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壘堡製高點上,高盧將軍們一個個全部呆住了,睜的老大的眼睛,眼睜睜看著猶如天空中墜落流星的燃燒武器,拖著長長的紅光從對麵山脊呼嘯而來,


    在地麵落下的一刹那,就像一個席卷一切的紅色光球,蠻橫的將四周十米範圍的一切物體全部卷進去,火光在隘口一線衝天而起,就像被一群巨人揉捏的玩具,從左側的第一個投石台在爆開的烈焰下化為一片火海,


    轟隆隆!


    聲音這時才傳到眾人耳中,“我的天!我們的投石機完蛋了!”旁邊有將軍才反應過來,嘴裏忍不住發出驚呼聲,隻見對方的投石彈就像長了一雙能夠透穿城牆的眼睛,將本方一個個苦心搭建的投石機砸成碎片,


    隨著爆炸和火光如噴泉,上麵的人和投石機碎片,被席卷而過的巨浪,就像被高高拋起的玩具拋上空中,


    ”這是怎麽回事啊,對方的投石機也太神了!“將軍們麵麵相窺,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看向前麵臉色發白的總負責人德裏克,誰都知道這些投石機是軍團堅守的信心,是德裏克大人防守隘口的最大依靠,


    德裏克大人曾經數次在軍事會議上自信滿滿的表示,就算獵鷹軍真是鐵打銅鑄的鐵軍,我德裏克的在數百投石也要將其砸在碎肉橫屍,徹底終結其攻無不克的戰爭神話,自大和暴怒,讓京都線總負責人德裏克忽紅忽白的臉上也像被人猛扇了一耳光,手指緊握在一起,深深陷入手心,鑽心的疼,疼在滴血,他能夠感覺到身後將軍們那掛在嘴角恥笑,真正的攻勢還沒有開始,德裏克大人叫囂的資本就這樣被對方輕輕一根手指碾碎了。


    此時,在其他高盧普通士兵的腦海裏,翻來覆去的都是老兵們多次告誡的一句話“站著跟獵鷹軍打得人,都是死人,獵鷹軍!大陸攻城第一!”


    即使這裏距離隘口前線還有2百多米的距離,炙熱的滾浪和慘烈的紅光爆炎,照在每一個臉色慘白的高盧人臉上,誰也沒想到對麵獵鷹軍的投石機如此可怕,不但射程恐怖,而且位置精準的令人發指。


    足足半個小時,獵鷹軍方麵對於隘口防線的打擊才開始放緩下來,


    黑色如雲一樣的軍陣再次向前,


    “起來,射擊!不要讓他們靠近!”一名高盧射手從火焰和屍體堆裏爬起來,頓時冷生生打了一個冷顫,映入他眼眶的是下方猶如螞蟻一樣的黑色大軍,在隊長的大聲催促下連忙抓起地上的高盧弓,腿腳發軟。耳邊還是雷滾一樣爆開聲音的回響,下方是如海潮山崩的黑甲士兵,讓他感覺自己就像站在一座隨時都可能沉沒的孤島上,


    “射擊。不想死就爬起來!”


    他聽到隊長氣急敗壞的聲音,高盧射手顫顫巍巍站起身,手指慌亂的拔出一支箭,看著下方密集的人潮。拉開弓弦,呼,從城下襲來的一道白線擦著他的肩頭而過。啪!,碎木散開,一支箭簇穩穩插入他身後的木板上


    “是獵鷹軍射手!”


    高盧射手腦袋轟的一下,完全一片空白,他聽老兵們說過,獵鷹軍在攻城時,下方總是潛伏著專門對付城頭射手的精銳弩射,這些號稱射手獵人的可怕敵人,即使隔著百米的距離,也能夠將目標一箭穿喉


    “撲哧!”


    幾乎就在同時,連續兩道白線再次正中他的身體,一支箭簇射中他的胸口,另外一支銳箭前端凶橫的從他腦後慣出來,一團碎肉和骨頭從他腦後暴開,高盧射手的身體微顫了一下,手中的高盧弓落在地上,


    “第五個!你欠我兩個了!”


    一名負責壓製城牆的獵鷹軍精銳弩手,神氣昂揚的向旁邊翻白眼的同伴比了比,


    這是帝國南方軍團蓄勢已久的猛攻,推上第一攻擊線的是獵鷹帝國凶名卓著的精銳攻城團,全身是箭簇難傷的重甲,臉上帶著可怕的金屬敷麵,手中的武器是重槍,連枷,攻城槌,他們的凶悍,即使在獵鷹軍中也被稱為”城牆殺戮者”


    這些身穿重甲的壯漢凶猛的就像維基亞南部的山熊,殺人如砍瓜切菜,來自城頭稀疏的弓箭,幾乎對他們無害,他們以千人為組,咧嘴自信,猙獰的嘴臉讓人心寒。在他們看來,隘口守軍那笨拙的防守,和散亂的反擊就跟撲上來遞死的飛蛾差不多。


    “攻擊!殺光一切!”


    手中的攻城錐猛的砸碎前麵高盧士兵的頭顱,看著敵人的鮮血從頭盔裏邊爆開,嗷嗷狂叫著爬上了隘口。在重型攻城團的後麵,是來自薩蘭德的輕型突擊兵,這些輕型突擊兵手執圓盾和標槍,身手敏捷,站在同伴的肩頭上猛然一躍,手便可抓到城垛的邊緣,使勁向上攀爬,上麵的守軍慌亂的猛砍,下方拋射而來的突搶,讓城牆上的高盧士兵成片翻滾,箭矢同時猶如雨點般灑落在城頭上,大批的守軍中箭栽倒,


    高盧士兵們慘叫著四散逃跑。箭矢密集到守軍竟不能立足!


    “第十五步兵團增援上去了!”


    “第十五步兵團崩潰,馬達爾大人戰死!”


    “第十七步兵團增援上去!”


    “第十七步兵團崩潰,羅科塔塔大人重傷!”


    “大人,隘口再次請求支援!”


    來往稟報的騎兵一次次的刷新高盧將軍們的心理底線,


    “諸位,誰願意去增援隘口!”


    德裏克臉色鐵青的一拳砸在城垛上,第四次增援了,他目光帶著幾分期望掃過將軍們的臉,將軍們一個個都低下頭,不敢正視,任何人投進去,都不會完整著出來,這一次不是詳攻,這才是真正獵鷹軍的實力,


    當獵鷹軍的黑色軍陣,以排山倒海的氣勢直接猛撲已經殘缺的隘口,隘口防線遭受到直麵獵鷹軍攻勢以來的第一次真正攻擊。先前的幾次試探與這次相比簡直就是兒戲,當這支大陸第一的軍隊展現出自己的強勢,震動的是整個壁岩堡。


    “大人,獵鷹軍已經占領隘口大半。.tw[]此時依然繼續增援隘口,我軍徒然遭受屠殺,非常不智!”一名將軍臉色難看的大著膽子說道


    “是啊,獵鷹軍的遠程打擊線,已經完全覆蓋隘口防線,我軍增援上去就是在徒增傷亡!”將軍們連忙表示讚同,內心暗罵。媽的,這種情況下誰敢上去,都打紅眼了的獵鷹軍,簡直就是嗜血的猛獸,場麵真是太凶殘了,除了隘口本有的一萬五千人,已經連續有兩個兩個步兵團,足足三萬多人的部隊,結果都是無一例外被直接打崩潰。獵鷹軍在隘口是氣勢如虹,隘口正在成為一個讓高盧士兵無法突破的戰場絞肉機,


    “你們!”


    德裏克看著將軍們,嘴唇顫抖。手無力的垂下,


    “嗚嗚!”顫抖的長號,隘口方向的高盧部隊如潮水一般回撤,丟盔卸甲。就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著跑


    “軍團長!,我軍已占領隘口!”一名傳令騎兵策馬飛奔上前麵山脊,向站在那裏的斯塔圖恩科報告


    “嗬嗬。大家幹的不錯,一口氣拿下隘口,直接將對麵的高盧指揮官打怕了!”斯塔圖恩科放下手中的瞭望鏡,看著遠處潰勢如山的高盧軍隊,臉色昂揚的向身後整裝代發的十幾名將軍們笑道,


    “隻能怪那些高盧人就是沒有經曆過戰場的雛鳥啊!經不起碰,一碰就散了!”身後的南方軍將軍們發出一片輕蔑的哄笑聲,


    “對,一群綿羊,怎麽跟獅子打!”


    大軍猛壓隘口,高盧軍隊損失超過三萬,南方軍的損失一樣不小,這種兩軍相遇與一處的攻堅之戰,打的就是誰更有氣勢,誰更舍的死人,帝國南方軍早就經曆了這種血戰的考驗,從將軍到士兵從開戰起就做了拚死猛攻的準備,


    隘口之上,兩軍對填人命,血肉橫飛,


    南方軍非但沒有被眼前的戰場絞肉機嚇到,反而一個個打得血性蓬勃,


    如果高盧軍隊一樣死填隘口,南方軍已經做好了填上五萬條人命的準備,結果,高盧人才損失了三萬人就露出了怯意!同樣的軍力,還占據城牆之利,結果隻是輕輕一拳就倒了!難怪南方軍上下對於高盧人的怯弱表示出鄙視,


    戰旗如雲漫卷的獵鷹軍緩緩開進隘口,修整防線,看來暫時不會立即發動第二波攻勢


    高盧軍隊退卻到第二線的中心大道,


    士兵們在各軍步兵團上催促下,慌亂的構築新的防線,拉起一排排的木柵欄,


    “啪”京都線總負責人德裏克全身近乎虛脫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太艱難了!德裏克感到自己的腿腳現在還在發潤,眼前有些發黑,全身就像是脫水了一樣,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一場隘口之戰,讓德裏克徹底膽怯了,如果先前還隻是感覺到壓力大,現在則是壓跨神經的崩潰,大軍嚴守猶如銅牆鐵壁的隘口,計劃中應該最少也能抵抗一個星期以上,誰知道隻一個上午就被突破了,


    以此類推,中心大道能夠堅持多久?壁岩堡能夠堅守多久?難道十幾萬高盧大軍,就這樣被摧枯拉朽掉。。。。德裏克不敢想下去


    ”你犯了一個錯誤,不該輕易放棄隘口的!“一個冷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正是擔任護衛隊長的索雷,這位老兵斜靠在門口,目光寒冷如劍


    ”為什麽?你沒看見隘口已經守不住了,就算是填上更多的部隊,結果都是一樣!“


    德裏克向他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家夥總是這樣不聲不響的出現,他打開一瓶紅酒倒進酒杯,給自己壓壓驚,說道”你剛才是沒看見,真是太可怕的,說實話,我是沒上過戰場,但是以前作為後勤官,清理戰場時,自認也算見過戰後一片片如樹葉堆累般的死人,自認見過戰爭的慘烈,但我真沒想到,在真正的大戰開打時,我腦海裏完全就是一片空白,花了半個月倒背如流的作戰操典早就不知道飛哪裏去了。獵鷹軍的攻勢是那樣的凶猛,簡直就像是天地間能夠吞噬一切的血腥巨獸,我就這樣看著精銳部隊一團團的被咬碎,撕裂,生吞。。。。。。你讓我怎麽辦!怎麽辦!“


    ”咕嚕!“德裏克說到激動的地方,拿起酒杯,猛吞了一口紅酒,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你膽怯了?身為大軍統帥,你被敵人打破了膽!“老兵索雷目光閃爍的看著他,讓德裏克感到一絲懼怕


    ”我不是膽怯。隻是保存實力!“德裏克重重放下酒杯,怒氣衝衝的說道,站起身鬆開衣服的領口,敞開衣服”我不能明知道死,還讓更多的人去死吧!“


    ”但你的決定,正在讓更多的人去死!“


    老兵索雷語氣裏,第一次顯露出一股濃濃的震怒,厲聲說”隘口素來被稱為“壁岩堡死線”這種地方曆來拚的就是死人,如果對方敢填兩萬人進去。你就要做好填兩萬人的準備,對方填五萬,你就填五萬,對方填十萬。你就算已經隻剩下將軍衛隊也必須填上,何況你還占據兵力和防守上的兩大優勢,如果你真填了十萬人,我敢保證。對麵的獵鷹軍明天就會主動撤離,至少在一個月內,絕對不會打壁岩堡的注意!“


    ”但是你退卻了!”


    老兵索雷的聲音停了停。嘴角微微撇了撇“丟掉隘口的代價,不僅僅是剛剛鼓舞起來的軍心士氣低落到最低點,而且等於將壁岩堡完全暴露在獵鷹軍的打擊範圍之下,有隘口防線支撐,獵鷹軍進可攻,退可守,戰場主動權徹底落入獵鷹軍一方。壁岩堡就算再堅固,陷落也已經成為定局!“


    ”這。。。。”


    德裏克聽得目瞪口呆,他雖然是京都線總負責人,利用占領壁岩堡才穩住了地位,但畢竟不是如亞爾德和哈森蘭波那種鐵血戰場上鍛造的真正大軍指揮官,這種半路跑出來的將軍,沒有指揮過慘烈大戰的經驗,怎麽會知道鐵與血的真正含義,如果是亞爾德或者哈森蘭波這種經驗豐富的帝國大將,就會毫不猶豫的將隘口作為決戰場,以犧牲換犧牲,犧牲再大也要死壓隘口線,將對麵兵力不如自己的獵鷹軍拖入消耗戰的泥潭!


    “找機會撤離吧!這是我能夠給你的最後衷告了,你所麵對的還隻是獵鷹帝國的一個兵團,真正最精銳的中央軍你還沒見到呢!”老兵索雷站直身體,眼神露出幾分失望,低語“那隻鷹很快就會來的,壁岩堡守不住了!高盧京都也完了!”


    “你也要走了嗎?”


    德裏克看著老兵索雷,身體微顫了一下,他能夠聽到老兵索雷語氣中的離別之意,想到這數年來,自己從一個後勤官,逐步登上現在的京都線總負責人,手握二十萬帝國大軍權柄,這個老兵多次給予自己的幫助都起了關鍵作用,


    德裏克內心感到一絲寂然,這個老傭兵的身份很神秘,


    雖然是一名傭兵,但在軍事和政治上卻有著令人咋舌的判斷力,在成為傭兵之前,應該是某一個國家的大人物吧,德裏克曾經這樣猜測過,獵鷹帝國滅國無數,總是有那麽一兩個死敵的,但是德裏克從來沒有問過老兵索雷,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為他曾經看見過老兵偶爾流露出令人魂斷神傷的目光遙望遠方


    “我會去南方!”


    老兵索雷抬起頭,看向窗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雖然德裏克不是什麽梟雄之才,至少在對待自己方麵還算不錯,


    自己本想利用培植德裏克來利用高盧帝國複仇,可惜,高盧帝國江河日下,被獵鷹帝國在短短兩年多時間就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壁岩堡已經是高盧帝國最後的軍事集群,此戰之後,高盧帝國很快就會成為那隻獵鷹利爪下的由一個覆滅!對於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東西,老兵一向很決然,他身上背負著族滅國亡的仇恨,雄心被徹底擊碎的痛苦


    既然高盧已經不行了,隻能尋找其他的幫助!


    “南方?你要去剛非帝國?那裏可是被伊斯坦人打的就快不行了!”德裏克茫然的看著老兵,想要挽留,


    ”剛非?“老兵嘴角微微撇了撇,不屑說道”一個七歲小皇帝再如何聰明,又能夠有多大的作為,不過是在維基亞獵鷹羽翼下苟延殘喘的傀儡,十年之內,必被維基亞獵鷹所吞並,我才不會去哪裏等著看獵鷹軍的戰旗插上剛非的新京城頭,我是要去伊斯坦!那裏足夠遠,那隻鷹的目光還不會看到那裏,或者還有能夠抗衡這支凶猛獵鷹的可能!“


    ”伊斯坦!他們可是整個歐巴羅人的死敵啊!“德裏克一臉愕然看向老兵”你一個歐巴羅人去伊斯坦,隻怕立即就會被當做異教徒吊死!“


    ”我不是歐巴羅人!“老兵索雷嘴角咧了咧,苦笑道”相信你也看出這一點了!我來自獵鷹帝國所在的那塊大陸,我曾經在大陸北方厲兵秣馬,企圖與維基亞獵鷹一戰爭雄,


    就差那麽一點點,我就可以成為北部的王者,可惜我失敗了,我活著,就是為了複仇,


    我相信伊斯坦人很快就會和獵鷹帝國碰撞,並且慘敗,所以伊斯坦人不會將我吊死的,因為我手中有他們所想要知道的關於獵鷹帝國的一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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