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吳睿背對著楊萱艱難的吐出這三個字。


    “……對不起?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別說三年,就算三十年三百年我都會等你,真的!”楊萱似乎沒有聽出吳睿的深意,她依然在笑,隻不過她這牽強的笑容,卻是直接把她的內心出賣。


    她的心思是多麽細膩,又怎會沒有聽出吳睿話中的意思?


    “三年前,我因為意外看了一名女子的身體,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也已經喜歡上她,楊萱,我隻能對你說對不起。”既然已經決定說,吳睿不再婆媽,有些事情當斬則斬,拖延著下去隻會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三妻四妾?身為男人,吳睿也曾想過,也不覺得是對是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每一個人的原則都有不同,既然他的原則如此,自當從始至終,若不然,道心將可能會被動搖。


    道,還是其次。吳睿覺得,夫妻就隻有夫與妻,而不是夫妻妾,一旦加入第三人,究竟是情,還是欲,這值得考究。


    若隻是欲,大可找一個ji院去發泄,反正他是修煉者,怎麽著也不會中招,而不該把情欲建立在女方的愛情基礎上,這違背道德,更違背良心,盡管心再痛,也得堅決說不!


    女性不介意有本事的男人三妻四妾?


    這絕不可能,除卻那些隻愛財勢的女人,設身處地來想想,那個男人會願意與別人平分自己女人?


    這個設想或許會讓人很不舒坦,但正是這份不舒坦,才恰恰證明三妻四妾的不該!


    楊萱的臉已經被淚水打濕,但她沒有鬆開吳睿,反而抱得更緊一些,緊緊的,她怕如果自己鬆手,就會永遠失去。


    不過,想到吳睿說到自己已經擁有心愛的女人,她內心就感覺堵塞,很想將吳睿一把推開……


    但是,她真的不舍得!


    “嗚嗚嗚……”


    強烈的矛盾之下,楊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小女孩一樣,很是無助,但她仍然不肯鬆手,她不能鬆!


    “楊萱……”吳睿心如刀割,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時不該再有心軟,應該一刀將藕絲切斷,但他瑪的心裏就是忍不住,最終還是艱難的扭過身來。


    “嗚嗚……”楊萱把頭埋到吳睿胸膛裏,張嘴就咬。


    楊萱如今是修煉者,牙齒按說也很鋒利,可偏偏吳睿這件唐裝是仙器所幻,那是那麽容易咬破的,反而還磕著她的牙齒,劇痛讓她眼眶裏的淚水更盛一些。


    “嗚嗚……連衣服都欺負我……”楊萱一下子哭得更加傷心,眼淚稀裏嘩啦而落。


    這可是急壞了吳睿,但如今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勸說,隻能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內心內疚至極。


    他心,何嚐不痛?


    楊萱最終哭累了,這才被吳睿抬回她自己的房間,哪怕如此,她的手,依然死死的拽緊吳睿的衣服,怎麽拉也拉不開。


    “哎……”吳睿歎息一聲,讓衣服虛化,用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這才轉身離開。


    “吳睿,不要走!”


    當吳睿走到房門時,裏麵傳來楊萱的哀求。


    吳睿腳步一僵,回頭一看,發現她是在說夢話,但才剛擦幹的眼角,如今又掛上兩道淚痕。


    這一次,吳睿確實傷了楊萱的心。


    “……”吳睿沉默著開門離開,但不這樣,他又該如何?


    ……


    晚餐時分,楊萱終於醒來,她已經收起哀傷,臉上還掛上笑容,沒事人一樣和大家供餐,隻是話少了一些,笑容也隱約牽強。


    吳睿明白,楊萱隻是故作堅強,她不想破壞大家與吳睿相聚的歡慶,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永遠都是那麽替人著想。


    晚宴後,吳睿站在神農診所前的鵝江邊上,望著在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麵,怔怔出神,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沒有這麽平靜過,尤其是這一年時間來,要麽是勾心鬥角,要麽是震殺叛亂……


    “曼麗打電話過來,說是到會所聚一聚。”楊萱走到他身後,語氣從所未有的平靜。


    “徐曼麗?”吳睿不敢回頭,但他的聲音有些驚訝。


    回頭一想,相距上一次與徐曼麗見麵已經有四年多時間,那姑娘逃婚後吳睿就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回想起曾經的年少癲狂,吳睿內心滿是追憶,但臉上的苦澀卻是更深幾分。


    “嗯,半年前她就已經回到鵝城,隻是曾經那個調皮的女孩已經不在,如今的她成熟、孤僻。”楊萱回答,聲音稍冷。


    其實她心裏依然愛著吳睿,但卻不會再抓著吳睿不放,她不會做小妾,更無法接受自己男人三妻四妾,那樣的愛沒意思,不如不愛,獨自一人,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一切都挺好的。


    而且她明白,自己過多的糾纏,隻會讓他為難。


    何必。


    把愛關在心底,默默追憶。


    ……


    鵝城的崛起,高檔消費場所自然不會缺乏,五星、甚至更高等級的酒店會所林立,寸土寸金的消金窟,不乏。


    一個高檔會所的奢華包廂裏,高音質音響裏傳來催淚情歌,幾個年輕男女卻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沉默,自顧自的飲著苦澀的紅酒。


    除了吳睿與楊萱之外,還有劉若曦和逃婚幾年的徐曼麗。


    就如楊萱所說,徐曼麗變化很大,曾經那個瘋瘋癲癲的忤逆少女已經不複存在,如今的徐曼麗,安安靜靜,再次看到吳睿也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隻是淡淡一笑,平靜的打了一個招呼。


    四年時光過去,變的又何止徐曼麗?


    劉若曦依然那般的美麗,但已經沒有曾經的畢露鋒芒,如今的她更顯穩重,更加成熟,更有魅力。


    變得何止她們,楊萱、吳睿,何嚐不是?大家都在變得和從前不再一樣,這就是成長。


    “當年我去了香江,買了一個筆記本,就宅在租的公寓裏寫作,在文字世界裏,浮躁的心得以平複,這幾年來一直都宅著過,挺好的。”徐曼麗輕輕一笑,給吳睿道出自己這些年的經曆。


    說起來隻是幾句平淡的話語,但其中的辛酸與孤獨,怕是隻有她自己才清楚。


    “可以多到外界走走,采采風,你現在的身體很弱。”吳睿犯起了職業病。


    “好。”徐曼麗應了一聲,至於她有沒有謹記,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事實上,她坐在電腦前就是一整天,甚至有時連飯都懶得吃,更何況是運動,身體虛弱?連死她都已經麻木,虛弱又算什麽。


    “今天我們不說這些,幹杯吧!”劉若曦舉杯,昂頭露出如藕的脖子,咕嚕的把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喝!”楊萱更甚直接飲下滿滿的一大杯,但她如今是修煉者,想醉實在不易。


    “……”吳睿沒有再說話,拿起一個酒瓶就直接往嘴裏灌,但他很納悶,這苦澀苦澀的紅色葡萄水,無法醉人。


    “砰!”房門突然被踢開,一個醉醺醺的青年相互攙扶著走進包廂,嘴裏罵罵咧咧的。


    “誰這麽厲害!居然敢搶老子的帝皇包間!”


    一座富裕的城市裏,怎能沒有富二代、官二代這等紈絝,爭鋒鬥豔也實是在所難免。


    這會所是鵝城第一會所,最高待遇便是這個‘帝皇’包間,也時常淪為紈絝們攀比的工具。


    三女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自顧自的喝酒。


    吳睿怎麽著也是位麵管理局的局長,哪能跟幾個不知天高地的小子計較這些,因此,也不正眼相看。


    幾個已經有了醉意的紈絝一看這個情景,立馬火大,欲要上前找茬。


    “幾位公子爺,你們喝醉了!快來人,把幾位公子送回自己包間。”會所的老板包卜平後背冒著冷汗,陪笑著要讓人趕走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


    包廂裏麵幾個是什麽人?豈是幾個官僚子弟能放肆的?論官職,劉書記比誰都大,論有錢,誰能比得過世界第一企業的副懂楊萱?


    那個穿著唐裝的青年雖然不知什麽身份,但書記千金、楊懂都要以之位中心的男人,會簡單麽?作死可別拉上他包卜平。


    “性包的,你這劣紳竟敢推老子,我爸是軍分區的!”


    鵝城局分區可不普通,也怪不得這紈絝底氣十足。


    包卜平臉上馬上見汗,神仙打架,最終隻會是凡人遭殃,他包卜平倒也算是個人物,但在這些大神麵前,卻隻能算是炮灰。


    “把他們扔出去,順便把他們的老子統統趕出鵝城!”楊萱突然出聲,這女人在這一刻竟是霸氣側泄。


    旁邊的吳睿眼皮直跳個不停,楊萱不會是受到刺激,性格都變了吧?


    剛趕到的機科保衛也是錯愕,楊懂一直和善麵人,今日竟然這般霸氣,連他們都被嚇到。


    唯獨那幾個公子哥還沒酒醒,一聽這話頓時炸毛,怒罵道:“醜女人,我爸是軍長……”


    “啪!”


    楊萱抄起一個紅酒瓶就砸到這家夥臉上,直接讓他頭破血流,痛得嗷嗷直叫,紅酒與鮮血摻和到一塊無法分清究竟。


    滿屋子的人張目結舌,楊懂啥時候變得如此的彪悍?唯獨吳睿苦笑不已,這紈絝是撞到楊萱的槍口上。


    “朝什麽吵,滾!”徐曼麗當年的靈魂短暫回到本體,拿起一個酒瓶就往外砸,已經醉了的她可沒有楊萱的水準,結果砸到旁邊那些人身上,痛得他們嗷嗷直叫。


    書記千金今夜也不再矜持,拽上兩瓶沒打開的紅酒就外外砸,這個可更讓人吃不消,嚇得外麵的包卜平等人慌忙逃竄,留下喝醉那幾個紈絝被砸得嚎叫連連。


    趁著青春逝去之際,瘋癲一回又何如!


    今夜她們喝的本就不是酒,而是在祭奠逝去的青春。


    唯一清醒的吳睿沒有阻攔,隻是靜靜的守護在旁邊.


    ps:這幾章是為曾經一些情節做出了結,畢竟要從始至終,總不能無端端的消失幾個角色,了結,是祭奠過去,更是為了精彩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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