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大隊長提到的蘇福慶,便是這些軍職警衛秘書當中軍銜最高、威信最高的一位,軍銜是中將!


    一個中將是什麽概念?


    我能不感到震驚嗎?


    我能不受到震撼嗎?


    這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誰會想到,一個小小的三級士官,背後竟然是這麽大一棵參天大樹!


    但是我仍然疑惑地問了一句:“既然這個蘇館長有那麽大的後台,那他為什麽還隻是個士官?”


    任大隊長道:“蘇館長當兵來的時候,隻有小學文化。是蘇副局長(是指蘇福慶,在特衛局,正(副)軍職警衛秘書,一般也會被稱為副局長)下麵的人私下裏把蘇館長接過來,慢慢提拔的,說實話,就蘇館長那文化水平,能夠轉到三期士官,已經很不容易了!”


    雖然我心裏也有一絲餘悸,但是卻沒有動搖我的決心。這個蘇副局長我曾打過交道,雖然官至中將,但是為人卻很謙遜,也很明事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袒護一個不務正業的三級士官。如果真那樣的話,這個世界那可就徹底沒的救了!


    因此,我仍然沒有絲毫的口軟。


    向特衛局建議,以蘇館長為突破口,殺一警百,進一步提高和強化機關工作人員的素質,這便是我的想法!


    我這個人很固執的,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初衷!


    倒是任大隊長的這一番話,徹底地讓我認清了他的真實麵目:原來他也是一個瞻前顧後、擅用心計的人物!


    正是因為這種人太多了,才在一定程度上,讓正義和真理難以得到伸展!


    確切地說,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僅僅是因為和一位遊泳館館長的小衝突,就能牽扯出這麽多意想不到的真相!


    竟然能讓任大隊長親自將這些事實告訴我,勸我,甚至是離間、恐嚇!


    這裏麵,究竟還牽扯到了多麽複雜的關係與真相?


    隻是,這些伎倆在我麵前根本不管用,任大隊長無論怎樣施展三寸不爛之舌,我始終沒有鬆口。


    最後,任大隊長無奈地失望而歸。


    任大隊長走後,我叼了一支煙,做了幾個深呼吸,反複地思考著任大隊長的那番話。


    我不知道,因為蘇館長的事情,還會有誰繼續為他出麵做說客,但是我心裏尤其堅定的信念,不會改變。


    哪怕是蘇副局長親自出馬!


    我也不會改變原則。


    我就是這麽固執!


    正在思索間,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急驟打開,哐啷一聲之後,方教官河東失火地衝了進來。


    方教官一進門就喊了起來:“趙總教趙總教,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看她那焦急的樣子,就像是發生了世界大戰一樣。


    我從中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煙頭踩滅,追問道:“什麽事情?”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望著方教官那急促的表情,我禁不住在心裏敲起鼓來。


    方教官氣喘籲籲地湊了過來,伸手往外麵一指,開口道:“亂套了,亂套了,全亂套了!”


    我埋怨道:“到底怎麽了?”


    方教官冷靜了一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外便衝。


    “邊走邊說吧!”方教官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已經跑出了很遠,很遠……


    我和方教官匆匆地向訓練場跑去。


    方教官一邊跑一邊說道:“亂套了,凱瑟夫,凱瑟夫和齊教官打起來了,而且還有幾個學員幫助凱瑟夫……”


    一聽此言,我頓時有些驚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凱瑟夫怎麽會跟齊教官打起來呢?


    驚恐疑惑間,我們已經置身訓練場,這時候訓練場上滿了是火藥味兒,五十多名學員爆成一團,有呐喊的,有勸慰的,還有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當然,大家關注的重點,便是凱瑟夫和齊教官的矛盾,隻見凱瑟夫抓著齊教官的衣領,一個正蹬過去,齊教官踉蹌地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確切地說,齊教官哪裏是凱瑟夫的對手啊,凱瑟夫是世界警衛界的格鬥冠軍,莫說是一個齊教官,就是三個五個,估計也很難是凱瑟夫的對手。隻不過,凱瑟夫和齊教官究竟怎麽了,怎麽會如此這時候明目張膽地打起架來了?


    令人費解。


    我厲聲喝斥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學員們見我來了,有一部分學員停止了起哄,但是仍然有幾個圍在凱瑟夫身邊,添油加醋地煽風點火。而凱瑟夫倒也果真停了手,咬著牙齒瞪著齊教官,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這場衝突因何而來。但是麵對兩位肇事者,凱瑟夫和齊教官,我很是怨憤。


    凱瑟夫,作為學員敢毆打教官,自然是罪不可赦,但是齊教官作為教官,卻與學員之間發生衝突,也逃脫不了責任和幹係。


    齊教官從地上緩緩地用手撐了起來,我發現他的臉上已經沾滿血跡,尤其是他的嘴角處,正在向外滲著鮮血,由此可以判斷,剛才的戰爭肯定是十分的驚心動魄。


    我走到凱瑟夫麵前,憤憤地問了一句:“凱瑟夫,你必須要向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凱瑟夫望了一眼齊教官,不屑地道:“你應該問一下齊教官,這件事情不怪我,是他先出手的!”


    這時候隊伍裏說法不一,有人在替齊教官說話,而有的人則替凱瑟夫說話。


    我朝隊伍裏掃視了一圈兒,問新西蘭的警衛學員林翰頓瑟道:“林翰頓瑟,你來說一下,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林翰頓瑟答道:“剛才我就看到在訓練軍姿的時候,齊教官突然到凱瑟夫跟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就這樣,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這時候隊伍裏又是一陣議論,語言嘈雜,我衝隊伍大喊了一句:“都給我閉嘴!”


    隨後是一片寂靜。


    我分別看了看方教官和凱瑟夫,怒道:“你們兩個,真有本事啊,還打起來了是吧?”


    齊教官沒說話,凱瑟夫搖晃著腦袋道:“哦,趙總教官,是齊教官先動的手,他真是個瘋子,他是個瘋子!”凱瑟夫怒視著齊教官,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本來就對凱瑟夫有所成見,因此直接對他罵道:“扯淡!凱瑟夫我告訴你,這裏是中國,容不得你興風作浪!你是不是仗著自己是世界冠軍,不把中國教官放在眼裏?”


    凱瑟夫極有情緒地一甩手,道:“確實就是這麽回事兒,是齊教官先動的的手!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還手。大家都知道,我凱瑟夫是個老實人!”


    聽聞此言,我差點兒狂噴,他凱瑟夫也算是老實人?


    純粹是無稽之談。


    我在隊前轉了兩圈兒,心裏的氣憤無法平息,我衝隊伍喊道:“剛才誰參與打架,都給我站出來!”


    啪啪啪,有四位學員向前走了一步,這四位都是歐美發達國家的警衛學員,跟凱瑟夫關係不錯。在剛才的打架之中,他們也替凱瑟夫出了手。


    我見齊教官的臉上掛了很多彩,於是讓方教官帶他去了衛生室。齊教官一開始還有所猶豫,但還是在方教官的拉扯之下,半推半就地跟了去。


    對著這四位外國學員,還有不可一世的凱瑟夫,我再次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興師問罪地道:“你們覺得自己很能打是吧?還有你凱瑟夫,聚眾鬧事兒,毆打教官,就憑這一件事,我可以讓你滾出中國!還有你們這四個幫凶,你們很能打是吧?有本事站出來衝我來,誰跟我打?”


    我後退了兩步,拍著自己的胸脯,橫眉盯著這幾位肇事學員。


    沒有人發聲。


    我心裏稍微緩和了一下,又道:“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沒完,你們必須要給我一個交待。否則,都給我滾出中國!”


    可能是太過於激動了,我言談當中沒有半點兒的友好之氣。我甚至沒有具體問清是怎麽回事兒,隻是一味兒地對這些肇事學員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凱瑟夫突然發話道:“趙總教官,我覺得你處事不公。”


    我怒道:“什麽,我處事不公?你們幾個人集體毆打齊教官,還有理由了?”


    凱瑟夫聳肩道:“我不得不告訴你,的確是齊教官先招惹的我,他們幾個是看不慣了才出手的,齊教官做的的確太過分了!”


    其他幾個學員也附和道:“是,是啊,齊教官是太過分了。”


    我心裏倒了誕生了幾許疑慮,至於事件的起因,現在還沒弄清楚,我覺得應該靜下心來,先把事情弄清楚,然後再做處理。


    於是我強忍住心裏的憤怒,對這凱瑟夫等人說:“我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的。到時候看你們幾個人還怎麽狡辯!”


    這時候,去外麵采購訓練器材的候永東等教官也趕了回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了訓練場。


    看樣子,他們都已經知曉了此事,個個怒目不止,劍拔弩張。


    候永東還沒等走到隊伍麵前,就開始喧囂起來:“是誰,是誰打了齊教官,站出來,給老子站出來!還反天了是吧?站出來跟我們單挑,有本事站出來跟我們單挑!”


    他顯然有些衝動,其實候永東一直給我的印象還比較冷靜,但是此時,他聽說了齊教官被打的事情之後,顯得格外激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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