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千玄同學的慷慨打賞!)


    你來殺人,人便殺你,就是如此簡單!秦舞陽看著夕陽的餘暉,惆悵的想著,有一天過去了。這短短的一個月裏,死在自己手中的人已有數千。若是按照天朝的法律,夠槍斃數百次有餘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糾結於好人惡人這些細枝末節。秦舞陽想到自己竟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差點走火入魔而死,忍不住輕笑出聲,接著笑聲越來越大,最後捂著肚子直接坐倒在地上,眼淚也差點笑了出來。


    良久,李若秋問道:“老秦,何故發笑?”


    秦舞陽一擺手,說道:“我不是敗走華容道的曹操,你也不用捧哏。我是在笑我自己太蠢了吧!”


    秦舞陽拍了怕衣服,站了起來。這一次氣勢便大為不同,一股肌膚瑩瑩閃亮,尤其是雙目之間像是有一輪太陽將要跳躍而出似的,給人一種溫馨而又淩厲的感覺。


    原本的傷勢早已好的徹底,秦舞陽運轉真力毫無滯礙,隱隱有更上一層樓的錯覺。秦舞陽遞給魯聰一些藥品,交代他給李若秋敷好傷口,而後,便向前走去,他有一種感覺,這一次的戰鬥應該結束了!


    “殺!”


    “殺!”


    “殺!”


    國軍中一個大胡子揮舞著刺刀左劈右砍,高呼酣戰,帶動所有人凶猛進攻。鬼子士兵雖然士氣低落,不必國軍正鬥誌昂揚,可戰鬥開始一直到結束,絕無一人逃跑,更無一人投降。


    鬼子隻剩下最後的百多個人,他們對視一眼,明白自己既不可能取得勝利,也不願就這樣一言不發的被人幹掉。他們齊聲唱起了‘君之代’。


    吾皇盛世兮,千秋萬代;砂礫成岩兮,遍生青苔;長治久安兮,國富民泰。


    大胡子冷笑道:“鬼嚎什麽!做一隻不會叫隻咬人的狗不是很好嗎?”說話間,刺刀靈活的一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將一個鬼子的步槍格開。


    現在雙方用的都是三八大蓋,長度都是相同的1.28米,刺刀都是相同的扁平式,連血槽都是一模一樣,那麽決定雙方生死的就是互相拚刺的本領高低了。


    大胡子一看便是一個練家子,步伐穩健迅捷,刀勢凶猛淩厲,每一次刺刀出擊,必定見血而回。而他本人身上同樣有七八道血肉翻卷的傷口,可是看他滿不在乎的神情,已經將一條硬漢的標簽狠狠的貼在了他的臉上。


    “霍藍山,你他娘的別一個人殺光了,好歹給老子留上幾個!”滿口髒話的人說話間便到,鷹鉤鼻子絲瓜臉,斜斜的搭在眼角的眉毛讓這個人顯得很是陰騭,可是一開口,聲音卻是洪亮、粗壯、豪邁,絲毫沒有小家子氣。


    “劉慶厚,你個狗日的不是在陰在後軍嗎?怎麽有種到前軍來了?”霍藍山,也就是大胡子,絲毫不給劉慶厚麵子。一開口便揭短。兩人不知有什麽交情,這劉慶厚看上去便不是良善之輩,若是在天朝,隻怕人們遇到了都會繞著道走。可是在戰場上,誰認識你是哪根蔥,旁邊的國軍士兵絲毫不給麵子的哄笑起來。


    俗語有雲:打人不打臉,說話不揭短!現代又有俗語雲:槽不能吐當麵。都是一個意思,果然劉慶厚原本陰沉的容貌立刻雷雲四起,黑幕低垂,眼看暴風雨就要來了!


    就在兩人要大幹一場的時候,一道人影流光一般輕掠而來,正是秦舞陽。密密麻麻的人群不能阻擋秦舞陽分毫,秦舞陽的到來讓整個現場立刻安靜起來。秦舞陽掃視了一圈,拔刀在手,不言不語,縱身向前。


    因為秦舞陽的到來,國軍士兵難民會走神,而鬼子卻不會。生死搏鬥之極,豈容走神,鬼子又不是什麽好捏的軟柿子。


    頃刻間,便有十多個受傷,而尚屬完好的人也被弄得手忙腳亂。小鬼子們一陣興奮,殺雞/雞的喊了一陣。秦舞陽眉頭一皺,拔刀在手,腳下踩碎步,僅以抹削兩式,便在半分鍾內,將這些鬼子盡數砍死。


    秦舞陽收刀而立,在他四周是像下餃子一般劈裏啪啦倒下的鬼子士兵。國軍士兵集體陷入了沉默,當一個人的實力遠超同濟的時候,必定會被眾人排斥。木秀於林,風必吹之就是這個道理。


    可是這個道理並非行之四海而皆準,在這個生存極度困難的城市裏,跟誰這樣一位強者就能多一份活下來的希望。所以,在秦舞陽麵前,連最為桀驁不馴的大胡子霍藍山都沒有胡言亂語,反而低眉順目的像是一個小媳婦。


    秦舞陽沒有收起照膽,現在這把刀就是他的身份,其他人也許看不清楚秦舞陽的長相,可是一定會認出這把刀。就像你可以不認識林書豪,可當你聽到‘林國際’、‘林瘋狂’的時候,腦海中出現的應該一個身穿白色球衣的黃皮膚大個子。照膽的作用也在於此!


    秦舞陽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竟無人交流,兩天的時間無法和一個做成朋友,傾蓋如故這樣的妙事不是每時每刻都會發生的。


    李若秋受傷之後,秦舞陽明白他必需親自和這些最普通的士兵談上一談了。他上前幾步,雙目隱含殺氣向前麵的數百人望去,眼光到處,士兵們隻覺得像是被箭刺了一下死的,紛紛的地下頭顱。唯有霍藍山、劉慶厚和一個長的濃眉大眼的小夥子硬挺著和秦舞陽對視。


    秦舞陽為微微一笑,對三人道:“你們出來一步說話!”秦舞陽說話聲音很輕,三人卻聽來猶如洪鍾大呂,振奮人心!聞言,不假思索的出列。


    秦舞陽先是笑道:“這不是選秀節目,過程就盡量縮減!”他看了三人一眼,先道:“報上你們的名字!”


    “霍藍山”


    “劉慶厚”


    “蓋雲浮”


    “劉慶厚帶上一千人去統計所有的槍支彈藥.。蓋雲浮去組織後方的婦孺老弱人圓手救助傷員。”


    “霍藍山帶上一千人四處警戒日本人的進攻,一旦發現敵情,立刻回報!”


    “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去清點敵我雙方的陣亡人數!”秦武陽很快的分派完畢。


    霍藍山、劉慶厚攝於秦舞陽的威勢,不敢不從;而蓋雲浮則是心甘情願的去做這件事。國軍的傷員極多,他們卻少有哀嚎不斷的角色。他們自己心中也明白,現在一無醫生,二無藥品,能夠活下來的機會很小,既然如此,何必在臨死之前作此小婦人狀,平白被他人看清呢?


    “是,將軍!”糾結半天,霍藍山二人才想出了這樣一個稱呼,蓋雲浮跟著有樣學樣。秦舞陽沒有反對,畢竟彼此之間需要一個稱謂。他一擺手,示意他們立刻行動,便自去帶領剩下的人去檢點傷亡。


    這裏雖是戰場,卻並無太多的硝煙痕跡。鬼子的炮兵部隊在極短的時間裏被幹掉,所以整條街道上都沒有一個彈坑。


    一路上都是倒下的士兵,有敵有我。有時可以看到七八士兵彼此之間以刺刀相連,傷口處血液已經凝固,人卻支撐著不倒,其實早已死絕。


    秦舞陽帶頭將國軍士兵的屍體一具一具小心翼翼擺放在路邊,至於小鬼子的屍體就隨意的甩到一起。後麵自然有劉慶厚帶領著士兵前來搜繳武器彈藥,無須秦舞陽他們操心。


    金烏西墜,最後一絲晚霞消失在天際,一彎殘月掛在東南的天幕之上,星光暗淡,整個南京城裏,一片漆黑。隻有在日軍占領的寥寥無幾的地方,方才有一些昏黃的燈火。南京的供電設施早已被損壞的一塌糊塗,所有的電燈全部成了裝飾品,唯一的照明設施隻有蠟燭了!


    秦舞陽蹲坐在牆頭一處,望月沉思!這一次戰鬥幹掉鬼子一個旅團4753人,己方死亡5287人,輕重傷員3421人,繳獲步槍三千多支,歪把子輕機槍126挺,92式重機槍35挺,子彈6萬多發。


    己方傷亡比鬼子多了一倍,這究竟是勝利還是失敗,實在是難以說清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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