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別人的珍藏,我的最愛


    金屬小箱內全是各種各樣的絨布袋。


    這小箱體積不大,它的長寬大約能平放下一個inan,厚度則有十二厘米,大約相當於一塊蛋糕模樣。


    它確實是一塊美味的、意外的蛋糕。


    箱內、黑絨布裝的大大小小的袋子有四五十個,大副隨手抓起其中一個袋子,解開絨布袋的紮口,將袋子翻轉,袋內東西倒在桌案上――裏麵是七八粒形狀各異的鑽石原石,每粒鑽石原石都在一厘米以上,如果切割成鑽石,估計能打磨出三克拉左右的鑽石。


    “這是純白的d色,鑽石的最高等級,色度最為純潔。三年前我們走私了大約兩百顆類似的鑽石,老駱駝從中挑選了十餘顆作為自己的船費――我們的收費是貨值的百分之十五,沒想到現在隻剩下八顆。”


    稍停,大副又抓起一個絨布袋,將裏麵裝的寶石顆粒倒出來,同時語速很快的解釋:“多年來,每次都是這樣,老駱駝借驗貨的機會,挑選部分貨物作為自己的收藏品,然後,其餘費用收現金。大多數情況下,他挑選的都是顆粒較大的,色澤較為均勻的,或者特殊色彩的鑽石原石……”


    正像大幅所說的,新倒出的幾粒鑽石有的呈現蔚藍色,有的呈現淡粉色,還有幾粒是金黃色,還有一部分鑽石成黑色――黑色的鑽石顆粒較大,每顆都在五六克拉之上。


    安鋒瞥了一眼桌上的鑽石,譏笑道:“多麽愚蠢鑽石原石從不具備保值價值。收藏鑽石,哈哈,這要多麽愚蠢才能做出來。”


    大副手指撥拉著桌上幾粒鑽石,眼角瞥著安鋒,諂媚的附和道:“先生,你說的不錯,在我看來老駱駝就是蠢死的,他居然如此愚蠢去招惹你,如果他隻收了你的船費而不是想打劫你,也許我們全體船員還能繼續駕船往家裏趕……喏,這些,這些收藏品,先生可以挑選一部分帶走,這批東西,嘿嘿,我一個人也吃不下。”


    這位大副真心很聰明,明明腳下有一船走私貨物,但他知道將這些軍火一一出手,既麻煩又繁瑣,而且這種特殊貨物需要走特殊的渠道才能銷售出去,如果大副接手銷贓軍火,市場份額就那麽大,,這動作必定能驚動其餘的走私販子。


    與其被其他走私販子惦記上,不如隻帶走老船長私人收藏品,這樣做,既容易變現,又不顯眼且安全。


    但是大副也知道,在走私業界他隻是個……“大副”,無論他跟船長做了多久,他始終是一名“運輸副手”,並不能參與到交易當中。他不清楚這一行的門道,並不清楚銷贓路數。


    與其吃獨食被人黑吃黑,還不如把這批鑽石過了明路,隻要安鋒露出一絲垂涎,那麽折現也行,哪怕被安鋒分享了一半,大副最終受益,也許比這船軍火要強得多。


    安鋒嘲笑的搖搖頭,他的目光又轉向海麵,搜索著前方海域,心不在焉的回答:“鑽石原石並不值錢……”


    鑽石原石的價格,隻是真正的鑽石價格的十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如果不是顆粒較大的鑽石原石,或者色澤較為獨特的鑽石原石,根本賣不出好價格來。更況且這幾年國際聯手打擊“血鑽”走私,來曆不明的鑽石不但賣不出去,一不小心還要被監管部門上黑名單的。


    這個時候,大副耳中也隱約聽到一陣輕微的嗡嗡聲,然後他看到安鋒頭也不回的向甲板上走。大副趕緊手忙腳亂用絨布袋重新裝起鑽石原石,又慌亂的鎖好箱子,等他提著箱子,急匆匆趕到甲板,他看到安鋒手裏多了個一個信號指示器,此刻正揮舞著信號指示器,向頭頂黑暗的天空發出了降落信號。


    大副雖然看不到信號指示器所發出的光亮,但他明顯感覺到,那信號指示器周圍的光線似乎在抖動。


    這種信號指示器發出的光線並不是肉眼可辨的光線,它是一種超長波,波長已經超出了可視範圍,但直升機上的飛行員卻能用儀器接受到。


    不一會兒,嗡嗡的螺旋漿聲大了起來,但直升機沒有降落海麵,一個小黑點從直升機上墜下,落在離船不遠處的海麵上,發出了巨大的落水聲。


    安鋒扭頭看著大副,招呼道:“把船靠上去,把那件東西打撈上來。”


    說話間,天空中,直升機的嗡嗡聲已逐漸遠去,大副感覺這架直升機並不簡單,它發出的聲響似乎格外輕微,這種靜音直升機,恐怕不是走私販能擁有的。


    他心神不定的回到駕駛艙,重新調整了航向,按安鋒的指示向空降物墜落處行駛過去。


    其實,走私船時刻在航行著,大副此前設定了“定速巡航”,然後才敢離開舵輪離開駕駛艙。這時走私船船速並不高,馬達聲也很微弱。因為怕被人發現,漁船並沒有打開自己的指示燈。


    在一片黑暗中,漁船破開海水緩慢的行駛著,直到它撞上一件什麽東西。


    空降包裝在一個大型充氣膠囊中,在海麵,它就像遊樂園裏玩的水上充氣球一般,隨著海水起伏而載沉載浮。


    當走私船的船頭撞向氣囊後,安鋒在甲板上用撐船杆鉤住了泡沫囊,鉤子同時戳破了囊裏麵充的氣體,一陣輕微的撒氣聲後,氣囊癟了下來,安鋒用鉤子鉤起了海裏的東西。


    扯開塑料氣囊殘餘部分,露出了裏麵一個長條形綠色彈藥箱,安鋒打開彈藥箱,首先取出最上一層裝的兩柄手槍,裝好彈夾。子彈上膛後插在身上,而後,一件一件從裏麵取自己的裝備。


    武器下麵是一台軍用電腦,一個裝重型狙擊槍的塑膠架,以及相應的彈藥。另外還有兩支烏茲衝鋒槍,以及一隻卡地亞真皮旅行箱――裏麵裝的安鋒的偽裝護照,以及這個偽裝身份所需要的相關證件、現鈔……


    遺憾的是,安鋒所需要的特種彈藥沒有。


    製作特種彈藥,需要提前測定火藥含量……最重要的是其中的“零重力物質”,以及“上帝粒子球”,而這些東西都隱藏在潛艇裏。即使潛艇是由智能計算機控製的,但它此刻也不能把安鋒需要的東西傳送到他手上。


    那麽,接下來的戰鬥將是一場常規戰了。


    安鋒把箱子外氣囊的殘餘物收拾了一下,把這些殘餘物撕碎割裂……完畢後,他合上箱蓋,將箱子拎入船艙,而那些廢棄物則投入船上的爐灶中進行燃燒。


    都是些塑膠物質,燃燒起來氣味很刺鼻,但不管多刺鼻,安鋒也必須把這些東西毀屍滅跡――大副是不可靠的盟友,如果不是安鋒現在迫切需要一個行船助手,也許,他現在就對大副動手了。不過,如今既然許可了與大副的合作,那麽為了保險起見,船上就不能留下一點自己存在的痕跡。


    等安鋒收拾好東西,重新出現在駕駛艙,大副的駕駛台上重新擺上了從船長遺物裏翻出來的那個金屬箱,見到安鋒忙碌完畢,大副急忙問:“先生,我們現在去哪裏?”


    安鋒把手裏的電腦向大副遞過去,電腦上閃爍的亮點隻有三個,安鋒指了指閃爍的三個亮點,提議說:“選一條航線,從這三個亮點中穿過去。”


    大副歪著頭端詳了一下計算機屏幕上的亮點,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先生,你最好把這三個目標點,在我們的船載雷達上標示出來。放在你電腦屏幕上,我無法進行換算。”


    安鋒輕輕地把電腦放到駕駛台上,他一扭身來到引航員位置,快速的敲擊著屏幕,迅速的,三個光點出現在船載雷達上。看到自己熟悉的屏幕上出現目標,大副輕輕吸了口氣,這人比自家原先的領航員還要牛氣,他操縱自家導航儀,比那死鬼還熟練。


    大副找準了航向,他快速調整著儀表,確立船舶新航線……兩三分鍾後,他向安鋒匯報:“先生,我已經完成了航線定向,你需要複核一下嗎?”


    就在這時,安鋒的電腦屏幕上,又一個亮點消失了,這就是說,嫌疑目標隻剩下兩艘遊艇。


    安鋒迅速把這一變化反應在船載雷達上,然後大副又是一番忙碌……


    “明天早晨,也許我們隻剩下一個嫌疑目標了,你把船靠上,保持與那艘船的距離,然後裝作在附近海域捕撈什麽的,隻要別引起他們的注意,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明天深夜我就會離開這艘船,然後你就自由了。”安鋒平靜地述說著。


    大副解放了雙手,他連忙拍了拍操控台上的船長金屬箱,提醒道:“先生,這裏麵裝的東西咳咳,是的,無論鑽石原石如何貶值,這裏麵的東西確實能賣出百萬美元了。”


    安鋒指了指腳下:“船上應該裝了十二枚毒刺導彈,五百多支步槍,火箭筒大約有六十支……這批軍火應該價值三百萬美元。”


    大副苦笑一下:“先生,你是厄爾特裏亞船上介紹來的,你應該知道,這種貨物必須有穩定的銷售渠道,我們原先的銷售渠道是老駱駝的,如果我出麵交易的話……”


    大副充滿委屈,他心中嘟囔:如果你沒把船上的人殺於淨,給我留兩三個船員,那麽我帶這些船員出去尋找新渠道,沒準兒能把這船貨物賣出去,但現在全船隻剩我一個,我怎麽出去買?於我們這一行的,信任是最重要的,哪怕我重新招募一群人,確定他們是否值得信任也需要一段時間。否則,別人看我一個生麵孔出現,恐怕第一反應不是付錢款,而是衝我開槍。


    “那麽,你有什麽打算?”安鋒隨口問。


    大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艱澀的說:“我於這一行很久了,我其實並不貪心,也想掙一筆錢安定下來……船上的貨物我是拿不走了,等會兒咱們合作結束後,我想趁著夜色把船駛向紅海對岸,然後找到一個沙特港口,提小箱子進入對麵的沙特……”


    大副再次舔了舔嘴唇,趕緊又補充一句:“先生,你既然能夠指揮動拉維多,應該也有自己的銷贓渠道,如果你需要船上的貨物,這船貨物我送給你,我還能把箱子裏的鑽石分你一半,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幫我兌現這箱鑽石,或者可以做個介紹人。”


    安鋒聽懂了對方的意思,他勾了勾指頭……


    向對方介紹一個銷贓人員這不是多大的事,說實話安鋒對這箱船長的收藏並沒有看上眼。以他如今的身價什麽買不到?一個走私船長能有多富裕?船長看中的東西,哪怕他再積累十年,也不如安鋒身家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


    不過,為了讓對方安心合作,安鋒……還是裝模作樣的與大副湊在一起,打開那些絨布袋,你一個我一個的進行分贓。


    紅海對麵、屬於沙特的吉達港就是一個著名的走私碼頭或者海盜碼頭,那裏還是除了印度孟買之外,亞洲第三鑽石加工地,這些鑽石原石完全可以在吉達港銷贓,也許,大副最終的收益能超過一百萬美元。


    做走私行業,也許走私船長獲利豐厚,但作為船長的雇員,哪怕做到大副也隻是一個船長的盤剝對象而已。即使對方連續於十年,深得船長的信任,也掙不了多少錢,更何況這一行淘汰率非常高,人員更新換代很快,因此這位大副其實並不富裕,一百萬美元是他再於十年也得不到的酬勞。


    當然,船長的保險櫃不可能隻藏了這些曆年積攢下來的私人收藏,裏麵肯定有一些現鈔,有一些船長日記什麽的,大副隻拿出了船長收藏的鑽石,估計他是想著:有了船長日記,他可以自己買一艘船,然後接手船長的走私網絡繼續走私。或者,也可以帶著這些收獲物買一個沙特身份,找個地方隱居下來…


    安鋒沒有戳穿對方的意思,對於他來說,大副僅僅是一個臨時夥伴,隻要對方能有二十四小時的合作態度,接下來天南海北各自東西,安鋒才不管對方今後的打算。


    既然對方隱匿了部分收獲,而這些收獲雖然是安鋒不屑一顧的戰利品,但……接下來的分配安鋒也就沒有客氣。


    大副是個走私販……的雇員,論其挑選珠寶的眼光,他遠遠不如安鋒,在大副懵懂無知的目光下,安鋒不客氣的挑選了最好的、顆粒最大的鑽石原石,他沒太在意那些優質的,無色的鑽石原石――這些東西是最好銷贓的,他挑選的都是一些彩色原石,而且盡量挑選顆粒大的。


    黎明在兩人分贓的過程中悄悄地到來,船長曆年收藏品大約三千餘枚寶石,其中鑽石約兩千二百多枚,除此之外還有部分肯尼亞紅寶石(翠綠紅寶石)、坦桑尼亞藍寶石(粉橙色藍寶石)……其中後兩種寶石因為價格稍低,故此那位船長都挑選顆粒大的,大多寶石顆粒都在十克拉以上。


    當黎明到來的時候,船上僅剩的兩個人都各自做好……沉船準備。大副與安鋒都用防水袋將那些鑽石藏在身上,同時還將自己準備帶走的隨身物品包裝好,就放在船長室內,而後兩人各自分工:大副負責操控船隻繼續航行,而安鋒則上到甲板上,偽裝成船員在甲板上撒網、捕撈。


    當然,安鋒的捕撈工作並不專心,他脖子上吊著望遠鏡,時不時的用望遠鏡觀察著附近的船隻。他腳邊的船舷下隱藏著裝配好的重型狙擊槍,而那台防水軍用電腦也打開著屏幕,隨時反應著偵查搜索結果。


    天亮時分,嫌疑目標反而多了起來,最早圈定的兩個嫌疑目標終於排除掉一位,但僅剩下的目標,其附近海域又多了六個亮點,這六個亮點是經過潛艇航模竊聽確認的嫌疑目標護衛船,六艘偽裝成漁船模樣的船隻前後左右的將嫌疑目標保護在其圓心中……局勢已經明朗了。


    安鋒隨手抓起手提電腦,動作自然的像一個查看漁汛雷達信號的漁民,這時,海麵下,安鋒的漁船背後拖著漁網,船因為拖網前進而走得很緩慢,安鋒觀察片刻,平靜地詢問智能電腦:“怎麽,目標確認了嗎?”


    智能電腦悄聲回答:“確認了,是你尋找的目標。周圍多了六艘漁船,這些漁船的任務是保護他們的主人――我有長達數小時的竊聽錄音可以確定這點,你需要聽聽嗎?”


    “不,我不需要了解的太詳細,我是來打掃灰塵的,無需了解灰塵是怎麽產生的……對方情況怎麽樣?”


    “根據我搜集的證據:你所尋找的那艘目標船,已經在附近海域漂泊了三年,附近保護它的漁船也輪換了三撥,那些護衛船上每船有六個鏢,兩人負責操控船隻,四人負責持槍警戒。


    我截獲了大量無線電信號,說明目標船隻可能是一艘指揮船,它每天接收大量無線電信號,同時發送大量無線電信號……”


    安鋒打斷計算機小貓的嘮叨:“它在海上漂泊了三年,怎麽做到的……我是說它是怎麽加油的,船上的人三年沒有下到陸地,那上麵連走動空間都沒有,船上的人是怎麽健身,怎麽保持身體健康?”


    這話實際是在問:對方換防期間,有沒有破綻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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