乎是跌倒在李若雪的身邊,問道:“皇上說的對不對,你把我當好姐妹的對嗎?皇上說的對不對,你說話啊!”


    李若雪抬起頭,冷笑著說道:“韓榮軒,你未免太自作聰明了,你今天若真放了我,我保證,你的老婆孩子一定不得安生!”


    李若雪的眼神冰冷,仿佛滲透出死亡的氣息。


    文初瑤幾乎不想看到她,她不願意看見這樣的李若雪,更不願意觸碰那樣的眼神。


    韓榮軒轉身,對侍衛說道:“放她走。”說完,韓榮軒便帶著文初瑤出去了。


    李若雪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手指輕輕地扣著那肮髒的地麵,她的眼淚終於盡情地釋放了出來,一瞬間便痛苦起來,隻是那痛苦,隻有顫抖,卻沒有聲音,仿佛空氣都在跟著一起呐喊。


    侍衛將李若雪拉到了天牢外便不再管她,李若雪全身髒兮兮的,許久沒見到太陽的她居然被太陽照的睜不開眼睛。


    李若雪的頭上一下子便滲出汗珠,也許待在天牢裏太久,她的身體已經虛弱到極點,她努力邁開了一步,卻不知道應該去那,突然,她一陣暈眩,瞬間失去了知覺。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李若雪已經躺在了一張軟綿綿的床上,身上蓋著溫暖的被子,李若雪試圖努力回憶發生了什麽,她仔細看著眼前的一切,仔細回憶著發生的事情,然而,一切隻剩下空白和陌生。


    突然,房間的門被敲響,李若雪努力撐著身子起來問道:“是誰?”


    沒有人回答,門被直接推開,李若雪定睛一開,驚呆了,來人居然是袁少傑,李若雪剛要問什麽袁少傑先說道:“你好點了嗎?”


    李若雪冷冷地看著他,說道:“這裏是哪裏?你怎麽會在這裏?”


    袁少傑走近床邊,試圖摸摸她的額頭,卻不想李若雪把頭扭到一邊,全然不顧袁少傑的好意。


    袁少傑無奈地回答道:“這是你的家。”


    李若雪冷笑了一下,說道:“我的家是哪裏?”


    袁少傑默默忍受著李若雪的攻擊,繼續說道:“我叫廚房給你燉了點湯,等下你趁熱喝。”


    李若雪直接起身說道:“不用了,我不用你管。”


    袁少傑終於怒道:“什麽不用我管!你是我夫人!”


    李若雪冷笑道:“哼,不敢當。”


    袁少傑的怒火一下子被李若雪冰冷的眼神熄滅,他無可奈何地說道:“若雪,別鬧了,回家了。”


    李若雪看了看所在的屋子,這屋子看起來似乎有點熟悉,她再次問道:“這裏是哪裏?”


    袁少傑說道:“現在是你的房間。”


    李若雪笑道:“我什麽時候從側室搬到正室來了?”


    袁少傑見李若雪始終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他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抱住李若雪,任由她在懷裏掙紮,說道:“若雪,我不管你還在生什麽氣,我不管你怎麽想我,怎麽恨我,總之,這一次我徹底明白了,我什麽都知道了,我知道你的孩子是被嚴雨晴打掉的,我已經把她趕走了。”


    李若雪大聲叫道:“那又怎麽樣?你憑什麽讓我留下來?我為什麽要留下來?”


    袁少傑大聲叫道:“因為我愛你!”


    李若雪瞬間呆住,袁少傑似乎從未說過愛她,終於,李若雪的心軟了下來,仿佛冰雪的融化,瞬間淚流滿麵。


    袁少傑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把她的臉緊緊地靠在自己的心房,那是鏗鏘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全都在訴說著堅定與不移。


    李若雪終於有些動搖,她的聲音也終於有了一些感情,她流著淚說道:“為何以前不這樣?為何來的這麽晚?”


    袁少傑愧疚地親吻著李若雪的額頭,哽咽地說道:“不晚,若雪,一切都不晚,隻要你肯回來,隻要你肯待在我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


    李若雪終於情不自禁地點點頭,那一身的防備終於就此卸下,袁少傑抱著她的身體也感覺到她更加柔軟起來,不像之前那麽緊繃著。


    袁少傑心疼地拍著她的頭,說道:“我讓你受委屈了。”


    李若雪嚶嚶地哭著,淚水緩緩流出,漸漸越來越洶湧,如決堤的河水,哭到最好居然泣不成聲,緊緊地抱住袁少傑,仿佛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天黑下去,袁少傑喂李若雪喝完湯,便牽著她去院子裏散步,袁少傑新種了李若雪最愛的蘭花,這個季節正好都開的異常的淡雅美妙。


    一陣淡淡的花香漸漸包圍著兩個人,袁少傑抱起李若雪好似飛舞,李若雪第一次感受到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她的眼淚又情不自禁地流下來,她說道:“少傑,有今天這一天的回憶,我明天立刻死去都願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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