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靜的突然回頭把葉萱和水小麟都嚇了一跳,水小麟更是怒哼哼地瞪著智靜。


    “剛剛我們在說厲鬼的事情,不知道今晚會遇到什麽樣的。”杜塵繼續半真半假地說著,至於信不信,就不是杜塵所能管的了。


    “原來如此,有勞施主費心了。”


    智靜說完就轉過頭繼續帶路,沒再說話。


    齋堂原本也就不遠,走了幾分鍾的路後就到了齋堂。裏麵早已經坐滿了人,淩可欣、沈娟在看見杜塵和葉萱回來的時候都激動起來,杜塵不在她們就感覺少了主心骨一樣。


    不過最讓她們好奇的還是水小麟,紛紛追問這水小麟是哪來的。


    等葉萱將水小麟的來曆講出來後,眾人的都紛紛稱奇。


    當然了,路上遇到老道士的事情隻是簡單說了下,一筆帶過,隻是說老道士想騙吃騙喝,被杜塵拒絕了,這也是杜塵在回來的路上對葉萱再三叮囑的。


    “老大,你什麽時候好這一口了,小蘿莉也不放過啊。”彭博一張口就將饅頭吃了下去,稀飯也是一口喝幹,跑過來想逗弄水小麟。


    沈娟和淩可欣見到水小麟就特別喜歡,一個勁地讓著水小麟玩水魔法。


    突然被一大圈人包圍著,水小麟求助地看向杜塵,結果發現杜塵已經往飯桌那邊走去,氣的小拳頭捏的緊緊的,小嘴哼哼唧唧地鄙視個不停。


    “赫教練,你這氣sè不錯啊,才一天功夫就恢複這麽多。”


    杜塵走到赫連成身邊坐下,發現赫連成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


    雖然晚飯不多,不過赫連成吃飯一向細嚼慢咽,所以饅頭也是一點點掰開吃:“這也多虧葉萱昨晚幫我治療,下午的時候,子覺還弄了一些藥草,內服外敷。還別說,沒一會兒身體就好不少,真不知道這人yin界的藥草居然這麽厲害。”


    “蘇落呢?”杜塵想起了黑直長昨晚的重傷。


    “情況不太好,子覺已經給她上過藥了,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挺過來。”赫連成歎了一口氣,湊到杜塵耳邊小聲道,“那個魔道師的小丫頭也太狠了,匕首上塗抹了盜賊的毒藥。不夠我也挺佩服這女人的,身受重傷,而且還中了毒,居然能幹掉一個盜賊。而且肌肉男昨晚埋光頭男的時候,發現他的肩膀居然早就受傷了,是被三菱軍刺刺透的。看來也是那個女人幹的,不過也幸虧這樣,要不然昨晚我可能就被那個光頭男給幹掉了。”


    想到狂戰士光頭男的臂力,赫連成現在都還有點心驚。


    “如果不是他們內鬥的話,正麵衝突,我們恐怕凶多吉少。”杜塵也有些唏噓,爾虞我詐的末ri世界,有些事情就是這麽的說不定。


    盜賊的實力,杜塵沒見過。


    占卜師有些愛裝逼,真正的戰鬥力可能也不會太高,但也不會太差。


    魔道師的小蘿莉,心狠手辣,能裝無辜,而且心機深,一手火球術也十分了得,一般人碰到很可能直接完蛋。


    沉默的連弩手,從他能夠迅速shè出兩支弩箭對撞上自己的子彈和沈娟的羽箭,就可以知道這個人的實力不會弱。隻是為了保護小蘿莉受傷,更被小蘿莉當擋箭牌,枉死在自己劍下。


    狂戰士光頭男,杜塵雖然與他隻有短暫交手,可是在被蘇落的三菱軍刺刺傷之後,還能有那麽強大的臂力,而且有沈娟協助,赫連成還被打的那麽慘,實力也非同小可。


    最後的黑直長蘇落,能夠腹部被沾毒的匕首刺傷,還能擊殺一個盜賊,刺傷狂戰士光頭男,甚至快速逃到自己所在的院子,這種實力恐怕才是那個小隊中最強的存在。


    如果這六人一開始就沒有內鬥,而是正麵與杜塵這邊衝突,就連杜塵都沒有多大把握,更別說淩可欣、沈娟、葉萱她們了。


    “對了,主持呢?”


    杜塵掃視了一周,此時的齋堂中除了杜塵這邊的人之外,還有幾個薛雪那邊的學生,躲在角落的飯桌上吃著晚飯。幾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他們昨晚根本沒睡著,也知道光頭男他們已經被幹掉。現在看到杜塵這群人,自然是嚇的渾身發抖。


    不過好在還有智靜,所以他們才敢過來吃飯。


    至於薛雪,原本手臂就被砍斷,再加上昨晚石濤的死,已經徹底崩潰,一個人躲在房間中不吃不喝,jing神已經有些神神叨叨的了。


    “主持讓我喊你來這裏,想來應該快來了吧。”智靜也有些奇怪。


    赫連成連忙說道:“剛才子覺來過,說是主持身體不舒服,來不了齋堂了。說是讓你回來之後,去一下丈室。”


    “那行,我吃完晚齋就過去。”


    杜塵吃的不快,主要還是在考慮到時候見到主持應該說些什麽。不過晚齋本來就不多,杜塵吃的再慢,也不過是幾口的功夫。


    丈室稍微偏遠一點,在智靜的帶領下,杜塵一個人往主持的丈室走去。


    本來赫連成他們想跟來的,特別是葉萱,擔心杜塵有事,不過都被杜塵拒絕了。


    吱呀!


    “主持師兄,杜塵施主來了。”


    站在丈室外,智靜推開房門,站在門口對裏麵說道。


    “子覺,快去請杜施主進……咳咳……”話都沒說全,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在裏麵咳嗽起來。


    子覺快步走到門口,對著杜塵做了一個起手禮:“施主,請隨我進來。”


    看著一本正經的子覺,杜塵很有伸手去觸碰他身體的衝動,看看是不是能夠直接穿透過去。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杜塵就跟著子覺走進了丈室。


    丈室不大,一眼就能看個全,隻是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又沒點燈,所以裏麵稍顯昏暗。


    在右邊的一個蒲團上,正坐著一個老和尚。在看見杜塵進來的時候,連忙止住咳嗽聲,對著杜塵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杜施主,請坐。”


    看了一眼邊上的蒲團,杜塵依言坐了下來。


    不過才一進來,杜塵就聞到了房間中濃鬱的藥味,特別濃,經久不散。


    “讓施主見笑了,老衲法號智空,為本寺主持。多年前就身患疾病,每ri都要喝這些藥草,才活到今天。”滿臉褶皺的主持想露出一絲艱難的笑容,可臉部已經僵硬的難以笑的出來。


    “不知主持找我過來有何事?”杜塵直奔主題。


    “子覺,你和你智靜師叔先出去吧,我有話想單獨對杜施主說。”智空看了一眼子覺,囑咐一聲,“順道你去看看那位受傷的女施主,看看我重新配的藥起作用沒。”


    “是,主持。”


    子覺恭敬地坐了個起手禮,便和智靜一起退了出去,並把房門關上。隨著房門的關上,房間中的光線更暗淡起來,一時間兩人也沒有說話,房間中顯得格外安靜。


    “杜施主,老衲見你心事頗重,可是有什麽想問老衲的?”智空主持突然開口道。


    杜塵倒沒驚訝,自己原本就有很多心思,智空看的出來也不意外:“確有一些心事,就是不知道主持願不願意幫我解答一些困惑?”


    “施主請說。”黑暗中,智空主持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將一個火折子擰開,點燃了一旁的蠟燭,“還望施主勿怪,老衲見不得太大的亮光,白天也都不出門,房間中隻能點一兩根蠟燭。”


    隨著蠟燭光線的亮起,一張猙獰到駭人的臉孔出現在杜塵麵前。


    智空主持的臉部被大麵積燒傷,一隻眼睛已經瞎掉,整個臉看上去異常恐怖。而他的眉毛和胡須都已經發白,再加上幹癟的皮膚,和木乃伊差不多,很是驚悚。


    杜塵雖然猛的一看也被嚇到,不過再恐怖的怪物杜塵都有見過,所以並沒有什麽表情。


    “施主好定力。”看著不為所動的杜塵,智空支持讚許一聲,“不知施主有何心事想問?”


    杜塵心中有不少疑惑,不過有些東西不能說出來,也隻能問一些剛才想好的問題:“為什麽你不讓僧人捉厲鬼,以至於你的師弟帶著僧人重新建了一個大慈悲寺。”


    杜塵問出這句話後,智空好久都沒說話,半響才歎氣道:“這件事,恕老衲不能告知。”


    第一個問題就被拒,杜塵也不泄氣:“我在外麵聽人說九年前慈悲寺發生了火災,然後一個月內都沒有僧人出入。而且,為什麽附近的荷花塘會消失?”


    這是杜塵的疑問,大火再凶猛,也不可能讓一個荷花塘平白消失不見。還有寺廟既然被燒了,為什麽一個月內沒僧人出入,很是奇怪。


    “施主為何突然問起這事?”智空問道。


    “早上的時候子覺帶了一個大荷葉幫我遮太陽,可是我在附近沒見過荷葉,所以很好奇。因為我看過常四台的地圖,最近的湖有一小時路程,遠的有兩個小時。然後問了附近的居民,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杜塵這話也算是實話。


    “九年前火災的具體細節,老衲也記得不太清楚了。”智空主持歎了一口氣,“不過子覺的荷葉,應該是從十裏湖那邊摘的吧。沒事的時候,他都喜歡去那邊。”


    杜塵當然不會相信智空說不記得九年前的事,不過對方不說,自己再問也是白搭,幹脆換一個問題:“主持,我還有一件事不明。子覺和子悟是什麽時候到寺廟裏來的?”


    “九年前那場火災後一個月,我在後院發現了還是嬰兒的子覺。至於子悟,則是子覺在四年前在十裏湖那邊撿回……咳咳咳咳……”


    智空主持沒說話,又連續xing地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老衲身體有些不適,恐怕不能再為施主解答疑惑了,施主先請回吧。”


    “那我先告退了。”


    看著神sè疲憊的智空,杜塵站起身來準備起來。其他事情杜塵隻是有疑惑,問不出來也沒關係。隻要知道是哪個湖就行,畢竟第三個信物很可能就在那裏。


    就在杜塵剛要出門的時候,智空說道:“施主,老衲有個問題想問你。”


    “主持請問。”杜塵停下腳步。


    “如果一個人因為一些執念,做了不該做的事,更被他人利用。”黑暗的房間中,智空的聲音略顯沙啞,“當你遇到他的時候,你會怎麽做?”


    感謝:碎羽貓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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