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舊址大殿中,各大門派依次落座。


    而任我行則坐在最上首。


    少林與武當一同主持的武林大會已經落下帷幕,任我行毫無意外的奪得了武林盟主的寶座。


    與任我行同行的龍宮四人,則還要排在少林武當之後。


    究其原因,也是因為他們隻有四人,麵對少林武當掀開的底牌力有不逮。


    誰能夠想到,少林武當這兩個如今已經退居二線的門派,居然還有著不出世的高手,竟能夠與龍宮四人抗衡。


    但原因還不僅如此,龍宮四人之所以屈居少林武當之後,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前線終於傳來了消息。


    華山派下掛著三位龍宮頭領的腦袋,而龍王與另兩位兄弟則去了恒山再無音訊。


    如今嵩山之上,眾人皆知龍王帶著龍宮人馬去了恒山找嶽不群晦氣,可結果如何,仍未有訊息傳來。


    倘若他們知道此刻恒山上發生的變化,大概也就沒有什麽底氣繼續在這裏排座次了。


    除了少林武當,日月神教與龍宮之外,參與這次武林大會的除了江湖散人,也有不少門派。


    比如青城派,點蒼派,昆侖派,又比如五仙教,百藥門,湘西排教等等。


    這裏的門派多數沒有受到華山派的影響,或者受到的影響較小,並未參與圍攻華山一役。


    而原本與這些門派也不相上下的天河幫,海沙幫等靠近南方的幫派,則早就被李不言給一鍋端了。


    任盈盈來到大殿的時候,任我行正在發言。


    “今日我們聚於一堂,隻有一個共同的目的。”


    “爹!”


    任盈盈生怕任我行把後麵的話說出來,斷掉了自己最後的一絲生路,連忙大喊一聲,打斷了任我行。


    “盈盈,你不在黑木崖,來這裏做什麽?”任我行奇怪為什麽任盈盈會出現在嵩山。


    任盈盈張口就要勸說任我行,可立刻又想到當前場合下勸說任我行實在有些不合適。


    當著這麽多武林中人的麵,告訴任我行你打不過李不言,快收手吧,任我行會怎麽想?


    其他人會怎麽想?


    就算是為了麵子,任我行也不能服軟啊。


    任盈盈連忙走到任我行身邊,附耳道:“爹爹,女兒有十萬火急之事,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本以為任我行會明白自己的意思,順勢暫停大會,先和自己通個氣。


    可誰曾想任我行卻因為成功當上了武林盟主,力壓龍宮四位頭領以及少林,武當的隱世高手,自傲到了自負的地步。


    “何事不可在此說於眾英雄聽?”任我行自負道,“便是李不言斬了龍王,我亦不懼他。”


    “我大哥可不會輸給李不言那小人!”龍宮二頭領立刻出聲道,“任大小姐有何要事,說出來便是,是不是李不言打上了黑木崖?”


    任盈盈發現這些人可真是大預言家,一個個張口就來還都說對了。


    任盈盈了解任我行,既然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開了這個口,再想和任我行私下溝通,便已經幾乎不可能了。


    如果在平時,任盈盈還能想想辦法,可現在卻不行。


    任盈盈一直以為李不言是來尋任我行晦氣了,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耽擱了,但最好還是能夠趕在李不言出現之前,就讓任我行投降。


    殺降非義士所為,如果任我行投降了的話,就算李不言再氣憤,為了華山派的名聲,應該也不會殺任我行了吧?


    時間緊迫,任盈盈便顧不得任我行的麵子了,機會都給了,你不珍惜,那也沒辦法。


    比起麵子,總是命更重要一些。


    任盈盈譏諷的看了二頭領一眼,問道:“當日與二頭領同來的幾位兄弟,不知如今去了何處?”


    聽到任盈盈的反問,二頭領心頭一驚。


    他自然知道四頭領帶著九頭領與十二頭領去做了什麽,可如今任盈盈來了,三位兄弟都沒有來,那肯定是出了變數。


    而從任盈盈的表情上來看,自己的三位兄弟,明顯是在黑木崖折戟了。


    心切自家兄弟,二頭領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問道:“我兄弟他們人呢?”


    “二頭領問的若是四頭領,九頭領與十二頭領的話。”任盈盈故意頓了一下,“他們已經死了呢。”


    “不可能!我龍宮兄弟,三人聯手,天下何處不可去得?”二頭領身邊的三頭領急切的說道。


    任盈盈也有意說給任我行聽,“自二頭領離開之後數日,三位頭領便悄悄摸上了黑木崖,想要挾持我來找出令狐衝。”


    這件事沒什麽好隱瞞的,畢竟當時消息都傳出去了,其他人遲早會知道。


    聽到這裏,任我行臉色就變了,可因為如今任盈盈沒事,他龍宮三位頭領還死了,自己到也沒有吃虧,便暫時按耐住了心中的怒火。


    二頭領也攔住了自家的兄弟,讓任盈盈繼續說。


    “當時四頭領將我挾持至山腳,與我神教弟子對峙,多虧了令狐衝出手相助,才讓我找到機會逃脫。


    二頭領的三位兄弟武功了得,十二頭領隱藏的一身橫練鐵布衫更是令人意外,讓獨孤九劍都束手無策。”


    任盈盈隱去了令狐衝被踩碎手掌這一節,沒必要提,除了給令狐衝添一比糗事,沒有任何意義。


    “便在此時,一片嫩葉飛來,將十二頭領連人帶刀的擊飛了出去。”


    任盈盈又頓了一下,看著龍宮四人以及在坐的方證大師與衝虛道長身後之人,繼續說道:“這一手,想必在坐各位也有自信能夠做到。


    但若要將嫩葉嵌入刀身之中,而嫩葉絲毫無損,又有幾人可以做到?”


    龍宮四人以及方證大師,衝虛道長都閉口不言。


    在他們身後,三個老和尚與兩個老道士卻神態自若沒有說話,顯然是並未感到驚訝。


    “雕蟲小技,也值得盈盈忌憚?”任我行哈哈一笑,“若本教主所料不差,這出手之人,便是李不言了吧?”


    任我行有此口氣,自是因為他也有把握輕易做到這點,隻不過任我行有鋼針可用,實在沒必要舍本逐末。


    能更輕鬆的達成目的,何必多費力氣?


    哪怕這多費的力氣就和呼吸一樣輕鬆。


    任盈盈知道隻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讓任我行重視,又繼續說道:“飛葉過後,漫天紫色飛劍不由分說便砸了過來,那劍光鋪天蓋地,不但囊括了四頭領的三位好兄弟,亦將我日月神教的弟子一並囊括其中。劍光過後,三位頭領已是渾身劍痕,而我日月神教弟子,則傷亡慘重。”


    聽到這裏,任我行終於重視了一下,“這李不言的功力果然深厚,想要凝聚那麽多的劍氣,即便是早有準備,也頗顯修為。”


    說罷,任我行又問道:“當時龍宮三位頭領,傷勢如何?”


    任盈盈也不隱瞞,直說道:“三位頭領都隻是皮外傷,但......”


    任盈盈話還沒說完,任我行便自顧自說道:“這就對了,雖然他能夠一口氣聚起那麽多飛劍,但終歸真氣不夠凝練,範圍雖廣,但威力卻是不足。


    也就是本教主留在黑木崖的弟子武藝地位,才會無法抵擋。


    不過是雕蟲小技,盈盈無需憂心。


    這等招式,在本教主麵前不堪一擊。”


    任我行的自負,如此可見一般。


    “若僅是如此,我三位兄弟絕不會死!”三頭領問道,“你快說,我兄弟他們是怎麽死的,是誰殺了他們?”


    任盈盈正要說到這裏,冷冷的看了三頭領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九頭領與十二頭領分別死在嶽掌門與嶽夫人手中,而四頭領,則被李不言一劍斬出清輝,打的屍骨全無。”


    任我行眉頭一挑,忙問道:“盈盈,你將當時情景,詳細說來。”


    見任我行終於重視了起來,任盈盈也很樂意再將當時的情景描述一邊。


    聽完了任盈盈的描述,在場所有的人都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我的親女良嘞,這可不是影響仕途那麽簡單的事情啊,這是要命啊。


    在場的有一算一,誰有把握挨這一下?


    這打包一起上怕是也不夠李不言的殺的吧。


    特別是西邊諸如昆侖,點蒼,五仙教,湘西排幫這種隻聽過李不言名頭,沒有親眼見識過的人。


    人都傻了好吧,除魔衛道個吉爾,回家睡覺難道不香麽?


    可任我行卻隻是稍作驚歎,便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盈盈,你是被李不言給騙了!”


    任我行一副我早已經看穿了真相的模樣,智珠在握的說道:“你以為那是李不言隨手為之,實則卻是他全力一擊的結果。


    那漫天飛劍,自然是令狐衝與龍宮小十二爭鬥時便已經蓄力完成,隻等一個機會出手。


    否則難以解釋如李不言這般驕傲的人,為何會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直接動手。


    所謂師出有名,他們名門正派,哪有問都不問就動手的道理。


    除非他已經無法控製這麽多飛劍了。


    而第二次出手也是如此,四頭領不過是輸在掉以輕心,被李不言以有心算無心,偷襲而死,算不得本事。”


    任我行擺了擺手說道:“本教主若是願意,同樣可以做到這種程度,而且不至於像那李不言一般,一招過後便再難動手。”


    任我行從盟主寶座上站了起來,環視四周道:“華山派的功法各位都知道一些,確有奇妙之處,恢複亦是不俗,李不言能夠施展出這種手段,便是華山功法奇妙的體現。


    但正是如此,使出了這等強力手段之後,李不言才會暫時失去戰鬥力。


    若非如此,他何必要放過剩下的神教弟子?又為何要讓嶽不群與寧中則來對付小九和小十二?”


    任盈盈都驚呆了,任我行這有理有據的分析聽起來還真是那麽一回事,可實際上,任盈盈卻知道,李不言並非是任我行所想的那樣。


    “可李不言這麽做有什麽目的呢?”任盈盈問道,“他既然有實力擊殺龍宮三位頭領,為何還需要用這種手段?”


    “為了讓其他人怕他。”任我行成竹在胸的說道,“華山派已滅,李不言他獨木難支,即便是加上嶽不群與寧中則,還有那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尼姑,又能成什麽氣候?


    隻有塑造出一個無人可敵的形象,讓一些膽小鬼不敢對他動手,這一樣他才有機會完成自己的目的。”


    任我行說著譏笑著看著大殿下首幾個坐立不安的掌門,分明便是意有所指。


    “爹!”任盈盈生氣的大喊一聲,“李不言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收手吧。”


    事到如今,距離任我行的人生理想已經隻有最後一步之遙,任我行又如何願意收手?


    見任盈盈如此不知好歹的規勸自己,任我行怒衝心頭起,冷聲下令道:“向左使,把她給我押下去!


    大戰在即,若還有擾亂軍心者,當斬不赦!”


    對於自己的女兒,任我行多少還是有一份維護之意的,隻是把人帶下去了事,可若換成別人,恐怕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任盈盈不是向問天的對手,被硬生生的拖了下去。


    而任我行則又坐回到了盟主寶座上。


    “好了,我們繼續共商大事!”


    “阿彌陀佛。除魔衛道,人人有責,請盟主吩咐。”方證大師立刻捧了一句。


    在場之中,除了任我行和龍宮之外,最騎虎難下的就是方證大師了。


    武當派沒有動手,隻能算是和少林寺同流合汙,對華山派見死不救。


    可方證大師,是實打實的拍了嶽不群一掌的啊。


    這其他人都有退的可能,少林寺是真的一點都沒有了。


    “哈哈哈,沒錯,除魔衛道,人人有責。”任我行說道,“日後我神教一統天下,自當四海升平!在坐諸位,皆是功臣!


    眼下華山餘孽在李不言那魔頭的帶領下已經距離嵩山隻有不足一日的路程,我們不能任由他們如此輕易踏上嵩山。


    對付魔頭妖邪,不必講江湖道義,今日我等就在嵩山腳下設伏,先剪除那魔頭雙翼,再聯手將之拿下!”


    任我行雖然自負,但行事還是選擇了相對穩妥的方案,並沒有真的打算憑一己之力與李不言對抗。


    其他人也覺得這是最為合理的方案,在他們剪除李不言的羽翼之前,由任我行先拖住李不言,最後一起把李不言幹掉,還江湖一片和諧安寧。


    “阿彌陀佛,盟主聖明!”


    方證大師帶頭捧場,緊接著,其他人也紛紛相應。


    李不言在嵩山派聚義堂上空聽的發笑,這任我行當真是可可愛愛,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把自己笑死。


    倒是木婉清對任我行如此小看李不言感到很不滿意,想要給任我行一點顏色看看。


    不過笑傲江湖世界的靈氣不多,木婉清也發揮不出幾分功力來,也就隻能過過嘴癮。


    倒是李不言,聽完了任我行的安排之後,調轉飛劍又朝著自己的大部隊飛了回去。


    報仇這種事情,自然要當事人集體參與才好。


    隻有自己一個人的話,未免有些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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