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們果然是太過無聊了,他們的生活總是一成不變地如一潭不起波瀾的池水,所以隨便一件什麽事情的發生都可以引起絕大多數人的興趣。而巫師界極其匱乏的娛樂資訊也促使了他們會以極大的熱情來投入到這件事情中。


    而這正是西弗勒斯所需要的。霍格沃茨的教學環境檢驗在十月初正式開始,這在一定程度上轉移了人們對於食死徒與鳳凰社之間的鬥爭的注意力,也使得黑魔王與白巫師的鬥爭進入一個緩和期。這為西弗勒斯他們贏得了一點點中間的緩衝地帶。


    事實上,當時,西弗勒斯帶在身上的不是驅蛛噴劑,而是一瓶能模擬蜘蛛交配時母蜘蛛發出求偶信息味道的試劑,這引來了大量狂熱的雄性蜘蛛,而西弗勒斯早早就在他和五個格蘭芬多麵前豎起了透明的屏障。如果,約翰·卡特沒有被嚇暈過去的話,他會發現那些蜘蛛停在他前麵的一厘米的地方,再也不能前進一點。


    無論如何,西弗勒斯以德報怨,救了五個試圖圍堵他的格蘭芬多已經成為了一個既定的事實。這使得現在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學院之間的關係陷入一個極為微妙的境地。這是格蘭芬多們單方麵的改變,他們在繼續輕視奸詐狡猾的“毒蛇”們和崇拜在一群凶殘的八腳蜘蛛之下救下同學的“英雄蛇”之間搖擺不定。


    他們會在西弗勒斯出現的時候,正大光明地觀察他,然後當西弗勒斯不耐煩地掃視過去,明明是極有氣勢的凶狠的眼神,他們也能一陣激動。魔藥課幾乎就成了西弗勒斯的專場,幾乎所有的格蘭芬多都著迷地看著他手上麻利流暢的動作,他們似乎第一次發現了魔藥並非隻是一些惡心的處理材料和一些讓人鬱悶的劑量搭配,至少……哦,難道你不覺得很酷麽,尤其是當你的麵前升起嫋嫋雲煙的時候,甚至你將你的大鼻子湊近坩堝去辨別它的味道,那也是一件多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事情啊!


    同時作為格蘭芬多的繼承人的西弗勒斯能給這群不怕死的好奇心旺盛的格蘭芬多一個咒語麽,不,他不會。即使他在這種緊密的眼神盯視中感覺到了不自在,他也隻能用氣勢更加強烈的眼神回瞪回去。可惜,西弗勒斯忽略了,他曾經是一個名聲不怎麽好的教授,所以故作凶狠總是能取到不錯的效果。而現在他還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娃娃呀,難道他不知道他每次做出那種表情的時候,都有母愛泛濫的女孩子們在暗處尖叫麽?那鼓鼓的包子臉實在是太太太……可愛了!


    “我警告你,你不許再跟著我了,難道你淺薄的智商已經使你無法理解人類的語言了麽?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再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會毫不猶豫地送給你一打魔咒!”西弗勒斯露出那種惡意的笑容。


    暑假的時候,西裏斯在波特莊園度過了大部分的時光,他十分羨慕老波特——身為格蘭芬多的他竟然拿下了一個斯萊特林的妻子!所以,西裏斯一直跟著老波特取經,而老波特對此的解釋隻有三點:“首先,你的臉皮要十分厚!當你做到這一點的時候,你需要讓自己的臉皮更厚一點!最後,請相信我,厚臉皮真的是十分關鍵的!”


    西裏斯忽然知道了詹姆斯追求莉莉時,那些無下限的白癡的行為是得誰的真傳了。但是,嗯,為了追求他親愛的西弗勒斯,他當然也願意試一試。所以,在西弗勒斯不知道的時候,西裏斯已經在格蘭芬多為他成立了一個後援團。


    在往後的日子裏,我們不能小看這個後援團的力量,因為這個組織在日後迅速壯大,並成為某一個時期的中堅力量——它同時也是西弗勒斯與諾耶之間的感情的催化劑,從這一點來說,西裏斯果然是一個悲劇式人物——愛情,當你求而不得的時候,可以自怨自艾,可以沉淪墮落,但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支持你所愛的人。


    當然,在現在,西裏斯和他組建的後援團都讓西弗勒斯極其困擾著。


    “哦,西弗……普林斯,我們之間的交情這麽深,你可以稱呼我為西裏斯。”西裏斯在西弗勒斯的注視中,明智地咽下“勒斯”兩個音節,雖然他十分不滿意,但是為了不惹惱容易害羞的愛人(西裏斯單方麵這樣以為著),他還是叫他的姓氏比較好。


    “不要用你的那張臉做出那麽……猥瑣的表情,我不會放過你的!”西弗勒斯忍無可忍地用自己的魔杖抵上西裏斯的胸口。


    “哦,普林斯,如果你想對我做點什麽,我們可以挑個無人的地方,否則教授看見了,可能會扣你的學院分的。”西裏斯十分“狗腿”地建議著。


    “這是一個好主意……好好保護你這張臉吧,你也隻有這唯一的優點了。”西弗勒斯挑眉,他在西裏斯期待的眼神中,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當然,第二天西裏斯因為脖子以下長滿了紅色小顆粒而被送進醫療翼,這可不是西弗勒斯所關心的問題。


    十月三號,由兩個政府特派員,兩個學生家長代表,兩個專業調查員和四個專業評估員組成的霍格沃茨教學環境評估組正式進駐城堡。同行的還有三個為一批的違禁生物研究生的工作人員,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幫助驅逐禁林之中的八腳蜘蛛,並對禁林的生物進行一輪新的排查。鄧布利多在此之前忙得焦頭爛額,他需要應對一輪又一輪的問題。為什麽禁林之中會出現八腳蜘蛛這種並非瀕臨滅絕的又能威脅到學生安全的生物?哦,那是由某個調皮可愛的孩子放生的吧,他當時一定不知道他放生的是這麽可怕的生物,但是你不能因此而責怪小孩子的良善之心。鄧布利多裝傻著。


    鄧布利多需要保護海格,這個審美異於常人的大個子將是聯係巫師與巨人之間的橋梁。戰爭雖然初現端倪,但是它還沒有正式開始,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最壞的境遇又是什麽,所以,隻要有一線希望,能聯係上更大的助力,這張牌就要緊捏在手裏。


    當鄧布利多終於空下來的時候,他發現很多事情已經不在他的控製之中了。比如,好像有什麽在蠱惑他可愛的素來喜歡橫衝直撞的小獅子們。


    千年的時光是如此渺遠,很多東西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學院精神已經不再如四巨頭一起創立霍格沃茨時那般純粹,現在的霍格沃茨的分裂的。斯萊特林中不乏極端主義者,拉文克勞中大都以一種聖人的姿態脫離整個集體,而赫奇帕奇,盡管他們有著一位十分為學生著想真心愛著學生的好院長,但是,大概連他們自己都認為自己是最差的那一個了吧。


    在幽靈賓斯教授的魔法史課上,他用一個星期的時間,再一次為大家講述了千年之前的那一段動人心魄的曆史,講那一段灰暗無光的時光,講四巨頭在眾多的迫害之中最終給巫師創下了一片淨土。在課的最後,賓斯教授說:“獅子是勇敢,而非魯莽。蛇是高貴,而非盛氣淩人。鷹是睿智,而非孤立。小獾是忠誠,而非愚蠢。每個學院都有它存在的意義,這沒有誰好誰壞之分。你可以以自己的學院為榮,但你不能因此而輕視其他學院的存在。”盡管有很多人對此不屑一顧,但是這一段話卻悄悄地在霍格沃茨流行起來。


    格蘭芬多也可以是一群很可愛的孩子,前提是他們不再盲目地曲解自己的學院精神。勇敢無畏,並不意味著魯莽不善思考,它意味著有時候你必須為了你所在乎的人和事業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單純善良,並意味著愚蠢不辨是非,它意味著你永遠懷有一顆感恩的心,在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中始終保持一顆赤誠之心;熱情忠誠,並意味著盲目不知敵友,它意味著你要用最大的熱情來迎接新事物,意味著危險之中你可以毫不猶豫地將你的後背托付給你的夥伴。


    “所以,你要想清楚,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償的,我們不是要控製霍格沃茨,這不是我們的私人財產。這是我的底線。”諾耶雙手指節交錯地放在大腿上。


    這裏是霍格沃茨中的某個小密室,在諾耶的對麵坐著的,赫然是本該在莊園裏享受人生的鉑金貴族。盧修斯用右手不緊不慢地旋轉著左手上帶著的家主戒指,微微地笑著:“我可以把這當成是一句警告麽?”


    “不,這隻是一句忠告。我知道貴族的行為由利益驅動著,但是小巫師的未來並非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可以操縱的。西弗勒斯信任你,那麽我也願意信任你,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底線在哪裏。合作之前互通底線,我以為,這是對你的尊重。”


    “馬爾福從來都不是慈善家,要我們拿出什麽,需要你相應地付出什麽,這很公平。”盧修斯極為淡然地接口。當然,對於馬爾福而言,這種公平可以是單方麵的,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但是,人生中總有些什麽事情,那或許並非是你的義務,但你願意承擔這份責任,並為之不懈努力。我記得馬爾福的家訓中有一條說的是,獨善其身,兼愛天下。就是這個意思,不是麽?”諾耶看似漫不經心地發問。


    “那麽,你不能忘記了另一條——隻有利益是永恒的,而利益不局限於物質。而現在,我所需要收獲的是人心。我要將家族帶入一個新的輝煌的時期,這是我在封閉莊園時曾鄭重承諾的。”


    諾耶注視著盧修斯,良久。他能夠清楚地看見盧修斯眼中的欲、望和野心,但是他的眼中也帶著真誠。麵對這種矛盾,諾耶忽然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來:“可以操控的是政治,是人心,而非一個種族的未來。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西弗的打算,而現在是時候開始了。”


    “你們的打算?比如說扶植我上位,成為繼鄧布利多和黑魔王之後的又一麵旗幟?”盧修斯毫不客氣地點明了其中的意思。


    諾耶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難道不是共贏麽?”說得好像我們利用了你一樣,一針見血什麽的,果然太不可愛了。


    “的確是共贏,所以,我很榮幸。”盧修斯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他淺灰色的眼裏有什麽東西稍縱即逝,“而且,我能夠承諾,霍格沃茨永遠是一片淨土。”


    如果說馬爾福普林斯聯盟的創立的初始是為了經濟上的友好合作,那麽從這一天起,這個聯盟將正式現身於政治界。政治永遠是肮髒的,但是,總有什麽是你的底線,不容玷汙。黑魔王太偏激太獨我,白巫師把霍格沃茨當成他的私有財產,所以他們注定是會失敗的。


    “嘿,西弗,你回來啦?和一個馬爾福聊天可真累。”諾耶朝推門進來的西弗勒斯抱怨著。斯萊特林的合作總是理智的,私底下盧修斯是盧修斯,是一個能被損被調笑的夥伴,但合作時,盧修斯是馬爾福,需要互相試探互相妥協最終達成協議。這樣的友誼其實比格蘭芬多式的全盤付出更為可靠一些,畢竟人心總是複雜的。


    西弗勒斯的臉色依然有些黑,他看向諾耶戴著麵具的那張臉,忽然走過去,將諾耶緊緊地擁在懷裏。


    “怎麽了,西弗?你的情緒好像不太對。”諾耶想拍拍西弗的後背表示安慰,但是西弗將他抱得太緊了,他動彈不得。


    “……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你說什麽?”諾耶沒有聽清楚。


    “沒什麽。”西弗勒斯揉了揉諾耶的長發,然後放開他。他承認剛才的情緒有一點點失控,隻要看到鉑金孔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了!


    “ok,我想我需要先離開了,畢竟,你們還有很多自己的私密的事情需要做。”盧修斯掏出門鑰匙,很自覺地告退。笑話,戲已經看夠了,畢竟西弗勒斯情緒外泄的時候可真不多,再待下去……想想那些口味奇特的魔藥吧,有些東西經曆一次就夠了,馬爾福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第二次。


    諾耶的耳朵尖微微地紅了,他本能地覺得盧修斯的話中有什麽東西不對,但是他依然乖巧地向盧修斯揮了揮手:“嗯,再見,盧克,下次我會用美味的小甜點招待你的。”


    “誰準許你叫他盧克的?”西弗勒斯看向馬爾福消失的方向。


    “納西莎不是這樣叫他的嗎,好朋友直接不是可以互相稱呼昵稱嗎?”


    很好,西弗勒斯已經想著該往新一批的榮光試劑中加入那些不影響藥劑效果,但是會使得口味變得奇特的魔藥材料了。所以說,腹黑是鬥不過天然呆的,讓我們為盧修斯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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