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運氣好到爆表


    蜜雪兒從不抬頭看路,她依舊擺弄著手機,低著頭想酒吧後街走去。高個跟蹤者緊跟著蜜雪兒走進小巷內,蜜雪兒在小巷口走第四步時忽然橫向向旁邊一跳,似乎繞過了什麽東西,而後繼續向前行。


    身後追來的高個追蹤者見到小巷無人心中大喜,因為蜜雪兒這一停頓,兩人距離接近了很多,那位高個追蹤者隨即快速向左右扭了扭頭,確認周圍不見人正是城管動手時,他一個跳躍向蜜雪兒撲去……然後,他從地麵消失了。


    這條巷子是酒吧後巷。


    蜜雪兒橫向跳躍的時候,用超視感覺鎖定她的安鋒也被嚇了一跳,等蜜雪兒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安鋒趕緊搜尋地麵狀況,然後,他發現蜜雪兒橫向跳躍的地方,距離跳躍點僅一步遠就是個井溝蓋。但那個井溝蓋顏色有點不正常,安鋒正琢磨哪裏不一樣,高個跟蹤者猛地一腳踩在那異樣的井溝蓋上,給了安鋒明確答案。


    安鋒終於知道那井溝蓋哪裏不正常了。


    那井溝蓋不是真正的井溝蓋,是一塊薄木板。


    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發現薄木板左右,地麵上低低亮著兩盞黯淡無光的紅色警示燈。而薄木板似乎是三合板材質,如果小心人走過去,也能不磕不絆,安全從上麵走過。然而,像高個跟蹤者那樣用全身力量跳到三合板上,結果是……無可置疑,高個跟蹤者“哢嚓”一聲,絕望的,無可挽救的墜入窨井中。


    但蜜雪兒走路時一直旁若無人,她眼睛在手機上,耳朵裏塞著耳機欣賞音樂,身邊“哢嚓”的響聲沒有引起她的驚訝,她沒回頭,照常用原速繼續向巷子裏走,然後將自己的員工卡在一扇門上刷了一下。頓時,門內的守衛推開了門,嘴裏抱怨著蜜雪兒又遲到了,等等。


    蜜雪兒摘下其中一個耳機,一邊向對方致歉一邊說:“咱洗手間的下水道修好了嗎?我剛才仿佛,嗯,好像,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來自井溝蓋子方向的斷裂聲。馬迪爾,如果你有空,過去檢查一下井溝蓋吧。”


    開門的大漢不以為然:“哈哈,那可不是我的責任,我的責任就在門裏邊,門裏的事歸我管,門外,哪怕天崩地裂,我管不著。不過你放心,這是酒吧後巷。這巷子沒有住家,隻有我們倒垃圾出入。除了我們,誰會鑽進這條巷子呢?你剛才聽錯了吧?快進來,你遲到了三分鍾,老板已經發火了……”


    確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鑽這個隱蔽巷子,比如安鋒就沒有跟著進入這條巷子――他現在無比慶幸這一點。


    但是蜜雪兒如何神奇的繞開窨井蓋?難道有人天生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能一邊看著手機一邊看清前麵的道路?這個,似乎有點難度。似乎與智商無關


    安鋒轉了個圈子,從酒吧前門進入。他進去的時候酒吧裏人並不多。對麵的凳子上,若瑟向他招招手。而此時若瑟身邊已經坐了兩個女人,酒吧內一名男子手裏端著酒杯,滿臉堆笑地走向若瑟她們的座位,似乎準備搭訕,準備加入到這一桌子來。


    你還別說,若瑟長相並不差。如今她一頭金色長發,馬尾辮紮在腦後一甩一甩。雖然身材略有點瘦弱,胸器並不高聳。但總體來說,她的外形還過的去,像是個靦腆羞澀、長相中等偏上的辦公室實習生。


    而與若瑟坐一個桌子上的兩位女士似乎也是同類型的人,看起來都剛出校門不久,身上洋溢著青春期的好奇、懵懂、羞澀、以及無所畏懼。


    總體來說三個女人五官搭配都不錯,雖然不算十分出色的美人,但青春也是一種美麗。三個同樣青春的女人坐在一起,酒吧裏的男人想來搭訕一下……安鋒可以理解。


    安鋒坐下的時候,若瑟向兩個女人介紹:“這是我男友卡森……”


    這個時候,剛才端酒杯來的男人已經搭訕成功,他順勢在酒桌上坐下,給桌上的每個女人點了一杯薄荷酒。開始參與聊天。安鋒坐下時四處望了一下,發覺眼下坐的座位是最適合觀察吧台的,既不遠又不近,而且十分隱蔽。也不知是若瑟本來坐在這裏,其他兩個女孩是後來的,還是相反。


    不過這已經沒什麽了,安鋒順手叫過招待,給桌上的每個人點了杯冷飲,自己則叫了一杯馬丁尼。伸手一摟若瑟,像正常戀愛中男女一般,摟著若瑟開始閑聊。


    蜜雪兒已經換上酒水小妹的服裝,正挨個桌子推銷水牌上的酒水。她不時地記下客人的需要,而後回到吧台結賬,從吧台領取點過的酒水。遊走在酒吧裏,她提一個小籃子,或者端一個托盤,動作輕巧而靈活,時不時還要避開客人的鹹濕手,將客人點的酒水安全送到桌上。


    酒吧麵積並不大,大約有二十餘張,不到三十張台位,類似蜜雪兒這樣的酒水小妹還有兩個。


    若瑟掩護著安鋒的動作,安鋒一邊用眼鏡框上隱藏的攝像鏡頭,將酒吧內的人像以及場景布置一一掃描下來,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桌上的人搭訕著。


    就這一會兒工夫,又一位男士搭訕成功,整張桌子變成了三男三女。


    英國人聚在一起聊天,不會聊家庭與收入,以及工作。他們聊的是球隊,聊的是自己的旅行計劃,聊的是動物世界,以及全球變暖等等話題。大家天南海北的不著邊際的聊著,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工夫,五六杯啤酒下去,三四杯烈性酒也消費一空,於是,安鋒伸手招呼酒水妹。


    可惜,每次來的總不是蜜雪兒……不過,安鋒堅信這是意外。


    酒吧內的客人換了一波又一波,舞台上的演員表演了一波又一撥……好吧,原來蜜雪兒以及另外兩位茶水妹也是客串演員。蜜雪兒表演的是鋼管舞,她跳得很嫻熟,但是僅此而已。除了色誘,沒有其他藝術性。


    時間慢慢到了午夜,酒桌上的一對男女已覺得他們聊到了火候,於是邊勾肩搭背的告辭離開,而剩下的一對男女則明顯不在狀態,那位同桌女伴換了一位又一位男伴,人已經喝得有點口齒不清,但依舊沒有選定今晚的伴侶。


    安鋒與若瑟等不下去了,安鋒伸手打個招呼,決定提前告退。阿蓋爾與羅傑各自開車停在不遠的街道上,安鋒與若瑟出了酒吧立刻各奔東西,安鋒上了羅傑的車,若瑟則登上阿蓋爾的車――她將直接回蜜雪兒的宿舍守候。


    這會工夫,胖女已經分析完今晚的監控資料。那兩位悲慘的一高一矮的跟蹤者已被查清了身份,熬得兩眼通紅的胖女對著電腦屏幕輕聲細語地說:“這兩個人是慣偷,他們工作不穩定,偶爾受雇於私人偵探所,負責調查不貞的少婦、出軌的男人、丟失兒童等等。都是小活兒,掙不上大錢。


    另外他們也替黑道運輸些小物件,哦,不是毒品。他倆的級別非常低,做不了大事……如果想知道他們的雇主,恐怕需要進一步接觸,因為這兩個人沒有社保,沒有與社保掛鉤的銀行卡……我需要知道他們的銀行卡號、電話號碼以及家庭住址。”


    安鋒立刻叫回了若瑟:“若瑟,酒吧後巷,窨井蓋裏有個家夥,我不知道他現在從陰溝裏爬出來沒有。若瑟,這兩個人交給你了,能應付嗎?”


    若瑟嘿嘿笑了:“頭兒,我是空手道黑帶,跆拳道黃帶級,總共10級),看我的吧。”


    時間慢慢的過度到午夜時分,酒吧的客人一波波出來。午夜之後,蜜雪兒也走出來了,她依然從酒吧後巷走出門來,身上換了一套來時候穿的衣服。她不坐車,步行走出了後巷,溜溜達達的欣賞著沿街的櫥窗。


    這是一個深諳“兔子不吃窩邊草”的慣偷,安鋒相信蜜雪兒不會在酒吧周圍作案的,所以她欣賞沿街櫥窗的舉動,恐怕是為了研判流行趨向,為自己以後的偷竊行為提供參考。


    街道上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身材火辣的蜜雪兒走在午夜大街上,不時有男人衝她吹口哨,但她卻視若無睹聽若無聞。但這時,安鋒突然看到一位四十多歲、麵色蒼白的男人,在蜜雪兒前方的商店前,悄悄地透過玻璃櫥窗,利用窗戶反光觀察著蜜雪兒,這人右手背在身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安鋒跳起來,隨手抓了一件風衣披在身上,三下兩下給自己化了個淡妝,推開車門跳下去。這時,蜜雪兒已經與那位麵色蒼白的男人交錯而過,蜜雪兒手裏捏著手機,做出一副隨時對櫥窗拍照的模樣,而那位麵色蒼白的男人在兩人交錯而過的時候,右手重新移到了身前――這次,安鋒看清了,對方右手握著枝手槍,槍管上擰著消音器。槍身已經老舊,消音器的套筒也有點斑駁。


    安鋒步伐很快的趕上了追蹤位置――這時蜜雪兒走在最前,依舊走走停停;麵色蒼白的男人已經把手塞進西裝兜裏,走得很緩慢,當蜜雪兒突然轉向和停頓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會在一兩步的距離停下身來,四處觀察著路上的行人


    安鋒超過這個蒼白男人的時候,他的手已從風衣裏拿了出來,手上出現了一柄嶄新的航空曲尺手槍,槍管上擰了一個銀亮的時尚而嶄新的消音器。當他經過蒼白男人的時候,槍口微微一揚。隨後,行人們幾乎聽不到槍聲,隻有子彈殼墜地的當啷聲。但安鋒選擇開槍的機會很好,恰好一輛車駛過街麵,在車燈過去的黑暗裏,安鋒扣動了扳機,雖然彈殼墜地聲有點清脆,但行人聽到的隻有車輪聲。偶爾幾個人東張西望一番,發現街上沒有尖叫,沒有什麽任何異常,一切都那麽安詳,於是,他們繼續埋頭走自己的路。


    子彈殼墜地後,安鋒上前一步,像熟人一樣的攙著麵色蒼白的男人。他順手下了對方的槍,輕輕地將對方身體依靠在一棵樹上,而後親熱的拍拍對方的臉,嘴裏隨意的說了幾句安慰告別話,大約是“一路走好”等等。說話的同時,安鋒摸走了對方的錢包。


    蜜雪兒仍在前麵的馬路上蹦蹦跳跳,絲毫不回頭看。安鋒離她有點遠了,大約有半條街的模樣,蜜雪兒突然跳到馬路中央,她身邊的一輛車報警器響了兩聲,似乎被蜜雪兒磕著蹦著了,而後,大街又恢複平靜。


    安鋒一低頭從槍手錢包裏摸出他的身份證,順便把對方手槍的槍號掃描上,信號傳輸出去後,胖女馬上開始了瘋狂搜索。不一會兒,她大聲誇獎道:“頭兒,於得好。這個人是職業殺手,從德國黑森州來的,他的父親就是一個老牌刺客,母親也似乎牽扯幾件刺殺案……我懷疑這家夥來自一個殺手家族。”


    就在這時,安鋒忽然發現前麵有動靜,他猛一抬頭,街道上已經看不見蜜雪兒的人影,緊接著,剛才報警器響的那輛汽車亮起了車燈,發動機響了,這車子毫不客氣的一撞前麵的車輛,而後倒車猛一撞後車的保險杠,快速扭出了停車行列,引擎轟鳴著,看得出來油門踩到底了,車子提速很快,迅速的向安鋒方向開了過來,安鋒隻來得及看清坐方向盤後麵的人,車子已經快速的從他麵前掠過。


    安鋒這才回想到,蜜雪兒出了酒吧後,手上多了付絲綢手套……當然,安鋒自己也常戴手套。戴手套的作用是避免留下指紋,看來蜜雪兒出門時已經打定主意偷輛車回家。


    但是酒吧離蜜雪兒宿舍並不遠啊,頂多十分鍾車程。


    接應的羅傑已經從監視器裏看到這個狀況,他憋著笑開車來接回了安鋒。在車上安鋒把那位殺手的證件重新拿出來,進行一番清晰的掃描,而在對方的銀行信用卡上,安鋒還找到了兩枚清晰的指紋。


    胖女隨即開始破解殺手的個人密碼……那些信用卡裏麵的錢財當然歸大家所有了,這隻能怨殺手倒黴了,但是一個疑問隨之浮現在大家麵前――誰想殺蜜雪兒?究竟是誰在追蹤蜜雪兒?剛才還隻是追蹤者,怎麽這一會兒派來了殺手?兩撥人是同一個老板嗎?


    安鋒在蜜雪兒家附近找到了那輛丟棄的車子,車上的音響裝置已被撬了下來,司機坐的門半掩著,安鋒過去的時候,正有三個不良少年在那裏拆輪胎,以及卸座包。看來蜜雪兒自己偷了車,故意半開車門引誘別人作案,讓其他人背黑鍋。


    超視感覺在蜜雪兒家附近追上了行進中的蜜雪兒,蜜雪兒的手袋總是那麽鼓鼓當當,估計這次手袋裏裝的是汽車上撬下來的音響,蜜雪兒走得腳步輕盈,整個人精神煥發。


    羅傑將車停在路邊,安鋒在蜜雪兒公寓大樓門前跳下車,這時公寓大樓的樓梯間逐一亮起了燈,是上升的電梯讓感應電燈亮起。安鋒迅速掃了一眼正對蜜雪兒公寓的大樓,他快速走了幾步,身子淩空一躍,扒著門廳的防雨簷躍上了二樓窗戶,而後快速幾個跳躍,從三樓樓梯間敞開窗戶鑽了進去,等他跳進樓道雙腳落地的時候,若瑟的聲音輕輕響起:“我找到他了,那個陰溝裏的家夥正在高燒昏迷,他還在陰溝裏,我取走了他的錢包,以及手機……”


    對麵的門廳燈停止了閃動,似乎電梯停了,安鋒命令遠端的胖女:“放大鏡頭,把圖像傳送到我的鏡片上。”


    鏡片上的圖像不斷放大著,但是從安鋒的角度看,隻能看到樓道裏走動的一雙腳,這雙腳一閃而逝,安鋒隨即跳起來,快速向這棟樓的樓頂爬去。等他竄上樓頂平台,蜜雪兒房間裏的燈恰好亮起,與此同時,他看到樓前沿,更適合觀察蜜雪兒宿舍的位置蹲了個黑影。


    安鋒的動作很輕,這套大樓的消防梯是敞著口的,他探頭觀察好落點後,立刻一個翻身,輕盈地落到了地麵,衣服沒有帶起一點風聲,而這時,蹲在那裏的黑影已經拿起了一支狙擊步槍,瞄向了蜜雪兒的窗戶,片刻間,這個人頹然的放下槍,伸出拳頭在空中砸了兩下,安鋒眼睛一眨,超視感覺迅速進了蜜雪兒的房間――原來蜜雪兒房間裏多了個男人,他正在緊緊地擁抱蜜雪兒,此刻他的脊背朝著窗外,恰好將蜜雪兒的身子擋得嚴嚴實實。


    黑影重新舉起了槍,但這會兒工夫已經讓安鋒掏出了槍,他的手一甩,兩聲輕微的咳嗽聲,兩枚滾燙的子彈無聲的落在頭頂,那個黑影身子一歪,軟倒在原地。


    兩顆子彈一顆鑽進了他的太陽穴,另一顆從他的脖頸鑽入大腦,直接打斷了頸椎――安鋒用的是德國殺手的手槍。


    蜜雪兒房間的燈滅了,安鋒默默地走過去,撿起殺手的槍,退下彈夾看看,而後拉開槍膛,退出了槍膛內的子彈,裝上一顆特種彈,對著蜜雪兒窗戶開了一槍。


    這顆特種彈是竊聽武器,發射的東西粘在窗戶上,可以感覺到玻璃的震動,而後把玻璃的震動轉換成相應的聲頻信號,如此就可以聽到屋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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