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和百首戴著鬥笠,披著蓑衣出去了,他們沒有走到麥草家,因為在半道上一棵大樹下發現蹲在地上的麥草。


    她頭發,衣裳都淋濕了,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像個被丟棄的孩子般可憐,滿臉水,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看到兩人,麥草很驚訝。


    她臉上的傷心,害怕饒是黑漆漆的夜裏彎彎仍能感覺到。


    “麥草,這麽大雨你怎麽在這?”


    麥草努力抵製眼底的淚水,看了彎彎和百首一眼又低下頭。


    難不成是被香秀罵了?可這麽大雨孩子一人在外,香秀怎滴了也不出來看看。


    彎彎很是困惑,還好心的道:“若你怕被你娘罵,我陪你一塊回去,好吧?”


    聞言,麥草使勁兒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若你娘責怪起來,我會跟她解釋的。”


    麥草還是搖頭,無論彎彎怎麽說,麥草自始至終都隻搖頭,問她話,也不回答。


    彎彎和百首對視,心中千萬種猜測,出於安全著想,兩人決定,彎彎在這兒陪著麥草,百首去麥草家看看。可麥草一聽,立刻站起來擋在兩人麵前,怎麽也不讓百首過去。


    兩人看出些苗頭,應該即不是香秀罵了麥草,也不是麥草害怕回家,而是麥草根本就不想兩人去她家,香秀也應該是在家的。那麽是什麽原因讓麥草寧願黑夜中站在雨裏淋雨也不願回家呢?


    兩人隻好回了家。夜裏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還有些擔心。


    隔日看到麥草在山上割豬草,彎彎才放心下來,不管怎麽說一個女孩子在夜裏總是不安全的。現在看來麥草昨夜應該很快就回去了的。


    她還特意注意觀察香秀言行,幹活利索,跟謝大娘有說有笑,對著礦上的男人跟前幾日一樣。言語不多。也沒瞧出哪有不對勁,彎彎心裏更加困惑了。


    響午過後,香秀幹完灶房的活就離開了,經過彎彎攤子的時候還笑著跟她打招呼。


    彎彎舀了冰粉熱情請她吃:“今天兒熱。吃碗,涼爽涼爽,我請客。”


    “喲,這怎麽好意思呢!”香秀笑著道,但沒接碗:“我還有事就不吃了,你這點生意也不容易,留著賣給礦上的人吧。”


    “瞧你客氣的,這值幾個錢呀!”香秀不要,彎彎也沒硬塞。然後又問她急急忙忙的要去哪。


    香秀臉上立刻浮現愁容:“麥草年紀也不小了。像她這麽大的孩子有些早就尋人家嫁了……”自個兒又坐到彎彎旁邊。掏心窩般說起話:“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跟村裏人關係都不太好,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可能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和我們這樣的人家結親吧。麥草的婚事一直耽擱著。我想去王媒婆家。請她再幫咱麥草看看,也不要家境多好。隻要人忠厚老實就成了!”


    香秀說得對,以她現在的名聲,恐怕沒多少人願意和她結為親家,麥草若真要找個人家戶嫁人,其它的都不重要,隻要求忠厚老實,對麥草好就行了。


    說了幾句香秀就離開了,而後彎彎一直在心裏琢磨,難不成是因為香秀要把麥草嫁了,她不願意,所以,昨夜娘倆兒才鬧別扭,麥草才跑出來的?


    可是這也不對,那她為何害怕她和百首去她家?


    王媒婆對這事也很頭痛,前陣子香秀就托她幫相看相看了,她是看了幾家,可是人家都不願意呀!又瞧香秀說得可憐,都是女人,麥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她隻得應下,答應再看看,但不能保證一定能幫麥草相個合適的人家。


    隻要王媒婆應下,就是一丁點的希望也是好的,香秀千恩萬謝後離開了王媒婆家。


    等香秀一走,王媒婆坐在院子裏歎口氣:“以前覺得她挺招人厭的,現在看來也是個可憐的!”


    *******


    雨水開了頭好似就停不下來,一連幾天雨也沒停過,時而大雨,時而小雨。為安全著想,礦上暫停了工。大夥也趁此在家好好休息。


    還好彎彎家當初修了這個很寬的屋簷,從堂屋去廚房,一整天不出門的話,不會淋一丁點雨。家裏也是幹淨幹爽,沒有泥腳印,地上也不潮濕。


    百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逗孩子,彎彎輕鬆許多,每天煮飯算是她的事。


    李大智回來了一趟,李家上上下下高興得不得了。因為他學識好,待人處理溫和,遇事有自己獨物的見解,頗得楊卿喜歡,推薦他在書院當先生。書院名氣大,裏麵有不少有錢人家的適齡孩子來讀書,李大智便教三字經,論語等。


    楊家村幾十年也沒出過一個先生,雖然不算什麽,但對李家人來說這是個天大的喜事,家裏出個秀才,還在書院教書,像他們這種世代莊稼人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八卦就像過牆的風,雖然天還下著雨,大夥都窩在家裏,沒幾日,整個楊家村還是都知道了這事。大智娘覺得自個兒終於腰杆直了!昂首挺胸的走在村裏聽著大夥說好話,那滋味兒別提多好!一輩子都沒這麽高興過。


    而麥草自那夜後歇了好幾日沒來過彎彎家。


    下雨的第二天下午,彎彎,百首和來生一起坐在堂屋裏逗孩子,漢兒剛學會走路,看著啥都好奇,這兒摸摸,那兒抓抓,饒是有三個人照看,也沒他手腳快。


    後來麥草過來了,一進屋也跟著大家一起逗孩子,彎彎見她玩得高興,便沒也沒再提那日的事。她大概坐了兩個時辰便回家了。


    第二日下午又下起大雨,同一時辰,麥草戴著鬥笠披著蓑衣又過來了。彎彎有些意外,還是笑著請她到屋裏坐,同樣坐了兩個時辰她又走了。連續三四日,幾乎每天下午差不多時辰她來。每天都是坐兩個時辰又回去,無論下雨刮風還是晴日,風雨無阻!


    以前麥草雖常來,但也不是連續天天都來。而且都是過來送吃的,也不會在她們家待上兩個時辰。更別說這幾日還天天大雨。麥草沒說,彎彎也不好問。


    這日麥草下午過來待了兩個時辰,臨走的時候抱著孩子還有些舍不得,彎彎留她:“不如在這兒吃過晚飯再回去吧。”


    麥草搖頭,手比劃一陣,表示自個兒要回去吃飯。


    天一黑來生便清醒了,看著彎彎每天做的飯菜又香又好吃,忍不住手癢。他非要堅持晚上的飯菜由他做。拗不過。彎彎隻好答應了。


    百首倒想得開:“由他去,飯要沒熟,重煮過便好。菜不好吃。咱將就點便是。”


    別說還真讓百首說,煮的幹飯。還有些生,炒了一個青菜,熟倒是熟了,不過熟過頭了。還有一個土豆絲,熟不熟先不說,太鹹了,而且切得也不是土豆絲,是土豆條似。


    來生不由感歎:“平時看你做得挺輕鬆的,沒想這麽難!”


    “世界上就沒有輕鬆的事!”


    晚上當然隻能將就著吃了。


    來生炒的菜太感,吃完飯三人正坐在堂屋裏剛泡了茶,外麵便響起敲門聲。


    來生去開的門,竟然是麥草,她站在門外猶豫不定。彎彎以為出了啥事,結果她尷尬走進來對著三人比劃一陣。


    “我娘不在,我一個人在家害怕,過來會兒。”


    彎彎心裏頓時又浮出不好的預感。


    來生替她倒了水,彎彎笑著問她:“你娘去哪了?怎麽把你一個人留家裏?”現在礦上這麽多男人,不比從前,一個女孩子在家怎麽也得警醒點。


    麥草又比劃手勢:“我不知道。”


    不知道香秀去哪,麥草是個好姑娘,若實在不行的話,晚上留她在此夜宿也可以的。


    三人又坐在堂屋說起話,麥草一直靜靜坐在旁邊,捧著碗,不搭話,也不問啥。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時間也不早了,麥草不好再待下去,跟彎彎三人道了別回去了。彎彎本來是要送她,她堅持不要,說不遠,用不著。


    麥草剛走,天又下起了雨。


    彎彎關好院門回到屋裏,來生皺著眉問她:“麥草是不是有啥事,這陣子怎麽都怪怪的?特別是今兒,晚上還來咱家?”


    來生都看出來了,彎彎和百首更不用說,他們是外人,不好插嘴,也不好插手。


    後來彎彎回屋看孩子去了,喝了一整壺水兩人還不解渴,百首又去廚房燒開水,趁著兩人都不在的檔,來生自個兒悄悄貓到院門後,打開門偷跑了出去。


    等百首燒好水進去叫來生的時候才發現這小子根本就不在。兩個人都沒瞧見他出去,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沒了。百首放下東西正準備出去尋來生,來生回來了。


    他臉色很不好,繃著臉,彎彎和百首臉色也不好看,這小子深更半夜的也不說聲就沒了人影,自從他從歐陽家回來後,這樣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很讓兩人擔心的。


    不過,馬上來生的話讓兩人臉上禁不住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我不放心麥草,跟著出去看了,結果發出她根本沒回家,而是一直躲在屋外不遠處的樹下,你們猜我在外麵瞧見什麽?”


    兩人搖頭。


    “我瞧見有人男人從她們家出來!”


    ps:其實我也想多更,每天生活流程:早上起來吃飯,完了抱果豬起床,然後帶她玩一個多小時,這就至少十點過了,等她睡了,洗衣服,少的話幾十分鍾,大洗一個多小時,這就到中午了,又吃飯,然後果豬又醒了,又抱著玩,耍個兩個小時,睡覺,其實我也想睡了。然後碼字,經常她睡一會兒就醒了,我又不得不繼續抱她玩,偶爾接著碼字還得在腦子裏重溫下,以免自個兒忘了前麵的……六點鍾帶果豬出去,七點鍾回來,吃晚飯,等大人吃完,她也得吃了,然後哄睡覺,等她睡了也就十點了,我才能來碼字,這時候眼皮直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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