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怕什麽來什麽


    為了白紙黑字而來,為了白紙黑字而去。


    當圖莨將黃妙伶從柳玉所住的院中帶出時,已經與陵侯圖鬯交換過兩份白紙黑字的易嬴也欣然離開了。


    因為比起易嬴的最初打算,易嬴的這次陵侯府之行簡直收獲良多。


    或許裏麵也有陵侯圖鬯過於貪婪的因素,但為了獲取各種利益,官員本身就是種飛蛾撲火般的存在。


    畢竟,不管現代官員還是北越國官員,易嬴知道從沒有什麽一心為民之說。不管那些官員如何在嘴上信誓旦旦,骨子裏仍是些隻會為自己打算的愚蠢家夥。


    然後等到身後的陵侯府大門從視線中消失,易嬴才一臉興奮的拉住黃妙伶雙手道:“妙伶,你那邊有什麽收獲嗎?”


    “還好,妾身估計這裏麵真有什麽問題。”


    由於黃妙伶真正喜歡的人是鄒師萱,所以易嬴如果在這時抱上黃妙伶,黃妙伶心中肯定會有些不滿。但易嬴現在隻是拉拉黃妙伶的手,黃妙伶還是覺得頗能接受。慢慢將事情經過說出,這才說道:“老爺,你看那侯女母親是不是有些問題?她居然說什麽最是讓人感慨呢”


    “而且那侯女也是,居然想讓老爺替她們殺人。”


    “殺人不官是絕不會做的。”


    沒想到圖莨竟會落入黃妙伶圈套中,易嬴一臉樂道:“不過妙伶你幹的很好,本官可沒想過還能從侯女身上得到什麽好處,就給你先說出來了。”


    “哼,那是侯女太過驕傲了,那老爺打算從侯女身上得到什麽好處?不會是……”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知道黃妙伶在說什麽,易嬴頓時有些色迷迷道:“除此之外,侯女又能給本官什麽好處,本官又不缺錢。”


    “哼,看你樂的……”


    看到易嬴的樣子,黃妙伶輕哼一聲,卻也不再多說了。


    因為,以易嬴現在動輒一百萬兩銀子的收入,除了女人身體外,他也的確無法從圖莨身上得到任何好處。相信圖莨即便現在不明白,將來也肯定會明白這點。


    不過,這種事情當然不會放在丹地心中,隨著黃妙伶輕哼,丹地也直接說道:“老爺,那你下麵打算去哪裏。”


    “去江府吧雖然這事情與江府沒什麽關係,但本官現在既然拿到了陵侯的白紙黑字,還是從江府開始比較好。”


    “江府?”


    聽到易嬴話語,丹地也不再言語了。因為就憑江義上次說起大明公主時的態度,丹地同樣認為不能輕饒。


    而隻要將江義給拿下來,相信其他官員,包括所有官宦世家就都沒問題了。


    因此在丹地吩咐下,原本並沒確切目的地的少師府馬車也立即轉向了江府駛去。


    ※※※※※※


    由於易嬴在陵侯府的事情結束得特別迅速,又或者說陵侯圖鬯並不想讓人對陵侯府與少師府的關係有太多想法,因此當易嬴趕到督察院左督禦史江義的江府時,距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


    不過有些令人意外的是,江義此時竟不在家中,而是由江硯出來迎接易嬴。


    麵對易嬴,江硯絲毫不敢大意,一路就將易嬴帶入花廳中道:“少師大人大駕光臨,江府榮幸之至,但不知少師大人這次……”


    “江大人客氣了,本官是剛從陵侯府過來,順道有些小事想與江禦史談談,怎麽江禦史還沒回到府中嗎?”


    “勞少師大人掛念。”


    不知易嬴來意,江硯卻有些小心翼翼道:“下官二伯的確未回到府中,說不定是上什麽人家做客了。少師大人要不要在府中稍等一下,也讓下官幫少師大人前去催催?”


    “那就有勞江大人了,要不江大人也請閔江氏出來坐坐,本官家中的含玉可是也很惦記閔江氏呢”


    “這沒有問題,下官這就吩咐人去將舍妹帶來。”


    一邊讓人去將含玉喚過來,江硯就就有些開始擔心。因為若不是有什麽狀況,江硯可不認為易嬴會將江千凝拉出來拖時間。不過趁著江義不在府中,江硯卻也想找機會弄清易嬴來意。


    這不僅是為了江義,同樣也是為了江硯自己。


    因為,易嬴打算買官賣官的消息雖然前日才從陵侯府傳出,但由於事情非同小可,又有人看到陵侯府昨日送禮物前往少師府,江硯也能猜出易嬴這次來江府難免與這事有關,特別易嬴還說自己是剛從陵侯府出來。


    所以不管是阻止還是順從,江硯都有必要弄清易嬴來意,給江府減輕一些負擔。


    然後當江千凝從內院出來時,雖然並沒看到易嬴口中的含玉,但江千凝卻對一路進京的黃妙伶同樣有一麵之緣,頓時就做出欣喜樣子道:“黃掌櫃,你怎麽隨少師大人一起過來了。”


    “讓夫人見笑了,賤妾現在也隨了老爺,今日就是陪著老爺上陵侯府和江府走走。”


    “原來如此,那妾身也要恭喜一聲黃姨娘了。”


    上陵侯府和江府走走?


    雖然江千凝並沒注意到黃妙伶嘴中透露的消息,但一聽這話,江硯心中就有些發緊。因為很明顯,易嬴這次來江府並不是突發其想,不然也不用說什麽上陵侯府和江府走走,隻說順道來江府走走就可以了。


    而江硯的緊張自然不會傳到黃妙伶和江千凝身上。


    迎著江千凝一起坐下,黃妙伶就說道:“聽說夫人現在已經不用再回閔家了,夫人現在可住的安好,有沒有什麽需要妾身幫忙的地方,要說含玉也時時會在少師府提起夫人呢”


    雖然知道黃妙伶隻是寒暄,江千凝卻也滿臉歡喜道:“讓黃姨娘和含玉姨娘惦記了,不過妾身還真想不到含玉姨娘也會嫁給少師大人。”


    “那是,含玉那家夥的確有些挑食。”


    女人間說話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引導話題,因為女人本身就是一個話題。


    因此在開了一個頭後,黃妙伶和江千凝也不去理會坐在旁邊的易嬴和江硯,自己就開始嘮起來。


    當然,這不是說江千凝不尊重易嬴。而是男女授受不親,又有江硯做代表,江千凝也不可能對易嬴太熱情。


    不過在兩人拿含玉一陣閑扯時,江硯卻也望向易嬴說道:“少師大人,不好意思,舍妹在家中是許久沒人說話了,所以才慢怠了大人。”


    “千凝,你還不問候一下少師大人。”


    “不好意思,少師大人,妾身失禮了。”


    等到江硯開始叱責自己,江千凝才放下與黃妙伶的話題,微微在椅子上向易嬴欠了欠身。


    但不管這兩兄妹的態度是有意還是無意,或者是想避免與自己太近乎,易嬴卻也沒必要在意,點點頭說道:“沒關係,隻要夫人現在住的安穩,也不枉本官和大明公主為夫人所做的努力了。”


    “少師大人客氣了。”


    怕什麽來什麽。


    自從知道江義、江硯都對大明公主,乃至對易嬴有許多不喜後,江千凝心中雖然有所掙紮,最後還是隻能選擇站在江義和江硯一邊。畢竟易嬴和大明公主的恩情隻是對江千凝一人的恩情,不是對江府的恩情。


    所以,江千凝先前有意無意忽略易嬴,正是想將雙方關係隻局限在府中女人的交往上。


    隻是沒想到,易嬴這樣也能將大明公主扯出來。


    因此聽到易嬴提起大明公主,江千凝隻得汗顏一下道:“妾身自然不敢忘記易少師和大明公主恩情,卻不知少師大人今日前來江府……”


    “哦本官是想找江禦史討個人情,卻要在江府叨擾一下了。”


    “討個人情?少師大人想討什麽人情?要不要下官轉告二伯。”


    聽到易嬴是來討人情的,江硯頓時就鬆了口氣。


    因為在官場中,討人情的事情並不少見,而隻要易嬴是來找江義討人情的,那就等於他“虧欠”了江義,將來江府再要在易嬴麵前說話就容易多了。


    不過易嬴卻沒讓江硯繼續輕鬆下去,一臉隨意道:“……也沒什麽,就是本官想安排一個官位,希望找江禦史商量一下。”


    安排官位?


    這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聽到易嬴竟是來找江硯安排官位時,江硯的雙臉立即有些發黑。想起外間傳言,江硯就說道:“少師大人想找下官的二伯安排官位?可下官的二伯並不掌管吏部啊”


    “這與江禦史是否掌管吏部無關,江大人你看,這是本官由陵侯府得到的東西。”


    一邊說著,易嬴就一臉幹脆地將陵侯圖鬯許諾不插手皇位之爭的折子取出來遞向了江硯。


    接過折子一看,江硯立即滿臉發白。


    因為,江府即便原本就不打算參與皇位之爭,但在最初聽到易嬴打算時,也是不準備,更不認為江府有可能給易嬴留下任何允諾的。可現在易嬴都已拿到陵侯府允諾,江府再想置身事外,或者說是自認為能夠超脫在陵侯府的勢力之上。那不是易嬴會有麻煩,而是江府會有麻煩。


    猶豫了一下,江硯隻得歎息道:“沒想到,沒想到少師大人竟能從陵侯府拿到這樣的東西,但少師大人早知道我們江府不會參與任何形式的皇位之爭,少師大人拿這種東西來要求我們江府,不會覺得太強人所難嗎?”


    強人所難?


    知道這是江硯必須有的堅持,易嬴卻也沒有太在意。


    先是望了望江千凝,易嬴這才慢慢說道:“江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想必江大人也對本官為什麽第一個找上江府感到詫異吧”


    “這個,……難道是因為大明公主。”


    由於江義上次已在易嬴麵前扯破臉皮說大明公主的不是,江硯立即就想到了大明公主,何況易嬴都說是第一個找上江府了。


    易嬴搖搖頭道:“是,但也不是。”


    “這話怎麽說?”


    隨著江硯和江千凝都望向自己,易嬴就說道:“江大人,雖然經過上次事情,本官也大致了解了一下江府和京城官宦世家與大明公主的紛爭來由。可別說大明公主從沒想過要去解決這事,甚至包括江府在內,京城裏的官宦世家也沒真正用心去想過該如何解決這事吧”


    “可這事情一日不解決,不僅本官就一日不能安心,朝廷也一日不能安定。”


    “因此本官無法要求大明公主,就隻能前來要求江禦史和江府給本官拿出一個解決辦法了,不然本官就隻能憑自己的意誌來辦。”


    就隻能憑自己意誌來辦?


    隨著易嬴堂而皇之的說出自己要求,江硯的臉色雖然立即變了變,卻也有些無可奈何。


    因為,江硯即便再怎麽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易嬴言之有理。


    畢竟在大明公主和京城的官宦世家都沒主動表露出任何和解的態度下,易嬴要想自己解決這事,當然唯有朝江府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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