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後三年冬,漢景帝病重。不久薨。次年春天,其子劉徹於未央宮正殿繼位登基。登基後,封母舅田武安侯,田勝為周陽侯。外祖母為平原君。劉徹創年號,“建元。”繼位後,繼續推行景帝“養生息民”政策。


    同時,更冊封堂邑侯之女陳阿嬌為後。


    “金屋藏嬌”典故是流傳開來,天下女子皆羨慕陳阿嬌。


    大婚後,帝後恩愛。更讓人為之傾談。


    “金屋藏嬌”麽?我身體斜著倚靠在柔軟的塌上,外頭風雪正大。聽著小奴笑著把民間那些關於我的傳聞一一說著出來。頗為無奈。過真是了不得,都傳成這樣了。隻是,現在的我,幸福嗎?


    或者是的。


    劉徹登基,立我為後,至今也近兩年了。後宮中也僅僅隻有我一人,隻是,我心中是知道的,這樣的狀況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皇上如今在哪裏?”我問道。


    “昨個八百裏加急,翼州雪患,死了不少人,牲畜凍傷,瘦弱,流產,極少成活的,翼州百姓饑寒交迫。這不皇上徹夜同大臣在未央殿商討解決之道。怕現在都還沒吃過什麽東西了。”小奴道。


    “還能商討出什麽辦法?”我冷冷一笑,“不就是請國庫派糧發銀。這些大臣倒好了,養生息民是沒錯。隻那年年減免的稅糧到哪裏去了?出了事情就知道向朝廷求援。那平日裏汙的錢糧上哪裏去了?”


    “娘娘,小聲點說話。”小婢小聲的提醒著我。


    “曉得了。走,去未央殿走一趟。我倒要看看這些個吃皇糧的大臣此刻有什麽解決的辦法?”我起身正要出去。


    門一打開,徹骨的冰冷讓我立刻縮了回去。


    “那個,好像很冷耶!”我小聲的說道,滿是委屈。


    “我的好娘娘,我去瞧瞧就是了。小奴笑道。


    劉徹回來的時候已經我已經歇息了。


    “冷死了。”我極度不滿劉徹把冰冷的身子往我身上蹭,隻是這回他並未同我掙紮,隻用力的圈著我道:“阿嬌,我累了。”


    我回過身子看向他,黑眼圈兒都出來了,看來已經是好久沒休息了。也就隨了他的意思。回身抱著他,溫暖著彼此。


    劉徹登基後,大大小小的國事接踵而至,在平息了梁王的叛亂湖,諸侯的異動算是暫時停歇了。景帝年間,國庫充盈,這對於劉徹即位後帝位的鞏固是極有幫助的。


    梁王叛亂。卻沒有影響到竇太後。劉徹即位後,竇太後以新皇年幼,不善國事,垂簾聽政。先帝素來以仁孝治天下。斷然無推拒的道理。


    劉徹表麵雖為皇帝,而實權卻把握在太皇太後的手中。


    先帝過世,竇太後移居長信宮。


    我不知道竇太後還能把握得多久的專權。朝中大臣多有竇家看齊。而為了拔除竇家這一外戚,劉徹暗中自是心思用盡。卻也無法一次根除。


    而我能做的,便是在劉徹的背後,幫助他。


    大婚後,我回了娘家。見到了館陶娘親。淚眼蒙朧。是的,這一切都過去了,可是,割舍不斷的親情。中間的矛盾,隔閡。也無法割舍的親情啊。


    當我嗚咽的喊出“娘親”的時候。我知道,她原諒了我。


    而對於我和劉徹來說,有了館陶娘親的幫助,對他帝位的鞏固是有助益的。


    劉徹即位後三年,那明爭暗鬥,終於明朗化了。建元第三年,垂簾聽政結束,劉徹親政。


    現,長安城內,一派繁華。


    寒玉樓,客似雲來。


    我悠閑的看著手中的帳冊。無視這身邊人火氣巨大。幾乎灼燒人的怒火。論定力,我自然是不如這個妖精,不過。觸犯到了她的底線,也惹火了她。


    “你可想清楚了,這麽多年的心血就這麽沒了,你心中可甘心?”秦小小壓抑著怒氣苛責道:“咱們辛苦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做大了,你說收手就收手,你讓我怎麽和姐妹們交代?”


    我歎了口氣,放下帳冊,走到她麵前:“小小,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自榮太子倒台後,寒玉樓就已經岌岌可危了。”


    “可這人也照樣多,錢我們也照樣賺。實在是!”秦小小有些惱,拽著袖子楞是不甘心。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我抓住她的手道:“榮太子一倒台,寒玉樓平素也他也算親近,雖然沒有任何利益上的來往,可是,當初卻是榮太子關照的寒玉樓,我們也是狐假虎威的。太子一倒,多少雙眼睛看著我們,等著我們一個不小心,就給我們來個一杆子打死。”


    隱隱約約的不安。太子榮倒台後,雖然出於考慮,景帝並沒有波及其他,可是,自景帝過世後,寒玉樓生意雖然沒有多大的改變,相反的,卻更加的熱鬧了,隻是,卻多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因而惹得麻煩也不少。


    “你也是,”秦小小不滿:“把你家那位拉來這裏繞饒,你說還有誰敢來招惹咱們。偏偏你的性子實在是倔的很,男人三妻四妾的本就很平常,何況是個皇帝,後宮更是佳麗三千。皇上雖然如今還是專寵你一人,可是,前段時間的選妃你倒是好,跑了出去,都不見你當皇後的去打點。你究竟打的個什麽主意?”


    我冷笑著,繼續看自己的賬簿隻道:“我可沒那個興趣給自己找綠帽子來戴。要怎麽折騰他們自個去琢磨。”


    上月,太後隨口說道,後宮空虛。是否應廣納民間清白賢德女子以充盈後宮。


    雖然沒有反對,卻也沒那個心情給自己的老公找女人,索性稱病躲了起來。


    “你也不想想,若你在場,多少留個心,那些不中意的好踢出去,你倒好,躲起來涼快。以後有你苦頭吃的了。”秦小小道。


    “本來對後宮的東西我就不上心,要鬥就去鬥,任他們鬥個你死我活的也不幹我的事?”我冷哼著。不過隻是讓我去挑些相貌一般,規矩聽話的民女,以免搶了自己的恩寵。


    雖然知道這並不無道理,隻是,不管選得好不好看,我心裏的滋味還是一樣的。選些聽話的?哼,你以為能進後宮的主,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你。”小小無奈的看著我。


    “好了,我的管家婆。”我笑道:“你自個掂量著,就和姐妹們說,寒玉樓無限期歇業,若是有相好的,或者有好的去處,每人一文錢就可贖身了。若是沒有好去處的,也可以留在寒玉樓,待尋到好地方再走,另外,你看看,留幾個可靠貼心的。以後我說不定還有用處。”


    “你是好了,出嫁了就可以拋開一切,享福去了。留下這麽個攤子要我收拾!”秦小小抱怨道。


    “好了,又不是說和你分開,等我想到了好點子,自然會來找你。”正說笑著,門外有人敲門道:“姑姑,外頭有人惹事。您是不是要出去看看。”


    二人相視,心中不免惆悵。


    我掩麵好,跟在秦小小的身後。


    “本少爺今天不見這韓雪衣這個賤蹄子就不走了。”遠遠的就聽見了來人的叫囂。我皺眉,這個囂張的聲音怎麽這麽熟悉。心念著,就到了前院。幾個仆人攔住了正要往內院衝的人。


    一見人,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個不知好歹的紈絝子弟竟然就是我那不長進的哥哥陳須。隻聽著他叫囂著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堂邑侯的大少爺,我母親可是館陶長公主。當今皇上的親姑姑,我妹妹可是皇後。你們誰敢攔著我。”


    聽著這話,我不覺得臉紅起來,真是丟人。見秦小小投來笑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忽然想到了一點。又道:“該怎麽處理就這麽處理。打傷了也沒關係。”我強調道。


    我的“好”哥哥,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莫怪妹妹我心狠了。我頗為哀怨的看著這個隻會給我丟臉的哥哥。感歎。回到布莊,裝扮成我的小奴立馬送了口氣。“我的好小姐,你可算來了。你偏要急死我。”


    宛然一笑,道:“好了,回家去看看我娘,今天連夜姐姐一大家子都會來呢!”


    一進門就看見兩個歡呼雀躍的身影。笨拙的小身體搖搖墜墜的向我跑過來。


    “阿嬌姨。阿嬌姨”


    張開雙臂笑著擁住了兩個小人,左右各自親了一大口。而後兩個小人樂嗬嗬的在我的臉頰左右吧唧吧唧的舔著。


    “阿嬌姨抱抱,阿嬌姨抱抱。”兩個小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無奈的看著連夜,她笑著抱起其中的一個道:“兒是哥哥,讓著弟弟。”聽著連夜這麽說,左手邊的小男孩稍稍有些不樂意,不過依舊點點頭順從。


    麵前的這兩個小孩就是連夜四年前生的雙胞胎,我一直感歎,怎麽連夜就這麽厲害,一連兩胎都是男孩,第二胎還是“買一送一”。


    嶽淩再一次做了父親,不過這兩個小家夥倒是和嶽淩這個冰箱男完全不一樣,活潑好動。精靈古怪的很,若不是眉目樣貌那樣的相似,還真看不出是父子。


    轉頭再看看已經十歲大,一身淡藍色衣裳,淡漠的看著我們,和嶽淩並肩站立在一起,不禁汗一個,他們倒真是父子。


    不過,這兩個小家夥和我很投緣,最喜歡粘溺這我。也很得可口可樂兩姐妹的心,本來我想給他們取名字,既然有了可口可樂,幹脆取名,一個叫雪碧,一個叫芬達。不過,偏偏嶽淩這家夥鑒於我給小星取得名字後直接傻笑個不停,堅決不同意,拿著詩經看了好幾天,從詩經,小雅·;魚藻之什《弁》中,各選擇了一個字。嶽,和嶽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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