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落遇伸手按住了黎清的手，衝她搖了搖頭。
黎清掛斷了電話，一臉疑惑看落遇。
“你現在就想找他攤牌嗎？”落遇問。
黎清一愣。
“你是不是想打電話問他，究竟在哪裏。如果他還是撒謊，你就會很生氣地揭發他，然後大哭。然後呢？他會跟你解釋，他的不得已和苦衷。他會跟你說，他幹嘛幹嘛去了。可是，你卻沒法子驗證，他真的幹嘛去了。你覺得呢？”落遇說。
“那你說，該怎麽辦？”黎清穩了穩心神，說。
這時，黎清的手機響了。
黎清把手機屏幕亮給落遇看，是章學書打來的。
“不要打草驚蛇！”落遇說。
黎清開了免提。
“清清，你給我打電話了？”章學書問。
“沒有啊。怎麽了？”黎清的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手機鈴聲就響了一下。”章學書說。
“哦，那是我不小心按錯了。我在玩手機呢。我還以為你那沒接通，”黎清說，“你還忙得很？”
“嗯！要弄完，還得一會。這個客戶要求有點多。你和落遇姐吃完飯了沒？”章學書問。
“吃完了。我們在三絲館吃的。你不是還沒有吃飯嗎？要不要給你打包一份？”黎清說。
“不用了！有同事買了盒飯。我剛吃過了。你和落遇姐好好玩。要是沒什麽事，我就掛了。我這正忙著。”章學書語氣平靜，說。
“好！”黎清說。
掛了電話，黎清從剛開始的激動中平複下來。她苦笑，說：“想不到，學書的演技也這麽好。撒起謊來，聽不出什麽破綻。剛才，我都沒有聽出，他有緊張、激動的感覺。”
“別說別人。你的表現也不錯。你剛才的聲音，也跟平時似的。你們都是見過世麵的人，把控起自己的情緒來，顯然比別人要強。”落遇說。
“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黎清問。
“你不是說，認識人嗎？要不要，就查查他？如果他有問題，那麽查出是什麽問題了，你到時候心裏也有底。如果他沒有問題，不過是撒了個善意的謊言，那麽，你也可以還他清白。”
“善意的謊言——姐，你說，他能有什麽事，需要瞞著我？”
“可能怕你誤會的什麽事吧。”
“誤會？我能誤會他什麽？”
“善意的謊言，初衷都是為了防止對方胡思亂想，所以幹脆就隱瞞事實。”
“你真的覺得，章學書沒有問題？”
“看他一副白麵書生的樣子，我覺得他還是挺在乎自己的形象，不會亂來的。”這是落遇的心裏話。她真覺得，章學書應該跟邵舒搞不到一起。就像她覺得，黎清不會有問題一樣。在沒有得到證據驗證之前，她選擇相信，黎清是清白的。
話說出口，她突然覺得，是不是該查查林吉安。林吉安跟佟曉的關係，是不是跟林吉安本人講的那樣，在向好的方向走？
“被你這麽一說，我也迷糊了。在我內心深處，我也覺得學書不會背叛我。我們是相互認定對方，要過一輩子的。落遇姐，你說，那他會因為什麽事瞞著我？”
“他有沒有前女友啊？”
“反正聽他說，是沒有，我是他的初戀。見了我，他才情竇初開。”
“這麽說，他也沒有什麽夢中情人之類的？”
“夢中情人？《誅仙》裏麵的碧瑤算不算？”
“什麽《誅仙》？”
“是一本書。連《誅仙》你都沒看過？你們那個年代，《誅仙》不是超級流行嗎？”
“哦，被你這麽一提，我好像有點印象。不過，我沒有看過。碧瑤很美很癡情？”
“對啊！我要是個男的，也會喜歡她的！”
“說明他三觀是正的……”落遇沉吟道。
“你說，他會不會跟我結婚後，發現我跟碧瑤沒有那麽相像，所以失望了……”
“你別胡思亂想了。他是成年人，知道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小說中，人物自然可以按著作者的心意，把她描繪得很理想。可是現實中，人性格的形成，並不是像電腦程序一樣，可以任意設置的。完全理想的愛人，根本就不存在。我們找對象，不是找那個最適合自己的人，而是那個自己能看見ta的好，也願意接受ta不好的人。”
“你說的也是理想狀態。如果大家都能接受對方的不好，那世上就沒有離婚了。我們總是戀愛的時候眼中隻有對方的好，結了婚才發現對方的不好。談戀愛的時候，就發現對方不好的，隻怕都不會開始吧？”
“那你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好？”
“不知道。這個得問學書。”
“你自己想啊！你們有沒有為什麽事，鬧不開心過？”
黎清搖頭，說：“我這人其實挺隨和的。如果我們兩個意見有分歧，我都會聽他的。對事物，隻要不是人命關天，我都不強求。而我們，也遇不上人命關天的大事。”
落遇拍了拍黎清的肩，說：“我猜，問題可能就在這裏。你總是保留自己的意見，總是迎合他的心思。久而久之，他就忘了，你也是有需求的人。人都是犯賤的。一個人付出越多，才會越珍惜。你總是順著他，他反而事事以自己為中心了。你不能太刁蠻任性，但是也不能太順著他！”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出軌了？”黎清臉色一變，說。
“沒有沒有。我就那麽一說。你找人查查他，不就知道他在幹嘛了嗎？”
“姐，我害怕。”
“你害怕什麽？”
“如果他有別的女人了，我該怎麽辦？”
“這個，得看你自己了。你想跟他繼續過一輩子，還是選擇放手。如果想過一輩子，就試著體諒他，理解他，慢慢把他的心再收回來。你要是覺得這對你來說，是人生的汙點，那麽，就放手，放你和他自由。現在又不是以前。以前沒男人，家裏的田地沒有人耕種，會餓死。現在，沒有男人，女人照樣可以活得很好。就算下水道堵了，打個電話，專門的維修工人就會來。”
“你說起大道理來，倒是一套一套的。聽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你像是不婚主義者？”
“我之前，是有這麽個打算的。如果沒有遇見邵炎，我估計真的就單身一輩子了。不就是被三姑六婆嚼舌根嗎？我當做沒聽見不就行了？”
“你真想得開。”黎清感歎。
“不是我想得開，是我不得不想得開。如果結婚，日子過得烏煙瘴氣的，還不如一個人輕鬆自在。兩個人結婚，是為了男女互補，讓日子過得更好，讓雙方更幸福。而不是為了相互折磨，讓雙方都痛苦不堪。”落遇語氣認真，說。
黎清被落遇這麽一分析，心平靜了下來。對啊，章學書是好。可是他再好，自己也不該失去自我。
黎清掛斷了電話，一臉疑惑看落遇。
“你現在就想找他攤牌嗎？”落遇問。
黎清一愣。
“你是不是想打電話問他，究竟在哪裏。如果他還是撒謊，你就會很生氣地揭發他，然後大哭。然後呢？他會跟你解釋，他的不得已和苦衷。他會跟你說，他幹嘛幹嘛去了。可是，你卻沒法子驗證，他真的幹嘛去了。你覺得呢？”落遇說。
“那你說，該怎麽辦？”黎清穩了穩心神，說。
這時，黎清的手機響了。
黎清把手機屏幕亮給落遇看，是章學書打來的。
“不要打草驚蛇！”落遇說。
黎清開了免提。
“清清，你給我打電話了？”章學書問。
“沒有啊。怎麽了？”黎清的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手機鈴聲就響了一下。”章學書說。
“哦，那是我不小心按錯了。我在玩手機呢。我還以為你那沒接通，”黎清說，“你還忙得很？”
“嗯！要弄完，還得一會。這個客戶要求有點多。你和落遇姐吃完飯了沒？”章學書問。
“吃完了。我們在三絲館吃的。你不是還沒有吃飯嗎？要不要給你打包一份？”黎清說。
“不用了！有同事買了盒飯。我剛吃過了。你和落遇姐好好玩。要是沒什麽事，我就掛了。我這正忙著。”章學書語氣平靜，說。
“好！”黎清說。
掛了電話，黎清從剛開始的激動中平複下來。她苦笑，說：“想不到，學書的演技也這麽好。撒起謊來，聽不出什麽破綻。剛才，我都沒有聽出，他有緊張、激動的感覺。”
“別說別人。你的表現也不錯。你剛才的聲音，也跟平時似的。你們都是見過世麵的人，把控起自己的情緒來，顯然比別人要強。”落遇說。
“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黎清問。
“你不是說，認識人嗎？要不要，就查查他？如果他有問題，那麽查出是什麽問題了，你到時候心裏也有底。如果他沒有問題，不過是撒了個善意的謊言，那麽，你也可以還他清白。”
“善意的謊言——姐，你說，他能有什麽事，需要瞞著我？”
“可能怕你誤會的什麽事吧。”
“誤會？我能誤會他什麽？”
“善意的謊言，初衷都是為了防止對方胡思亂想，所以幹脆就隱瞞事實。”
“你真的覺得，章學書沒有問題？”
“看他一副白麵書生的樣子，我覺得他還是挺在乎自己的形象，不會亂來的。”這是落遇的心裏話。她真覺得，章學書應該跟邵舒搞不到一起。就像她覺得，黎清不會有問題一樣。在沒有得到證據驗證之前，她選擇相信，黎清是清白的。
話說出口，她突然覺得，是不是該查查林吉安。林吉安跟佟曉的關係，是不是跟林吉安本人講的那樣，在向好的方向走？
“被你這麽一說，我也迷糊了。在我內心深處，我也覺得學書不會背叛我。我們是相互認定對方，要過一輩子的。落遇姐，你說，那他會因為什麽事瞞著我？”
“他有沒有前女友啊？”
“反正聽他說，是沒有，我是他的初戀。見了我，他才情竇初開。”
“這麽說，他也沒有什麽夢中情人之類的？”
“夢中情人？《誅仙》裏麵的碧瑤算不算？”
“什麽《誅仙》？”
“是一本書。連《誅仙》你都沒看過？你們那個年代，《誅仙》不是超級流行嗎？”
“哦，被你這麽一提，我好像有點印象。不過，我沒有看過。碧瑤很美很癡情？”
“對啊！我要是個男的，也會喜歡她的！”
“說明他三觀是正的……”落遇沉吟道。
“你說，他會不會跟我結婚後，發現我跟碧瑤沒有那麽相像，所以失望了……”
“你別胡思亂想了。他是成年人，知道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小說中，人物自然可以按著作者的心意，把她描繪得很理想。可是現實中，人性格的形成，並不是像電腦程序一樣，可以任意設置的。完全理想的愛人，根本就不存在。我們找對象，不是找那個最適合自己的人，而是那個自己能看見ta的好，也願意接受ta不好的人。”
“你說的也是理想狀態。如果大家都能接受對方的不好，那世上就沒有離婚了。我們總是戀愛的時候眼中隻有對方的好，結了婚才發現對方的不好。談戀愛的時候，就發現對方不好的，隻怕都不會開始吧？”
“那你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好？”
“不知道。這個得問學書。”
“你自己想啊！你們有沒有為什麽事，鬧不開心過？”
黎清搖頭，說：“我這人其實挺隨和的。如果我們兩個意見有分歧，我都會聽他的。對事物，隻要不是人命關天，我都不強求。而我們，也遇不上人命關天的大事。”
落遇拍了拍黎清的肩，說：“我猜，問題可能就在這裏。你總是保留自己的意見，總是迎合他的心思。久而久之，他就忘了，你也是有需求的人。人都是犯賤的。一個人付出越多，才會越珍惜。你總是順著他，他反而事事以自己為中心了。你不能太刁蠻任性，但是也不能太順著他！”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出軌了？”黎清臉色一變，說。
“沒有沒有。我就那麽一說。你找人查查他，不就知道他在幹嘛了嗎？”
“姐，我害怕。”
“你害怕什麽？”
“如果他有別的女人了，我該怎麽辦？”
“這個，得看你自己了。你想跟他繼續過一輩子，還是選擇放手。如果想過一輩子，就試著體諒他，理解他，慢慢把他的心再收回來。你要是覺得這對你來說，是人生的汙點，那麽，就放手，放你和他自由。現在又不是以前。以前沒男人，家裏的田地沒有人耕種，會餓死。現在，沒有男人，女人照樣可以活得很好。就算下水道堵了，打個電話，專門的維修工人就會來。”
“你說起大道理來，倒是一套一套的。聽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你像是不婚主義者？”
“我之前，是有這麽個打算的。如果沒有遇見邵炎，我估計真的就單身一輩子了。不就是被三姑六婆嚼舌根嗎？我當做沒聽見不就行了？”
“你真想得開。”黎清感歎。
“不是我想得開，是我不得不想得開。如果結婚，日子過得烏煙瘴氣的，還不如一個人輕鬆自在。兩個人結婚，是為了男女互補，讓日子過得更好，讓雙方更幸福。而不是為了相互折磨，讓雙方都痛苦不堪。”落遇語氣認真，說。
黎清被落遇這麽一分析，心平靜了下來。對啊，章學書是好。可是他再好，自己也不該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