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見我父親?哼,你就不怕我父親一槍崩了你?”錢俊一臉冷笑的盯著悠然坐在對麵的範鴻軒,以前兩人雖然是一個圈子裏的人,但因為家庭的原因,兩人並不熟悉,甚至帶有一絲敵意。


    說起來,兩人之間還有淵源,範老爺子和錢忠可是宿怨。


    範老爺子和錢忠是在同一個胡同中長大的,從開襠褲就在一堆,不過兩人俱是生性要強的人,是競爭對手更多過於朋友,從穿開襠褲開始比玩具,之後比學習成績,比能力,稍微大大更是同時看上了同一個女孩,愛的死去活來。


    範老爺子當時腦子更靈活,用不正當手段將女孩的肚子搞大了,女孩隻能跟著範鴻軒。


    錢忠一氣之下,放棄學業入了伍。


    本來事情就應該這麽算了,隻是範老爺子當初追這個女孩,並不是多愛她,而是和錢忠從小競爭慣了,錢忠喜歡的東西,他就一定想方設法奪到手。


    錢忠這個競爭者一走,頓時膩歪了,沒多久就將女孩甩了。當時天朝還沒如眼下這麽開放,一個還沒成婚的姑娘家頂著大肚子,根本沒法過。瞞著家裏偷偷去做小門診做人工流產,結果大崩血,女孩再也沒能從手術台上下來。


    錢忠對那姑娘是真動情了,聽說這事,氣的當場吐血,揣著槍就去找範老爺子拚命,若非範老爺子陰差陽錯的出國留學了,非被錢忠斃了不可。


    後來兩人沒有少明爭暗鬥,對對方都恨的咬牙切齒,現在範鴻軒跑到錢俊這裏說要見錢忠,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錢叔跟我父親的恩怨,我也略知一二,不過這都是老輩子的事情,現在我父親已經去了,這筆賬就應該揭過去了,我這次來拜訪錢叔有對方都有好處的事?”範鴻軒輕輕吹了吹茶水,不溫不火的道。


    “雙方都有好處?哈哈……”錢俊好似聽到了一個笑話,張狂的笑道,“就憑你那個太不上麵的金龍基地,有資格跟我父親談合作嗎?”


    “嘿,有沒有資格,不是你我說了算的,這個需要見過錢叔才知道。”範鴻軒絲毫不著惱,看似無意的道,“聽說錢叔和末世傭兵所的半麵修羅關係鬧得有點僵。嗬嗬,我要說的事,正是關於這半麵修羅的,我想錢叔應該有興趣吧!”


    錢俊豁然站起身,神色難看的道:“你說的半麵修羅是末世傭兵所的陳彬?”


    “附近還有第二個半麵修羅嗎?”


    錢俊神色猙獰的猶如一隻困獸,圍著房子直打轉,現在他在錢忠麵前失寵,淪為十三軍的笑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半麵修羅留給他清洗不掉的屈辱,這種屈辱隻有用半麵修羅的鮮血才能洗刷幹淨。


    砰!範鴻軒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一頓,雙目中閃爍著刻骨銘心仇恨:“也不怕家醜外揚,家門不幸,賤內和不孝女現在都跟著半麵修羅那個奸夫跑了,我與他的仇不共戴天。”


    “你的老婆和女人都跟半麵修羅跑了?”錢俊目瞪口呆,對於範鴻軒的特殊癖好他略有耳聞,隻是老婆女兒一起跟著人跑了,這頂綠帽子可戴大了,這是讓男人最難忍受的,眼前這位比女人還妖嬈的男人,應該還能稱得上男人吧!


    範鴻軒如受創的餓狼,凶狠道:“沒錯,我恨不得將他粗骨揚灰,金龍基地和末世傭兵所剛剛幹了一仗,半麵修羅比我想象的還狡猾,實在慚愧,兄弟吃了點小虧。”


    “末世傭兵所的實力真有這麽強?”錢俊吃驚問道,範家的實力他可是非常清楚,在青濟可以稱得上隻手遮天,即便是錢忠身為一軍之政委,也拿範家無可奈何,即便是受到災難衝擊,但畢竟有龐大根基擺在那裏,難道一個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野小子都擺不平不成?


    錢俊從心底裏看不起陳彬這種草莽出身的進化者,一介平頭百姓,憑著一點點進化能力,就想跟他們平起平坐,哼,配嗎?


    “好吧!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父親那裏探探口風,他肯不肯見你,我可不敢保!”範鴻軒雙目中的仇恨絕對做不了假,讓錢俊生出一絲同仇敵愾的同情,反正隻是作中間人引薦一下,就算錢忠拒不接見,他也沒有絲毫損失不是!若是兩方真的達成合作,範鴻軒絕不敢少了他的好處,而且也多了同一陣線的戰友不是。


    “那就麻煩了錢兄了,這柄斷刀是緝獲的半麵修羅佩刀,十分鋒利,還請錢兄笑納!”範鴻軒一揮手,楊威將一柄裝在上等皮革刀鞘中的唐刀捧了上來。


    “半麵修羅的佩刀?我看看!”錢俊立馬停住了腳步,興趣大增。


    刀一出鞘,一股無形煞氣撲麵而至,一隻張牙舞爪的利刃獸虛影升騰而起。


    有一股冰冷寒意自錢俊心底彌漫,錯不了,這是屬於半麵修羅的氣息。


    “好刀!”錢俊揮舞了數下,由衷的暗歎,對於斷了半截的刀尖視而不見,隻要是從半麵修羅手中緝獲的,就算是一塊破銅爛鐵也能讓他心情大好。


    錢俊把玩半晌,疑惑問道:“半麵修羅的佩刀從不離身,怎麽會落在你的手中?還被削斷了一半?”雖然看不起陳彬,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個人戰鬥力在進化者中確實出類拔萃。


    “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若是錢兄有興趣,稍後我跟錢兄促膝長談。”


    “好。範兄等我的好消息。”錢俊對範鴻軒的稱呼都變了,語氣帶著明顯的親近意味。


    “那就勞煩錢兄。”範鴻軒心中一動,知道這一步棋走對了,看來錢俊對半麵修羅的怨恨比自己想象的還深。


    望著錢俊匆匆而去的身影,楊威低聲道:“少爺,你真的想跟錢忠合作?這人可是個狠角色,心似豺狼,隻要沾惹上關係,以後甩都甩不掉,搞不好整個基地都為他人作嫁衣。”


    “這個我又何嚐不知?”範鴻軒風華絕代的臉龐閃過一絲陰鷲,“現在除了借助十三軍之手對半麵修羅施加壓力,別無他法,否則金龍離滅亡也不遠了。這次行動過錯在我,太過草率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少爺無須自責。”揚威安慰道,“且讓半麵修羅囂張幾日,嘿,下次交手,讓他跌的更慘。”


    錢俊去得也快,回來得也快,一臉的春風笑容,一改先前的冷淡,十分熱情的道:“範兄,家父聽聞故人之子來訪,十分高興,還請範兄移步,家父已在客廳恭候。”


    “有勞錢兄引薦,還請錢兄帶路。”


    “請!”


    “請!”


    錢忠麵容清瘦很多,眼眶十分深,若是仔細看,保養得當的臉龐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皺紋,站起身時,筆挺的腰杆也有著略微佝僂。


    青濟基地作為青濟範圍內勢力的第一龐然大物,金龍對它的關注還在末世傭兵所之上,範鴻軒知道錢忠的日子並不好過。


    作為一軍政委,被得勢不饒人的十三軍軍長鄭永康打壓的完全抬不起頭來,若非依靠往日根基,錢忠隻怕連最後的話語權也要失去了,而這一切的背後作俑者正是――末世傭兵所的老總陳彬。


    一大一小兩個狐狸好生一頓寒暄,主笑賓歡。


    說起範老爺子,錢忠更是滿臉惆悵,大歎世事無常,眨眼間,曾經夥伴陰陽兩隔,永生不得相見,就連讓兩人勢同水火的恨事,也是風輕雲淡說成了年少輕狂,從那略顯蒼老的臉龐上滿是惆悵。


    範鴻軒能感覺得出,錢忠的悲傷不是做戲,而是發自內心,範老爺子的死,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基情啊,基情啊!看來自家老爺子和錢忠的關係並不止隻是競爭情敵這麽簡單。


    “老了,老了,看得多了,想的多了,就忍不住心生感慨。對了,這次來,賢侄意欲何為?”唏噓過後,錢忠很快便收斂了心底惆悵,將話題扯上正題。


    “說來慚愧,這次來錢叔這裏,小侄是來求援的!”範鴻軒一臉愧色。


    “求援?這從何說起?”錢忠驚訝的問道。


    “錢叔有所不知,我那金龍基地和末世傭兵所起了衝突,小侄指揮不當,人手損失慘重,末世傭兵所的陳彬,人稱半麵修羅,為人心狠手辣,必然對金龍基地趕盡殺絕,小侄是替金龍基地的一萬口婦孺來請命的,還請錢叔主持個公道,給金龍基地留條活路,金龍基地永生不忘。”範鴻軒將金龍基地與末世傭兵所交惡的經過大略的描述了一遍。


    “混賬!混賬!混賬!”咣,茶杯被錢忠頓的清脆直響,麵紅耳赤的勃然大怒,“打人不打臉,欺人不淫人妻,沒想到這個末世傭兵所的陳彬竟然是一個寡不知恥的小人。”


    “這麽說,錢叔答應幫忙了?”範鴻軒臉上怒氣湧動,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喜色,錢忠之所以如此狂怒,不僅僅是為他範鴻軒的遭遇憤慨,更為當年他與範老爺子之間的事憤憤不平吧!


    提起正事,錢忠臉上怒火稍斂,長歎一聲,頹然坐了回去,意誌消沉的道:“賢侄,本來這件事,作叔的應該當仁不讓,隻是,哎,一言難盡,為叔現在在十三軍就是一擺設,根本說不上話,這個末世傭兵所的陳彬偏偏和十三軍鄭軍長走的十分近乎,嘿,現在為叔有勁也使不出來啊!”


    範鴻軒趁熱打鐵道:“錢叔是十三軍的老元老了,上下不都是錢叔的兵,到時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小侄也不求軍部對末世傭兵所施加多大的壓力,隻是居中調停一下,讓金龍緩一下元氣,少則十天,多則半個月,就算半麵修羅再想啃金龍,我讓他崩掉滿口鋼牙。”


    錢忠臉色陰晴變幻,最終還是搖搖頭道:“嘿,人情這東西,最靠不住,你錢叔的麵子隻怕沒有你想的那麽好用咯!”


    範鴻軒、楊威對望一眼,心中暗罵老狐狸,裝的倒是挺像,什麽麵子不夠?根本就是沒見到足夠利益,不願意在弱勢情況下與鄭永康發生正麵衝突。


    “這次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麽好東西,一點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錢叔笑納。”範鴻軒話鋒一轉,將一個精致的手提箱推到錢忠麵前。


    “賢侄這是何意?來就來吧,怎麽還帶東西?”錢忠板著臉將手提箱推了回去,“拿回去,拿回去,賢侄能來看我這個老頭子,我就挺高興了。”


    “錢叔,不要急著拒絕,先看看裏麵的東西再說。”範鴻軒一臉高深莫測的微笑。


    “爸,範兄弟好不容易來一趟,送點東西孝敬您是作晚輩的禮道,你就別那麽不近人情了。”錢俊在旁邊打圓場道,他也好奇範鴻軒的手提箱中究竟裝的是什麽,這年頭,金錢就是一堆廢紙,就算是真金白銀的用處也不大,真正硬通貨是武器和糧食,但身為十三軍最高領導人之一的錢忠,顯然並不缺這些東西。


    “錢叔難道連小侄盡孝的機會都不給。”範鴻軒借坡下驢道。


    錢忠勉為其難的點點道:“好吧,東西就放這裏吧!隻是你的忙……”


    “嗬嗬,這件事稍後再說,稍後再說,錢叔先看看我為你帶來的禮物。”範鴻軒笑著接過了錢忠的話頭。


    “哢嚓!”箱鎖應聲而開,頓時整個會客廳中金光四溢。


    錢忠被手提箱流露出來的金光耀的神失目離,驚訝地道:“這是……”


    手提箱中裝的是一個小小金色針劑,其中七彩光芒流轉,若是陳彬在場,定然能認得出,這和當初他從漢尼手中得到的強化劑樣本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別就是範鴻軒手中的這一根更加小巧。


    “加強版強化劑,能夠大幅度提升人體的各項素質,雖然無法讓人達到進化者的強度,重要的是,它能夠量產。”範鴻軒在解說的同時,一直注意錢忠的神情,隨著他的解說,錢忠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雖然這種變化極為輕微,心中暗喜,這說明他對這種藥劑感興趣。


    “但是遺憾的是,這種加強版強化劑的成本也有點偏高,金龍基地無法支持這種新型強化劑的生產,所以,我想和錢叔合作,到時候,我們提供技術,錢叔提供物資,有好處,大家一起賺,互利互助。”範鴻軒輕描淡寫的道。


    錢忠也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瞬間便看透了範鴻軒的心思,兩方合作的話,他勢必不坐視金龍基地被末世傭兵所毀掉。


    不過範鴻軒這是**裸的陽謀,就算錢忠看透了他的心思又怎樣?除非他能抵住強化劑的誘惑。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錢忠現在唯一無法和鄭永康抗衡的,就是因為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和奴屬自己的強力親信戰士。


    若是眼前的加強版強化劑真有範鴻軒說得這麽神奇,那麽,這就是他的機會。


    雖說鄭永康已經從陳彬那裏得到了量產進化者的方法。


    經過試驗,這種方法確實可行,但危險成本實在太高,十三軍七天中已經先後向尖刀突擊連投入了一千二百名戰士,真正突破極限,成為進化者的隻有八十九人,先後倒在這條不歸路上的卻有二百三十九人,這個數字還在增加,死亡進化比高達三比一。


    這個數字目前還隻在十三軍的高層中傳遞,若是被底下的士兵知道,還不知道是怎樣一番情形。


    而他可以完全利用這種強化劑製造出有力戰士之後,再利用戰鬥的進化之法,這無疑會安全了許多,到時候,完全可以批量生產屬於自己的超級進化戰士。


    十三軍中不允許拉山頭,自己完全可以將自己的超級進化戰士培養放在外麵進行,金龍基地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錢忠的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禁不住重新審視對麵這個美麗如斯的男子,這個範鴻軒的手段可比他老子強多了。現在他是明知道擺在他前麵的是一道臭水溝,還不得不往前跳。


    “不知道,錢叔對小侄送上的禮物是否滿意?”對於先前求助的事情,範鴻軒絲毫不提,輕笑道,“還有這合作的事情……”


    “哈哈,賢侄這是在送為叔一身的富貴,你說的事情可行倒是可行,重要的是這強化劑得有你說的神奇功效才成。不是為叔懷疑賢侄的能力,實在是這種奇特的藥劑聞所未聞,我必須確定這種藥劑的功效,才能繼續談合作的事情。”錢忠直言不諱的道。


    “應該的,應該的。”


    “錢俊,你帶著範賢侄到處轉轉。合作的事情,咱們稍後再談,賢侄放心,隻要為叔的還有點能力,就一定為你和末世傭兵所居中調和,我決不允許這個淫邪之徒再濫殺無辜。”錢忠拍著範鴻軒的肩膀保證道,話鋒轉換的自然順暢,完全忘記了前一刻,他還一臉為難的表示無法幫忙。


    “那就麻煩錢叔多操勞操勞。”範鴻軒十分識趣的放低身段應和道。


    “那你們先四處逛逛,我去去就來。”


    錢忠帶著強化劑即匆匆而去,顯然是去找醫學專家驗證強化劑真實度。


    若是強化劑真如範鴻軒所說,那麽金龍基地可以高枕無憂,錢忠絕對不允許他有失;若是範鴻軒僅僅是忽悠人,那麽,很抱歉,錢忠就算許諾再多也沒有用,不將他亂棍打出去,範鴻軒就偷笑了,什麽合作的事情,連想都不要想。


    錢忠可不是慈善家,或許在他的眼中,利益才高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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