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前行,七彩穹頂的圓形建築逐漸映入眼簾,這是一片不大的山頂坪地,兩側沿路站著手執長槍,來回巡邏的薩蘭德士兵,


    看見這隊打著拉撒城旗號的馬隊靠近,從大門口突然奔出來十幾匹馬蹄飛揚的馬穆努克,背後像靠旗一樣的掛飾,在風中呼呼作響,就像一麵麵彩旗,上麵繡著代表各自身份的紋章


    “請問美麗的妮萊小姐在車上嗎?“


    馬隊的最前麵,一名相貌英俊,一頭金色頭發,背上掛著數柄三色圓心靠旗的年輕騎士,帶著數名囂張跋扈的馬穆努克,在馬車前勒馬攔住去路,看向馬車的目光中透著炙熱的火焰,一看就是妮萊的追求者之一


    等到看見胖那張顯得人畜無害,癡傻憨厚的臉從馬車裏探出來,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厲聲道“你是誰,怎麽會在拉撒城的馬車上”


    “這是維克家族的馬車,拉撒城已經並入了維克領,難道你不知道嗎”胖對著這名搞不清狀況的騎士翻了翻白眼,拉撒城並入維克領的事,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聽見胖的回答,幾名馬穆努克相互看了看,不死心道“你就是那個好運的鄉巴佬,維克斯頓”


    這名英俊的馬穆努克對著胖的馬車上下打量,目光中帶著挑釁,連稱呼上也帶上明顯帶有蔑視色彩的好運鄉巴佬


    在這些自傲的馬穆努克心中,能夠斬殺野狼侯薩維斯的,隻能是一名英雄的馬穆努克,誰也沒想到,縱橫戰場的諾曼底九大統領之一的野狼侯薩維斯,沒有死在一名馬穆努克手中,反而死在眼前,這麽一個傻乎乎的胖,這讓這些喜歡自以為是的馬穆努克感到很沒麵


    關於先前聽到的,胖單槍匹馬衝擊數百諾曼底騎兵,並與幾十米外一箭斬殺侯薩維斯的說法,更是讓這些馬穆努克嗤之以鼻,這事說的也太玄了,


    侯薩維斯是誰?公認的在諾曼底人中最狡猾的將軍之一,最擅長遊擊戰,不知道有多少赫赫有名的馬穆努克,在追擊中被拖著到處繞圈,然後被伏擊致死,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被某個悍勇的家夥,在正麵交戰中斬殺


    “侯薩維斯死的真不值“


    年輕騎士收回目光,滿臉不甘心的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不屑道“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麽卑劣手段,讓侯薩維斯那個狡猾的家夥死在你手裏,否則就你這樣的鄉巴佬,就是再多上一萬個,也殺不了侯薩維斯““


    “一群自以為是的家夥“對於這名年輕馬穆努克的自大,胖嘴角冷笑回應道“老運氣就是好,怎麽的,路上隨便一刀,就殺了一個侯薩維斯,有本事,你倒是殺一個看看”


    輕騎士沒想到胖作為一個貴族會這樣賴皮,頓時刺激的臉色憋屈的通紅,手臂顫抖,遙遙舉起手中長達2米的馬穆努克騎兵長槍,


    隔著十幾米指著胖道”我以一個馬穆努克的榮譽起誓,我要跟你決鬥,我要用你的血來洗刷遭到的恥辱“


    “說得好,對這種隻會憑借運氣竊取軍功的家夥,隻有英雄的馬穆努克才能揭穿他“旁邊一名穿著薩蘭德騎兵隊長服裝的軍官,在十幾名馬穆努克中大聲起哄,戰馬散開,將馬隊前行的道路阻擋,明顯就是想要看胖的笑話


    “我認識他,他叫倫塔爾,是去年馬穆努克大賽的亞軍,在京都年輕貴族中很有影響力憑借高超的戰技和不錯的賣相,他可是不少貴族小姐的夢中情人“妮萊小聲提醒道,語氣中透出一股擔憂


    經過這段時間跟在胖身邊的耳渲目染,特別是蒼鷹阿維則隕落的刺激,讓以前還對馬穆努克抱有幻想的妮萊,早就對這些自會閉門造車的家夥感到反感,


    但無可否認,馬穆努克的單人戰鬥力還是很客觀的,至少不比伊卡迪瓦的正統騎士差,雖然見識過胖那近乎超人的戰鬥力,妮萊依然感到一絲擔心,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放肆“


    一聲暴雷般的厲喝聲


    馬車旁負責護衛的一名近衛中隊長,已經如同箭簇一般,策馬迎上馬穆努克的長槍,雪亮的薩摩爾戰刀,化作一道迅疾的光痕,與年輕騎士的長槍絞成一團,


    “砰砰砰“幾聲清脆的碰撞聲中,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一股慘烈的血腥氣息隨風飄來


    “有人受傷了?”妮萊驚恐的看著窗外一幕,不過短短數個呼吸,淩厲異常的薩摩爾戰刀,猶如一陣寒風刮過,令人生出肅冷的感覺,


    一開始還拚的旗鼓相當,兩個人都掛了彩,但當那名薩摩爾近衛中隊長,獰笑著從背後抽出第二把薩摩爾戰刀,那名馬穆努克大賽的亞軍的情勢就急轉直下,


    刀光如同暴風驟雨般落下,薩摩爾中隊長勢大力沉的雙刀劈砍,讓這名馬穆努克亞軍也吃不消,連人帶馬被震的連連倒退,這種以命搏命的可怕打法,完全就是將這裏當成了血腥戰場,刀刀奪命,如果不是這名亞軍的功底確實紮實,早就被劈成兩半了


    四周不時引起旁邊一片驚呼之聲,十幾輛鑲嵌著各類家族紋章的馬車在門口外就停住,一雙雙透著疑惑和看熱鬧的目光,同時矚目在門口車門上的標記,


    剛才還叫囂跋扈的馬穆努克騎兵,現在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紛紛設想,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的狼狽隻會更甚


    這裏現在就是北方最矚目的地方,不但16家領主,僅僅是隨從家臣就有上千人,能夠來這裏的,更是裏邊有身份的,


    這些高等貴族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前麵神秘馬車旁的黑甲騎兵,薩摩爾近衛身上的精良鱗鎖甲,在陽光下閃著幽暗的光,神秘而可怕,


    那種沉穩整齊的挺拔身影,帶著一股莫名的壓力感,這種感覺,隻有真正上個戰場的戰士身上才會有


    “這些黑甲騎兵是什麽人?”落下的馬車窗簾,遮住一雙有點陰鶩的目光,


    “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這些是真正的戰士”馬車內,一名氣度沉凝的老人收回凝重的目光,花白的頭發束的整齊發亮,袖口上繡著代表尊貴身份的金色紋章,在他的對麵,坐著一位相貌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


    作為薩蘭德北方現存的最後一位大公爵,64歲的俄德公爵可能是最低調的一個領主,他的領地在薩蘭德野馬平原的西北部山區,那裏是橫斷大山脈的中心,山脈綿延,風景優美,是薩蘭德公認最美麗的領地,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臨海,道路不暢通,所有的產物都必須用馬隊穿越山脈,然後再運到臨海地區運轉出去,這導致他們不得不為自己的產物,付出比其他領地更多的賦稅,


    這一點一直是俄德公爵最頭疼的問題,特別是諾曼底海軍襲擾北方以來,臨海領地都取消了海運,俄德領的情況就更加惡化了,囤積的東西賣不出去,想要的東西買不進來,這次參加北方領主會議,老公爵不但親自參加,而且還將自己的兒也帶來,


    “父親,根據我們在拉撒城探傳回來的消息,這位從維基亞歸來的維克塞頓侯爵,與新任北方總督索費多公爵之間,似乎發生過一些不悅快的事”


    中年貴族神色恭敬道“從這些馬穆努克的表現來看,這位新總督的報複之心,似乎也太急切了些,竟然不顧這麽重要的會議,當眾羞辱一名領主,真是太兒戲了”


    “這樣的餿主意,隻怕還不是索多費那個大白癡能想出來了“老公爵手指輕輕敲擊著馬車座位扶手,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如果沒有軍務部的首肯,這些馬穆努克怎麽敢怎麽放肆,這件事情的後麵,隻怕還有來自軍務部某個家夥的影”


    “軍務部?”中年貴族一臉愕然,過了半響道“父親的意思是說,新任胡圖北恩行政官費洛克侯爵?”


    “那就是條毒蛇”老公爵語氣憤憤道,用手按了按微微發疼的太陽穴,似乎想起什麽不愉快的事


    遠處庭院的三層閣樓外屏,兩個人影正看著門口的戰鬥,


    其中一個是體格魁梧,模樣頗為俊偉的年輕貴族,眼中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輕浮,正是新任北方總督索多費公爵,在他的旁邊,一名穿著藍底色貴族軍服的禿頂中年人,正打量著遠處,細長的眼眶中,轉動著陰謀得逞的得意


    “嗬嗬,費洛克大人,你的這條計策太精妙了”


    看見馬穆努克騎兵最終在黑甲騎兵手中落敗,索多費公爵不怒反喜,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既讓維克塞頓那個混蛋,在這麽多大人物麵前丟了臉麵,又讓馬穆努克與他結下了仇怨,以馬穆努克這些家夥的德性,他們不想辦法扳回來,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如果在決鬥中死掉,那就最完美了我不但能夠得到維克和拉撒,沒準連妮萊大美女也會投入我的懷抱”索多費一臉得意笑道


    “像維克塞頓這樣的小領主,在北方還有十幾個,根本不值得公爵大人計較最快讓北方幾個大家族,成為支援京都的血脈,才是我們最需要關注的事”


    禿頂中年人轉過身來,向身後的衛兵揮了揮手,等到衛兵離去,才繼續道


    “希望公爵大人還記得離開京都時,卡洛裏萊格大人的囑咐,這次我們最主要的任務,不僅僅是統和北方資源,更重要的,是將北方領主與維基亞方麵的貿易權掌握在手中,那可是上百萬金幣的買賣,京都的大人們,可是急需要這筆錢來彌補在南方戰役中的損失”


    “這是當然,對於卡洛裏萊格大人的囑咐,我可是一直不敢懈怠啊”索多費公爵一臉諂媚道“我已經安排好了,這次的會議上,我會以京都王室的名義,收回這些領主的對外貿易權”


    “500名馬穆努克就安排在殿外,無亂是誰,如果有不聽話的,我就。。。。。。”索多費嘴角冷笑,用手做了一個斬殺的手勢


    “希望一切順利吧”


    看著自信滿滿的索多費轉身離去,禿頂的新任行政官臉上,難得的鬆了一口氣,目光再次掃過樓下那輛獨特的黑色馬車,沒來由的感到心跳了跳,


    京都王室在這種緊要關頭,將他派到位於北方中樞的胡圖北恩,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軍務方麵的幹練,更因為他是薩蘭德軍務部中有名的狠角色,不但在京都擁有紛雜的人脈,而且還有一個不俗的外號“毒蛇“


    前門發生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胖對眼前這座美麗建築的熱情,


    這正門兩旁是十二個巨型的大石雕,有男有女,各具妙姿,唯一相同的是他們或以手托,或以背負,都頂著蒼穹的圓拱形殿頂,座整體構架用白石砌成的美妙建築,予人至純至淨的質感和外觀,


    廟殿中央是個直徑達百尺的巨大圓形吊頂,其中以七色石砌成了一幅星圖,占最多的是黑色的石,那當然是漆黑的夜空;代表星光的各色石滿布其上,猶如置身星空滿布的夜色中


    妮萊挽著胖的手,在蒼穹殿堂的門口停住,


    “舅父一直想讓這裏成為一片淨土,可是沒想到,現在這裏,會成為肮髒的權力劃分的場所”妮萊目光複雜的在一座座雕像掃過“這是天上的十二星神,他們代表著天空之神指引世人的十二個方向有了他們,我們薩蘭德人才不會在蒼茫大海中迷路,可是現在。。。。我心目中的薩蘭德已經迷失了。。“


    走進白色的殿門,數十名各式各樣的人在大廳裏東一簇,西一簇的聚集著,舉著水果酒的侍者來往穿梭,有衣著鎧甲的騎士,有大腹便便的貴族,有意氣風發的少年,也有麵目狡黠的老人,


    團團圍著廟心這圓形大星圖的,是十四張長幾,幾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和美酒,卻沒有任何肉食,幾後都是一張厚厚的白色羊毛毯,供人席地而坐。現出薩蘭德人浪漫和無拘無束的情懷


    殿內占了一大半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青女,她們平均都生得嬌俏秀麗,皮膚尤其雪白柔嫩,加上她們薩蘭德舞娘特有的裙服都非常性感,所以裸肩**和豐隆的胸肌,把盛筵點綴得肉感香豔,愈發對比出戰爭的冷酷和醜惡。


    “這是什麽情況?”


    胖在走進大廳的那一刻,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一名俏麗如雪,身著薄沙的薩蘭德舞娘,在委婉扭轉,充滿異域的薩蘭德曲調中,幾乎是擦著肩從胖旁邊穿過,那高速顫動的臀部,帶起一陣悅耳的鈴鐺聲,流光四射的媚眼,絕對是勾魂奪魄


    “沒關係,我們薩蘭德人的風俗就是這樣,妖嬈的薩蘭德舞娘,是宴會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旁邊的妮萊一臉笑意的從侍者手中端過兩杯淡紅色的酒,遞到胖手裏道


    “在我們薩蘭德有句諺語,一切都可以在宴會中解決無論戰爭還是外交,薩蘭德舞娘的身影,總是最美麗的風景“


    “這風俗太給力了“胖心中一陣晃蕩,眼光迷離的在一名妖嬈的薩蘭德舞娘的臀部掃過,暗中吞咽了一口口水,滿眼鶯聲美眷,什麽事談不成啊


    “我先過去一下,那裏有幾個以前的朋友“妮萊在胖耳邊低語,向左側的宴席指了指,


    那裏正聚集著一群穿著貴族長裙的少女,一看就是某些大人物的女眷


    “嗨兄弟,“


    一名從胖邊上路過的家夥,突然看著胖一臉興奮,當場給了胖一個熊抱,滿是酒氣的大嘴,噴的胖差點吐出來


    胖聽妮萊介紹過,這個左眼眶下長著一個黑點的家夥叫萊格思,是薩拉德西北部港口城市北迪克的領主,


    說是港口城市,其實就是幾個大型漁村,自從維基亞與薩蘭德開放海貿以來,這個滿腦袋都是金幣的家夥,為了籌建從北迪克到拉撒城的航線,差點將自己祖傳的城堡都賣掉,因為實力實在不怎麽樣,在宴會中也沒什麽人搭理他,拿著一個酒杯到處亂竄,


    現在逮住一個同樣孤單的胖,兩人一臉的相惜,


    這家夥說話風趣,偶爾還間雜著一些鄉間狸語,一點不像一個領主,和胖的性格到有幾分對口,


    兩人無視旁邊貴族不斷投來的鄙視目光,自顧自得聊起來,


    突然,萊格思挺著紅透的鼻,一臉神秘道


    “聽說了沒,這次連海峽對麵的維基亞人,也派出了使者團,帶團的可是伊卡迪瓦西部第一美女,毛摩娜青小姐還未開會,萊格思已經有點大舌頭了“要是能夠得到這樣的美人賞識,那就是死也值了”


    胖一陣沉默,這要是死人,那自己不是死了無數回了


    “放你的狗屁毛摩娜青小姐,也是你這樣的人能覬覦的”就在胖無言以對的時候,一個英俊的薩蘭德年輕貴族,從旁邊一把揪住萊格思的衣領,。。h


    480自取其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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