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大爺看到你了!”


    “有誰自動投降的,大爺可以饒他一命!”


    走在礦道中,餘秉列連連吆喝,見陳水清突然停了下來,就轉過身,不解地問:“清姐,你怎麽停下了,是否發現了魔修的蹤跡?”


    陳水清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不答反問:“餘師弟,你是故意在我麵前,表現出一股男子漢的氣概嗎?”


    “清姐慧眼如炬,連這都能看穿。”餘秉列嘿嘿一笑,連忙轉移話題,“清姐,這裏的礦道縱橫交錯,四通八達,神識難以搜索,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白癡!”陳水清板著臉,當先舉步,走到餘秉列身側時,還故意將他撞開。


    “清姐慢點,讓我來保護你。”莫名其妙的餘秉列連忙跟上。


    當兩人拐進一條分叉礦道時,就見到地麵躺著一具青年男子的屍體,男子身著繡有骷髏頭的灰袍,其貌不揚,引氣七層修為,胸襟處沾滿大片血跡,腰間的儲物袋杳無蹤跡。


    “魔修簡直是修真界敗類,危機時刻,不聯手禦敵倒也罷了,還相互殘殺!”


    陳水清麵容清冷,走向下一處分叉礦道,餘秉列神識往灰袍屍體上仔細一探後,也跟著離開。不久後,兩人深入洞道,前往下一層礦區。


    一道黑色元神,突然從灰袍屍體的心口一閃而出,並沒入天靈蓋,隨後灰袍屍體睜眼起身,雙手指訣一掐,點向自己心口,原本蒼白的臉色,立即變得紅潤。


    灰袍男子單手一探,將右側壁上的一塊凸石一抓而出,凸石的洞內赫然放著一個儲物袋。他一手取回儲物袋,掛在腰間,一手紅光一閃,那塊凸石瞬間化為齏粉,隨後冷冷望了眼底下洞道口,轉身跑進分叉礦道。


    “他們果然還在酣戰,正適合我逃跑!”


    隻片刻間,那名裝死的灰袍男子就來到礦點出口,神識一探後,陰冷的麵容上不由露出一絲喜色,當即祭出一塊白骨製成的圓盤,一飛而出。


    恰在此時,一顆臉盆口大小的金色光球,驀然從天而降,灰袍男子悚然一驚,急忙祭出一麵骨盾,一迎而上,人卻繼續朝前飛出。


    轟!


    金色光球猛然爆開,那麵骨盾頓時粉碎,一股雄渾的金罡能量激蕩而出,將灰袍男子震得側飛而起,當空噴出一口血霧,重重撞向一棟閣樓,並掉落於地。


    一顆顆頭顱大小的金色光球接連砸落,一陣轟然巨響中,灰袍男子隻來得及自爆一件低階法器,就被炸得屍骨無存。那棟閣樓同樣變成廢墟,粉塵四起,當空彌漫。


    陳水清站在一條岔道口,淡淡出聲:“都出來吧,我不會傷害你們?”


    十幾名素衣漢子從岔道內的諸多洞中走出,人人低眉順目,心驚膽戰,隨後紛紛跪伏於地,其中一名五旬老者顫聲道:“求兩位大人饒命,我等僅是礦工而已。”


    “你就是工頭吧?”陳水清麵無表情,“我且問你,此礦點的出品靈石都放在那裏?”


    老者毫不猶豫地回應:“回大人的話,那些成塊靈石都放在,山腰中間閣樓二層左數第三間的石室中。”


    “很好。”陳水清一揮秀手,“你們先呆在洞中,等我將那些魔修擊殺後,自會放你們自由離去。”


    “多謝大人!”老者心裏一鬆,連忙稱謝一聲,接著同一幹麵露喜色的漢子,起身回洞。


    陳水清突然神識一動,祭出一麵鏡子,指訣一掐,一股灰色光霞從鏡麵激射而出,一名即將進洞的清瘦漢子,被光霞一照,頓時動彈不得。他麵色一變,驟然展露出引氣九層的修為,但卻無濟於事。


    “區區隱匿修為的小手段,也想瞞過我的神識!”


    陳水清冷哼一聲,一根金針飛出儲物袋,瞬間貫穿清瘦男子的後腦勺,隨著灰色光霞一閃而逝,清瘦漢子仰麵倒地,眉心處血流不止。


    一幹大漢見狀,身子不由一頓,紛紛麵露驚恐之色,老者急忙轉身跪地:“大……大人,我等被他脅迫,才沒有供出他的行蹤,還望大人開恩。”


    收回金針和鏡子的陳水清,邊舉步上前,邊問:“你們今日開采的靈石呢?”


    老者回道:“都被他拿走了。”


    “你們回洞吧。”陳水清摘下屍體上的儲物袋,和餘秉列一並離開。


    岔道中,一幹大漢驚魂未定。


    兩人剛走出岔道,前麵道壁上突然閃現出一名女子身影,此女五官端正,身著高領紅色勁裝,引氣八層修為。


    陳水清停住腳步,打量對方的目光饒有意味:“以閣下的隱身手段,明明可以躲過我們的搜索,為何還要主動現身?”


    紅裝女子麵無表情:“我知道莊蔽在哪裏?”


    陳水清神色一動:“莊蔽就是那名凝元初期的魔修?”


    紅裝女子點頭:“莊蔽曾讓上任工頭秘密挖掘了一臉通往山後的密道,他可能會從那裏離開。我可以帶你們找到那條密道,但你們要發誓,放我一條生路。”


    陳水清眉梢一挑,不置可否:“既然這裏有密道,你為何不多隱藏一些時間,等我們離開礦點後,再從密道逃出?”


    “密道出口設有世俗的土木機關,我無法打開。”紅裝女子麵無表情,“你們若想擊殺莊蔽的話,就趕緊發誓吧,我想時間不多了。”


    陳水清最後問:“那條密道都有誰知道?”


    紅裝女子脫口而出:“就我和莊蔽。”


    “餘師弟,你和她走一趟。”陳水清當即立斷,兩人發下心魔誓。


    “我們快走,你若敢耍心眼,哼哼,自己知道後果如何!”


    餘秉列輕喝一聲,在紅裝女子的帶領下,兩人蹲在飛行器上,快速前進。


    袁行被鬼頭形狀的血霧吞沒,心底猛地一驚,急忙神識一動,那枚骨片瞬間沒入眉心,但腳下青色圓盤的神識印記,卻被血霧侵蝕,整塊圓盤經血霧一卷,就消失不見,隨後周身的血霧凝成數條霧繩,將其手腳分別捆住。


    袁行的手腳使勁一掙,居然無法掙脫,整個人呈“大”字形被定在血霧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哈哈哈,小子,在本少的血冥霧內,你就準備受死吧!”


    處在血霧一角的齊越狂笑一聲,雙手連連掐訣,其周圍的雲霧頓時凝成一顆顆鬼頭,同時那顆血麵鬼頭一張鬼口,一道血光一噴而出,將那些血霧鬼頭一卷,就一閃而逝地沒入其中。


    那些血霧鬼頭的口中頓時長出兩根猙獰獠牙,且形體仿若實質,模樣赫然與血麵鬼頭一般無二,隨後這些鬼頭紛紛呼嘯而出,朝袁行方位移動。


    袁行心念一動,玄陰神火從天靈蓋一飄而出,自行分化為四朵,紛紛撲向綁住手腳的四根霧繩,那些霧繩被紫火一燃頓時消失不見,四朵紫火同時蔓延開來,裹住體表。


    此時,數十顆鬼頭一擁而來,一對獠牙猛然插向袁行體表,隻要讓獠牙插到肉裏,袁行的渾身元血瞬間就會被吸幹,但這些獠牙一碰到玄陰神火,都紛紛燃燒起來,刹那間就被焚化。


    “袁行,這些血冥霧乃是丙國血魔宗的獨門神通,你確勿妄動神識,否則血冥霧會順著神識侵蝕你的元神,曾經一名結丹魔修就用血冥霧,擊殺過一名塑嬰仙修。”鍾織穎慎重的聲音,從袁行懷中飄出。


    袁行趁機問:“前輩,那我該如何滅敵?”


    “血冥霧我也是首次遇見,你自己把握吧。”數十顆鬼頭盡皆被焚化,鍾織穎緩緩回應,“不過你那串辟邪珠發出的魂力之光,應當能防禦血冥霧。”


    “咦,你這是什麽火焰?一般的五行之火對本少的吸血鬼,根本不起作用。哼,縱然你有異火防身,本少也要你命喪當場!”


    齊越驚訝地咆哮一聲,雙手開始掐訣,一顆顆血霧鬼頭再次成形。


    袁行心念一動,玄陰神火逐漸朝外撐開,形成一顆中空的大火球,婆娑辟邪珠發出十六道細小白光,匯聚於頭頂,並蔓延而下,裹住體表,隨後大火球還原為一朵火花,白光趁機朝外擴展,形成一顆白色光球,火花自行鑽入光球中。


    數十顆鬼頭再次飛來,但這次沒有撲在光球上,反而鬼口一張,射出一道道血色光箭,但這些血箭一擊向光球,居然被詭異的吸收,瞬間消失不見。


    遠處的那顆血麵鬼頭長嘯一聲,袁行周圍的鬼頭紛紛用獠牙攻擊光球,但白色光球表麵一凹一震,就將鬼頭盡數彈開。


    袁行掌托玄陰神火,一股青光猛然貫入其中,幾聲晦澀咒語接著念出,玄陰神火頓時化為數十隻火鳥,每一隻火鳥僅有小指大小,隨後這些火鳥一展火翅,紛紛飛出。


    火鳥一飛出白色光球,體型瞬間脹大數倍,狠狠撲向鬼頭,並擴展開來將其裹住,霎時間焚化,隨後這些火鳥凝聚為一隻大形火鳥,並在血霧中穿梭飛舞。


    大形火鳥所過之處,血霧紛紛被焚化,原本所有血霧凝結成的鬼頭形狀,驟然潰散開來,還原為一團畝許大小的血冥霧,並逐漸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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