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誰預判了我的行動?


    這些釣魚人都有車,他們喜歡把汽車停在碼頭外提車長。每當抵達碼頭區後,他們停好車,在車內換好一身漁夫裝,然後把換下的服裝放入汽車後備箱,再從汽車後備箱裏取出魚簍,釣魚竿,提著這些工具慢悠悠的來到木製碼頭上,而後支好魚竿,一邊聽著廣播,一邊喝著啤酒,一邊閑聊著,直到晚飯時間的到來。


    這夥釣魚人高峰時期大約有七八個,如今在碼頭區的兩個人是最常見的兩位,他們生活非常有節律,安鋒的遊艇第一天停靠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在釣魚人群當中,那時候安鋒還從碼頭釣魚者手中買了幾條魚,狗腿的向男爵小姐展示廚藝。而麵前這兩位釣魚者是在遊艇抵達碼頭一小時後離開,當時安鋒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大約是英國人晚飯前的半小時。


    事後,安鋒還開玩笑的跟男爵小姐說,這兩個人提著魚回去大約是準備讓老婆當晚烹飪上,當做自己的晚飯。


    第二天,安鋒照常看見木製碼頭上麵的釣魚者,如今動手的兩位釣魚者也在其中,事後這兩位釣魚者幾乎每天都來,時間規律的如同打卡上班,安鋒還與男爵小姐討論過,這兩個人頓頓晚飯要吃魚,不覺得膩嗎?


    對此,男爵小姐的回答是:“英國人就是這樣,你看英國電影與小說,經常能發現他們以此為自豪,我曾經遇到一位老先生,他說自己每周三要去謝爾德餐廳吃蘑菇燉魚,這道菜他吃了二十三年,有一天他吃出味道不對才發現,原先的廚師已經老得做不動菜了,他退休了,餐館換了一位新廚師。”


    當時,安鋒還開玩笑的與男爵小姐討論要不要邀請這兩位釣魚者上船,讓對方品嚐一下自己的手藝,隻是當時沉浸在兩人世界的男爵小姐隻說遊艇艙內狹小,容不下第三個人……


    正是由於這些狀況,所以男爵小姐回家的時候,見到兩位釣魚者並沒有太驚訝,保鏢隻是做出了常規的隔離措施,沒有進行預警,或者與身體遮擋男爵小姐與釣魚者之間的射擊路線,他們甚至連雨傘都沒有稍微傾斜一下,使得男爵小姐按往常一樣與他們打了招呼。


    這一切看起來很正常,誰能想到這其中隱藏著最大的不正常。


    安鋒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這兩人比他還提前抵達木碼頭,如果說這兩人是預先安排好的刺客,他們既然提前守候在安鋒隨意選擇的落腳點上,這未免太不可思議。


    誰預判了他的行動?


    不搞清這一點安鋒寢食難安。


    如今看起來上遊衝下來的快艇也是特意安排的,安排這一動作的人或者很了解安鋒的實力,對於安鋒這樣的身手來說,想麵對麵做手腳,幾乎找不到機會,因為安鋒的動作太快,即使對方提前動作,沒準安鋒也能後發先製,搶先攔截對方的行動


    因此,對方需要一個走神時間,需要製造一個意外,確保安鋒至少走神三秒鍾以上。而上遊衝下來的快艇,製造了一次撞擊事件,恰到好處的把安鋒的注意力引開了三到五秒。


    當然,也可能是為了引開男爵小姐身邊的保鏢的注意力――如果是這樣還好說,如果是針對安鋒的,那這一切未免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這時候,安鋒隱隱的聽到遠處響起警笛聲,他的目光閃了閃,感覺更疑惑了,難道警察也參與了?


    安鋒閃電般的回想自己的履曆,他確信自己不曾在英國作品過案,而且他做過的安鋒都很隱蔽,都有一些不能說出來的特殊原因,令證人無法隻,如此一來,警察參與了應該不是官方行動吧。


    可惜這時男爵小姐已經陷入了昏迷,安鋒不能用目光征詢對方的意見,他神色保持著平靜,麵對著兩位釣魚者的,感覺身後的汽笛聲越來越近,引擎聲越來越響。


    兩位釣魚者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看不出有任何情緒波動。當水上巡邏艇的馬達聲減弱,汽艇上有人用喇叭開始呼喊,對麵兩位釣魚者還是一臉若無其事。


    “發生了什麽,遊艇的船主在哪裏,誰是快艇的駕駛者?”水上巡邏艇的警察在喇叭裏喊道。


    這是一處幽靜的岔灣,警察的呼喊聲並沒引來人們的關注,安鋒依舊站在原地作舉手狀,巡邏艇上的警察似乎沒有看到安鋒身邊橫七豎八的倒臥者,而兩名釣魚者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他們另一手的大拇指繼續撫摸著自己的戒指,一臉的事不關己。


    身後傳來幾聲跳水聲,估計警察們跳水打撈快艇上的駕駛者,以及其拖曳的劃水者,打撈工作持續了大約五分鍾,在此期間,警察似乎沒有注意到安鋒站在碼頭上作舉手投降狀。


    片刻過後,木碼頭輕輕震蕩了一下,終於有警察喊道:“你可以把雙手放下來了,不過請你把雙手放在我們看得見的位置。”


    安鋒鎮定自若的放下了雙手,從他身後過來幾個救護人員,原地打開折疊擔架,將遍地趟的人放在擔架上抬走,這些人很識趣,最後抬的是男爵小姐,所以安鋒並沒有反對他們把男爵小姐的保鏢抬走。


    對麵兩位釣魚者還在原地,當男爵小姐被放上擔架的時候,安鋒轉過身來,順著醫護人員的擔架走在男爵小姐身邊,這一轉身他看清了身後的狀況,他那艘遊艇已被別人操縱著,逐漸向上遊走去,撞擊木碼頭的快艇殘骸上,已經被安裝了幾塊黑色凝膠狀炸彈,目前停在木碼頭的警用巡邏艇是一艘中型汽輪樣客船,大約能承載百人模樣。


    安鋒動了,碼頭上兩位釣魚者也動了,他們始終保持與安鋒十步距離,麵無表情的尾隨安鋒走上警用巡邏艇,在此期間安鋒腳下變換了一下速率,卻發現身後兩人與他之間的距離仿佛尺子量過,安鋒快對方也快,安鋒慢對方也慢,雙方鞋底落地的時間幾乎完全一樣。


    當然,從木碼頭踏上警用巡邏艇,沒有多長的距離,安鋒不能做太多的手腳,兩三次變換腳步後,他知道身後兩位釣魚者絕對是高手,當然,他們的身手與安鋒還有很大的距離。


    沒有人出麵向安鋒解釋,安鋒隨著擔架進入警用巡邏艇,然後又隨著他們進入船艙。男爵小姐的保鏢不知道被抬到了什麽地方。


    抬擔架的醫護人員沒有拒絕安鋒的陪伴,他們將男爵小姐擺在一間空無一人的艙室後,問也沒問安鋒一聲,隨即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而兩位釣魚者就守在艙室門口,依然與安鋒保持著兩步的距離,大拇指不停撫摸著自己的戒指


    他們的魚簍還隨身攜帶著,如今就放在腳邊,就放在艙室門口。


    安鋒掃了一眼兩位釣魚者,他上前扒開男爵小姐的瞳孔,手指按在男爵小姐的頸動脈上,感觸著男爵小姐的心跳……十五秒鍾後,安鋒判定男爵小姐是被一種高效麻醉藥擊中,目前正陷入平穩的酣睡中,身體狀況沒有什麽大的岔子。安鋒衝對方勾了勾手指,死皮賴臉的與對方搭訕:“能在我麵前做手腳的人很少,我都沒有注意你用什麽武器傷害了她?”


    他的話沒有得到回答,安鋒再度掃了一眼艙室,他起身裝作百無聊賴的走向艙室一邊,那裏放著一個急救箱,以及一些簡單的醫療器械。


    打開醫療箱,安鋒熟練地給自己戴上橡膠手套,他鎮定的套上口罩,抓起聽診器,轉向了男爵小姐。


    他溫柔的將男爵小姐的身體翻了個兒,從仰臥姿勢改為俯臥,而後用聽診器在對方後背傾聽,動作嫻熟而專業。過了一會兒,他過去取出體溫計、血壓計,開始用一個醫生的專業態度為男爵小姐檢查起來,在此期間,他幾次露出迷茫的態度,仿佛對男爵小姐的身體狀況感覺很不可思議……好吧,他做這一切是想吸引對方先開口,然後通過話語,通過誘入尋找對方的漏洞。


    那堆醫療器械中還有手術刀,安鋒前幾次沒有碰觸手術刀,但見到對方始終不開口,他裝作隨意的樣子抓起手術刀――身後兩人沒有絲毫動作。


    好吧,安鋒忍不下去了,他的身子一晃,身體已經強行擠入兩名漁夫中間,他的手上不知不覺多了兩個針管,這兩隻針管在對方毫不察覺的時候,已經紮入兩位漁夫的頸動脈中,而且藥水推進去半針管。


    其實這一刻,安鋒殺了這兩個人也是完全能做到的,但對方既然拿炸彈威脅安鋒,他又擔心劫持他的人還有什麽後手,他不怕,但男爵小姐如今在昏迷中,炸彈爆炸威力過大的話……


    身在船艙裏的安鋒還是能夠看到外麵的景象,這間船艙雖然沒有窗戶,但他的超視感覺一直推移出了窗外,他看到警用巡邏艇鑽過一座座大橋,最終靠向了一處橋體,而那處大橋約有百米寬,橋的拱梁離河麵很近,在拱梁一側開著一扇小門,如今小門正開著,一個提著閃爍燈的男人正衝警用巡邏艇晃燈。


    船艙外傳來腳步聲,安鋒身子動了動,兩隻針管消失在他手中,他略微猶豫了一下,拔下了手上的藍月亮戒指,一眨眼間,藍月亮戒指原地消失。


    外麵走進來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他身後站著三男一女,身形彪悍的男女,這些人手上都提著上了膛的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進門來的人發覺兩位漁夫已經倒在地上,手上的戒指到了安鋒手上,他微微愣了一下,但並沒有讓自己驚詫多久,隨即用平靜的語氣說:“潘喬先生,你已經走到了這裏,想必願意陪我繼續走一段路?”


    潘喬是安鋒現在的化名。


    安鋒的目光從這人身後的四個人身上逐一掃過,他輕佻的晃動著食指,目光裏透露著濃厚的鄙視:“我能在半秒鍾內,將你們四個全部殺死。”


    這話是一句試探,試探對方是把安鋒當男爵小姐的保鏢看,還是……還是這次劫持案,真正的目標是他。


    中年男子仿佛沒有聽到安鋒的挑釁,他紳士般的微微側身,讓開了通道,而他身後的三男一女臉上也沒有大的表情變化,隻有那個女人臉上透露了一點不服氣的態度,但這一神色變化一閃而逝。


    挑釁沒有引起預期的效果,這是一群油鹽不進的光棍,他們甚至連地下倒的兩個同伴都沒有一語追問。


    安鋒隻好微微讓開身,中年男子身後兩位壯漢走上來,不用安鋒提醒,他們也知道需要抬著男爵小姐的擔架一起走。可是走到岸邊,中年人伸手止住了安鋒,他彈了兩下響指,警用巡邏艇緩緩地離開岸邊,巡邏艇後麵拖曳的遊艇露了出來,那位中年人稍稍歪著頭,詢問安鋒:“你可以給我一個承諾嗎?”


    安鋒明白了,對方的目標果然是他。他甚至隱隱猜出幕後是誰,但……他還需要確認一下。


    “你願意相信我的承諾?”


    中年人笑了一下,他一揮手,身後的一男一女當中,那位女士快速上前,將自己的手鐲型手表摘了下來,輕巧的戴在了男爵小姐腕上。


    中年人的態度很坦誠,他張開雙臂,一臉真誠的說:“你知道,挾持一位克林頓我們並不情願,如果你願意配合,那麽我們可以放走克林頓小姐。


    放心,克林頓小姐將被放在她的遊艇上,遊艇會被停泊在附近。當然,我們不完全相信你的承諾,所以我們加上了一層保險――她手腕上戴的手鐲是一個高爆炸彈,遙控範圍在五英裏距離,如果她蘇醒後,遊艇駛離了遙控範圍,那麽,砰……你懂的。”


    安鋒目視著對方,平靜地問:“那麽,我該怎麽通知男爵小姐配合你們的行動?”


    “這很容易理解――手鐲上帶有脈搏感應器,我們可以感應到男爵小姐的脈搏跳動,等她從沉睡狀態轉化成清醒,你來給她打電話,通知她不要摘下手表,不要離開遊艇。”


    安鋒默默地點點頭。這會兒工夫,遊艇已經靠上岸,兩名便裝警察抬著擔架走上遊艇,緊接著,這兩人發動遊艇,向附近的小橋駛去,與此同時,中年人擺手做出邀請姿態,邀請安鋒一同進入橋下的小門。


    泰晤士河上有許多這樣的小橋,還有許多堤壩,當年的英國就是通過修建堤壩與橋梁,完成蒸汽化革命的,當時河兩邊密布著各種工廠,林立著巨大的煙囪,蒸汽機每天都在轟響,奏響著一曲工業革命之歌。


    當時代進入電氣化以後,泰晤士河邊的工廠逐漸廢棄了,有些工廠已經拆除,變為居民區,但也有些工廠還保留著兩百年前的框架,隻是化為了倉庫,因而變得一點人氣都沒有。


    泰晤士河上的橋墩下,維修用的小門這很常見,二戰時期,大多數小門變成了厚重的水泥門,這是為了防止德軍轟炸。


    安鋒走進去的小門並不寬大,也就是通常人家的居民小門而已,但門很厚重,上麵的水泥層足足有四十厘米厚,然而由於精密的施工,這扇有六十年年齡的小門開合起來依舊寂靜無聲。安鋒是通過身後吹來的風感應到水泥門的關閉,當水泥門徹底關閉後,整個巷道變得更加幽暗。


    這就是倫敦的地下世界。始建於五百年前的倫敦地下下水道,與同時期巴黎下水道一樣,是各類驚悚小說的主要發源地,寬敞得可以開進坦克的下水道空間,曾經容納了無數乞丐與流浪兒,當然,這裏也是流氓與黑社會最喜歡的巢穴。隻是到了現代,下水道因為擁有太多的電子設備,使得黑幫們紛紛離開了這片地下空間。


    這個地下空間是一座迷宮,安鋒跟著中年人不停地爬上爬下,有時候要順著螺旋樓梯向下攀爬大約三五十層樓深,有時候又順著斜坡不停地走,期間還拐來拐去,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這會兒工夫大約早已經迷失了方向,但安鋒有超視感覺,他的超視感覺鎖定了自己進來的那座橋,以及橋下的小門,所以#下空間裏的道路雖然曲折盤旋,安鋒卻知道自己兜了一個弧形小圈,最後停步的地方,離那座小橋其實並不遠,直線距離也就是一英裏左右。


    眾人停腳的地方偶爾還能聽到巨大的呼嘯聲,這不是怪物的喊聲,而是地鐵隧道內,列車高速行駛的聲音。這說明這個地方離地鐵隧道並不遠。當然,在地下這個潮濕的空間裏,聲音傳播極其遠,兩英裏外的一聲咳嗽,這裏也能清晰可聞,所以#鐵隧道距離這也許並不近。


    但這也沒什麽,安鋒現在需要的是定位,有地鐵呼嘯的聲音,他可以根據隧道方向判定原先那座橋存在的角度,知道與橋的距離,就能推測到自己大致的位置……


    中年人再度推開了一扇水泥門,水泥門內是一個淺台階,中年人幾步跨過台階後,踏進了汙水及膝高的通道內,他一點沒有嫌汙水的肮髒,頭也不回的埋著頭向前走。


    隧道內沒有燈光,幾個照明光源是中年人手上的手電,身後押解安鋒的一男一女,其槍上的手電光柱,其中,身後的男人手電光柱時刻照在安鋒身上,也照亮了安鋒身前兩三步距離,而那位女士則用光柱照住中年人的脊背,以便大家不要走失。


    淌過了這段汙水溝,中年人領著大家來到一扇稍大的門戶前,這扇門戶大約有四米寬,五米高的模樣,門戶邊有一個數字鍵盤,中年人當先在數字鍵盤上刷了一張電子識別卡,而後在數字鍵盤上輸入一串密碼……他當然知道自己輸入密碼的動作瞞不過身後的安鋒,因為安鋒是最優秀的特工,所以中年人輸密碼的時候,也沒怎麽用身體遮擋安鋒的目光。


    大門發出磕蹬一聲,中年人立刻抓住粗大的門把手,開始奮力推門,嚴絲合縫的水泥門露出了一條窄窄的縫隙,等到縫隙可以通行一個人的時候,中年人沒有回頭,毫不猶豫的貼著門縫鑽了進去。


    身後的兩個押運者揮槍示意安鋒前行,他們槍上的燈柱一陣亂晃,安鋒猶豫了一下,放過了這一反擊機會,老實的走過去,貼著門縫鑽了進去。


    水泥門外是二十世紀,甚至有可能是十八世紀,大門裏變成了二十一世紀。


    一條長長的甬道散發的幽光通向不遠處,甬道是按照門的大小形建的,四米寬五米高的模樣,這條甬道大約有二百米長,整條甬道內散發著青藍色的熒光,似乎構建這條甬道的材質是一種高科技冷光源。


    甬道的光線並不強烈,但很柔和,幽暗的光並沒有給人明亮的感覺,可是甬道內的情景纖毫畢露。


    甬道外是黑暗,甬道內是光明,這種設置讓人無法觀察到甬道外的情景,安鋒邁進這條甬道的時候,連他的超視感覺都有點恍惚,以至於他無法看透這層光壁牆裏麵是什麽材質。


    既然看不清,那就放棄吧,安鋒毫不猶豫的切斷了超視感覺,這時候中年人已經走到甬道的三分之一處,他緊跟著走了幾步,身後押運他的一男一女也跟著鑽入甬道,那位男人轉身去關門,女人則走到安鋒身邊,尾隨著安鋒的腳步繼續前行……好吧,這個絕佳的反擊機會安鋒也放棄了。


    甬道盡出是另一扇電子門,這扇電子門的開啟需要用視網膜形狀作為密碼,進了這扇門戶後,還有一扇門大約要檢驗指紋,而幾道門戶內,牆壁四周都隱藏著無數攝像頭以及監控設備,監測著人的體溫、呼吸,以及心跳。


    連續穿過五道門戶後,不知不覺安鋒等人又行進了大約八百米光景,這時候,離安鋒進來的小橋大約有兩公裏半距離。


    這條甬道應該有很多岔道,但因為甬道內壁都覆蓋著冷光源,以至於安鋒的超視感覺無法推移出去,但他模模糊糊的肯定,這條甬道不應該是專門為自己設置的,因為他有超視感覺能力,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其他人,對方不可能發現超視感覺這一弊端,特地設置這條甬道來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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