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車上換了警服,陳鳴這才走進辦公室,除了郝靚和龍斌去省廳親自拿奸殺案的嘉獎令之外,其他組員都在場。


    為什麽讓這兩個特別行動組的中堅力量都去省廳,那是因為龍斌已經從“一點紅”身上拿到了能讓聶偉牢底坐穿的所有證據,或許這案子真的追究下來,聶偉不僅玩忽職守,濫用職權,收受賄賂,更重要的是買凶殺人。


    這些犯罪累積起來,加上父親陳達的死,隻要證據確鑿,陳鳴有十足的把握,讓聶偉從這個世界消失。


    這也是他不想等省廳答複,強行行動的重要原因,陳達不能白死。


    隻不過龍斌從“一點紅”身上拿到了證據,因而他才讓郝靚和龍斌同去省廳匯報,這樣確鑿的證據麵前,要是在這案子上還受到阻礙,那他就準備豁出去了,就像龍斌跟他說過的,丟掉這身皮,也要讓聶偉受到法律的製裁。


    此刻,餘樂忠實的在執行著監聽,而吳安琪在一旁協助著他,這兩人雖然平日裏不太對付,但是做事兒的時候卻毫不含糊,辦公室裏也隻有他和劉剛最閑,本來他要叫劉剛跟他到市局一趟,隻不過剛剛起身準備叫劉剛的時候,就看到劉軍帶著葉狀大步走進了辦公室,一見到他就罵道:“臭小子,一早上你去哪兒了?害得我好找,都副所長的人了,辦事兒都那麽不牢靠。”


    “劉叔。”陳鳴急忙陪著笑臉急忙起身迎了上去,然後掏出煙,急忙給劉軍和葉狀遞煙。


    “還知道叫劉叔?我看你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劉軍接過眼,雙眼一瞪,並沒有半分消火的意思。


    “小陳啊。你也真是,我們今天早上為了你的培訓,將階梯講演廳都清理了出來,十多號警察一起勞動,你小子倒好。人不僅沒到,也不知道哪兒找你。”葉狀接過煙,就語重心長的說道,言語之中也有些責怪。


    “看我。”陳鳴才忽然想起,之前和劉軍說過今天清理階梯講演廳,準備迎接那些刑警過來培訓。隻是這事情都湊到一塊兒了,於是他急忙歉意的說出了早上為小文轉學,入學的事情,劉軍和葉狀的臉色這才好看。


    “行了,知道你忙,反正講演廳已經給你收拾出來了。既然你沒時間,這事兒就由派出所張羅,隻是你別忘了三天後各個區和市局直屬刑警大隊都都會來人,你給我準備、準備,別到時候手忙腳亂。”劉軍最後交代一句,然後和葉狀走了。


    攤上這樣的領導和同事,陳鳴總覺得是種福分。不論如何都無條件的支持他,這點太重要了,最少這根據地一樣的同川鎮派出所,有助於他開展工作,這才是最終的。


    “鳴哥,剛才看你的樣子要找我,說吧,啥事兒?”劉剛此刻已經湊了過來,剛才他已經看出了陳鳴準備找他,要不是劉軍和葉狀來得太巧。陳鳴應該有事兒讓他去做。


    “剛子,我想私底下讓你去幫我查一查我老爹那場車禍。”陳鳴壓低聲音說道,本來陳達死於出差的路上,屬於事故殉職,這已經有了定論。都快四年了,他還要查,確實讓當初經辦這案子的警察心裏不爽,因而,他隻想暗地裏查出來陳達真正的死因,和監控聽到的印證一下。


    “行,我這就去。”劉剛一愣,但是又極快恢複了常態,當時監聽的內容,他也是聽到了,陳鳴要從頭追查自己父親陳達的死因也無可厚非,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他遇上這種事情,也會再次去查證一下。


    看著劉軍風風火火的走了,陳鳴拿出手機,想要詢問一下郝靚和龍斌到省廳的結果,可是才剛剛拿出手機,卻發現張婷婷的電話打了進來,他愣了一下,急忙按下了接聽鍵,就聽到了張婷婷有些發急的聲音。


    “小文出了點事兒,你最好趕快來一趟學校。”


    張婷婷的語氣不容陳鳴質疑,因為小文的事情,確實有些嚴重。


    這事兒還得從頭說起,陳鳴離開之後,張婷婷帶著小文來到班上,因為是插班生的緣故,上課的老師讓小文介紹一下自己,沒想到小文才剛剛走上講台,就給辦理幾個調皮的男生笑話了。


    因為小文長得又黑又瘦,根本不像個女孩子,也是因為又黑又瘦的緣故,居然給班上最調皮的男生笑話了,當時小文卻沒覺得有啥,反正她的樣貌在原來的學校裏也是挨笑的,老師教育了這幾個男生一通,等到下課的時候,這幾個男生卻過來找茬了。


    最後不知道什麽原因,小文居然和這幾個男生打了一架,要不是任課老師發現報告張婷婷,小文肯定會那又胖又狀的男生修理得夠嗆。


    陳鳴一聽,心道這還了得,當即掛掉電話,交代了吳安琪一聲,就駕車趕往學校了。


    張婷婷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站在一邊低著頭不做聲的小文,心裏是又氣又沒轍,也有些心疼。再看了一眼那幾乎高出小文一個頭的男生,心裏為小文捏了一把汗,因為這男生的家長,仿佛是區分局刑警隊的隊長,往日裏這男生就仗著老爹在學校裏橫著走,很多老師對這家夥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今天的事情,雖然是小文率先發難,可是吃虧的卻是小文,畢竟塊頭和性別都擺在這兒。


    現在學校都讓她這班主任同誌雙方的家長,想到男生的父親,而小文的家長陳鳴居然是那協警,正好兩人是一個係統,到時候不要讓陳鳴難做才好,何況小文身上受的傷更多,到時候不知道雙方的家長如何處理才好。


    “張老師,咱家小軍又惹事兒了吧?”正在張婷婷想著心思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她急忙回頭,發現居然是男生的家長區分局刑警隊的馬隊長。


    本來和小文一起站著的男生馬小軍。見到自己的父親馬東明,頓時一改頹廢,馬東明的到來仿佛給他注入了一支強心劑,不管張婷婷在場,直接撲到了馬東明的懷裏。臉上居然還帶這委屈,和淚水,仿佛被打的是他一般,這讓張婷婷臉色一暗。


    “寶貝,怎麽了?怎麽了?”馬東明很著急兒子,急急忙忙問道。哪還有剛才第一局話那種準備責罰兒子的意思,完全是一副溺愛加寵愛,就算兒子在學校打了校長,都有他逗著。


    “張文打我。”馬小軍指著站在一邊低著頭的小文,臉上還帶著淚痕,這麽小就會演戲。看得張婷婷臉色呆了好久。


    “吃虧沒?”馬東明心疼地看著兒子,眼睛在馬小軍身上仔細打量,發現並沒有傷痕,這才鬆了口氣。


    “吃了,她撲過來就咬我。”馬小軍撈起衣袖,讓馬東明看看他胳膊上的紅印子,馬東明一看。臉色頓時露出了憤怒,怒不可解的衝著張婷婷厲聲道:“張老師,你們是怎麽教育孩子的,你看看,你看看,啊,把我兒子咬成這樣?讓這孩子的家長來,今天非教育教育這不懂家教的家長。”


    “馬隊長,你別急,孩子不是沒傷到什麽嘛。你看看小文,臉上和身上都給你兒子打傷了,要是追究起責任來,小軍的責任更大。”張婷婷沒想到馬東明會這樣袒護自己的兒子,再說這是辦公室。大吵大嚷的真是沒形象,於是出言說道。


    “呦,馬老師,你是不是想偏私啊,這可是這小子先動的手,我兒子這才自衛還擊,在法律上來說這是正當防衛。”馬東明得理不饒人,搬出一套說辭,讓張婷婷想幫小文都沒法兒幫。


    隻是小文抵死也不說為了什麽原因要和馬小軍打架,讓張婷婷心裏一陣氣結,隻能問馬小軍道:“馬小軍,你說說,你們是怎麽打起來的?”


    “她是騙子,她爸爸也是騙子。”馬小軍有父親在場,頓時底氣很旺,連張婷婷這個班主任都不放在眼裏。


    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小文,雖然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連嘴角都破了,可是一聽到馬小軍的話仿佛打了興奮劑,頓時拽緊了她的小拳頭,隻要馬小軍再說一句,她就會再次撲上去,哪怕打不過也要打。


    “馬小軍!”張婷婷怒了,這小子本來就是班裏的刺頭,仗著老爹是分局刑警隊隊長經常欺負別的孩子,現在又仗著父親在場連她這個班主任都不放在眼裏,張婷婷氣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馬東明也覺得自己兒子太過了,總不能當麵撥了班主任的麵子吧,於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兒子,訓道:“張老師讓你說什麽就說什麽,你哪兒那麽多廢話。”


    “本來就是。”馬小軍挨了訓,小聲嘀咕一句,這才將剛才在班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一下課,小文走出教室準備去小便,這馬小軍就夥同幾個同學攔住了小文。


    這馬小軍跟他老爹馬東明的秉性一個樣,欺負別人前都會弄清楚對方的家世,免得欺負了有深厚背景的同學,給自己也給老爹馬東明帶來麻煩。


    當然馬小軍攔住小文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剛才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你爸是警察,那是什麽職位的警察?”


    “警察就是警察,有什麽好說的。”小文一甩頭,不想理會馬小軍,她早就看出馬小軍不懷好意,也不想招惹馬小軍。


    “不敢說吧,你是騙子,大騙子。”馬小軍和幾個同學頓時給小文開始扣帽子了,氣急的小文隻能爭辯道:“我不是騙子,我爸爸是所長。”


    “哈哈,你就是騙子,誰不知道所長是個老頭,你這個小騙子,你爸是個大騙子。”馬小軍和小夥伴們哄然大笑,馬小軍跟著父親馬東明可是見過劉軍幾次,知道同川鎮派出所所長是劉軍,劉軍隻有個兒子還在他老爹的手下做事,而且劉軍還得受他老爹節製,因而就認為小文在偏他們。


    以往他們要欺負別的小孩的時候,也有一些孩子機靈,欺騙他們父親是警察,以期望嚇倒他們。可是這幫子小孩,以馬小軍為首,都是二塘區分局的警察子弟,當然用警察嚇唬不到他們。


    可是今天卻大出馬小軍的意外,隻見小文如瘋似癲的就衝上來。抱住他的胳膊就咬,可惜現在是冬天,隔著衣物如何咬得進去?


    三大五粗的馬小軍經常跟父親馬東明練習散打,一個膝撞就收拾了小文,然後上去拳打腳踢,直到給任課老師發現。


    其實。小文會發那麽大的火,張婷婷也有些責任,小文明明說出陳鳴的身份現在是所長,而張婷婷卻認為小文在撒謊,弄得小文心有怨念,當然對於張婷婷。小文不敢表現出什麽,但是馬小軍也在這個問題上說她是騙子,陳鳴是騙子,她心裏終於爆發了。


    打,打不過也要打,為了堅持心中的真像。


    張婷婷聽完張小軍的話,愣了好一會兒。她心裏實在是奇怪,小文為什麽一口咬定陳鳴就是所長,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不可能啊,一個協警,就算坐火箭也不可能升得這樣快,短短兩個多月沒見就成了一個派出所的所長。


    “張老師,我說張文和她爸爸都是騙子吧,你還不相信。”張小軍衝著張婷婷曬道,完全無視了一旁的小文,因為他覺得捏死小文這種沒背景的人。就更捏死一隻螞蚱差不多,就算小文的老爹是所長又怎麽了?還不是他老爹馬東明一句話就能調來調去的角色。


    “不許你說我爸是騙子!”小文再也忍不住了,雖然明知道自己會輸,而且大人在場十有八九是打不成的,但是她義無反顧的衝了出去。撲向馬小軍。


    “爸,你看,她又來了!”馬小軍還真對小文的悍不畏打有些心驚。


    “嘿,你個小雜種。”馬東明急忙用身體護住自己的兒子,抬手一甩手,結結實實的將剛衝到近前的小文掃了出去,小文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摔向了一邊,要是撞實了,非得撞個好歹出來。


    “小文!”張婷婷情急之下顧不得什麽,直接用身體擋住小文,小文一下撞在她的懷裏,讓她也收拾不住,一屁股摔在牆上,這才止住身體。


    “馬隊長,你怎麽能對一個孩子出手,這還是個孩子啊!”張婷婷忍住背部的痛楚,吃驚地看著馬東明,她忽然發現,叫馬小軍的父親馬東明來簡直是個錯誤。


    “呦,張老師摔傷了?”馬東明厚著臉嗬嗬笑道,一邊還掏出錢夾,抽了一打鈔票,遞過去,張婷婷說道:“這樣吧,馬老師去醫院看看ct,要檢查出了什麽給我電話,我直接給你報銷所有醫藥費,以及誤工費。”


    “你……你以為有錢就什麽都可以擺平嘛?”張婷婷氣得跳腳,馬東明手上的錢是對她的侮辱,而且小文的傷才是最重要的,馬東明這個家長卻沒有一點表示,完全無視了小文的傷,仿佛他兒子馬小軍打傷的根本不是個人,這點才讓張婷婷最為氣憤。


    其實,張婷婷在小文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所以對小文有些偏愛,那是因為她當年讀大學以前,都是極其普通的外貌,甚至有些醜陋,才有了當年高中的時候,在陳鳴的印象中她是個可以忽略的人物,因而才讓她從那事兒起種下了陳鳴是個外貌協會的人,以至於她從父母哪裏聽說要跟陳鳴相親,直接就把陳鳴否決了。


    “不夠嘛?”馬東明笑著,張婷婷明顯舉得這張笑容帶著刺骨的諷刺,他說道:“我可以添一點。”


    “馬隊長,我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馬上離開!”張婷婷努力在克製著自己暴躁的脾氣,要不是空姐那段時間養成的好脾氣,此刻她真想將馬東明踢出去,盡管她踢不了。


    “張老師,這錢我放你辦公桌,我先走了。”馬東明果然將手裏的一打鈔票放在張婷婷的辦公桌上,拉著兒子馬小軍的手,轉身趾高氣揚的就準備走出辦公室,隻是剛剛走到門口,就給一個黑影堵住了去路,他想讓來人閃開,可是定眼一看,立刻將到嘴邊的話手了,拉著兒子馬小軍到旁邊,自動讓開道路。


    “爸、爸,爸爸。”盡管這兩個字小文叫得還有些生澀,可是此刻叫出來之後,眼淚便模糊了,陳鳴讓她直麵了生離死別,還有什麽比生離死別更讓她難受呢。


    看到陳鳴鐵塔一般的身軀出現,張婷婷沒來由的心裏一暖,這個奇怪的念頭一經出現在她心裏,她又覺得奇怪,急忙驅趕了自己胡思亂想。


    “爸爸?”馬東明一驚,呆住了,那又黑又瘦的假小子居然叫陳鳴這煞星爸爸?


    什麽情況?


    “小文。”和馬東明擦肩二過,接著,陳鳴一把抱住臉上有淤青,嘴角破裂的小文,他不想問小文發生了什麽事,他隻是愛惜的用臉貼住小文的臉,他的心裏就隻有一個想法,誰讓小文變成這樣的?不用問,熟悉法醫知識的他一眼就看出小文的傷是拳腳傷,那一定是別人打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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