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回去救劉雯。”


    劉雯一個女孩子,又沒有什麽捉鬼驅魔的能力,如果那女鬼對她出手,她隻有等死的份。


    剛要出去,男子一把拉住了我,對我搖了搖頭說:“現在你去已經晚了,一天多的時間,如果那蠱人想要動手的話,你那朋友都死了很多次了,不過,我猜測她應該暫時不會對你朋友動手的。”


    “為什麽?”我連忙問道。


    其實細心想想男子說的是對的,劉雯一個女孩子,又是單獨一人,要是那蠱人要動手,她一分鍾都撐不下去,更別說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多的時間,現在我就算趕回去,也是於事無補。


    但是,讓我就這麽在這裏等待,也不行,我總得想點什麽辦法吧。


    男子道:“那蠱人讓你來這裏放出薩芬,如果薩芬不出現,她應該不會殺你朋友,相反,她有可能會用你的朋友來要挾你,讓你妥協。”


    我不敢肯定那蠱人到底是什麽想法,但是我知道,現在劉雯在他的手中肯定是非常的危險,即便不被殺,要是被下點什麽蠱,或者說稍稍的折磨一下,劉雯也受不了。


    提到薩芬,我倒是好奇,問男子薩芬究竟是什麽。


    “薩芬是一隻惡魔。”男子麵色陰沉了下來:“薩芬不知道存在多長時間了,反正從幾百年前,我們寨子裏麵便是流傳著薩芬的傳說,薩芬是一隻吃人惡魔,他隱藏在山洞之中,每隔半個月時間,便會去寨子之中搶奪牛羊吃,有時候,他甚至會吃人,這裏附近幾個寨子原本就不大,薩芬接連幾次出現,給寨子造成了非常大的損失,更為重要的是,每個寨子裏麵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生怕薩芬會要了他們的命。”


    “在這種情況下,十幾年前,幾個寨子之中的蓄蠱者聯合在一起,用蠱製住了薩芬,並且將薩芬囚禁在那個山洞裏麵,讓他不能夠再次出來,雖然薩芬被囚禁,但是他並沒有死,相反,被囚禁的薩芬越發的強大,而且,他每一次都試圖破出他體內被種下的蠱,這十幾年的時間之中,已經有好幾次,他想從洞中衝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我點頭,難怪剛剛那洞穴之中傳出的叫聲那麽恐怖,原來裏麵關著這麽一隻東西。


    這是這薩芬到底是什麽,連蠱都殺不死他,隻能將他囚禁在山洞之中。


    男子繼續告訴我:十幾年前幾位蓄蠱者聯合將這薩芬囚禁之後,幾位蓄蠱者也被薩芬所傷,然後相繼離世,而在蓄蠱者死了之後,更是沒有人能夠控製這薩芬,一旦薩芬逃出山洞,對周圍幾個村子的人來說,將會是滅頂之災。


    “那你……”我盯著男子,這男子出現在囚禁薩芬的山洞之外,而且看樣子還是常年居住在這裏,這男子又是什麽人呢。


    男子微微歎了口氣,道:“我隻是一個平常人,並不是蓄蠱者,隻是在最後一位蓄蠱者死了之後,寨子之中再也沒有人能夠控製薩芬,於是,我便搬來了這裏,要是薩芬有什麽異動,我便回去通知寨子裏麵的人,讓他們盡早撤離。”


    “最近幾個月時間以來,薩芬活動越來越頻繁,之前在山洞裏麵他連聲音都很少發出,而最近他有好幾次差點衝出山洞,由此可以看出,薩芬真的要從山洞中出來了。”


    “所以說,你是為了保護寨子裏麵的村民而自願住進這裏的?”


    男子的話,讓我肅然起敬,不管這薩芬究竟是什麽東西,男子能夠十幾年如一日的守候在這裏,保護寨子裏麵的村民,僅僅這一份堅持,便足以讓人心顫,這男子可以說是真正的舍身為人了。


    如果薩芬從洞裏麵衝出來,他所殺的第一個人一定是這男子,這樣的好心人,現在真的不多了。


    “那個薩芬,究竟是什麽東西?”我問男子。


    男子皺著眉頭,搖頭說道:“薩芬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雖然我在這裏守了他十幾年,但是從沒有見過他一麵,你知道的,那山洞我根本不敢進去,一旦進去一定會被薩芬所殺,不過,我以前倒是聽幾位蓄蠱者說過,薩芬的存在,似乎也與蠱有關。”


    “薩芬也是由蠱製成的嗎?”我有些驚訝的問道,蠱還能製成這種東西?


    男子搖頭表示不知道:“蠱很神秘,即便是在我們這裏,真正懂蠱的人也是非常至少,更不要說精通蠱的了,每一個寨子裏麵都有一名蓄蠱者,隻有他們才會清楚這薩芬到底是什麽東西,隻是,如今我們附近幾個寨子裏麵的蓄蠱者,已經全部都死了,恐怕,沒有人再知道這薩芬究竟是什麽了?”


    “那其他寨子呢?你們不會請其他寨子連的蓄蠱者幫忙嗎?”


    來到這裏之後,我接連看到了幾十個寨子,那些寨子裏麵肯定也有蓄蠱者,薩芬這種東西,請那些蓄蠱者幫忙應該可以吧。


    男子苦笑一聲,道:“你是不懂我們這裏的規矩,蓄蠱者在一個寨子之中地位非常之高,一般情況下,你根本都是見不到他們的人的,而且,蓄蠱者是單傳,一個寨子隻有一個,曆代以來的規矩,蓄蠱者隻會管理自己這一個寨子裏麵的事情,其他寨子,絕對不會插手,我們這裏因為薩芬影響到了周圍好幾個寨子,這幾個寨子的蓄蠱者才會聯合起來將薩芬囚禁,但是,要是想要那些不相幹的蓄蠱者出手,那根本不可能。”


    “再說了,我們周圍幾個寨子裏麵的蓄蠱者,就是因為對付薩芬才死的,他們已經死了,你認為,還會有其他蓄蠱者管這件事嗎,這不是找死嗎,幾個蓄蠱者聯合起來都沒有辦法,更別說單獨一名蓄蠱者了。”


    這件事,還真是麻煩無比,要是這種情況,動用政府出麵是最好的,隻是,苗疆這裏的人,發生這種事情恐怕很少會求助於政府吧。


    進入苗疆之地後,我明顯感覺到,這裏和中原是非常不一樣的,尤其是像這深山之中,這裏的人的生活,幾乎沒有被外人所打擾,寨子裏麵的百姓電都不通,更別說這種求助政府的事情了。


    我向男子問了這個問題,男子回答與我所想一致,就是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不會求助於別人,一般,在能夠對付的時候他們會全力對付,而實在不能對付了,他們就會撤離,重新選擇一個地方生活。


    薩芬雖然恐怖,也不可能永遠追著他們不放。


    男子這樣說,我也是明白了為什麽附近幾個寨子裏麵沒有一個人的緣故,恐怕是那些人知道薩芬即將出來,已經提前一步離開了。


    “他們已經全部走了,那你留在這裏,豈不是在等死?”我對男子說道,男子的行為,讓我有些不理解,他所保護的人都已經走了,他還留下,沒有任何的意義。


    男子苦澀的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我在這裏已經待了十幾年的時間,雖說山林之中住著非常艱苦,但是倒也清淨,我受不了城市裏麵的喧嘩,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這十幾年時間以來,除非為了置辦一些生活必須要用的東西,我很少下山去,現在我已經習慣了,我離不開這裏。”


    看到男子,我想到了電視上演的那些隱居在終南山上的道士,那些道士在懸崖絕壁上開鑿一個石洞,然後在裏麵靜坐,不是因為他們不能下山,而是他們想要守住內心的那一片清明,他們不想入世,他們隻想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他們也很清楚他們自己最想要得到的是什麽。


    這種人,才是真正的人!


    也許我現在年紀還不是太大,對這種東西理解的不是很深,但是我知道,他們這種人,是可敬,可佩的。


    如果人人都去追求金錢,追去利益,追求地位,那這個世界,又會變成什麽樣。


    我和男子聊了很久,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問男子的名字,他也沒有說,不是我不問,而是我感覺,一個將精神事情比物質世界看的更重的人,知道他的名字,與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實沒什麽兩樣。


    我由內心的尊敬他,這便夠了。


    當天晚上,我與男子一起住在山洞之中,也感受了一下這如原始人一般的生活,還不錯,雖然不是很舒服,但是這裏的空氣要比城市裏麵好很多。


    第二天起來,男子說要去看看山洞,中午的時候他才回來,男子回來之後便緊緊皺著眉頭。


    我問他怎麽了。


    男子凝重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就在最近幾天之中,那薩芬就要出來了,他要是出來,恐怕又有人要遭殃了,被囚禁在這裏十幾年時間,薩芬心中一定是充滿了真狠,暴虐之氣,要是將這些氣全部發泄在人身上,後果很可怕。”


    我說這附近的寨子裏麵不是已經沒有人了嗎?


    男子搖頭:“大多數寨子裏麵的人已經全部走了,但是,還有幾個寨子,裏麵有一些風燭殘年的老人,他們並不願意離開,生於斯長於斯,要讓他們離開這裏,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那些老人舍不得走,一定會被薩芬殺掉的。”


    怎麽辦,現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擺放在我的麵前,我該怎麽辦。


    我這次來苗疆之地,是來尋找蓄蠱者解決我記憶問題的,而現在蓄蠱者已經死了,按理說我應該離開,可是,如今看到這裏的情況,我能夠離開嗎?


    我並不是專業的驅魔人,更不是那些實力強大的道士,我是有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一個小**絲,當然,現在也不能算是**絲了,一個平凡人吧。


    我要是走了,當然,對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我本就不是這裏的人,我離開,合情合理。


    可是,我若離開,良心能安嗎?


    我爸爸媽媽交給我的東西不多,他們本就是農民,隻是有一句話,我至今都清晰的記的。


    與人為善,不做惡事,這句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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