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遇趕緊搖頭,說:“奶奶,我們來之前剛吃了。⊙頂點小說,”
奶奶朝一旁的椅子努了下嘴,說:“遇遇,坐吧。別累著。一大家子的人,一個個就不讓人省心。就是看見你,能讓我心情好點。”
落遇在一旁坐下,心裏很是受寵若驚。
邵姬端了杯溫水過去,放在桌子上,說:“媽,您這樣說,都嚇著遇遇了。”
“我可不是隨口說說的。你看看遇遇,那麽乖巧懂事。乖乖坐著,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哪像你們,一個個跟鸚鵡似的嘰裏呱啦,吵得人耳膜疼。”奶奶用手指拿起一塊糕點,說。
“我們這不是怕您孤單嘛。陪您說話,還成我們的不是了?”邵姬過去站在奶奶的身後,幫忙揉著肩,說。
“我不孤單。阿姬,你出去吧。我跟遇遇有幾句話要說。”奶奶說。
邵姬“哦”了一聲,出去了。
落遇聽了這話,心裏略略有些不安。她不清楚,奶奶要跟她講什麽。
奶奶拿起糕點慢慢嚼著,時不時喝口溫水。
落遇目不轉睛盯著奶奶手的動作看,卻遲遲沒有聽見她說什麽。她疑惑地,抬眼看奶奶的臉。
奶奶慢悠悠地繼續嚼著、喝著、咽著。吃完糕點,她喝了一口水,拿手巾擦了擦嘴角,還是不說話。
兩人沉默著,坐了好一會。
敲門聲響起,邵炎推門進來,說:“奶奶吃完了嗎?外頭太陽真好。要不去曬曬太陽?”
“好!”奶奶說。
她站起身。
落遇也跟著站起身,想扶她。
奶奶搖了搖頭,說:“我這會身子骨還硬朗著,不需要人扶。”
她一步一步,往外走,突然回頭對落遇說:“遇遇,你知道嗎?我比你爺爺還大十歲呢。”
她回過頭去,語氣中帶著埋怨,說:“老頭子真不夠意思。都說好了的,叫他等我走了他再走,誰知他居然早早就走了。這下,他在奈何橋上,有得等了。我怎麽也得等看見了我曾孫輩才走。”
邵炎眼角一下子就變得亮晶晶的。他迅速擦了,笑著說:“就讓他等去。忒不仗義,就該讓他多等幾年。”
奶奶嗬嗬笑了。
秦風從樓下跑上來,大聲抱怨說:“外婆外婆,您太過分了!”
“怎了?”奶奶問。
“我哥叫我去廚房準備吃的。我可是絞盡腦汁想著你愛吃啥,讓他們給做。誰知東西端上來,您就光惦記幾塊糕點。”
“外婆留著肚子,等著一會吃好吃的。”奶奶笑嘻嘻說。
她伸手挽住秦風的胳膊,挽著他往下走,邊走邊說:“風啊,咱家,你和炎的關係最好。你記得老幼尊卑,護著點你哥哥,別讓他讓別人欺負了去。”
“外婆,您就放心吧。我哥賊著呢。”秦風笑嘻嘻說。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雙手敵不過四拳。你得當你哥背後的那雙眼睛,曉得不曉得?”奶奶拍了拍秦風的胳膊,說。
“外婆,有您幫我哥看著,誰還敢在背後動手腳?”秦風依舊在咧嘴笑。
“我這不年紀大了嘛——風,外婆說的話,你記住了沒?”奶奶語氣溫溫和和,表情卻很嚴肅。
“外婆,我記住了。”秦風收起笑,認真道。
“要一輩子都記得。”奶奶強調說。
“曉得。”秦風說。
他轉而笑,說:“外婆,您又在說自己年紀大了。您說,該怎麽罰您?”
“罰我給你媳婦封個六位數的見麵紅包。”奶奶笑,說。
“切——外婆,您別拿紅包誘惑我!我跟您說,我可不想這麽早結婚。您不是說了嗎?要見了我媳婦再走,不然閉不上眼睛。我就是不討媳婦。這樣,您就隻好也在這熬著了。”秦風嘻嘻哈哈。
“傻小子,外婆也想一直在這世上熬著啊。看你結婚生娃,還想看你娃生娃呢。可是外婆再大大還不走,就成老妖精了。我可不想別人叫我老妖精。”奶奶撇了撇嘴,說。
“哎,老妖精好啊。可以出一本書,書名就叫‘老妖精’,不對,是‘老妖精是怎麽練成的’,肯定暢銷!”秦風又沒個正形。
奶奶哈哈大笑,說:“這個主意不錯。等外婆活到一百歲的時候,請你來當我的記錄人。”
落遇默不作聲跟在後麵,心裏卻感慨,自己活到奶奶這個歲數,會不會也會跟後輩嘻嘻哈哈;又或者,自己能不能活到,奶奶現在歲數……
邵炎走近落遇,伸手牽住她的手。
落遇有些不好意思,想甩開。
邵炎緊緊拉著,落遇根本就掙不開。他的嘴巴附在她耳畔,小聲說:“老婆,我們一起活到一百歲。也寫本書,叫做‘一起修煉成老妖精’。”
落遇想笑又憋著,瞪了邵炎一眼。
邵姬在樓梯拐角處候著。看見奶奶,她迎上來,說:“媽——”
“媽,幫你媽搬把躺椅。你媽要在院子裏曬太陽。”秦風打斷她的話,說。
奶奶“噗嗤”一聲笑了。她伸手拍了拍秦風的胳膊,說:“什麽‘你媽’‘我媽’的,沒大沒小!阿姬,你叫他們多搬幾把。大家都來院子裏曬曬太陽好了。大冬天的,曬曬太陽,對人的骨骼有好處。”
“外婆,您叫誰都行,就是不能叫小舒。”秦風說。
“為什麽?”奶奶問。
“小舒晚上出門,都要打傘的。說月光有毒,會把她的皮膚曬黑。這大太陽的叫她出來曬,她還不得跟您拚命?”秦風嘻嘻笑。
“秦風,你小子又背著我在胡亂編排我!”邵舒的聲音驟然響起。
秦風嚇得身子一抖。
邵舒從院子裏的假山後麵轉出來,手中還真撐著一把傘。
大家反應過來,都笑。
“外婆您快看,小舒就是撐著傘呢!”秦風嚷嚷說。
“這是月光嗎?秦風,你瞪大你的狐狸眼好好看看,頭頂上的是太陽,還是月亮!”邵舒伸手指了指天上懸掛著的大太陽,大聲說。
“以此類推,懂嗎?”秦風嘴硬道。
“少來!我什麽時候晚上出門打傘了?”邵舒不依不饒。
“下雨天的時候!”秦風眨了眨眼睛,說。
“什麽?”邵舒一愣。
“下雨天的時候,你晚上出門不打傘嗎?”秦風嬉皮笑臉。
“月光!有月亮的時候,會下雨嗎?”邵舒白了他一眼。
奶奶朝一旁的椅子努了下嘴,說:“遇遇,坐吧。別累著。一大家子的人,一個個就不讓人省心。就是看見你,能讓我心情好點。”
落遇在一旁坐下,心裏很是受寵若驚。
邵姬端了杯溫水過去,放在桌子上,說:“媽,您這樣說,都嚇著遇遇了。”
“我可不是隨口說說的。你看看遇遇,那麽乖巧懂事。乖乖坐著,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哪像你們,一個個跟鸚鵡似的嘰裏呱啦,吵得人耳膜疼。”奶奶用手指拿起一塊糕點,說。
“我們這不是怕您孤單嘛。陪您說話,還成我們的不是了?”邵姬過去站在奶奶的身後,幫忙揉著肩,說。
“我不孤單。阿姬,你出去吧。我跟遇遇有幾句話要說。”奶奶說。
邵姬“哦”了一聲,出去了。
落遇聽了這話,心裏略略有些不安。她不清楚,奶奶要跟她講什麽。
奶奶拿起糕點慢慢嚼著,時不時喝口溫水。
落遇目不轉睛盯著奶奶手的動作看,卻遲遲沒有聽見她說什麽。她疑惑地,抬眼看奶奶的臉。
奶奶慢悠悠地繼續嚼著、喝著、咽著。吃完糕點,她喝了一口水,拿手巾擦了擦嘴角,還是不說話。
兩人沉默著,坐了好一會。
敲門聲響起,邵炎推門進來,說:“奶奶吃完了嗎?外頭太陽真好。要不去曬曬太陽?”
“好!”奶奶說。
她站起身。
落遇也跟著站起身,想扶她。
奶奶搖了搖頭,說:“我這會身子骨還硬朗著,不需要人扶。”
她一步一步,往外走,突然回頭對落遇說:“遇遇,你知道嗎?我比你爺爺還大十歲呢。”
她回過頭去,語氣中帶著埋怨,說:“老頭子真不夠意思。都說好了的,叫他等我走了他再走,誰知他居然早早就走了。這下,他在奈何橋上,有得等了。我怎麽也得等看見了我曾孫輩才走。”
邵炎眼角一下子就變得亮晶晶的。他迅速擦了,笑著說:“就讓他等去。忒不仗義,就該讓他多等幾年。”
奶奶嗬嗬笑了。
秦風從樓下跑上來,大聲抱怨說:“外婆外婆,您太過分了!”
“怎了?”奶奶問。
“我哥叫我去廚房準備吃的。我可是絞盡腦汁想著你愛吃啥,讓他們給做。誰知東西端上來,您就光惦記幾塊糕點。”
“外婆留著肚子,等著一會吃好吃的。”奶奶笑嘻嘻說。
她伸手挽住秦風的胳膊,挽著他往下走,邊走邊說:“風啊,咱家,你和炎的關係最好。你記得老幼尊卑,護著點你哥哥,別讓他讓別人欺負了去。”
“外婆,您就放心吧。我哥賊著呢。”秦風笑嘻嘻說。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雙手敵不過四拳。你得當你哥背後的那雙眼睛,曉得不曉得?”奶奶拍了拍秦風的胳膊,說。
“外婆,有您幫我哥看著,誰還敢在背後動手腳?”秦風依舊在咧嘴笑。
“我這不年紀大了嘛——風,外婆說的話,你記住了沒?”奶奶語氣溫溫和和,表情卻很嚴肅。
“外婆,我記住了。”秦風收起笑,認真道。
“要一輩子都記得。”奶奶強調說。
“曉得。”秦風說。
他轉而笑,說:“外婆,您又在說自己年紀大了。您說,該怎麽罰您?”
“罰我給你媳婦封個六位數的見麵紅包。”奶奶笑,說。
“切——外婆,您別拿紅包誘惑我!我跟您說,我可不想這麽早結婚。您不是說了嗎?要見了我媳婦再走,不然閉不上眼睛。我就是不討媳婦。這樣,您就隻好也在這熬著了。”秦風嘻嘻哈哈。
“傻小子,外婆也想一直在這世上熬著啊。看你結婚生娃,還想看你娃生娃呢。可是外婆再大大還不走,就成老妖精了。我可不想別人叫我老妖精。”奶奶撇了撇嘴,說。
“哎,老妖精好啊。可以出一本書,書名就叫‘老妖精’,不對,是‘老妖精是怎麽練成的’,肯定暢銷!”秦風又沒個正形。
奶奶哈哈大笑,說:“這個主意不錯。等外婆活到一百歲的時候,請你來當我的記錄人。”
落遇默不作聲跟在後麵,心裏卻感慨,自己活到奶奶這個歲數,會不會也會跟後輩嘻嘻哈哈;又或者,自己能不能活到,奶奶現在歲數……
邵炎走近落遇,伸手牽住她的手。
落遇有些不好意思,想甩開。
邵炎緊緊拉著,落遇根本就掙不開。他的嘴巴附在她耳畔,小聲說:“老婆,我們一起活到一百歲。也寫本書,叫做‘一起修煉成老妖精’。”
落遇想笑又憋著,瞪了邵炎一眼。
邵姬在樓梯拐角處候著。看見奶奶,她迎上來,說:“媽——”
“媽,幫你媽搬把躺椅。你媽要在院子裏曬太陽。”秦風打斷她的話,說。
奶奶“噗嗤”一聲笑了。她伸手拍了拍秦風的胳膊,說:“什麽‘你媽’‘我媽’的,沒大沒小!阿姬,你叫他們多搬幾把。大家都來院子裏曬曬太陽好了。大冬天的,曬曬太陽,對人的骨骼有好處。”
“外婆,您叫誰都行,就是不能叫小舒。”秦風說。
“為什麽?”奶奶問。
“小舒晚上出門,都要打傘的。說月光有毒,會把她的皮膚曬黑。這大太陽的叫她出來曬,她還不得跟您拚命?”秦風嘻嘻笑。
“秦風,你小子又背著我在胡亂編排我!”邵舒的聲音驟然響起。
秦風嚇得身子一抖。
邵舒從院子裏的假山後麵轉出來,手中還真撐著一把傘。
大家反應過來,都笑。
“外婆您快看,小舒就是撐著傘呢!”秦風嚷嚷說。
“這是月光嗎?秦風,你瞪大你的狐狸眼好好看看,頭頂上的是太陽,還是月亮!”邵舒伸手指了指天上懸掛著的大太陽,大聲說。
“以此類推,懂嗎?”秦風嘴硬道。
“少來!我什麽時候晚上出門打傘了?”邵舒不依不饒。
“下雨天的時候!”秦風眨了眨眼睛,說。
“什麽?”邵舒一愣。
“下雨天的時候,你晚上出門不打傘嗎?”秦風嬉皮笑臉。
“月光!有月亮的時候,會下雨嗎?”邵舒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