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當姝姝把那鋒利的匕首刺進那廚子的心髒,看著噴湧而出的鮮血沾滿了自己的雙手。那是怎樣的感覺。她的腦袋有些眩暈,血紅的鮮血她並非沒有見過。隻是,當第一次有一條生命是由自己了去,看著手中鮮血,她忍不住跑到外麵,用著雪白的雪花擦拭著雙手。


    雙手漸漸麻木,通紅中泛紫,又帶著點點血腥顏色,她臉上有著嗜血的光芒,轉而朝著母親微笑,一臉的童稚 。


    她沒事,她的心中奇異的升起新的信念,從今日開始,她想保護自己的親人,娘親,小星哥哥,小霍哥哥,還有好多的人。無論如何,就算雙手沾滿鮮血亦在所不惜。


    “哇,不許笑,再笑我就撕爛你的嘴。”陳姝姝捂著嘴怒視這笑的東倒西歪的李敢。


    “哈哈,原是換牙了。我說怎麽笑不露齒的,也沒了往日的囂張勁了。瞧著這樣,還是就這樣好的多了。”李敢笑的不亦樂乎,難得在口頭上可以好好扳回一局,怎麽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陳姝姝撲了上去,死死抱住李敢的脖子,小拳頭使勁的砸了過去,若不是沒得牙齒,大概還真要咬了上去:“還笑還笑,看我真撕爛你的嘴了。”


    李敢無奈的扯下像頭小猛獸的姝姝,笑道:“也隻有你這樣的人才這般放肆了。這樣的事情也敢大聲張揚出來,記得以後不可說給別人聽了。傳了出去怕就不好交代了。”


    “交代個鬼。要不是這不結實的牙,我早把肉也啃下來了,等牙長全了,看我不咬死他。”陳姝姝不悅的說道:“不過你和娘說的一樣。不說就不說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對了,劉閎怎還不來,一會我也告訴他去。”


    李敢一聽,眉頭頓時皺眉,神色頓時變得謹慎,握住姝姝的手,慎重的對著姝姝說道:“你記著,這事別和大殿下說。日後,和他說話,也小心些。”


    “為什麽?”姝姝疑惑的看著李敢,為什麽他要和自己說這些?“你和他有過節嗎?”


    李敢無奈的搖頭,實在想不通,為何這個椒房的主子會教出這樣的一個孩子,好動好武,充滿著野性,讓人歡喜,可是,若是這樣的性子,在這吃人的皇宮真能好好生存嗎?


    “反正你記得,不要事事都和人說。有時候,就算是我也一樣知道嗎?”李敢嚴肅的對她說道:“不然,真有一天,任是誰都救不了你。”


    陳姝姝睜大著眼睛,看到李敢眼中的真誠,不由得心中難過,而帶著一絲愧疚,嘴上嬉笑著說道:“我答應了就是了。你叫個什麽勁啊?我可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說的這樣憋氣的話來。存心不讓我開心不是?”


    李敢聽了,隻得微笑不語。


    “你們說個什麽,這樣認真?”劉閎忽然出現,笑意盈盈的看著李敢手抓著姝姝:“我這妹妹可還小,性子又野著,李敢,你也快到娶妻的年紀了。若真有意思,怕還要再等是七八年的。你可等的及?”


    李敢頓時窘迫起來,起身不悅的說道:“說個什麽混帳話,不久一個小屁孩。亂七八糟的說這些來。”


    劉閎莞爾一笑,也不計較:“姝姝,難得你今天可以出來,今日新進貢了些好馬,一起去瞧瞧可好?”


    姝姝點頭,不知為何,原本感覺極好的劉閎,最近總讓她覺得不安。雖說笑起來依舊和平日一樣,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了,可是,究竟是哪裏?


    回到昭陽殿,卻沒有見到劉徹出現。真是難得了,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溜達到哪裏去了?在自己氣走了不知道多少個所謂的教習姑姑或者學者老師後,劉徹最近總跑來這裏,看到她把書一本本的撕爛後反正也不生氣,接著又讓人備好了一籮筐。


    字她是認識的,可是讀書,想到讀書什麽的,陳姝姝就犯困。這人真是無聊的很。沒事讓自己讀什麽書。


    “你在做什麽?”陳姝姝遠遠的看見劉邇,看著前麵的身影,很是熟悉:“你和平陽姑姑說些什麽?好像不懷好意了,你肚子裏又想出什麽壞水了?”


    陳姝姝想到那日她抓破夷安的臉,好像鬧得很大,可是,仔細想想那日,若非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挑撥,看似好像是勸阻,卡聽著越讓人覺得火大。虛偽的很。


    劉邇很快恢複了平靜,見她的樣子,也並沒有聽到什麽,也好,在她眼裏,這個女孩子並不見得有什麽腦筋,比起夷安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到這裏,她隻淡淡的說道:“不過偶然間到平陽姑姑隨便說了幾句,皇妹未免想太多了。”


    說完就要離開。陳姝姝不滿的攔住她,不知為何突然開始了爭執戰,劉邇想要離開,陳姝姝不許,幾番推攔,陳姝姝索性推了下劉邇,怎知劉邇竟向後倒去。而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引起一陣驚呼。


    “喂,你可別裝死。”陳姝姝不悅的看著倒地的劉邇,自己可沒用多大的力氣,這樣就倒了,擺什麽樣子給人看了?真是無聊。


    劉徹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是的,她並不疼,可是,是心疼,疼的撕裂開。而後,是仇恨。她分明的看到,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經過的。為何,卻可以不聞不問,這就是她的父皇,她的父親,隻為了那個椒房的狐狸精,就可以如此絕情?好啊,真是好啊。


    她看著陳姝姝,忽然很想發泄的痛快:“你不屑一顧的東西,是我一直很想要,很想要的。可是,它不會是我的,所以,我也不要了。”


    “你說什麽?我不要的東西多的去了,你說的是哪一個?”


    “你不要的東西多了,可是,我卻什麽都沒有。”劉邇重重的看了看姝姝,轉身離開。


    陳姝姝看了看劉邇,頓覺莫名其妙,轉身,忽然看到若有所思的劉徹,頓時瞠目結舌,這混蛋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的。難道又要抓自己回去背什麽詩經了?想到這裏,陳姝姝退後兩步,警戒的看了看劉徹,接著,轉身,提起裙子飛一樣的跑走。


    好不容易覺得距離危險的人遠了,陳姝姝喘了口氣,這裏還真不是一般的無聊,要不,去連夜姑姑家走走好了。對了,自己的小侄女該想自己了吧?


    “還是連姑姑做的菜最好吃了。”姝姝一邊吃著東西一邊不住的誇獎連夜。


    “你娘的手藝也不錯,我可也比不上的。”連夜笑著說道:“最近你娘好嗎?”王太後死了,阿嬌不是應該自由了?為何都不見她歡喜過。


    “誰知道啊,娘最近總是不開心,也不再弄東西給姝姝吃了。”姝姝皺起眉頭說道:“大概是天天對著混蛋的緣故吧?”


    剛剛說道這裏,門外一陣馬嘶聲,馬車上跳下了個人,“連夫人,大少爺受傷了。”


    連夜一陣驚呼,跑到馬車上以看,險些昏厥過去。


    姝姝跟了過去,隻看到,臉色蒼白昏睡著的小星。


    那天晚上,陳姝姝看到壞蛋抱著娘親走回了椒房。


    不知道為什麽,她跑不出去,對壞蛋說:“放開我娘。”總覺得,娘親不是被迫的,娘親和壞蛋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很難受,讓人窒息的感覺。讓她幾乎也跟著沒有力氣。那一夜,她在自己的寢室,爬上了樓,看到娘親房子裏越來越昏暗的燈光,她看不清裏麵的動靜,隻知道,忽然很難受。難受的她好想哭出去。好像尖叫。


    “娘也好難過的,對不對。”陳姝姝看著熄滅的光,自言自語道:“姝姝不明白。”


    次日,她早早的去了連家去看受傷的小星。


    門沒有開,他們說,裏麵有人要診治小星,不可以隨便進去。姝姝應了,乖乖的在外麵等著。可為什麽,總感覺到裏麵有種熟悉的味道,像極了幹爹身上的藥香的味道。


    娘來了,抓著自己的手,好像害怕失去什麽。姝姝乖巧的隨著娘親抓著。難得的沒有吼叫,沒有反抗。隻是,那股藥香好像逐漸消失了。


    “籲”馬嘶聲響起。姝姝轉過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大叫起來:“小霍哥哥。”她還記得霍去病呢,那個待她很好,會抓山雞給她吃,每次都把翅膀留給她吃,教她武功,送她匕首的霍去病。許久不見霍去病,雖然身邊有許多人,諸如李敢這樣的人一起玩著,她還是時常會想念這個奶媽似的霍去病呢!


    接著,陳姝姝有事沒事就拉著霍去病,要把這麽一年多的時間都補償回來。可是,她自己也想不通了,究竟是想見她的小霍哥哥還是,不想回去看到娘呢?


    “小霍哥哥,我介紹李敢給你認識。”陳姝姝拉著霍去病去找李敢:“我們每個月的這天都會過來騎馬額。”


    霍去病點頭,他記得這個人,是李廣的小兒子。聽舅舅提過的。今日也可以見識見識了。


    “你是霍去病”


    聽著李敢這樣稱呼,不知為何,霍去病有些不悅:“是,你是李廣的兒子?”


    李敢臉色頓時變了,想不到這霍去病如此張狂,“衛青的侄子霍去病?衛青見了我,還要喊聲少爺呢?”


    姝姝在一邊,頓時楞住了,這兩人怎麽一見麵就好像要吵架的模樣。要知道,李敢最恨別人每每見到他就以他是李廣的兒子而奉承來著。可怎麽小霍哥哥好像要存心挑事來著?


    “是,”霍去病也不去計較,嘴角勾起笑容,笑道:“自然是的,想不到在長安可以看到李家的人,還以為會在戰場碰見李家的人呢?”霍去病調侃似的說著,忽然,一具拳頭揮了過來,霍去病閃了過去,緊緊抓住李敢的手臂:“怎麽,想打架嗎?”


    “是又如何,你找死。”李敢絲毫不放鬆,腳又是踢了過去。


    姝姝瞪大著眼睛,久久的不知如何是好!


    劉閎來的時候,正巧就見到了霍去病和李敢打的如火如荼。而在另一邊,陳姝姝早坐在一邊,一手拿著桃子,一邊在呐喊著:“加油加油,衝啊,正義必勝。”


    隻是,在她的眼裏,那一個才歸屬於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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