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瞥間,在你的車子內發現了一麵八卦**陣須使用的冥槧咒牌符.”我轉過身去,“這東西,我但凡看過一眼,辯決計忘不了――當我在鷂子溝裏深陷某位高人擺下的‘**陣’、當我們幾人名懸一線之時。”說到這裏,我輕歎一聲,“那麽,冰禪,你不要告訴我,這也是巧合。”


    “方隱,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了,你懷疑我。”杜冰禪快步走向我的正麵,緊緊盯著我,“你懷疑我,是我布下的**陣?”


    我搖搖頭:“我相信你不會這麽做,那等凶險歹惡的**陣,非心腸毒辣的世外高人不能布陣……可是,冰禪,我始終想不通徹,為何你的車內會出現一麵完好的冥槧咒牌符?即便你在背後派人跟蹤我的一舉一動,我們在鷂子溝裏身陷**陣,可我破陣之後,將那麵冥槧咒牌符盡數砸得粉碎,你這麵冥槧咒牌符又自何而來?冰禪,我不是懷疑你,我隻希望和你坦誠相見,我知道,你非常有故事,你雖年輕,經曆頗多,偏偏是,你已經成為了我的――”說到這裏我猛地打住,“玄武主命佳人”這六個字被我塞了回去。


    杜冰禪一捋秀發,抿唇一笑:“我都還沒答應,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呢!你既然懷疑我在背後陷害你,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吧。”


    我腦袋裏“轟”一聲響了開去,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很顯然,在杜冰禪聽來,我那後半句話是“女朋友”……


    我微微一搖頭,一絲苦笑道:“我真的想不通,這一切,太巧合了,前前後後,太多地巧合。以至我都懷疑這是老天精心的安排!我從上海出發。在一輛長途汽車上,巧合地撞見三名歹徒行凶搶劫,巧合地搭救了小蘭,卻巧合地發現小蘭患有嚴重的夢遊症,在張王村巧合地與楊天驄相逢,巧合的是,小蘭便是楊天驄家的仆人!更為巧合的是,我終於發現那座被下子母怨煞的墳墓竟是玄門曆史上的千古之謎――南宋玄門高人羅青陽的墳墓!後來,又巧合地是,小蘭偏偏在那關頭夢遊過來、被那專門襲擊女性的子煞上身。最為巧合的是,我苦思冥想那顆‘地珠’的下落以化解小蘭身上羅青陽的冤魂,卻沒料到,製服活屍後,那顆地珠竟在屍體內!


    “巧合不斷。都說到這石盆寨必經的山路上鬧鬼,巧合的是,我們果然撞鬼了,而且還差點要了我們的命!便是那八卦**陣。又巧合做夢,夢裏夢外都發現一座茅草房!巧合還沒結束,來到這石盆寨後,連連堪識了陳家祖墳的砂形水勢,才發現‘玄天借命局’的十二天宮圓竟在這三岔路口!當然。最大地巧合便是,在小蘭即將夢遊進這圓內之時,那關頭,你駕駛著車子衝了進來……冰禪,我不得不相信天意!原來我所做的這一切,隻為了在這小山村的三岔路口等待與你的月下重逢!


    “我的人生。從來沒有這樣有意義過,我相信,即便在大上海繁華地街頭與你相見相逢一千次、一萬次,都無法等量於我們在這小山村月下的再會!我以為,這就是最完美幸福的結局,這就是我這次從上海來到這小山村的最終目的,我已經達成了願望,可是,巧合又來了,你怎麽會有一麵冥槧咒牌符?”


    “說完了嗎?”杜冰禪抱著手臂,輕盈一笑,月光如輕紗一般籠罩於她的周身,半米之外的她如此飄逸空靈,以至我竟懷疑真是月宮嫦娥仙子陡降塵寰,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方隱,人生就是一場戲,我們每個人都是主角,製片人是上天,導演便是命運,情節就是巧合。作為玄門中人,你自然比我深知這個道理。”她微微一聳肩,“我們的人生,就是因為太多的巧合,以至生出了那麽多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天巧合地遇見了你,我不會冒險,我不會嚐試……我不會在這一刻出現在這裏,等候你遲到的生日祝福。你懷疑我那麵冥槧咒牌符的來曆,ok,那是因為我派來跟蹤你的人在昨夜也曾陷入了八卦**陣!我派的這人同樣是一位精通奇門遁甲地高人,熬了一個通宵,他終於想出了法子將**陣給


    破了,然後他給我帶來了一塊冥槧咒牌符,我見這牌符很是詭異,多留心了一下,順手便丟在了車上。一切就是這麽簡單。這人告訴我你們應該到了石盆寨,我便獨自駕車來尋你,沒想到迷了路,直到夜裏才開進村子,就在你早前給我打電話時,我才最終確定,你果然在這村子裏……”


    我越聽越迷糊,她這番話漏洞多多,“派人跟蹤我”,用的著如此誇張麽?再則,那“八卦理氣陣”玄奧精神莫測,別說一人,就連曆史上數百人陷進去後、其中不乏有高人,他們都無法破陣而出,杜冰禪卻說她派來的這人獨自一人竟然能破陣!以我當時的實際經曆,我和楊天驄兩頭齊進,中間一人闖天心,破此陣至少需要三人!莫非,杜冰禪派來的這人是神仙不成?想到這裏,我輕輕一笑道:“那麽,我改日一定要好好拜訪一下你派來的這位高人,有勞他這幾天辛苦地跟蹤我了!能獨身破八卦**陣,有這等本是,方隱若不拜訪隻怕會愧疚一生!”


    以杜冰禪之天資聰穎,她何嚐聽不出我這番話的味道?隻見她鳳眉一蹙道:“方隱,你還是不相信我!我派來的這人是我的小學老師,平素的確有些詼諧邋遢,遊手好閑是我爸爸媽媽的摯友。也非常疼我。別看他地學識隻配教教小學生,可他真實的能力實在驚為天人!隻怕不下於諸葛、伯溫!我也曾讀過一些玄學典籍,知道‘**陣’乃奇巧遁甲、晦奧玄妙無比,必須多人齊心協力破陣,可我這位老師卻笑談道‘鬥酒單身遂可破陣耳’!他的確是獨身一人破陣而出!你若不相信,等你回到上海後,我安排你們見麵!


    聽到這裏。我早已是一陣驚詫。市井民間,果然有藏龍臥虎的高人!以杜冰禪的說法,此人玄門修為絕不下於我!看來,此人真是“大隱隱於市”,往往呈現出瘋癲癡呆、潦倒浪蕩的形象穿梭於世,隻因為泄露天機過多,他必須“自毀”形象以掩藏躲避化解天遣,這是玄門六家七宗――本無異宗“出世”思想的典型;而我無恒宗乃玄門本無宗,崇尚地是玄門“入世”作為,既然要入世,則必然暴露於天地法眼之中,泄漏天機,我們便必須大力捐贈財物於慈善事業以化解抵消天遣。兩派兩宗抵消化解天遣地方式截然不同。也清晰地標明了二者玄學思維的差異――彼乃“出世”,我為“入世”。


    見杜冰禪麵色微變,心知再糾纏下去定會激怒她、以至在她25歲生日記憶裏留下遺憾,我當即一笑道:“你別多想了,我的確對你這位老師非常向往,玄門中人,畢竟惺惺相惜嘛!回到上海後,還請你引薦一下。”說罷一看時間。已近淩晨一點,“那麽,今晚你在哪裏歇息?”


    “你到哪裏,我就跟你到哪裏。”杜冰禪蹙眉一笑。


    我心神一漾,這位手執巨額財富、領銜一數萬員工集團公司的美女總裁到底是太過矜持還是太過開放?她以前有沒有交過男友……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經曆頗感興趣,我搖搖頭道:“不行。那陳家床鋪不夠,這麽晚了,我看,你將就在你車裏睡吧。”


    “那你呢?”她緊緊盯著我。


    “我一笑,聳聳肩道:”當然,如果你獨自一人害怕的話,我在車內陪你。”


    “孤男寡女,獨處一車,又在野外,是不是太浪漫了?”她盯著我,月光在她眼眸裏分外晶瑩。


    “你是說,你怕、怕有些事會發生?”我麵頰一燙。


    “當然不怕,就怕你不敢。聽你滿口‘玄門中人’,我怕我會引你身犯清規戒律嘛,畢竟,紅顏禍水……”盈盈笑意蕩漾在她驚美的容顏上,伴隨著她極富磁性的銀鈴嗓音,隻覺得空中清風拂蕩,醍醐灌頂。


    聽罷她這句暗示意味極強的話,我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你當‘玄門中人’是‘佛門中人’?


    “嗬嗬,我知道了。”她一捋頭發,“不過,我這車今晚容不下我們二人。我得馬上離開,今天上午十點,我還要在上海集團總部參加一個重要地股東大會,這裏離上海還有近一千公裏路呢!所以,方隱,我必須馬上離開。”“可這麽晚了,你獨自一人開車――”我剛說到這裏,她已走上來抱住了我,刺鼻得芳香熏得我幾欲窒息!


    “方隱,讓我聽聽你的心跳……”她如一隻溫柔的羔羊,頭部緊緊貼著我的胸膛,我渾身如觸電一般酥軟,雙手不自主地抱住了她地腰身,良久,她抬起頭,嬌喘如蘭:“我記住了這陣心跳,當你某一天親自對我說‘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再來聽聽,就知道你是不是說謊了……再見。”說罷,她從我懷裏掙出去,幾乎走上車,頃刻發動起來,卻見她從車窗內探出頭來道:“方隱,還記得我在上海衡山賓館裏曾對你說過的一句話嗎,我說過,你的長相很像我接觸過的兩人,剛剛和你親密一接觸,我越來越發現你太像他們了……那麽在上海再見吧!”說罷駕車香塵而去,尾燈光芒刺眼,如劃兩道絢麗的霓虹。


    我佇立原地,佳人匆匆而又匆匆去,竟覺前前後後恍然一夢!人生境遇啊,太不可思議!


    我應該愛上自己的玄武主命異性嗎?


    師父的話又在耳邊縈繞開來,是地,我們不應該有情愛,所以,我們隻應有**……女人我們可以交往,但不能用心,是給錢的那種……


    “安得世上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我反反複複吟念著這句苦偈,拾起那些桃木牌符,走回陳家。


    小蘭已經入睡,楊天驄還在等我,見我臉色不虞,笑道:“我實在沒想到,方先生竟有這等豔福!害得人家一位舉世知名的單身美女總裁深更半夜來這山村私會情郎你,換作是我的話,樂得嘴都合不上,你咋一臉不爽呢?是不是,你們鬧翻了?”


    我搖搖頭,從懷裏掏出那顆絢麗刺目得地瓔珠,反複把玩一陣道:“我才發現,她的生日我竟然沒送她生日禮物,這顆美妙絕倫地地瓔珠實在和她佳人之姿相配,可惜,這寶珠雖美,卻周身冤孽之氣,不能送給她……”


    “所以,你才很遺憾?”楊天驄一笑,“方先生,我三十來歲了,雖然還未結婚,卻畢竟和女人打過無數次交道。以你的能力和見識,怕隻有杜冰禪這樣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妙齡佳人才配得上你,好好想一想,這麽晚了,她畢竟單身一人開車來和你私會,一位高高在上的生意人和企業家能如此待你,方先生,珍惜喲!恰逢她承迎了你新的玄武佳人之命,這等天作之緣,實是百年好合之份――”


    “她有太多的過往和故事我未嚐知道,還有,她到這山村絕不僅僅隻是來見我這麽簡單……四十九天後,她將正式成為我新的玄武主命星屬,我實在不知道,該在感情上如何取舍,這位女子,太不簡單……”我輕歎一聲。


    “我說,人家一位大總裁都敢直麵新聞媒介的炒作,勇敢站出來向你示愛,你卻還在這裏扭扭捏捏,拿不定主意,太沒男人氣概了罷!”楊天驄戲謔一笑,“男歡女愛,爾情我意,正如你說的,玄門中人又不是佛門弟子,管它那麽多幹啥――”


    我打斷了他:“時間不早了,睡覺。‘玄天借命’在天大的巧合中圓滿結束,但我還要為這陳家祖墳好好堪輿一處‘狀元’吉砂,明天和我踏青尋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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