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陽指著前方一片綠色油布遮蓋起來的堆積物,問道:“那就是日本鬼子的軍火庫?”李若秋大聲回道:“不錯,按照那個小鬼子的說法,就是那裏!”半空中,北風嗚咽,淹沒了他的話語,不過秦舞陽自然聽的清清楚楚。他略略的點點頭,遊目四顧觀察了一下那裏的地勢地形,然後拎著李若秋迎著和醺的冬日飛遠落下。落下後,李若秋揉著肩膀抱怨道:“你若是抱著我,豈不是舒服多了!”秦舞陽表情認真的答道:“很抱歉,兄弟!這個沒法商量,我隻抱美女!”


    兩人尚在瞎扯,一群人便圍了上來,人人都擠的很近,幾乎是吐氣成霧。所有人都熱切的問道:“情況怎樣?”秦舞陽一笑,道:“若是僅僅炸壞它們,實在是太簡單了,將他們慢慢的搬空才是算是真本事!弟兄們手裏空空怎麽跟小日本拚命?現在可全靠這裏日本天皇的支持了。”


    秦舞陽一轉身朝龍帝道:“龍,你的存儲空間有幾個立方?”龍帝正平端著一根兒臂粗細丈餘長短油光發亮的杆子,四平八穩的,隻有腰部在做肉眼幾不可察的抖動。


    聽到秦舞陽的問話,一反手將杆子收起來,答道:“十個,你還真準備去硬搶啊?鬼子們若是引爆了火藥庫,隻怕你也難以全身而退!”


    秦舞陽一攤手,朝旁邊的士兵一努嘴,反問道:“我可不會隱身,你還有別的辦法嗎?”李若秋在一旁道:“也不需要硬來,隻要能夠將水攪渾,就能渾水摸魚了。”


    許大鵬在一旁神神秘秘的道:“我們可以用分瓣梅花計,西天取經的時候,孫悟空三兄弟就是中了這計,被妖怪輕鬆的劫走了唐僧。我們隻要依葫蘆畫瓢,將所有的鬼子調開,嘿嘿,那些槍支彈藥自然似是手到擒來了。”


    秦舞陽啞然失笑,李若秋也臉麵無光,搖頭道:“書生之見,豈能當真!鬼子的軍紀嚴明,你又不是不知。”


    劉開嘿聲道:“不用管他這麽多,能炸了這個彈藥庫也好,鬼子這次攻打南京,彈藥本就不足。如果我們將這裏也幹掉,他們勢必是雪上加霜。能夠讓小鬼子們不爽的事情我們一定要做!”


    秦舞陽看著李若秋,莫名其妙的笑了一笑,問道:“老李,你不怕這會刺激鬼子,讓他們屠殺平民報複嗎?”


    李若秋一怔,歎息道:“若是小鬼子能夠遵守日內瓦公約,我絕不會反抗的。可惜…”提起這個,劉開等人也是臉上無光,他們很快便岔開話題。


    秦舞陽鬱悶的道:“區區兩個大隊的鬼子,若不是怕他們引爆了彈藥庫讓我一無所獲,一刻鍾就能把他們殺個精光!現在卻隻能躲在這裏束手束腳,真是令人氣憤!”


    龍帝忽然問道:“老秦,你的飛行技能能夠持續多久?”秦舞陽摸了摸鼻子,心道:“這句話問得好生魯莽!”在遴選空間中,這種事關生死的問題豈能輕易宣之於口,可秦舞陽又不能不答,否則在李若秋劉開麵前難以交代。


    秦舞陽嗬嗬一笑,答道:“五分鍾左右!”


    龍帝嗯了一聲,道:“我有一個主意!無論是功夫還是兵法,講究的無非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隻要我們在前方進攻,吸引鬼子的注意,老秦你從天而降,在後方搬走他們的彈藥,搬不走的一把炸了幹淨,把那千把鬼子轟上天,算作送給他鬆/井石根的煙火,如何?”


    劉開一拍大腿,喜道:“這計策好,兄弟們可有真家夥了,嗬嗬!”他扭頭一看,李若秋一臉愁容,驚異的問道:“老李,難道有什麽問題?”問話的聲音小心翼翼的,生怕李若秋給自己一個失望的答案。這倒不是劉開的性子像女人,而是他實在是愧對手下的兄弟。原本他們有三百多人,秦舞陽給了八十多支步槍,已經有一大半人空手,有的人還拎了一根木棒壯膽。


    對於軍人來說,手中沒有了槍,就像是抽取了他們的靈魂一樣失落和不知所措,越是精銳的部隊,越是如此。所以劉開作為他們的臨時頭目,壓力極大。每日裏麵對兄弟們希冀的雙眼,都是心頭沉重。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對這一次行動如此重視,如此的害怕失望。


    李若秋苦笑一聲,一指周圍的滿臉灰土的士兵,道:“我們如今的兵力,怎麽進攻,怎麽吸引鬼子的注意?”


    “我們有武器的戰士不超過一百個,大部分是三八大蓋,子彈每人不到十發,機槍隻有兩挺捷克式,機槍彈也隻有兩百多發,隻怕一個衝鋒便用的精光。大炮一門沒有,手榴彈倒是不少,可怎麽對付小日本的坦克,我們現在可是要去進攻,不是阻擊敵人也不是撤退。”


    龍帝淡淡的道:“隻要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進攻的強度問題,你們要擔心的隻有一個,就是保護後自己,被被鬼子的炮彈片刮傷了。”


    劉開立刻精神一振,他可是見到秦舞陽單槍匹馬縱橫來去的本事,對能夠和秦舞陽平等交往的龍帝也保持平均水準以上的尊敬。


    李若秋雖仍舊疑惑不已,可麵對打滿包票信心爆棚的龍帝,已經不好意思再作質問,即便事關他弟兄的生命也是如此,因為李若秋早已做好了同生共死絕不獨活的準備。


    秦舞陽沉吟道:“好了,就這樣做!你們要小心,給我爭取兩分鍾時間便夠了!”


    幾人對視一眼,心情沉重,這是要以百人去進攻千人,隻怕生還者寥寥無幾。龍帝顯然不是這樣認為,他神情輕鬆的像是要去郊遊當先前行,道:“走吧!”


    劉若秋和劉開各自招呼兄弟跟上,個個神情肅穆,整個現場靜悄悄的鴉雀無聲,隻有錯亂的腳步聲和槍支撞擊的聲音混雜一起,形成一股神聖的樂章。


    秦舞陽跟在最後,他朝那些沒有武器的士兵說道:“你們暫且留在這裏,哥幾個去去便會,在這裏敬候佳音就行了!”


    他們離軍火庫尚有一段距離,連續轉過四五個街區仍舊未到,時間逐漸流逝。這是第一天,12月13日,在曆史上日本鬼子已經開始了野蠻的屠殺,主要是針對投降的軍警,而現在他們需要應對的是此起彼伏的死鬥。


    在最後一個路口,秦舞陽一舉手,示意止住腳步,轉身麵對龍帝等人,板著臉的說道:“轉過前麵那個彎就是鬼子的軍火庫,距離是200米,中間沒有任何遮擋物,你們要麵對的惡劣情況無須我再說什麽了吧。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有沒有人要說些什麽?”


    許大鵬嬉皮笑臉的道:“你救過我老許一命,就算是還給你也沒什麽關係,何況是去和鬼子拚命,一個字,搞/他/娘的!”


    立刻有人接起這個話茬講道:“老許不識數,那是一個字,那是四個!”


    所有人都哄笑起來,有的人連眼淚都淌了下來,以李若秋的嚴謹也沒有怪他們的喧鬧會引起敵人的注意,畢竟等下誰也不知是生是死。


    龍帝輕咳一聲,道:“好了,等下煙花漫天,我們再來慶祝不遲,可惜不是夜晚,否則必定更加美麗。”


    秦舞陽默然無語,李若秋擺動毛瑟98K改造的狙擊步槍,當前向街邊拐角走去。劉開單手倒拎著三八大蓋,腰上掛著幾顆日本造香瓜手雷,刺刀隨意的掛在武裝帶上,也沒有裝皮套保護,刀鋒上鏽蝕斑斑,那是沒有擦幹淨的血跡。


    後麵的笑聲戛然而止,各自檢查槍彈準備進攻。日本鬼子的警覺性極高,等他們剛剛走過轉角,迎麵便碰到一個日本小隊快步走來查看。兩方人馬麵對麵相距不過50米,對麵人臉上驚恐的表情被龍帝看的一清二楚。


    李若秋立刻趴下,高聲喊道:“臥倒!”其他國軍士兵立刻聞聲趴下,其中以教導總隊的士兵反應最為快速,所以受傷的人也是最少。


    不少士兵立刻被爆頭,額頭上的彈孔清晰可變,眼睛瞪大仰天栽倒,日本鬼子的槍法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龍帝一馬當先,趟步而行,兩腳一高一低,一深一淺,似是由鐵甲拐子馬的進攻方法轉化而來的。戰馬在狂飆時,一般是前腿平,後腿齊,這樣的速度最快,而鐵甲拐子馬因為全身披甲,負重極高,所以速度難以提高。


    龍帝平端大槍,槍尖微微抖動,每一刻射來的子彈都被輕鬆的彈開,從側麵遠處望去,龍帝的速度不輸快馬,50米的距離眨眼己過,殺入人群之中。


    一個日軍小隊滿員不過五六十人,剛剛雙方的對射中,鬼子掛掉了十來個人,剩下的幾個已經準備好擲彈筒準備攻擊,四具擲彈筒一字擺開,拳頭大小的炮彈送入炮筒,龍帝眼睛一縮,顧不得護住自身,長槍爆射而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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