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猛獸來襲


    東庭草原北部的阿卡斯得亞沼澤地,水草豐茂,地勢低窪,曆來是東庭人在初春季節集中放牧的地區,自從氣候進入5月,有些恢複了溫度的天空就一直都顯得有些憂鬱,陰沉沉的烏雲,幾乎遮蓋了所有的陽光,茂密的水草地也顯得有些潮濕溫熱,


    也不知道是因為戰爭讓人感覺到燥熱不安,還是因為天氣確實悶熱。從旁邊流過的河水在,也帶不走這種濕熱的感覺。


    在沼澤地的東端,大片連起的帳篷如同雲彩般覆蓋在大地上,一股蒼涼的風從大地刮過,將散亂的野草卷天空,一隊騎在馬上的庫吉特輕騎兵如果旋風般從草地上呼嘯而過,“塔塔”身穿著輕便皮鎧,身後背負著強力反曲弓的東庭騎兵,如同一道迅疾的黑色的長線,在大地迅速飛馳,


    釘著厚實弧形馬鐵的馬蹄就像一把鋒利的剃刀,將地麵完全撕裂開來,變成東一塊西一塊的黑色,這些被濺起濕漉漉的泥土,毫不留情地拍打在沼澤的地麵泥潭上,


    無數的枝幹斷裂,連帶著花朵掉落在地,跟著又被沉重的腳板踩下去,直到完全破碎。


    百名由東庭黑甲弓騎組成的巡邏隊,沿著草甸散開,涼爽的風吹來,戰馬的馬鬃飛舞,映襯著馬背騎兵矯健的身姿,此刻,在他們目光關注的地方,東庭人的一個重要會議正在召開,


    北地人咄咄逼人的勢力已經以引起了大部分東庭部族的不滿,特別是兩個負責邊界防禦的小部族被滅掉後,北地人的觸手已經延伸到東庭草原的腹地,嚴重威脅了東庭人傳統勢力,這次以芮唐庭娜的號召力,召開的東庭部族大會,就是要商討怎麽應對北地人囂張侵襲的問題,


    會議一開始,就充滿了緊張的氣氛。事實上自從歸附獵鷹王朝以來,不少的部族都選擇了南遷,所以以前那種在苦寒之地艱苦打拚的風格,已經退減了不少,東庭人血脈中的那股凶悍戾氣,也經受不起舒適環境的磨損,


    一名從邊界趕來的部族首領首先開炮,評擊一些部族的不作為甚至見死不救,才導致本來兵力最為薄弱的東庭東北部邊界首先先受到北地人打擊,


    這名身材高大的青年人,四肢發達,孔武有力,眼睛裏麵閃動著惡狠狠的凶光,身上的硬質皮鎧上還濺射有已經凝固的斑斑暗紅色血跡


    他是東庭北部邊界典裏斯族的首領,典裏斯族在東庭六十三部中排名五十七位,屬於那種典型依靠邊界水草遷徙的小部族,全族人口2萬5千人,能夠作戰的士兵4千餘人,因為實力不強,而且沒有固有領地,所以隻能算是一些大族的附庸,


    但因為在邊界上流動性大,所以擔負著日常的巡邏任務,隻是他們的巡邏範圍,是依照遷徙的地區來隨時變動的,因此這次首當其衝遭到北地人衝擊的,也是這個四處流動的小部族,


    東庭長公主芮唐庭娜以王妃的的身份坐在大帳的最重要位置,東庭六十個部族的首領分坐在兩側,典裏斯族的族長看見長公主也在,越說越激動。幹脆站了起來,扯開上衣的口子,露出刺著狼頭刺青的胸膛,大聲地說道


    “我就想知道,當我的族人與北地入侵者浴血奮戰,前去求援的人為何會死在後方瑞排部族的營帳裏,在座的各位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夠派遣增援軍隊前去支援?究竟是繼續這樣觀望下去,還是繼續呆在後麵看熱鬧?等著北地人一路高歌猛進一直打到莫圖?”


    “典裏莫和,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名頭戴紅錦毛皮帽的部族首領,神色憤憤從左側席位上站起身,惡狠狠的說道“什麽叫前去求援的人,為何會死在我瑞排部族的營帳裏,他自己因為過度策馬奔跑,結果從戰馬上摔下來,跌斷了胸骨死的,難道也算是我的責任!而且我也派出了5千人的援軍,你怎麽能夠空口白話的說我在後麵袖手旁觀!”


    典裏莫和轉過頭來,與這名瑞排族的首領對視,咬牙切齒的說道“狗屁的五千援軍,我族從白日拚死力戰至深夜,傷亡過半,也沒有見到一個援軍!不得已隻能放棄全族所以牲畜物資,沿著波安迪河撤退,如果不是當時夜黑,北地人不敢任意追擊,我族2萬五千人隻怕一個活口也不會留下!”


    “這就對了”瑞排族長臉色悠然的說道“我接到援軍的回報,說你們典裏斯族已經提前撤走,所以才不得已放棄了等待波安族援軍一起發動會戰的打算,如果不是你們擅自迎戰,等到波安族的五千人一起到達,也不是完全沒有聚殲敵人的可能!“


    “放屁!”聽到瑞排族長的辯解和嘲弄,想到自己部族幾乎被全滅的慘狀,典裏莫和雙眼充血的罵道“我族駐地與你們瑞排族不過50裏,如果輕騎兵全力馳援,頂多3個小時可以到達,可惜我族與數倍於己的北地人浴血奮戰了7個小時,也沒見到一個援軍啊!


    你卻告訴我說,你在後方等待波安族的援軍一起馳援,你真當我典裏斯族人的鮮血就不是從身體上流下來的嗎!”


    “難怪人家都說你典裏莫和是個不懂戰略的莽夫”瑞排族族長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嘲諷道“如果沒有波安族的援軍,麵對6千名裝備精良的北地軍隊,我的5千人不是也填進去了!如果你現在害怕了話,你可以馬上退出會議!“


    典裏莫和神色激動的站起來,憤怒盯著冷嘲熱諷的瑞排族族長狠狠地說道“我們有什麽好害怕的?我們害怕什麽?我害怕準備上前線的時候,卻被自己的同伴在背後捅刀子,我害怕我的腦袋,會被自己人親自送到北地人的麵前!什麽和波安族匯合的鬼話,真要相信了你們,就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時,被提及的波安族長眉頭微蹙的站起身,不解的說道“你們典裏族不是有3千狼衛嗎?加上族人最少也能夠在緊急情況下湊齊一萬人,可是你們的對手隻有6千北地軍隊,怎麽打也應該打得贏吧!怎麽會敗的那麽慘!”


    典裏莫和嘴角冷冷地說道“你是要諷刺我們典裏斯族的戰鬥力不行嗎?不要忘了是誰在三年前的白平地草甸,被我的3千狼騎兵追出上百裏地,那時你覺得我典裏斯狼騎兵的戰鬥力如何?老子以三千對你的五千,還不是一樣打得你哭爹喊娘的……”


    “胡說八道!“瑞排族長被當眾揭穿了傷疤,頓時臉上掛不住,惱羞成怒的說道“那不算!那是你弄了陰謀詭計!再說,老子什麽時候認輸了?後來還不是一樣的揍你……”


    “夠了!你們準備爭論到明年春獵去嗎?”坐在主座上的芮唐庭娜厲聲喝止這種無意義的爭論,惱怒不堪的典裏莫和隻好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臉紅脖子粗的氣呼呼的坐下,那狠毒的眼神,似乎要將對麵的瑞排族長銼骨揚灰,也不能解心頭大恨。


    芮唐庭娜別過頭來,看向氣鼓鼓的典裏莫和,凝聲問道“典裏斯族狼衛的戰力在我東庭部族騎兵中足以排入前十名,如果真如你所述說的那樣,北地人戰力豈不是相當強悍?你典裏莫和素來以機動戰術著稱,為何會以3千精銳騎兵在遼闊的草原上被6千步兵擊敗,實在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是馴鹿,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典裏莫和臉色恭敬的站起身回應道,北地嚴寒,即使是五月也才剛剛解除冰封期,草甸上全是冰渣碎雪,他們似乎很了解我們的習慣,知道一旦營地紮地,就至少會在那裏徘徊10天左右,否則視為對長生天的不敬,


    北地人就是利用這個機會,用大批馴鹿運載重裝步兵突襲我們,他們似乎早就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故意繞過了以前常走的路線,所以等到我們發現時,已經失去了機動作戰的可能,


    除非我們放任他們屠殺我們的至親族人而漠視撤走,這絕對是不可能的,我族拚死力戰,能夠活下來的人,也不過萬人而已!“


    “這麽說,你們的營地位置被人出賣了!所以才不得不拚死力戰!“芮唐庭娜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目光如電的射向剛才爭論的瑞排族族長臉上,


    “我也是接到求援後,才知道典裏斯族營地的位置的!“瑞排族族長連忙喊冤道”就是因為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也不知道來襲敵人的數量,我族增援的部隊,才隻能一邊向戰場推進,一邊等待波安族的援軍一起開進“


    “那會是誰?“芮唐庭娜兩條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草原部族對於自己的營地位置一向都是最為隱秘的,因為那不僅僅隻是一處營地,而是整個部族的命脈,裏邊有自己寶貴財產,妻兒老小,一般營地暴露,往往會引來覬覦的貪婪襲擊,特別是在混亂的草原上,掠奪與反掠奪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公主殿下,汗王急信!“就在芮唐庭娜漫天霧水的時候,一名王庭衛士急促的跑過來,將帶有緊急火漆的信函交給她,芮唐庭娜困惑的拆開信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低聲嘀咕了一句“沒想到,竟然是他……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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