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易府出來,易贏就與曲媚…路往繡莊老幹易既刁叫穿著官服,頓時引來了不少路人注目。


    不過注目歸注目,卻沒有一個路人對易贏做出特殊表示,畢竟雲興縣住著無數京官,六品知縣已可說是小之又再加上易贏又沒做過什麽讓雲興縣縣民都記住的事,自然沒人知道易贏就是雲興縣知縣。


    隻覺得易贏、曲媚走在一起相當不和諧。一個又老又醜,一個年輕貌美。


    再加上這並非公事,易贏出門時忘了乘轎。一個穿著官服帶美女走大街的老頭子,頓時成了雲興縣的街上一景。


    幸好,春分繡莊距離縣衙並不遠,在易贏和曲媚都快要無法忍耐前,兩人終於來到了繡莊中。


    “三世子,還沒考慮清楚嗎?要不要容妾身幫世子考慮一下。”


    “小實際上,三世子買不買繡莊都沒關係,但三世子若真打算買繡莊,那應該考慮的不是自己能不能賺錢,而是能不能討好到其他官員的問題。畢竟對三世子來說,賺不賺錢不重要,重要的是”。


    一路說下來,黃妙伶就說得有些眉飛色舞,也不管圖倍是不是在一旁皺著眉頭不說話,反正黃妙伶自己就是說到哪算哪。


    這不是說黃妙伶真是個話嘮,隻是她想用這種方法來刺激圖倍。


    倒如,圖舟雙眼現在看往繡莊外的時間就絕對比望向黃妙伶的時間多,明顯是一副已經受不了黃妙伶的樣子。


    你受不了我不要緊。隻要你以後再此不再注意我就行。


    一邊在心中竊笑,黃妙伶卻比圖倍更先看到易贏和曲媚回來。頓時丟下已被自己轟得有些頭昏腦脹的圖倍,喜迎上去道:“易知縣,您終於來了,三世子想要和易知縣做生意呢”。


    “什麽做生意,做什麽生意。這繡莊又不是本縣開的,圖兄見笑了。”


    “易知縣客氣了,沒想到因為小弟之事耽誤了易知縣工作,小弟慚愧。”


    由於圖僂現在已被貶為庶民小固然黃妙伶還可因為“尊重”稱呼圖體為三世子,易贏卻絕不能再做這種不適當稱呼,隻能將遠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圖倍稱為圖兄來表示尊敬。


    現易贏對自己仍是一副恭恭敬敬態度,圖倍也不禁放下心來。


    畢竟嚴格來說,圖倍與易贏的衝突並不多,隻是因為“無妄之災。”圖倍才被易贏牽累了一把。


    至於易贏在白府門前遭到的刺殺,身為官員,自然知道什麽叫視若不見。


    不像黃妙伶就知道將圖倍堵在門前說話,易贏將手引向繡莊內的休息區說道:“圖兄。不如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吧!”


    “小易知縣請


    “圖兄請


    兩人謙讓著一起進入休息間坐下,黃妙伶、曲媚及一直都沒有離開休息間的宋陽也一起坐了下來。


    在秀娥親自為幾人端來茶水後,易贏才說道:“圖兄,你確實要在雲興縣購買繡莊嗎?”


    “易知縣此話怎講


    不是是否購買繡莊。而是是否要在雲興縣購買繡莊。聽出易贏話中另有所指,圖倍也不禁有些慎重起來。


    官場中,敵敵我我、分分合合本就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不知道自己被貶為庶民正是易贏的主意,回想起當日衝突,圖倍卻頗能理解易贏的選擇。畢竟在已經有了小皇子做依靠的狀況下,易贏不可能再投效其他皇室宗親。


    所以想到此行目的,圖倍並沒有在一開始就將易贏擺在敵對位置上。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小


    對於圖倍詢問,易贏用手指撚了撚嘴角道:“固然本縣很相信圖兄不會再犯什麽驚動朝廷的借誤,但圖兄現在已為庶民,卻不得不日防夜防。以防再出什麽茬子。可光是防備。並不能保證圖兄不會再犯錯誤。甚至為了某種目的,一些人還會促使,乃至引誘圖兄去犯錯。”


    “好像上次的事情,如果圖兄不是與那些人走在一起,又會犯下彌天之錯嗎?這話本縣沒說錯吧”。


    “易知縣到不掩飾,那不知易知縣有何指教?”圖倍臉上隻是微微有一絲不自在道。


    “很簡單,距離產生美


    易贏帶著強調語氣揮起手道:“如果圖兄距離京城足夠遠,不僅再做出什麽事情都不會輕易反映到京城裏麵。至少也不會公開反映到京城裏去,掃尾起來比較容易。而且圖兄如果會做事,也容易讓人在京城內產生懷念圖兄的感覺,並希望圖兄能早日歸來。”雖然現代社會因為通訊和交通展,距離產生美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微乎其微。


    但在北越國這種地方,當熟悉的親人、朋友前往遠方時,距離絕對能讓人產生懷念的感覺。在電話還沒有普及的現代社會中,信件就是人們最主要的溝通方式,何況還是北越國這樣的古代社會。


    朝廷為什麽會對俊王圖浪在秦州所做的事視若無睹、無可奈何,還不是因為鞭長莫及。


    細細一思索,圖倍就點頭道:“易知縣果然高見,那以易知縣所見,小弟若要離京,當去往何處最佳?”


    “一是秦州


    “二就是申州或盂州,該幹什麽,相信圖兄自己也明白。不管圖兄辦好任何一件事,於朝廷和圖兄自己都將大有稗益。總不會到現在,圖兄還真想隨便找幾個幕僚,搗鼓出一些新舊之法糊弄成事吧!”


    糊弄成事?


    原本圖僂就是隨便一問,卻沒想到易贏竟會如此認真回答。而在圖僂一臉汗顏時,卻也立即明白了易贏指點自己往這兩個地方的用意。


    一是秦州,秦州乃是俊王圖浪的地盤。前往秦州,圖倍不僅可以代朝廷及育王圖諜監視俊王圖浪的動靜。如果圖倍能破壞淡王圖浪的造反企圖,這樣的功績不僅可以保住自己世子、乃至郡王的地位無虞,甚至還有一探皇位的可能。


    二則是現在的申州及盂州樓匕,如果圖倍能拉攏穆延小焦玉。並且平定餘容和萬大戶的禍亂之危,同樣也是大功一件。


    當然,兩件事都有危險,隻看圖倍敢不敢下這樣的本錢。


    但聽了易贏“建議”後,不管易贏怎麽想,黃妙伶和宋陽眼中卻同時一亮。對望一眼,宋陽就說道:“三世子如果打算前往盂州,宋某願助一臂之力。哦?宋當家打算如何助為兄一臂之力。說到這裏。為兄還不知道宋當家來京所為何事呢!,小


    因為先前黃妙伶的瞎折騰,圖倍早將蘋妙伶當成了無能之輩。


    知道黃妙伶、宋陽都來自盂州城,但卻不知他們為什麽跟在易贏身邊,圖倍早就想弄清這事。


    宋陽微微一笑道:“相信三世子也知曉易知縣與天英門的關係,而我們隨易知縣來京,正是為了通過易知縣與天英門聯係,共同對付朝廷及盂州子民的大敵餘容


    “你們想要和天英門一起對付餘容?天英門已經答應了?”“天英門還沒正式答應,但也已經等同於答應了。”


    看到易贏沒有阻止,宋陽就開始將長榮會通過易贏與天英門的聯係,以及盂州、申州的現行狀況都一一說了出來。


    雖然在得知長榮會的事情時,圖倍也開始對宋陽的示好有些微微動心。可一聽穆延竟從萬大戶手中套來了十萬兵馬使用一月的錢糧後,圖倍的整個臉色頓時全變了。望向易贏說道:“易知縣。你應該早知此事了吧!既如此,易知縣為何不將這消息稟報朝廷?”


    “稟報朝廷?圖兄不是真想天下大亂吧!而且真稟報朝廷,圖兄又能從中得到什麽利益?”


    橫了圖倍一眼,易贏一臉不屑道:“如果這事真能稟報朝廷,恐怕盂州知州李大人早就稟報朝廷了


    “這咋”難道我們隻能生生看著餘容與穆延打起來嗎?”


    不管易贏這話有沒有理。身為皇室宗親,圖倍還是很難想像耍自己眼睜睜去看著餘容、穆延打起來。


    因為,育王圖嚎即便對皇個虎視眈眈。想的更多的還是繼承權。而不是起兵造反。


    可天下一旦大亂,這繼承權雖然還是繼承權,價值可就沒那麽大了。


    “小對此朝廷不是早有所料了?”


    易贏搖搖頭道:“不然朝廷又怎會對餘容在盂州那麽明顯的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餘容那性格,總是不甘心在指揮使位置上坐一輩子的。朝廷不能給他的東西,他自然就要自己去搶,此乃人之長情。”


    “小人之長情?易知縣這話就太過分了吧!難道易知縣還想說,餘容他們造反有理嗎?”


    因為一直想的都是爭奪繼承權,從沒真正想過造反的事,對於易贏的論調。圖倍不禁就有些慌亂起來。


    微微在嘴中啐了一口,易贏就帶著一臉無視道:“怯!不是他們造反有理,而是朝廷要將他們這些動亂因素放在那種容易造反的地方。所謂養虎為患,又該由誰去負這責任?如果俊王爺也像育王爺一樣當初被留在京城,秦州的形勢又會像現在一樣堪憂嗎?……這個,”


    易贏不提俊王圖浪,圖倍或許還會爭辯一下。


    但與育王圖嚎是一直在爭取獲得正式的繼承權不同,朝中幾乎所有大臣都看出了俊王圖浪的反心。或者說,一旦北越國皇帝圖猛不將皇位傳給淡王圖浪,淡王圖浪就必反不可,這也是廢王圖浪對皇個所能做到的最大堅持。


    黑著臉坐了半晌,圖僂有些不知所措道:“那易知縣你說,小弟現在該怎麽辦?”


    “小很簡單,如果圖兄選擇去秦州,那隻能低著頭偷偷摸摸做人,但圖兄如果選擇前去盂州,則可與盂州知州李大人及長榮會聯合起來製約餘容,但這樣做能起到什麽作用,本縣也不敢擔保。”。最後就是圖兄前往申州,直接給予穆大人在大勢上的支持


    “小這不僅可讓穆大人的起兵變得名正言順,也可避免穆大人在擊潰餘容後走上同樣的路子。萬一餘容潰敗,萬大戶趁機奪取盂州時,圖兄還可趁機剿滅萬大戶,這可是個實實在在的功勞。”


    在育王府中,圖倍並不以智計見長,不過聽慣了二世子圖俟對各種形勢的分析,隨著易贏娓娓道來小圖倍也很快明白了


    皺了皺眉,更在心中比較了一下餘容與穆延的能力與能耐,圖倍隱約有些不安道:小那萬一穆延戰敗呢?”


    “穆大人戰敗或許會對盂州的將來有影響,對圖兄又有何影響?”


    易贏略帶感慨道:“到時看朝廷態度,圖兄或許可以直接搖身一變成為朝廷安撫使,安定兩州形勢小並且為陛下保住穆大人及穆焦氏夫婦性命。陛下不好賞賜穆焦氏。但圖兄如果能在申州保住穆焦氏安全。還怕陛下不對圖兄另眼相看嗎?再到往後,圖兄也可多一個展


    “或者到時朝廷容不下餘容,身為前方最了解戰局的皇室宗親,圖兄不僅可以振臂一揮,親率大軍平叛。再是朝廷派什麽將領前往申州平叛,又能少得了圖兄的監軍之職”小


    “這豐情,利益大去了。”


    聽到這裏,圖僂眼中已再沒有任何迷茫,甚至都有些灼灼閃亮起來


    因為經易贏一分析,比起幫助穆延戰勝餘容,顯然圖倍“幫助。穆延戰敗的利益更大。


    別人不好對此多說什麽,黃妙伶頓時一臉不滿道:“易知縣,你這又是何意,難道易知縣是在故意鼓動三世子幫穆大人打敗仗嗎?。


    由手前麵黃妙伶的“表演。”這話也囂,隻有她才敢公開說出來。


    在圖倍裝做什麽都沒聽見時,易贏笑道:“黃掌櫃,你這話到底是高看了圖兄,還是看低了穆大人?難道黃掌櫃認為,憑著穆大人敢從萬大產手中撈取十萬兵馬使用一月錢糧的銳氣,穆大人又可能是一個任人指使的無能將領嗎?”


    任人指使的無能將領?


    一聽這話,圖倍就翻了翻白眼。因為很明顯,易贏這是說他去申州幫穆延可以,但卻不要想著能掌握穆延兵權了。


    穆延連已經掛上造反罪名的萬大戶都能合作,哪會聽他一個世子的胡亂指揮?至少在穆延與餘容分出勝負前,圖倍去到申州就隻能給穆延一個大義上的支持,去掉穆延的後顧之憂。


    因此在黃妙伶咧嘴一笑時,圖倍說道:“易知縣果然高見,那以易知縣所見小弟究竟要不要將這消息對朝廷說出去。”


    “說可以說,但至少也得等圖兄抵達申州,至少是離開京城後再將消具傳回來。”


    “免得圖兄還未動身,功勞可能就被他人搶去了。”


    易贏的想法高明不高明?高明!但易贏是不是北越國朝廷唯一想法高明的人?那卻不一定。所以說。易贏現在能幫圖倍謀劃這件事。全都是建立在消息比朝廷更靈通的基礎上。


    所以易贏話音剛一落下,圖倍甚至連那十萬兩銀子的事情都不想再去過問了。


    免得易贏把消息捅出去,圖倍就一點好處都得不到。


    拿定決心,圖倍立即滿臉急切地站起身道:“易知縣睿智,難怪能寫出《三字經》般錦繡文章。事有權全,小弟就不打擾易知縣了。”


    “小不送。”


    看著圖倍匆匆離開,易贏也滿臉都是得意。


    因為,不管圖倍的最初來意是什麽,至少結果全在易贏掌握中。


    而在圖倍離去後,黃妙伶卻略為不解道:“易知縣,你怎會又想到要去幫助三世子?雖然你們的關係是有些陰差陽錯,但易知縣也不至於如此幫他爭取好處吧!易知縣如此,卻又要將小公子置於何處?”


    “這與小公子又有什麽關係?而且黃掌櫃也不想想,亂軍之中,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生的。想要軍功?真有那麽容易嗎?。


    “什麽?你這混蛋,難道你這樣做就是想要三世子去送死?。


    一直延續先前在圖倍麵前的表現,突然聽到易贏竟在打圖倍的歪主意,黃妙伶就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吃驚萬分。因為。易贏畢竟隻是個普通官員,居然也敢設計讓圖倍去送死,即便這非常符合睚眥必報的官場生存哲學,但這也實在有些讓人難以想像。


    易贏卻滿不存乎道:“本縣可沒這麽說,但在打完餘容後,相信穆大人也會有自己的選擇


    不知易贏怎會對穆延那麽有信心,聽出易贏暗示,黃妙伶頓時一臉驚喜道:“易知縣就這麽確定穆大人能贏?。


    小怎麽?三世子能忘了天英門的事,難道黃掌櫃也忘了天英門不成?有天英門在,餘容又怎可能會贏。


    隨著易贏最後一句話,黃妙伶及宋陽頓時就放下心來。因為,天英門即便對長榮會的要求很苛刻,但在大勢上卻還是讚同滅掉餘容這個隱患的。


    而以天英門與長榮會的利益來說,卻又肯定不會在現在就對餘容下手。


    因為餘容現在即便死了。盂州那些折磨人的雄兵卻仍在,有那些雄兵在,誰知道下一個餘容又會在什麽時候出現。


    所以,隻有等盂州兵馬都在戰爭中消耗怠盡,那時才是天英門出手的最佳時機。


    至於圖僂是否會在裏麵犧牲小又將以什麽狀況犧牲,卻與易贏和長榮會都全無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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