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南瓜的愛莫天隻能報以搖頭,如果它還是麵對,終有一天路燈是會生鏽,然後被廢棄,就像是美人易老,或許那個時候南瓜會有勇氣去麵對這份感情。


    安置完所有人,莫天又回到自己的書房,那一列長長的書架前,把手中的金色的創造之書放在了書架上,隻聽哢嚓一聲響。整個書架開始向右邊移動,露出了藏在書架後的一扇暗門。


    每一次進入這個獨立的空間,莫天的心情都會很複雜。大殿中央那七塊一人高的巨石依舊聳立著,以北鬥七星位高高豎立,天空中的星圖似乎以為莫天的進入變得更加明亮了幾分,像是歡迎,召喚。


    其中有一顆星是血紅色的,正是北鬥七星之一的天璿,地上天璿的位置上的巨石已經變成了一個雙首鷹身的惡魔形象,赫然正是貪婪之魔瑪門。


    那四對石化的鷹目宛如活物,從莫天進入這個空間開始,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盯上了,珍珠少女默然跟在莫天的背後,在她的手上捧著的正是莫天曆經千辛萬苦得來的寶物‘鬼穀下山罐’。


    莫天接過珍珠遞過來的青花瓷罐,緩緩走到第五顆巨石之前,隻見巨石上篆刻著小字“元青花鬼穀子下山圖罐”


    莫天接過青花瓷罐,另一隻手中召喚出了那把四五米高的暴食之斧,周身隱隱有風雷響動,魔火炎炎。


    這次莫天當然不會再傻乎乎地高舉起罐來召喚了,緊握著手中的斧子,用力砍在那塊巨石之上,在巨斧斬到巨石耳朵一刹那,巨石上忽然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石頭上傳來‘卡卡’的響聲,就像是上一次一樣,巨石一分為二,露出了平整的一麵,平整的頁麵上隻有一個深陷下去的巨斧印記,卻沒有像上次的‘離婚咒’一樣銘刻著什麽咒語。


    莫天手中的巨斧好像受到了什麽感召一般黑火磷磷中,巨斧緩緩縮小,最後凝聚到恰好與石壁上的印記一絲不差。


    莫天手中的巨斧緩緩移到那印記前,還有一寸的距離,卻停在了半空。莫天的臉上陰晴不定,那一寸的距離卻如同一彎不可跨越的鴻溝。


    “珍珠,你說,我一直找尋的東西對嗎?”莫天忽然回過頭對珍珠道,就在這一瞬間莫天的腦海裏忽然閃過柳菲菲的身影,所以他猶豫了,現在他的生命出現了情,是不是該一點點收斂心性,然後和自己的心愛的人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就像林邵文那樣的瘋子現在都已經安分下來了,那自己呢?


    “如果說連你的存在都被世界所允許,這個世界,或許很多事情真的不需要弄的這麽清楚,對嗎?”


    珍珠的身世,就算是莫天也不清楚,這個如畫般的女子本就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在地獄美術館的最深處,有一張空白的水墨畫卷,莫天第一次看到那幅畫上舉著油紙傘,在山崖巔靜靜守望的影,心裏深處最柔軟的弦像是被什麽觸動了一般。


    那是在美術館的老頭離開後的第二天,莫天打開了被老頭視為絕對禁忌的美術館深處的大門,然後就像是神跡,那畫中的女子帶著淺淺的笑意從畫中走了莫天的麵前,在莫天的身旁陪伴了千年。


    雖然珍珠從來不曾開口,但是莫天最喜歡得就是在她的身旁寂靜的那種感覺,那種心安,真正的感情是不需要多言的,很多時候語言是傷人的利器,更多的時候是空虛浮誇的夢想,珍珠所帶的是安靜的美麗。


    珍珠的身上的秘密很多,在她的身體裏有和整個地獄美術館相連的禁製,還有讓莫天都為之顫抖的力量,如果離開地獄美術館,她身體力量就會不受控製。


    不管她的神秘來曆,不管她的強大的力量,莫天隻是希望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喜歡那種陪伴的感覺。


    珍珠緩緩走到莫天的身邊,白玉般的小手輕輕搭在莫天的胸口,飄飄長發依靠在莫天的肩膀,片刻後,她的伸出緩緩在莫天的胸口畫了著小圈。


    莫天抬起頭笑道:“你是說,如果我心裏的這個秘密不解開,我不可能和別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吧?”


    珍珠美人的笑得眯起了眼睛,仿佛在說,你明明自己心裏已經有決定了還需要問我嘛?


    莫天大笑著把手中的暴食之斧印在牆壁的斧頭痕跡上,在這一刹那,驚雷炸響,天空中北鬥七星中的第五顆玉衡星變成了血紅色!


    黑雲滾滾,遮天蔽日,隻剩下天空中醫科詭異的紅星,紅色的星光從天空落下,恰好落在莫天和他身前耳朵巨石前,再經曆過一次之後,這些事再做起來就變得很輕車熟路。


    一旁的珍珠美人這次自然不會這麽衝動,乖巧地退到一邊,靜靜地看著在血光中莫天的身影。


    莫天的眼前又回到了那時候亙古的黑暗,又是那個熟悉的背影,隻是這一次,莫天看到的卻是穿越過裂縫後那個男人的身影。


    莫天輕輕舒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再見到那個古怪的女人,上次在千幻陣裏的幻覺差點讓莫天迷失了自己。


    男人從無盡的黑暗走到了鳥語花香,五光十色的人間,就像是從山間村莊忽然到了車水馬龍的城市,每一間東西都充滿了新奇。


    周圍那一片片的綠色就是人間的青草,男人緩緩俯下身,指尖緩緩碰到那嫩綠新生出的小草,萬年僵石般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但是這笑意卻像是冰霜一樣凍在了他的臉上,仿佛是自己對自己的嘲諷。


    隻見那根被男子碰到的小草迅速萎縮了下去,就如在沙漠中被風幹數千年的幹屍一樣,而且這種風幹的趨勢絲毫不減,幾乎片刻的時間,草地裏就出現了一大片地枯萎,男子腳下的土地也像是經曆幹旱的尼羅河地,滿是幹裂,每一絲生機都被腐蝕地幹幹淨淨。


    忽地安靜的世界裏,響起了一陣低低的慘笑聲。


    “為什麽?為什麽?”他在向天質問!


    為什麽他破開了屏障,這個世界還是容不下他!


    他不甘地怒吼,向滿天神佛許下重誓,就算是燃盡自己的一切,也要在這個美麗的世界點亮一點屬於自己的光亮。哪怕為此將世間所有,與他一同埋葬。


    男人痛聲長嘯,這慘厲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動人心魄,催人淚下!


    然後,莫天醒了,靈魂又回到了軀體。睜開眼,自己躺在書房的靠椅上,身邊是珍珠美人和不知道什麽到來的林邵文。


    珍珠看到莫天醒來,臉上頓時掛上了淡淡的笑意,捧著早就準備好的熱茶端了上來。


    “你已經解開第二道封印了?”林邵文細細打量了莫天一眼,確定後者的身體沒有什麽問題。


    莫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但我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林邵文點了點頭,什麽都沒有說,他知道莫天的性格,隻要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他就一定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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