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人!”雖然石銘浩不喜歡朱文傑平日的作風,但現在是在自己的訂婚篝火晚會上出的事兒,他迅速的喊道。


    場上的服務人員圍了過來,把朱文傑從火堆中拉了出來,他的五官幾乎都燒黑了,有的地方還起了黑疤或者是直接烤焦。


    他身上的國外品牌服裝也全部燃燒了起來,頭發眉毛都全部燒光。


    有人用幹粉滅火器對著他陣猛射,終於把他身上的火勢止住。


    現在的朱文傑狼狽不堪,全身的眉毛頭發胡子都已經燒焦,原本光鮮的衣服上,也燒起了不少的洞。好在身體強健,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


    “需要叫一?二?零嗎?”鄭麗雖然大大咧咧,但是身出名門,對於各方麵的事情想得倒是周到。


    朱文傑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小醜——他現在的這副模樣,要是去今年梅國新墨西哥州的阿爾伯克基城去參加世界小醜大賽,至少穩拿前三強!


    “我要你的命!”朱文傑沒有理會鄭麗,幾把扯下了身上被燒壞的衣物,露出了堅實的肌肉和強壯的體格。


    雖然全身上下隻有一條內褲還算完好,但是這樣看起來卻更有一番壯漢的氣質。


    他發瘋似的像陳勇衝了過去,完全沒有理會他和陳勇之間的其他人——這幾米的距離,已經有至少三位女士被他撞到!


    人在暴怒之下,往往會爆發出身體最強的潛能。


    朱文傑現在顯然就已經達到了他身體的極限,他飛快的來到陳勇背後,直接一個虎撲,想要把陳勇撲倒在地,痛揍一番!


    陳勇背後沒長眼睛,按理定然會被撲倒。


    朱文傑的嘴角已經露出一絲殘忍的獰笑——一旦陳勇被自己逮住,至少得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隻可惜,陳勇雖然背後沒長眼睛,但是當他切近陳勇身後兩米時,小白就已經提醒陳勇,讓他飛腳往身後踹去!


    陳勇一個漂亮的身體前傾,左腿也順勢踢往身後——他們的身邊有不少人,清楚的看到,朱文傑奮力一撲,把自己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往陳勇的腳後跟上碰!


    朱文傑的鼻子眼淚同時噴了出來,他原本想要借助自己身體的衝力把陳勇撲倒,現在卻把他們老朱家的命根子給徹底毀掉!


    痛!


    他連哼哼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暈倒過去。


    有過這樣經驗的人就知道,那樣的疼痛,根本不是人能夠忍受的——甚至比女人分娩時的疼痛更加強上百倍!


    當然,希望大家都沒有這樣的經驗——永遠都不要有這樣的經驗!


    幾乎沒有男人能夠承受為了獲得這種經驗而付出的後果!


    張亮剛好擠到陳勇身邊,她的耳朵很靈,清晰的聽到了朱文傑蛋碎的聲音——據她後來對別人講起,那種聲音就像是煮荷包蛋火力過猛,導致蛋黃破裂的那種響聲。


    “司機,找幾個人來抬一下他。”石銘浩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司機:“送到州瀘市醫學院,找最好的醫生,立刻手術!”


    他走到陳勇麵前,慎重的說道:“兄弟,雖然我也十分不喜歡這個家夥。但是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你會有麻煩——天大的麻煩!”


    “麻煩?”陳勇攤了攤手,道:“剛才我們在比試之前就已經說好,有可能會有對身體的傷害——再說了,剛才是他自己撞過來的好不?如果我沒有及時的踢出那一腿,你認為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說話嗎?”


    不得不說,陳勇攤手的樣子十分有紳士風度。


    “這個我可以作證!”張亮走了過來,她是夏言的閨蜜,自然要過來幫著說兩句話:“當時朱文傑氣勢洶洶的衝過來,陳勇隻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他的腿在那裏動都沒動,是朱文傑自己衝過來撞上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石銘浩一改剛才那種悶騷的樣子,認真的說道:“朱文傑他爸爸就他這一根獨苗,估計會很生氣。”


    “他爸爸做煤礦生意的,手裏很有一幫凶狠的亡命之徒。”石銘浩的表情還是很認真:“今天的事兒就算是警?察來了,也會判陳勇正當防衛的。但是朱文傑他爸爸,應該不會想要通過司法部門找他的麻煩。”


    “還以為多大個事兒,不就是朱矛手下養那批保鏢?”夏言輕笑道:“他們動不了陳勇,我保證。”


    在場的人都以為這是一個笑話,除了陳勇。


    他們都不知道,夏言除了是市委書記的女兒之外,還是中?央第三號人物的外孫女兒。


    他們都不知道,夏言這句話中的分量!


    夏言向來沒有炫耀過自己的身份,她在同學們心中的印象也一直很低調。


    雖然大家都知道她的父親是夏書記,但是同樣低調的夏高強,卻讓夏言在同學們心中隻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官二代而已。


    誰也不知道,在第二天早上零點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朱矛這一個家族。


    連一點渣都沒剩下!


    張亮的眼睛長得很卡通,大而閃亮,她眨巴著自己的眼睛對陳勇問道:“真不怕?”


    真不怕。


    如果連這樣的富二代的威脅自己都害怕,那麽陳勇手中的那本證書就白拿了——陳勇深深的記得,老爺子給自己電話裏說的話——隻要不作出太大的影響,看不慣的,你就殺了吧!


    如果這朱文傑家裏的人因為這個事兒找自己麻煩,相信自己是很容易能擺平的!


    陳勇淡淡的搖了搖頭。


    漂亮的女人一般頭腦都很簡單,張亮漂亮,她果然是一個頭腦很簡單的女人,總是相信別人說的話,而從不經過自己頭腦的判斷。


    她端起一瓶啤酒,對著陳勇晃了晃:“不怕就好,過來陪姐喝兩杯。”


    張亮比夏言大兩天,夏言偶爾會叫她姐。


    中華自古的規矩都是從女方的稱呼,陳勇叫她一聲姐也很正常。


    “言言……”陳勇看了看夏言,在這樣的場合,男人肯定得征詢女人的意見:“如何?”


    “本來好好的一場婚宴,被朱文傑這家夥給破壞了。”夏言看了看四周,她從小就是一個驕傲的公主,本來也沒有幾個交好的同學。這次參加石銘浩的訂婚儀式,主要是找個機會與陳勇單獨接觸而已:“要不我們去酒成賓館吃吧?……沒心情在這裏吃了。”


    陳勇當然是無所謂,隻要能夠和夏言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又何妨?


    張亮和夏言多年未見,自是有不少的悄悄話要說,到酒城賓館去開個小房間,倒也正好如意。


    幾人向石銘浩、鄭麗告辭之後,離開了倩草壩,直奔酒成賓館。


    車上的時候,張亮不停的拿陳勇和夏言打趣,弄得車裏笑聲不斷,倒是一會兒就到了。


    在行車的過程中,夏言抽空給自己外公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今天的事情,方方堃不動聲色的對夏言道:“小事情,最遲明天解決。”——就是這麽淡淡的一句話,讓朱文傑和他的爸爸媽媽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剩下,他們就好像從人間蒸發掉一般,什麽都沒有剩下。


    到了酒成賓館,點好了菜,要了兩瓶拉菲紅酒,幾人坐了下來。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張亮好奇的問道:“說實話,妹夫長得有點……”


    猶豫了半天,張亮終於說了出來:“你們的長相不大般配。”


    “哈哈……”小白樂了:“她原本想說,有點寒顫。想了想沒好意思說出來。”


    其實這是一句大實話,雖然陳勇長得不算難看,甚至還有點小帥——現在的身上,更是多了一種指揮若定,泰然的氣質。


    但是不管哪個男人在身為九分女的夏言麵前比較之下,都會顯得寒顫的——夏言這樣的女人,本就是天下男人仰望的女神!


    陳勇沒有搭腔,雖然張亮說得沒錯,但是被這麽一說,任誰也不會很開心的。


    “什麽妹夫?”夏言嬌嗔了一句,在這樣的環境裏,她顯得更加的自然,完全放下了在外麵那種令人不敢接近的架子:“我們還隻是普通朋友。”


    “是啊,我也覺得你們隻是普通朋友……”張亮的眼睛不大,但是很黑很亮,別有一番韻味。她眨了眨眼,伸手在夏言的臉上摸了一把:“誰信啊!”


    “愛信就信,如果你真不信。”夏言對這唯一的閨蜜也沒轍:“這個我也真沒辦法解釋。”


    陳勇沉思了片刻,認真的對張亮說道:“請允許我也叫你一聲亮姐……”


    “本來就得這麽叫。”


    張亮理直氣壯的說道,在這樣的時刻,娘家人本來就是腰板挺得最直的。


    “亮姐,我想問一個問題。”陳勇說話的時候顯得很紳士,他用手整了整自己的領結,清了清嗓子問道:“你覺得不同物種之間會發生愛情嗎?”


    不同物種——比如說人和狗,豬和猴都在這一個詞匯所指的範圍中。


    如果回答問題的人是普通的山野村夫,估計回答的答案都會是“不可能”——連物種都不同,還奢望什麽愛情?


    但是張亮不一樣,她也是出身豪貴的大家閨秀,從小飽讀詩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當然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物種之間會發生一些繁殖的過程。


    她想了想,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騾子是馬和驢雜?交繁衍出來的;獅虎獸和虎獅獸,是獅子和老虎繁衍出來的;鯨豚是偽虎鯨與寬吻海豚繁衍出來的。”


    夏言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陳勇,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嫂子心中有點不開心,她對你用動物之間的異類繁衍來比喻你們之間的感情有點不舒服。”小白匯報道。


    這個小包間的餐桌不是很大,小白能夠讀到桌上每個人的心聲。


    “但是,如果你用這個來比喻你和言言的感情。”張亮撩了撩自己的長發,認真的說道:“我感覺不是那麽妥當——那隻能叫做繁衍,甚至說直接點叫做交?配!”


    “它們之間是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的。”張亮的臉上已經有那麽一點不屑透露出來,她對夏言這位男朋友的智商深表懷疑:“你覺得,這能同我們人類的愛情類比嗎?人和人之間,必須是先有愛,才會有性!”


    張亮說起“愛”、“性”這樣的詞語一點都不覺得別扭,因為她留學時拿的學位就是繁殖心理學,在她學習的過程中,這樣的一些原本應該讓她們這個年紀的女人有點害羞、臉紅的詞語,她說起來順口之極。


    聽到張亮說的這麽直接,夏言心中開始有點不滿起來。


    她的不滿是因為陳勇。


    這好好的朋友聚餐,幹嘛要把話題扯到動物之間的交?配上麵來?


    姑且不說這事兒會不會讓自己的閨蜜笑話,單就這個話題而言,就有點讓夏言麵對著眼前這一桌豐盛的酒菜食不下咽的感覺。


    就好像原本準備吃一個噴香的、熱乎乎的天井苟不理包子,都已經張開了嘴巴準備一口一口的吃下去時,突然飛來了一隻討厭的蒼蠅——更可恨的是,這蒼蠅還在包子上麵爬來爬去,偶爾還分泌出一點排泄物掉在包子上麵。


    這如果是你,你會還有食欲想要吃這個包子嗎?


    雖然這話題是從張亮嘴裏說出來的,但是這話題的起因卻是因為陳勇的一個問句——夏言看來,張亮隻不過是把陳勇的意思詳盡、完整的闡述了出來。


    她對張亮倒是沒有絲毫的不滿。


    這就好像在吃包子的時候,突然吃出來一隻蒼蠅。


    陳勇就是把這蒼蠅放進包子的廚師,而張亮卻是夏言沒有發現蒼蠅,正在大口猛吃的時候,在旁邊指出來這隻包子中有陳勇的朋友。


    這樣的情況下,誰能去怪這位朋友呢?


    難道有人會責罵道:“眼不見為淨,你就讓我把這隻蒼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下去,該多好?”


    除了瘋子或者傻子,人們都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夏言當然不是瘋子,她也不是傻子。


    所以現在她的心中開始有點對陳勇的不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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