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狂暴怪物齊聲怒吼驚天動地,同樣怒吼,卻不同樣先前的憤怒狂暴,這一次的怒吼中透著絲絲的哀傷與迷茫。


    所有的狂暴怪物舍棄了對傭兵隊伍的衝擊,返身向緩緩站起來的那道血色身影攻去!


    吼!神態疲憊的幽藍怒吼一聲,帶著兩隻土石傀儡便如推土機般衝了出來,狂野姿態,沒有任何一隻怪物敢輕拭鋒芒。


    “殺!”血色身影一聲尖銳暴喝,無數道半透明刀刃從他的身體各處射了出來。


    噗噗……


    無數半透明刀刃就像一柄巨型爬犁在怪物叢中犁過,一道噴湧的血箭並不奇特,但是無數道暗黑血箭一起噴射而出。


    那場麵當真是既壯觀又血腥。


    以血色身影為中心,方圓二十米內的所有怪物齊刷刷的向外仰天而倒,無一例外的全被空中飛射的半透明刀刃穿了個裏外透。


    就像一朵瞬間盛開的妖豔花朵。


    這是一朵血腥十足的死亡之花。


    “半麵修羅!”傭兵群中齊刷刷的一陣口水吞咽,膛目結舌的望著眼前定格的一幕,不知道誰小聲的低呼了一聲。


    半轉著身子朝向他們的正是半張鐵灰色臉龐和猩紅眼眸,不是末世傭兵所會長陳彬還是誰?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半麵修羅。


    行走在血與火之中,讓所有敵人都為之顫栗,這才是修羅之名。


    “桀……”在被那隻猩紅眼眸掃過之後,周圍的狂暴怪物們一陣不由自主的戰栗,齊生生的低鳴一聲,不由自主的夾著尾巴逃躥。


    這是君王的氣息,沒錯,雖然微弱,但是非常分明,這是屬於君王才擁有的氣息。在這種氣息麵前,即便是一階巔峰的狂暴怪物也抬不起頭來。


    前一刻氣勢洶洶的狂暴怪物大軍,下一刻已如潮水般的褪去,很快便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


    所有的人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狂暴怪物大軍自己退了?


    真的自己退了?


    僅僅是因為半麵修羅的一記威力十足的攻擊和冷酷眼神?


    他們不是在做夢吧?


    很多人忍不住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隨即一陣噝噝吸氣聲。


    不是做夢,真的不是做夢!哈哈,狂暴怪物大軍退了!真的退了!


    他們勝利了,哈哈,勝利了!


    傭兵們在高聲歡呼的同時,淚水卻肆意橫流,就在一分鍾前,他們已經心生絕望,以為自己的這一生就要交待在這裏。


    而一分鍾後,一副不死不休架勢的狂暴怪物大軍竟然無聲無息的退去,是他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這中間的反差實在太大,這種大起大落,即便是心智再堅定的戰士也有點接受不了,更何況他們隻是一群為了生存掙紮的傭兵。


    “老大,老大,真的是你,草,你這一招實在太華麗,太牛x了!這一招叫什麽名字……”瘦猴紅光滿麵的第一個衝了出來,那模樣好似大出風頭的不是陳彬,而是他。那表情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陳彬是他的老大。


    跑的快,退的更快,瘦猴剛剛踏入由狂暴怪物屍體堆積成的死亡之圈便怪叫著躥了回去。


    這是怎樣的眼神?


    狂暴、死寂、滅殺……


    僅僅對視了一眼,瘦猴便感覺好似在暗黑無光的世界中輪回了一個世紀,就好似有一隻凶猛野獸張大了猙獰大嘴,等著將他一口吞下。


    這,這,這絕非人類所該有的眼神。


    “老大,老大,我是瘦猴啊!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老大……”吞了吞口水,瘦猴不死心的連聲叫道。


    保持著振臂狂嘯姿勢的陳彬對於瘦猴的叫聲沒有半分反應。


    吼!同樣在死亡之圈的幽藍一聲低低咆哮,有些焦躁的來回轉悠,她也不清楚主人究竟是怎麽了,她卻更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剛剛若非她躲的快,又有兩隻土之傀儡給她作了擋箭牌,她也差點被陳彬的半透明刀刃劈成篩子。


    躊躇了半晌,幽藍小心翼翼的踏了進去,不過看她的架勢,明顯打的是情況稍有不對,扭頭就跑的主意。


    這一次等到幽藍靠近了,陳彬也再沒有任何異常動作。


    幽藍如往日般的拿著大腦袋在陳彬輕輕磨蹭。


    這一噌不要緊。


    一直凝固不動的陳彬哇的一口濃鬱的精血,臉色若淡金箔紙,這是實打實的心頭精血,其中蘊含著陳彬不少的生命之力。


    人體內的血液雖然不少,但是精血卻隻有一口,又名血源,此乃為人之陽剛血氣,若在以前,心口的精血吐出來,輕則大病數載,重則喪命,就算陳彬是一名進化者,想要將這口精血孕育回來,少說也得修養個三天五日的!


    幽藍眨巴著小眼一臉無辜,她剛剛真的沒用力啊!真的!


    陳彬就像剛剛從噩夢中驚醒的人,大口的喘著氣,他不但不會責怪幽藍,反而要感謝她,若非是她的這一碰觸,他還不知道要在噩夢般的環境中沉淪多久,或許直接醒不過來。


    “全部殺掉!”陳彬雙目中的狂暴雖然褪去,一如幽靈般的死寂仍然存在,冷冷的盯著還剩下三十餘人的洪門的人。


    四個詞中吐出來時,都有一種濃重的血腥味在嘴邊回蕩,這不是請求,也不是商量,而是最簡單最直接的命令,無可置疑的命令。


    “草,狗日的二五仔,想要過河拆橋,兄弟們,抄家夥,跟他們拚了,就算是死也要拖上他們幾個墊背的,風華哥會為我們報仇的。”


    “虎哥,你帶著兄弟們先走,剩下的跟我上,砍了這群狗日的。”


    “兄弟們,跟我上,砍了這個反複無常的二五仔。”


    “聽文哥的,砍了這個二五仔。”


    洪門的人頓時炸了鍋,這群血性十足的家夥可不是待宰的羔羊。


    傭兵們聞言僅僅是一愣,隨即毫不猶豫的抄起了家夥什便紅著眼嗷嗷衝了上去,他們雖有同共患難的袍澤之誼,但他們更有不可調和的仇恨在先。


    若非他們的生事,又怎會生出先前的大混戰?


    若非先前的混戰,又怎麽可能惹來狂暴怪物大軍的圍攻?


    若非狂暴怪物大軍的圍攻,他們又怎麽會折損這麽多兄弟?


    所有怨懟,在陳彬的一句殺氣十足的命令,化為滿腔殺意,決絕的舉起了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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