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靈號撞過來時,峰南岐和紅蓮一起大聲叫了起來:衝上去打接舷戰


    接舷戰


    三靈號的甲板再厚,也終歸是有艙門的,隻要有艙門,就終歸能夠被打開的,這世界上沒有打不開的艙門,自然也沒有進不去的飛船。


    如果讓遠征隊的人登上了三靈號,管他三靈號的裝甲多厚,都沒有用處閉門拒客可從來不是銅族人的風格,白帆號剛剛在三靈號上著陸,三靈號的艙門就陸續打開,三靈號戰鬥組的船員如狼似虎地撲了出去。


    船長在三靈號船長打算離開之前,李若突然叫了一聲,三靈號船長轉過頭去,然後愣了一下:是個孩子


    身為銅族人,自然不可能會把古峰錯認為是混血兒,他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少年其實比自家的兒子大不了多少,對銅族人來說,隻是剛剛開始發育的年齡,估計連青春期都沒到。


    而在他的身後,跟著一頭黑sè的狼形生物,除此之外,再無他人,也無他物。


    怎麽回事隻有他一個人


    銅族人是天生的戰鬥種族,很多的銅族人甚至是在戰場上出生,在戰場上長大的,他們不論年齡,都是最驍勇的戰士。對銅族人來說,父子兄弟一起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就是他們最常見的相處模式,所以絕對不能因為銅族人的年齡小就小看他,有一名銅族人船長,三靈號的船員對這點非常清楚,所以在看到古峰的刹那,他們就展開了瘋狂地攻擊,絕對不打算給古峰任何的機會。


    古峰揮舞著雙手斬馬刀,橫劈豎砍,如同一道血sè的風暴,卷入了人群之中,他身上沒穿任何的防具,全身染血,勢若瘋虎。在他的身後,黑狼爪撕牙咬,牢牢護住古峰的側翼,偶爾奮勇突擊,撕碎敵人的喉嚨,一人一狼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古帆一邊拚命戰鬥,一邊還在嗷嗷大叫,也可能是在嚎啕大哭,鬼哭狼嚎一般地大叫著:我的白帆號還我白帆號殺了你們殺你們這群混蛋還我的白帆號去死去死去死


    他大吼大叫的聲音,在太空雲層稀薄的空氣之中傳出很遠,說不出是在哭還是在喊,卻蘊含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憤之意。


    嗷嗚黑狼猛然仰起頭來,發出了一聲狼嚎,富有穿透力的嚎叫聲穿透了太空雲層稀薄的空氣,傳出去很遠很遠。


    從一艘殘破的飛船開始,到一艘可疑在宇宙之中飛行的飛船,白帆號從無到有,都是他們的努力與心血。


    他們一個一個零件拚裝起來的白帆號,就讓這些人毀掉了,毀掉了,毀掉了


    他們駕駛著白帆號,是想要去找到父親的,是想要成為偉大的船長的,是想要馳騁宇宙的。


    可是,在這裏,被毀掉了毀掉了


    什麽都沒了,都沒了


    甚至連格蘭星也沒了,想要再修複白帆號,就連找零件的地方都沒有了,如果格蘭星還在的話,他們就算是把那垃圾山翻個底朝天,也一定會把白帆號重新修好的。


    其他什麽東西我們都可以舍棄,哪怕是身體的一部分,隻有白帆號是不同的啊


    修理飛船的每分每秒,在漫長的宇宙漂流之中的每時每刻,這艘在別人眼中殘破無比,甚至連飛船都算不上的飛船,就是他們的一切希望。


    高周振bo拳發揮到極致,抓在手中的斬馬刀瘋狂地震顫著,稀薄的空氣被攪動起來,如同這機甲專用的斬馬刀伸出了長達五米的刀芒。刀還沒砍到,敵人就已經四分五裂。


    這是為白帆號的定風翼殺的這是為白帆號的外甲板殺的,這是為主引擎殺的,這是為推進器殺的他瘋狂地揮舞著長刀,對那些無法造成致命傷的攻擊,甚至不管不顧,黑狼隻能放棄了攻擊,不離不棄地守在它身邊。


    這個空有威猛外表的家夥從來都不是白帆號的戰鬥主力。


    古峰揮舞著斬馬刀橫斬,豎劈,每一刀都大開大闔,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近他的身。


    還有這個,是為了阿帆殺的他雙手揮舞著長刀,猛然劈下,一名三靈號的船員在他的長刀之下,被分成了兩半。


    對白帆號的感情,古帆比他更深,白帆號本就是古帆的親生父母留下來的,白帆號的修複過程中,他不過是幫忙尋找一些零件,真正一點一點拚湊起來的是古帆,阿帆也是白帆號的船長,他總是用自己的思維bo把整個飛船籠罩在其中,很多時候,白帆號是和古帆一體的。


    而現在,古帆卻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差一點就要昏mi過去,和真正的銅族人比起來,古帆的恢複能力還是差了許多。可即便是這樣了,白帆號還要操縱著龍口藤發揮出了最後的力量。


    被封鎖住了虛空主炮,三靈號就像是被拔去了牙齒的老虎,再也沒有那麽可怕。


    古峰狂亂地揮舞著武器,過了許久才發現眼前再無一人,滿腔的悲憤依然沒有發泄幹淨,卻已經殺無可殺,古峰回頭看去,三靈號的外殼附近漂浮著二十多具屍體,兩座機甲冒著電火花,被直接從腰部切成兩段,剛剛衝上來的一bo戰鬥人員已經被他殺光了。


    不夠,還要殺更多更多懦夫們,快來讓古峰大爺殺個痛快


    啊一聲憤怒的大吼,他雙手使力,猛然插下,飛船的主炮都轟之不動的三靈號外殼被他一刀插入,雙手拄刀,一股股眩暈感從內心深處傳來,他也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抹了一把滿臉的鮮血,滿身傷痕全身浴血,彪悍無比,但這個彪悍無比的少年,卻站在三靈號的甲板之上,嚎啕大哭起來。


    沒有重力的宇宙之中,他戰鬥服的腳下產生了穩定的吸力,牢牢吸附在飛船的外殼之上,但是淚水卻是沒有受到重力的影響,混合著血水,在空中形成了一顆顆透明的紅sè珠子,如同最美麗的紅sè寶石。


    在他的身後,又是一群船員們從飛船船艙中湧出來,他們拿著各sè的武器,卻不敢上前,你推我擠地躲在艙門旁邊。


    隻是一個銅族少年而已,竟然也擁有這樣的戰鬥力


    但戰鬥力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那種豪氣無所畏懼,所向披靡,似乎什麽都無法阻擋


    幾架機甲端著射電槍,瞄準了又瞄準,卻根本就沒有開火的勇氣,他們還記得,剛剛有幾架機甲想要從遠處攻擊,卻被這少年敏捷地躲過,一刀兩斷。


    就連虛空主炮都能躲過,機甲的射擊又算得了什麽


    就在此時,三靈號撞入了遠征軍的飛船群中,自從白帆號登陸了三靈號之後,飛船的齊射就開始慢慢停歇,不隻是顧慮白帆號的安全,也是因為所有飛船的主炮都已經到了極限,再不冷卻,恐怕就要爆炸了。


    哢嚓哢嚓一隻隻磁xg錨鉤從遠征隊的飛船上飛出來,吸附在飛船之上,然後那些飛船上一群群的傭兵順著錨鉤飛撲而來,戰鬥發展到這種程度,可以說大出雙方的預料之外,而改變這種戰局的,就是白帆號。


    殺啊雙方的船員怒吼一聲,持著各種武器互相撲去,他們從古峰的身邊越過,卻沒有一個人膽敢去攻擊古峰,古峰雙手拄著武器,如同海浪之中的石柱,巍然tg立,把戰鬥的怒潮分成了兩段。


    白帆號中,古帆掙紮著睜開了眼睛,腦袋一陣陣的眩暈,思維bo早就已經縮回了大腦的深處,飛船之中一片漆黑,北芸焦急地看著古帆,卻不知道該怎麽做,束翮則在一旁緊張地切斷各處的能量回路,如果能量回路不及時控製住,飛船很可能還會爆炸。


    束翮。古帆掙紮了一下,卻沒掙紮起來,北芸連忙扶他坐正了。這個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此時麵sè蒼白如紙,雙手虛弱得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他伸手想要去握住操縱杆,卻徒勞地握在了空處。


    船長北芸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手,幫他握住了操縱杆。


    她分明發現,在握住操縱杆的刹那,古帆的麵上lu出了一絲笑容,是釋然,還是感ji又或者是遺憾


    束翮。古帆提高了聲音,又叫了一聲,北芸連忙叫了起來:束翮先生束翮


    船長束翮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了艙門口,他兩隻手都抓著工具,麵容卻還算鎮靜。


    去把阿峰帶回來,別讓他逞能


    可是,飛船作為一名機械師,任何時候都要把保證飛船的技術狀況當做首要任務,他絕對不能讓這艘飛船爆炸,現在雖然少了三分之一,卻還保留有大部分,還是有可能修複的,當然,隻是有可能。


    去古帆的聲音稍稍大了一些。


    是束翮腳跟一並,敬了一禮,平日裏視若生命的工具被他隨手丟下,他轉身狂奔而去,幾秒鍾之後,束翮駕駛著機甲從白帆號的艙門之中猛然跳下,向雙手拄刀的古峰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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